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私兵正在围攻陈宫的辎重队,面对后背来袭的骑兵,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他们的训练不差,装备也很精良,可战场上短时间内后队转为前队这种高超的技巧,他们还做不出来。
应该说是短时间内做不出来。
强行变阵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混乱。
然后以四百马铠骑兵为箭头的并州狼骑,就已然是恶狠狠的冲入了世家私兵的后阵。
众所周知,后阵的兵马通常都是战斗力最差的那一支,而且多以弓弩手为主。
面对骑兵冲阵,他们毫无悬念的崩溃。
溃兵冲散了其余兵马的阵脚,导致更多的兵马陷入混乱。
并州狼骑常年与草原部落打仗,技艺纯熟配合默契,在指挥骑兵能力出色的吕布指挥下,不断驱赶着溃兵去冲击阵形,抓住混乱的小阵就直接冲进去。
不过一刻多钟的功夫,上万私兵组成的军阵,就陷入了彻底崩溃的境地。
当步兵失去了阵型,背转身对着骑兵逃跑的时候,再精锐的士卒也是死路一条。
轻松踏破数个军阵之后,下巴都要昂到天上去的吕布,将追杀溃兵的事情交给张辽等人,自己则是策马来到了陈宫的面前“尔等乃曹孟德麾下?”
陈宫上前行礼“某乃曹公麾下别驾陈宫,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演义之中互相合作,背刺了曹操,险些把曹人...曹孟德给坑死的一对好基友,此时却是一起为曹操出力。
“嗯。”
吕布大刺刺的接下了这一礼,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某乃奉义父之命,前来相助曹孟德。你既是曹孟德麾下,助你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不就是认了个好爹吗,有什么好傲慢的。’
心头腹诽妒忌的陈宫,嘴上却是夸耀了一番吕布的武功,之后才转到正题上“将军,某有一份大功劳要送于将军,不知将军可愿接受?”
吕布疑惑的看着他“说来听听。”
“兖豫之地的世家豪强起兵围攻曹公,我等可借用他们的旗帜甲胃关防书信,假装世家之兵进入徐州境内。”
陈宫的脑子转的很快,看到现场是兵败如山倒之后,立刻就想到了战机“之后趁着徐州兵不备,乘势杀出必将一战扫平徐州事。”
吕布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义父安排给他的工作,自然是要好生去完成的。
只不过,自己麾下的并州兵如此精锐,打少一个他都心疼。
毕竟想要补充很是困难。
若是在兖豫徐之地不停的打打打,就算是打赢了,估摸着也得伤筋动骨。
要知道像是今天这等绝佳的战机,可不是天天都会遇上的。
到时候若是并州狼骑损失太大,恐会失了在义父心中的份量。
毕竟就算是做鹰犬的,也得有尖牙利齿,钢铁爪子才行。
他略作思考就应下了陈宫的计策,觉得这是降低自己损失的好办法。
收拾好战场,两边兵马迅速出发,直奔徐州而去。
徐州刺史陶谦最近的心情很不错。
他用别驾糜竺的计策,说动了兖豫之地的世家豪强,一起出兵来围殴曹操。
猝不及防的曹操被打的大败,此时躲在营地之中困守不出,缺乏粮草补给,眼看着没几天蹦跶的了。
原本那些世家豪强可不是好说话的,可谁让曹操在颍川郡做下的事儿,吓到了太多人呢。
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也。
至于曹孟德背后的国师...算了,等什么时候国师来了再说。
既然知道国师强悍到无法应对,那就干脆不去想了。
大不了等国师来的时候,再负荆请罪就是了。
毕竟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想必国师也会尊老爱幼,给个机会也说不定。
毕竟我老我有理!
自斟自饮的时候,部下曹性过来禀报“府君,有兖州刘许何孙等多家派来的运粮队到城外了。”
“粮队?”
喝酒喝的有点脸红的陶谦,疑惑不解“我徐州不缺粮啊。”
曹性顿了顿,解释说道“府君,他们是给世家联军送粮的,说是天色渐晚想要入城歇息。”
此时糜竺带着徐州兵马,正在与世家联军一起包围监视曹操所部。
而孙乾则是押运军粮去了前线,陈登则是作为使者,去与世家联军商议后续的方略。
陶谦的身边,竟然连一个谋士都没有了。
有些醉醺醺的陶谦,只是随口问了句“关防可有妨碍?”
“关防书信旗帜都有。”
“嗯。”陶谦挥挥手“那就让他们入城安歇,毕竟都是来相助我徐州的朋友。”
“喏~~~”
胆大心细的陈宫,顺利骗过了守军,大大方方的带着兵马入了徐州城。
不过虽然入了城,可陈宫却是没有直接发难。
因为他很清楚,徐州城内此时少说还有数千郡兵,就自己带来的这些运粮兵,肯定是打不过。
所以他等到了三更半夜。
几名军士带着酒水羊肉,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城门处,请守卫城门的徐州军吃酒。
此时曹操的大军被围困在数十里之外,守军也是不可避免的懈怠下来,一番推脱之后很快就吃喝起来。
毕竟这年月里,能够吃羊肉喝米酒的日子,通常只有世家豪强才能过得上。
酒肉里都是加了料的。
一刻钟之后,一群军士涌上了城头,按照约定向着外面漆黑之处不断转动着火把。
不多时的功夫,马蹄声逐渐靠近,城门这儿也是迅速被打开。
宋宪率一队骑兵当先入内查看,不大会的功夫就策马回到城外吕布的身边“将军,妥当了。”
听闻此言,吕布眼睛圆睁,挥舞手中的方天画戟“入城!”
喝醉酒正躺在床榻上做美梦的陶谦,是被身边的小妾给硬生生推醒的。
心头不爽的陶谦,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正要喝骂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外面喊杀声震天。
陶谦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酒意全都化作汗水流淌出来。
祸事了!
扯了袍子披在身上,光着脚的陶谦急匆匆的出门。
部将曹豹领着一队军士赶到,见着陶谦就急切大喊‘府君,祸事了!白日里入城的那队人马,是曹贼的奸细!’
陶谦闻言,当即晃了晃身子,随即捶足顿胸“饮酒误事啊~~~”
若不是饮了酒水,就不会那么轻易让人入城。
当时只要派人认真查探一番...唉,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速走!”
陶谦虽然年纪大了,可脑子还是有的,深知此时留在城内就是个死字,所以急匆匆的离开刺史府邸,准备出城跑路。
然后,在街道上遇到了一队并州狼骑。
两边都举着众多的火把,火光映照之下都是将对面看的分明。
带队的张辽见一众亲兵装束之人簇拥着一衣衫不整之老者,当即下令突击。
无论是不是,见着了就要打!
面对精锐骑兵,曹豹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可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张辽一枪戳死。
他没等到张飞的命运之枪,却是被张辽干掉。
不过死在张辽的枪下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不是死于无名之辈手中。
失去了主将的亲兵顿时士气跌落,战斗意志也是随之下降。
面对着并州狼骑的勐烈冲击,打到崩溃后彻底溃散。
按理说狭窄的街道上并不适合骑兵冲击才是,可奈何张辽带着的都是马铠重甲骑兵,其恐怖的冲击力太过于惊人。
而护卫在陶谦身边的亲兵,却是以环首刀为主要兵器,缺乏长枪自然扛不住。
“莫要杀我,某乃徐州刺史陶谦~~~”
眼见着跑不掉了,瘫倒在地的陶谦连声高呼“某愿降~~~”
张辽闻言,当即大喜过望。
急忙阻止了麾下兵马的追杀,嘱咐将陶谦抓来。
“陶公。”张辽笑呵呵的看着被拽过来的陶谦“还请陶公出面,命令各处停止抵抗。”
这就是张辽不杀这老头的缘由所在。
虽然徐州兵的主力都在外面围着曹操去了,可城里还是留守有数千郡兵的。
这些兵马哪怕是遭受到了夜袭与突袭,却依旧是能够据守各处抵抗,大汉的武风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这还仅仅只是郡兵而已,换做边军那更是强横的一匹。
像是黄巾之乱这种规模与实力的起事来说,换做除了汉末与唐末之外的任何一个朝代末年,都能改天换地。
可惜偏偏是在武风强盛的汉末。
不过当陶谦亲自出面,一处处地方劝降的时候,守军们的抵抗意志也是随之崩溃。
待到天明时分,一切都已经结束,城内逐渐恢复了平静。
不过战斗是结束了,可更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城内诸多家族到了血霉,像是糜家,陈家等都被抄家。
财货被掠走,人口被押走关押起来。
“将军。”
一脸怪笑的侯成跑过来,向着吕布行礼“兄弟们为将军寻了一份好礼物。”
“嗯?”
神色傲然的吕布扫了他一眼“说。”
“乃是那糜家糜竺之妹,名唤贞。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吕布心头微微一动“带过来。”
等到糜贞被带到吕布面前,吕布也是微微动容。
果真是国色也。
他脑海之中浮起李云泽之前说过的话语‘努力工作,为父明年再为你娶个大母。’
“好生服侍,不得怠慢。”
吕布急忙嘱咐“安顿好之后,派人护送去洛阳城,交予义父。”
远在长安城内的刘备,此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自语“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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