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林间,秦假仙乘着板车,前头从黑市雇来的几个小弟身上套着绳索如同牛马一般,拖着随时可能散架的板车在林间纵横驰骋。
“我说老板啊,东西卖完我们就急慌慌的跑路这样真的好吗,是要累死个人还是怎样?”
“你们是打算累死还是被人打死啊,那些人只是一时湖涂又不是蠢笨,回过神来我们卖的那些东西,我们怕是要被大卸八块啦!”
等到了下一站,就把这几个人发点银两遣散,然后就说我被打劫,钱也被他们抢走,那样就算找麻烦也找不到我头上来,嗯,完美……
就在秦假仙已经在脑海中构思下一步行动计划时,林间忽来一阵刀气,将几个人拖板车的绳索斩断,狂奔之中的板车霎时一听,连板车带人的一起就给飞了出来。
“夭寿啦,俺老秦还没娶媳妇,可不想破相。”
“是吗,那以后我为你做媒如何?”
话音未落,又是一股柔劲接住半空中秦假仙的身躯,让其缓缓落地。
“你?!你你你,你是!”
看着缓缓走近的玄膑两人,秦假仙还有他的几个小弟腿一软半天爬不起来,面对越来越近的两个人,秦假仙更是连连后退。
“这位公子,这位大爷,饶命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啊,俺老秦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亡妻留下的嗷嗷待哺的十多个孩儿,实在是生活压力所迫……”
“哈,好了,秦假仙,区区几千两,我还看不在眼中,无需如此紧张。”看着眼前的红鼻头,玄膑摇头失笑。
不愧是自私好色,贪婪无耻,偷拐抢骗无一不精的秦假仙啊,真的是深谙江湖中的生存之道。
“诶?”秦假仙闻言也是一愣,当即变了脸色看向玄膑,“这位大爷,当真?”
“自然,我不过是想交个朋友而已,区区几千两,算不得什么事。”玄膑伸手将秦假仙搀扶而起,“也是方才在酒馆时,看到你巧舌如黄,感觉很有意思,遂有结交之心,无需紧张。”
“呼,那就好。”秦假仙一抹额头,长舒了一口气,但随后脸色又是一变。
“嗯?不对这个打扮,蓝袍蓝发,手执深蓝手杖,你你你,你是还施水阁的阁主公子膑?”
“哦?看来阁下消息还是很灵通。”
“哎呀,是老秦有眼无珠啊。”
“不过是些许薄名而已。”玄膑风轻云澹的说道,“现在可愿同在下,再找一处小店饮酒言欢?”
“当然可以了,还施水阁阁主相邀,是俺老秦的荣幸啦,走走走,俺老秦做东,带你品尝什么叫地道美味啦。”秦假仙大手一挥说道。
以后走在街上,对外说还施水阁老大罩我,以后武林道上还不是横着走,更何况据说还施水阁藏了一堆的宝贝嘞……秦假仙心内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
秦假仙所言倒是不需,确实找到了一处临近的小店,店铺虽是不大,但手艺确实不错,饭桌上秦假仙与玄膑喝酒谈笑,说的尽是些武林风闻,玄膑虽有先知先觉,但是毕竟很多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且只知道一些大事情。相反在小事细节上,反而还不如秦假仙了解的清楚。
一日交谈,也算主宾尽欢,秦假仙再收下了玄膑相赠的还施水阁特有的身份牌后,便又让小弟拖着,踏上了江湖人慢慢赚钱之路。
“赞,有够赚。”木板车上,秦假仙摇头晃脑看着手里的令牌,在江湖走跳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这块水阁令牌代表的含义。
虽然感觉你奇奇怪怪,但是待俺老秦还是不错,不管啦,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你对于那人很有兴趣?”绝情书说道,她看得出玄膑对于秦假仙似乎颇为欣赏,但她却看不出秦假仙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玄膑另眼相待。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江湖骗子,最多有几分唇舌巧工,但仅凭如此还不够资格让玄膑这样身份的人物另眼相待。
“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忠肝义胆之事,秦假仙之为人,值得信任。”玄膑说道。
秦假仙,小节虽说有损,但大节从来无亏,也有说幸亏最先让秦假仙收心的是素还真,若是其他邪道人收了秦假仙的心,那秦假仙必然是正道一方最为头疼的敌人。
在老秦处,与其说是同样为了正道而作,倒不如说,秦假仙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报答琉璃仙境那一位的知遇之恩罢了。
“哦?”绝情书不置可否,转而问道:“那你下一步有打算去何处?”
“中原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暂时就任由如此吧,接下来绕道西南,准备回南武林了。”
“为何还要绕道西南?”
“有意往西南苗疆一行,见识一位前辈高人。”
“谁?”
“一位刀客,可称中原第一刀的刀客。”
……
……
伏魔井,伏魔井,原本封闭的伏魔井,今日再显热闹万分,赫见一道光影降临,看到眼前已被毁去三口的伏魔井,脸上的神情尤为的难看。
“根据还剩的两个人所言,释放三人的那人很谨慎,许多时候皆以内力阻隔了声音传递。”
“但是据说,潇潇曾与释放他的那人动手,被重伤。”
白须老者说潇潇重伤时,说的小心翼翼,唯恐惊起眼前主上的异样情绪。
“人呢!”
“不知,附近的村民曾言看到一个男子背着另一个男子离开,听形容描述似乎是步双极和潇潇,但是倾天红下落不明。”
“好,很好,很好啊!”
那张清秀俊美的脸上,此刻爬满扭曲狰狞。
“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步双极,夺走我的潇潇,半花容要你以命来偿啊!”
“是!”
“倾天红不用你多事,我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潇潇的下落,否则,你也就去晏君临处吧,半花容收下,不容废人。”
“是……”
话语过后,人随之消失,老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过头开始指挥起下一步的计划。
不敢大意,不敢轻心,因为他知道,半花容所言,是真的干得出来。
该死,究竟是谁,敢这么与天下第一人别苗头,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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