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灵洲,极尽神秘的地下山谷之中,玄膑几人凝目而视,眼前有若太阳一般的球体,通身暗红,极尽不详。
却是不知这死旸之力若能持续成长下去,是否会更胜于那一股血闇之力……
“此物,便是死旸。”超轶主看着眼前的巨大球体,眉头紧锁。
虽然有君时雨控制,但超轶主仍能感知其中蕴藏的恐怖威能,若为野心家之流所掌控,只怕又将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北海灵洲之事,只怕不日便会传遍武林,届时死旸的存在,只怕也难以隐藏。”玄膑微皱着眉头说道,“超轶主,是否愿意代为顾守此地?”
死旸之力,这样的一股力量,如非具备相当德行操守实力的人,玄膑还真不敢让其顾守。
所幸,超轶主恰是这几点都兼备的一个人物。
听到玄膑如此问,超轶主眉头锁的愈发的紧了。
“若有需要,超轶主自是当仁不让,但……”
“那就没有但书,此地便交给你了,稍后我亦会告知教祖他们,有劳了。”玄膑抱拳一礼,他很清楚,顾守此地,将是何等危险,又何等重要的一件事情。
“……超轶主,必将全力以赴。”超轶主同样回礼说道。
此时一旁的暮成雪言道:“那吾陪你一同。”
“……好。”
几番风雨,二人相交,已是坦诚许多,玄膑站在一旁,一种莫名的饱腹感油然而生。
来到地坑之外,又见得奇怪的场面——
只见谈无欲、欲苍穹、忆秋年、舒石公、百丈逃禅几人坐在一旁,几人相处之中充满了一阵难以言喻的轻松快活的氛围。
而顺着几人的视线看去,恰是倚情天和薄樱魅影师,或者说君时雨二人相对而坐。
四目相对,一言不发,倚情天的面上,是说不出的扭曲。
众所皆知,北海灵洲剑授与国师不和,莫说言辞上的针锋相对,就算是动手,次数也是不可计量。可以说,倚情天此生,最为讨厌的人中,薄樱魅影师绝对榜上有名。
如今,却是薄樱魅影师成了君时雨,此生最为讨厌的人,在一日间成了自己苦苦追寻无数岁月的挚爱。
其中的行路历程,也唯有倚情天自己心内自知。
也难怪谈无欲几人在一旁看着,竟然大有心情愉悦之事。
这种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听说还是亲眼所见,都是令人相当愉悦的事情。
见着玄膑,谈无欲率先起身拱手说道:“此间事情已经了结,那谈某便告辞了。”
“此番有劳脱俗仙子从中周旋布置,未来若有需要,还施水阁上下必然全力以赴。”
“阁主客气,能够成为阁主的朋友,是谈某的荣幸。”
“哈,能够与月才子结交,亦是吾的荣幸。”
“请。”
谈无欲挥洒拂尘,同众人一一见礼之后,迈步离去。
素还真,谈无欲的这一张牌,却是不知道,未来你是否能够接下呢?
送别了谈无欲,剩余的几人只见,气氛便热烈了许多,欲苍穹对待外人性子孤高,但无论是忆秋年,还是舒石公、百丈逃禅都是热心肠的豁达之人,几句话便能坐到一处,与人谈笑风生。
得知超轶主与暮成雪二人要于此地顾守死旸,几人皆是面露钦佩之色。
其中百丈逃禅还表示,愿意与几人一同,深知百丈逃禅性情的玄膑也没有拒绝。
毕竟死旸并非寻常物,多一个人看守,也总是好的,仙踪无名尚罢,从剑儒无涯和剑宗的行迹来看,太学主分明也知晓了此地所在,以其性情必然少不了掀起风浪,死旸这个烫手的大山芋还必须尽快解决。
要不然找找无神论,把这个大山芋丢给他吧,免得再用血闇计划去霍霍老百姓了。
再或者,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将这股力量,纳为己用?
“对了,癫不乱呢?”超轶主疑惑问道。
“他已回返西疆了。”欲苍穹解释道。
“这么说,那名女子果然是……”超轶主眉头紧锁,“一个孩童短时间内便长成那般,魔始众化的能力,果然非同一般。”
魔始众化?
超轶主的无心之语瞬时引起了在场几人的好奇,超轶主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玄膑道:“几位,都不知晓此事吗?”
而听闻魔始之名,君时雨、倚情天也同时有了反应。
在场的众人,说到性情,玄膑也都是知根知底,既然提及此处了,玄膑对于几人也再无隐瞒,将魔始以及众化之事和盘托出,还囊括了外七修以及诡龄殿之事。
欲苍穹几人方觉,自己四人不在中原时,竟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如今魔始六化,造孽、昊天被擒,疑似的风月莫容也在仙门,尚余幽界计蒙,宇宙之牢风霁月以及仙踪无名。”玄膑同几人说道,“仙踪无名已有儒门法儒尊驾代为追缉,而宇宙之牢,我亦会和七修之首意琦行商议,虽然其势力如今瓦解泰半,但只怕其还藏有未知暗招,也请诸位小心。”
“将诸位世外前辈卷入武林风波,实乃玄膑之过,抱歉。”
忆秋年闻言,笑着说道:“诶,何必如此客气,我辈江湖散人,能为武林和苍生贡献一二心力,也是所愿。”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百丈逃禅双手合十。
“不错,这些事,不过小事而已。”舒石公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倒是死旸之力,你可有什么方向吗?”
玄膑闻言当即道:“正要求教几位前辈。”
舒石公闻言,点了点头,“此事,却并不简单啊,需知北海灵洲的一众百姓,经年累月,身躯已毁,就算是解除死旸之力束缚,他们最终的结局,或成为无所凭依的孤魂野鬼,亦或者,烟消云散而已,而若要圆满解决此事,关键还在死旸之力的怨气之上,若能设法消除那一股怨气,那这一番恩怨,方才算化解,但一洲之怨气,若要化消,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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