“我就说吧,你们想骗他就范,那就跟刘冰块儿嫁人一样,难度太大!”小尚抱怨道。
大龙皱眉说:“我看电视上那些有心事的人,见了酒都不用劝,自己就把自己灌醉了,他这时刻保持清醒的作风,谁教的?防谁呢?”
王勤喝了一口酒说:“他的心事儿都封存在心里,不上头,他自己可能都不带看的,所以能时刻保持冷静。”
“要说吧,谁没点闹心的往事是吧?只要气氛到了,勾引出来易如反掌,可老周是啥情况呢?跟往事说干杯,往事说开车来的,喝不了。”小尚自己干了一杯又说:“你这人,没劲!”
“没劲还有人惦记,你说哪说理去?”大龙也干了杯中酒。
王勤笑道:“你这是嫉妒。”
“你不嫉妒?这事儿要是放你身上,你是不是早就笑纳了?”大龙问。
王勤点点头,仰头憧憬了一下,然后看向闷头吃菜的周望问:“你到底咋想的?是因为,不喜欢吗?”
周望抬头看了一眼三人,反问:“你们是不是都有病?”
“有病的人说咱们有病!”大龙两手一摊,然后看向周望问:“你多大了?你今年要是没过三十,算我们多事儿,可你过了年就三十五了,都奔四了!现在也没说让你就乎,陆怡多好,是吧,长得漂亮,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年龄也合适,你当初要是不想找也不会去相亲对吧?说明你还是有成家这个愿望的!水到渠成的事,你咋还把闸门关上了呢?”
“分析案子的时候没见你头头是道!”周望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大龙急道:“这是两码事!咱们现在说的是红尘俗世,是人间烟火,你别跟我扯工作。”
“有时间多读读书吧。”周望说。
“我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里还有媳妇儿?咋没见你找一个?”
“物质的贫穷,能摧毁你一世的尊严,精神的贫穷,能耗尽你几世轮回。”周望说的很认真。
大龙把筷子狠狠扔在桌子上说:“这天儿没法聊了,一下子把我几辈子都毁了!”
小尚笑道:“你一个博士,耗谁轮回也耗不到你那,不过,咱有啥说啥,周哥你这人能处,嘴是真严!”
周望说:“你们就是闲的,难得这两天没案子不好好休息,瞎操啥心?”说完,周望又端起酒杯,跟王勤碰了一下问:“这两天闲,你没相个亲啥的?”
“见了一个。”王勤喝了口酒:“上来就问能不能调岗,我说短期内不能,她就不咋说话了。”
“不是,她来之前不知道你啥情况吗?”大龙问。
“介绍人可能说我能调岗吧,谁知道呢,哎呀,就算没这事,我也没看上眼,说话冷冰冰的,没个笑模样,你说咱们这行,累一天回到家再看不到个笑模样,那也是要耗尽几世轮回,才能保持住初心啊!”
“别瞎用!”周望喝了口酒说。
“你看,陆怡多好,你都不用逗她,她能把自己整的笑岔气了!”
“你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开她?”周望瞪眼道。
……
三人的目的最终也没有达成,几人出了饭馆准备打车,王勤凑到周望身边低声问:“你怕啥?还是说因为人家主动,把你整不会了?”
周望顿时就急眼了:“你管得着吗?!”
……
这一晚周望睡的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感觉刚睡着,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周望腾的坐起身子,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案发地点在江平小区围墙外,能照到这里的路灯恰巧坏了,这里很黑,什么监控都照不到。
周望接上大龙到现场的时候,围墙外围已经拉起警戒线,几名民警穿着棉服,缩着脖子站在警戒线外,围观的群众零零散散的站了几个人。
大龙带着勘查箱下了车,低声跟周望说:“我就觉着这几天太安静了,我一直忍着没说,就怕你说我乌鸦嘴。”
周望没理他,走到警戒线外出示了证件,然后问:“谁报的案?”
“开早点铺的,骑着三轮车从这过,车链子掉了,下车想找个树枝,结果发现了尸体。”
周望点点头,说了句“辛苦”,钻进了警戒带。
因为光线太暗,周望麻烦民警把警车开到马路牙子上来,车头对着围墙,打开车大灯。
马路牙子上就是方砖便道,便道到围墙留了一块儿土地,像是要建绿化带或者中树用的,而尸体就横着躺在土地上。
墙角下的尸体顿时引起围观的几名群众的尖叫声,民警没好气的说:“喊啥喊,该干啥干啥去,不冷吗?这又冷又吓的,就不怕整出了好歹来?还不得自己花钱治,赶紧走,别看了!”
周望蹲在尸体旁,轻轻叹了一口气。
尸体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性,瞪着眼仰面躺在地上,头下一片血污,墙上有喷溅的血迹,死者上身穿着羊毛衫和一个短款夹克,下身的内裤,保暖裤和牛仔裤被褪了下来,盖在死者下体。
周望掀开一看,死者下体被利刃捅得血肉模糊,身下一片血污。
大龙强忍着没有‘啊’出来,只说:“变态吧!”
“记录肛温和环境温度,一会儿确定死亡时间,这里不适合尸检,等痕检到了拍完照片,拉回去再检。”
周望话音刚落,几辆车相继停到路边。
“老周,啥情况?”
痕检和王勤他们都到了。
“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早。”小陈说了一句就急匆匆的钻进了警戒线。
周望走到警戒线外,跟王勤说:“这次有点麻烦。”
“啥意思?”
“你去看看尸体。”周望说完走到马路牙子边上点上了一支烟,还没来得及狠狠吸一口,身后就传来一声‘啊!’紧接着又是一声。
周望没回头也知道是张昊和顾鹏。
“你俩能不能行?”小尚低声训斥道:“别忘了你们是刑警,不是围观的群众!吐忍不了,叫唤总能管住吧?”
王勤走到周望身旁,伸手要了根烟:“出来时走得急,没带。”
“凶手先是将死者凿死,然后有可能奸尸,最后又用利刃连捅下体数刀,手段残忍!可你看这周边……”
“像是流窜作案。”王勤点上烟,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