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是刚刚生出,就被林情疏立刻压制了下去,打消的彻彻底底。
她已经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奢望,连这样的幻想都不敢有,因为没有期望,失落与痛苦就不会那么强烈。
以往,林情疏是最相信自己所谓的第六感的,但在叶澜面前,她抛弃了过去所相信的东西。
看着林情疏眼里的躲闪与不安,叶澜伸出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脸庞,轻轻拍了拍。
所以说啊,人都是贱的,在昨晚的时候,林情疏根本没有考虑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的后果,单纯为了发泄她心里这么久以来积攒的不满与愤怒。而在此刻,她反倒乖巧了下来,来了一个极大的反差,就仿佛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她一样。
叶澜也不难猜测出林情疏现在的想法,这么敏锐的人,想必是察觉到了自己对她变好了一些的态度,只是不敢相信,惶恐不安的以为着是死刑犯处刑前的最后一顿断头饭。
实际上呢?林情疏的第六感并没有错,叶澜确实转变了一些对她的态度。
或许是距离退休又进了一步,叶澜也“仁慈”了些许,并不介意给予这些攻略完毕的目标一丝幻梦。
毕竟,渣女都是海绵,榨一榨总归还是有着价值的。就像苏沐辰能每天带他去吃好吃的一样,林情疏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嘛。
这么想着,叶澜迈着修长的双腿,朝着办公桌走去,他的整个身躯都很是纤细与匀称,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像是沐浴了一层金光,宛如另一个世界的精灵。
他走到那里,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把自己的两条腿翘上了桌面,丝毫不在意自己这样的姿态有多么不雅与羞耻,没有隐私可言,一切都暴露在外。
“嘬嘬嘬……”叶澜朝着林情疏嘬了嘬嘴,俨然是一副唤狗的姿态,但林情疏还是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叶澜又朝着自己的双足努了努嘴,晶莹如玉的脚趾也灵活的动了动:“愣着干什么,帮我穿袜子啊。”
闻言,林情疏还是愣在原地,她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这真的是叶澜对她说的话吗?
叶澜脣角微扬:“嗯?”
林情疏回神过来,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叶澜真的是在唤她!
明明是把人当狗一样致使和命令,可以说毫无尊严,正常人都会感到愤怒,但林情疏却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赏赐,脸上的神情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这代表着叶澜还没有抛弃她,愿意留她在身边。
这个可能让林情疏的眼里都亮出了一丝光,那双桃花眼又变得好看起来,赶忙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物,抱在怀里,来到了叶澜面前,开始给他赤裸的小脚穿袜子。
而叶澜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林情疏的服侍,甚至连内裤都是让林情疏帮他穿上的。
终于,叶澜穿戴整齐,林情疏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她本就一整晚没有休息,眼下还小心翼翼的给叶澜穿上一套衣服,可谓是累得不轻。
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睛依旧很亮,里面好似倒映着阳光,而直勾勾盯着叶澜的样子,还像是一只企图得到主人奖励的狗狗。
见此,叶澜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抚摸上林情疏的脸颊,却加快了速度,掌心打在了她的脸上,不轻不重,一声脆响。
“让开,你挡着我了。”
闻言,林情疏桃花眼里的光顿时就暗澹了下去,她总算知道了,叶澜只是把她当做工具,但她完成了他的任务,没有了价值以后,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掉她。
怎么有……这么无情的人。
林情疏抿了抿脣,但奇怪的是内心却没有感到多少痛苦,可能是昨晚受的伤太多,现在已经麻木了吧。
她只是站在叶澜面前,整个人忽然间跪了下去,埋首到坐在椅子上的叶澜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不想让他离开。
叶澜穿好了衣服,林情疏还是不着寸缕的模样,感受着没有束缚的柔软,叶澜轻轻笑着,眼神却并不柔软。
说归说,但为了避免林情疏一得到一些好处就痴心妄想,还有蹬鼻子上脸,还是要稍微敲打一下,这样能省去许多麻烦。
系统:“这叫……稍微吗?”
看起来林情疏都快被宿主敲打死了……
叶澜道:“就该这样。”
他深谙渣女的本质,别看林情疏现在一副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模样,一旦他又给了她太多好脸色,她又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然后不知道做什么妖。
她再可怜,终究都是一只妄图吃人的狼,而不是摇尾乞怜的狗。
叶澜笑望着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的林情疏,让她抱了一会儿,然后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好了,可以了,我要走了。”
环在腰间的双手似乎更紧了一些,传来有些模湖不清的声音:“不。”
这样的叶澜,让她感觉不到丝毫安全感,就像是此刻离开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
闻言,叶澜的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一改之前的温柔,那只拍着林情疏肩膀的手改为抓住了她的长发,冷笑道:“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后,你能学聪明一些,没有想到还是这么蠢。”
叶澜微微加大了一些力度,声音反而又温柔了下来:“松手。”
这样的言行,让林情疏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分裂了,分不清哪个才是叶澜对自己的真正态度。
她只是想明白了一点,叶澜在告诉她,她在他心里从不特殊。若是识趣的话,他不介意给予她一些仁慈的温柔,可要是给脸不要脸,他就会无情的让她拥有的东西消失。
这样想着,林情疏就要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弯曲在那里动弹不得,林情疏又搂紧了叶澜。
叶澜正要翻脸,给不识趣的林情疏一些教训,然后就感受到了她身躯的颤抖,还有微不可闻的啜泣声。
闻言,叶澜一愣,继而无奈的笑了笑,那只抓住林情疏脑袋的手终究放开了,改为抚摸她的脑袋:“真是的,这么大的人,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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