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周一，梁乔罕见地迟到了，到单位已经快十点了。
刚开机，还没有坐稳，MSN上温明便叫他去办公室，他于是起身。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不只是有楚梦婷，还有李观。
温明笑着说：“不用给你俩介绍了吧，你们应该在高潜培训班见过了。”
李观回过头，笑着和梁乔握手，目光还是阴兮兮的。
梁乔微笑着回应问：“什么事啊？”
“李经理这里有个产品的推广，需要咱们市场中心配合一下。”楚梦婷说话了，腔调里带着无奈，抬头看梁乔，露出期盼的目光，像是在求救。她跟着，又道：“钱不多。”
“梁经理是最佳项目获得者，上次还创造过历史，用了一个实习生。”李观往上捧梁乔，又道：“我琢磨来琢磨去，就觉得梁经理是唯一能把这件事撑起来的人。”
“呵呵……”
梁乔皮笑肉不笑，淡漠地拉开椅子坐下。
李观看着电脑，表述了几个具体需求。
梁乔问：“多少预算啊？去干这个事。”
“没有预算。如果有，那就是比上次开玩笑的一千还少！”李观直接回，又道：“上次的事就是你做的，真是漂亮，我希望这次还是你来吧，毕竟你经验多。兄弟你做策划，创造过历史的人，来做这件事，我心里也放心啊。”
梁乔注意到温明和楚梦婷，都看向自己，面露期待。
下一刻，他直截了当回绝李观：“做不了。”
“啊？”李观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显然他不敢相信自己被拒绝了。
紧跟着梁乔又道：“要做的话，你先填一个需求单吧，通过邮件的形式给我们发过来。把你们的需求和预算以及要达到的效果，全部给我们说清楚。我们市场部也要走流程的，上会进行讨论的。”
“不是！就千儿八百啊，还要走一下流程嘛？”李观不服气地说。
梁乔直接回怼：“千儿八百也是钱，也是公司的钱，也得走流程。你总得有个清晰的需求，不然我们怎么做？”
李观直接愣住了。
看他一脸懵的样子，知晓他肯定是没有被人拒绝过，梁乔又道:“而且看你要求还很高，你这不等于事既要!又要!还要吗?我们市场中心，也不是神仙啊！”
这下李观直接看向温明。
温明微笑着不回应。
楚梦婷在一旁直接补充：“李经理，确实事这样的，公司规矩不能破啊！”
散了会，往回走。
楚梦婷笑着，上下打量梁乔，说道：“真的感谢你，为我扛这一下。”
“没事。”梁乔说。
“不过你也要小心，你帮我两次了，这小子很记仇的。”楚梦婷说，她的声音里有担忧的意味。
“这小子就是好日子过多了，烂人欠整！！！”梁乔没所谓的说。
“你能整他？”楚梦婷忽然瞪大了眼睛。
梁乔随即给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楚梦婷笑起来，说道：“他真是惹谁不行，偏偏要惹你。”说着，又问：“你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不好意思，我中午和司图说好了。”梁乔回。
“两个大男人。”楚梦婷笑起来。
上午的工作不多，梁乔主要是想了一下项目，他评估了一下前世到底什么项目，拿过来比较合适。重要的不是这五万股，重要的是这个产品和项目，真正能让自己转型，不再只围绕市场。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碰上李观。
两个人都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后者小声问他道：“兄弟，你这次有没有兴趣，在高潜班加入我的队伍？”
“你的？你现在就确认是自己了吗？”梁乔问。
“当然是我了。”李观小声说，又道：“是不是温明他们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他的话语带着暗示性，周围人都看他。
“你是要走摊牌流了吗？”梁乔坏笑着问。
“摊牌流？”
李观不解得问，梁乔明白他显然不懂几十年后网文流行的关键词。
只道：“你不用摊牌了，我不是你的人。”
他一下，把李观噎住，最后对方只道：“那个项目的事，麻烦你还要多抓紧。”
“发邮件吧！”梁乔最后回。
餐厅到了，他和司图径直走出了电梯。
中午吃饭的时候，司图知晓了李观的背景，担忧起来劝阻：“你这样可以吗？这小子我看这意思，绝对是个小人，可不好惹啊！”
“我也是个小人啊，那就看谁更小人呗！”梁乔发狠的说。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我们用的是脑子。”梁乔最后说。
司图一下子笑起来，道：“这小子完了！”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梁乔的邮箱终于收到了李观的邮件，一份写得很不规范的申请单。而且抄送了楚梦婷和温明。
梁乔简单看了一下，二话不说，回复：“麻烦合理一些，数据的表达要清晰。”
他发过去，李观很久都没有回复。
本来梁乔都准备下班走人了，这个时候电脑又弹出窗口，显示李观又回过来了。
梁乔打开看，这次他终于填写了数据，不过明显是复制的以前的活动，而且出现了很多数据逻辑上的错误。
看着这些，想笑李观的智商。
MSN上楚梦婷给他发信息，提醒：“这个你要发给张伟吗？你小心点张伟可不要害你。”
“害我？他那么恨我，怎么可能！！”梁乔一怔，笑起来解释：“他一定会阻止我再做一次历史性的项目。”
“你这么肯定吗？”
“张伟恨我！”梁乔回了个笑脸的表情，解释道：“在他眼里看来，这又是我想争功，做一次历史性的项目。你放心吧，他会竭尽全力阻止我的。”
他语罢，把这封邮件抄送给了张伟。
本以为得第二天才能收到回复了，回了家还逗了一会儿猫，又和陈祥雪说话。
晚上十点多，他本来要上床休息了。
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他打开忽然发现是张伟回复的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对方指出了这里面一堆的数据逻辑错误，又做了很清晰的表格做对比，证实这个目标是不可能达到的。
张伟在邮件的最后强调：“我的建议是多少钱都不要做，这明显不是一个可以创造历史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