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殷部长闻言，立马转头看向了焦化贤：“我说老焦，你们瞒得挺紧的嘛，这么大的新闻，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怎么没有？闽德时代前不久不是刚发了退市公告吗？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焦化贤没好气道。
“行，我就不跟你抬杠了，如果你们真获得了这么大的投资，建一座炼油厂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焦化贤惊喜道。
“包在我身上。”
殷部长顺势答应了下来。
原本他就是想借机卡一下对方，然后收获一份人情。
焦化贤顿时激动不已：“谢谢，太感谢了。”
炼油厂是盘活海西工业区的关键。
没有炼油厂，一切都是浮云。
“先别急着说谢，我这边也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张董……”
殷部长装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昊顿时紧张起来，对方果然是冲着他来的，希望不是什么过分要求。
“殷部长，您请说，能答应的…我绝对没有二话。”
“有张董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殷部长满脸笑容，紧接着叙述道：“这不是马上快到年底了吗？”
焦化贤忍不住插嘴说：“现在才十月底，距离元旦还有两个多月呢？”
“差不多，两个月很快的。”
殷部长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今年是大重建的关键一年，所有人都很辛苦，我本人作为能源部的带头人，想给同仁们谋点小福利，犒劳一下大家……”
张昊立马打断道：“殷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请恕我没办法答应您，东南渔业的船队还没回来呢，我上哪去给您找海鲜？”
他就说嘛，像能源部这种紧要部门，怎么可能会缺钱？
果然是他想多了。
殷部长信心一笑：“张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们公司的船队已经开始返航了，按照日程计算，元旦之前肯定能赶得回来。”
“冒昧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的？”
张昊不由得大为好奇。
毕竟，就连他这个总经理都还收到消息，没道理对方比他还要早知道。
“这个不难，放眼整个联邦，只要有加油站的地方，就有我们能源部的人。据我所知，贵公司的船队，昨天刚在智利的蒙特港加满油，这会儿已经在返程路上了。”殷部长解释道。
“原来如此！”张昊恍然大悟道，“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您，粮食署已经全面入驻了东南渔业，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殷部长轻轻敲了敲桌子：“呵呵，眼皮子底下不行，那千里之外呢？”
“我不太明白。”
张昊故意装湖涂，这种事一看就有风险，他不想掺和进入。
“张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的不多，有个五百吨就够了。放心好了，你们公司这次又是满载而归，这点海鲜连损耗都算不上，不会引起注意的。”
“不是，就算你们拿到了货，你们怎么通过海关？如果是走私，那是万万不行的，我是正经商人，绝对不会干违法的事。”张昊连连摇头。
殷部长微微一笑：“张董好觉悟，不过我们是堂堂部委，同样不会知法犯法，我这么说自然有解决办法，而且是正规途径。”
“什么途径？”
张昊下意识地追问道。
“能源部下面有很多油轮，偶尔运气好，也会捡到一两条大鱼，这些'意外之喜'归我们自己处置，都成惯例了。”
“既然有这么好的外快，那你们应该不缺海鲜才对啊？”
殷部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去年还有可能，今年不行了，鱼群早就死绝了，除非走南冰洋抗线，可惜一来班次太少，二来有冰山，太危险了。”
“这样啊……”
张昊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尽管对方说得头头是道，但真正实施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张董，其实这件事不用你出面，你只需要默认就行了。”
“真的只有五百吨？”
张昊再次确认道。
五百吨虽然不少，但相较于几百万吨的总数来说，确实不够看的。
不等殷部长回答，焦化贤早就按耐不住了，抢着插嘴道：“能不能帮我们也弄点海鲜？不要多，两百吨就够了。”
“老焦，你TMD什么都没做，就想要白嫖两百吨，哪有这么好的事？”
殷部长当场爆了粗口。
“我们可以花钱买。”
焦化贤连忙回答道。
“这是钱的事吗？我给你三倍的价格，你帮我买个两百吨回来？”
“见者有份，我总不能干看着吧？”
焦化贤腆着脸讨好道。
殷部长挥了挥手：“看在张董的面子上，最多给你留个五十吨，多了我这边应付不过来，容易出问题。”
不管怎么说，张昊都是对方带过来的，做人不能过河拆桥。
“能不能再加点？一百吨怎么样？”
焦化贤讨价还价道。
“不怎么样，多了我们也是要承担风险的，你别不知足。”
焦化贤见对方态度坚决，于是把希望放到了张昊身上：“张董……”
张昊连连摆手：“领导，您别找我，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吧，五十吨就五十吨，谁让我们闽德是小城市，不受重视。”
焦化贤苦着脸感叹道。
“呸，我说老焦，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就算换作是惠城的老何，也只有五十吨的量，多一斤都没有。”
殷部长强硬道。
焦化贤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立马端起茶杯：“殷部长，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敬您一杯。”
“这件事咱们三个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让第四个人知道。”
殷部长喝完茶，细心叮嘱道。
“我懂。”
焦化贤立马拍了拍胸口。
今晚的收获，远超预期。
张昊紧跟着点点头：“殷部长，您放心，我比您还怕事情败露，我可不想哪天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警察闯进卧室。”
“张董尽管放宽心，这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即便真泄露了，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顶多就是麻烦一些。”
殷部长笑着安抚道。
他之所以如此大费周折，主要是想通过笼络下属，保住现在的位置。
不可否认，能源部如今越来越重要，盯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外面已经有传言要调走他，他不能无动于衷。
张昊松了一口气：“那殷部长，炼油厂的事就拜托了。”
“好说，你们等我好消息吧！”
殷部长点点头。
……
回去的路上，张昊趁机提出了告辞：“领导，炼油厂的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我想明天就回惠城。”
“再多待两天不行吗？万一事情有变，咱们俩还能一起商量商量。”
焦化贤挽留道。
“害，惠城又不远，只要您一个电话，我很快就能赶过来。”
“说得也是，那好吧！”
张昊紧接着打听道：“领导，刚刚殷部长说的事，您觉得靠不靠谱？”
“如果不靠谱，你觉得我会掺和进来吗？”焦化贤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尽管放心，殷部长这个老狐狸，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
“可万一……”
“张董，有道是法不责众，这次收益的是能源部的全体职工，上面即便真察觉到了不妥，也会当着什么都没发生。”
“受教了！”
张昊朝对方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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