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霍格沃茨的塔楼,在其中不停地晃悠。
在入夜时分,卡尔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身材高大,背负枷锁,浑身流着银白色血液的幽灵。
“巴罗。”卡尔文走上前打招呼。
巴罗停住脚步,低下头,用他那无神的双眼看着卡尔文,“小卡尔文,来找我什么事?”
卡尔文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长角水蛇的宝石捏在手心,从而漂浮到半空中,这样就能和巴罗平视着说话。
“巴罗,我想问问关于罗尹纳·拉文克劳的事,关于她的魔法方面。”卡尔文斟酌着用词,确保不会谈及海莲娜·拉文克劳。
巴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拖着沉重的枷锁缓缓前行,半晌后才用嘶哑地声音说道:“罗尹纳·拉文克劳,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巫师之一。
她精通各种魔法,虽然在很多领域不如其他三位创始人,但是胜在知识渊博。而且,她也有她擅长的领域,在那些领域里,她的智慧无人能及。”
卡尔文跟着巴罗的速度飘在他身后,问道:“那么拉文克劳女士最擅长哪些魔法呢?”
巴罗再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卡尔文也不敢追问,只得等他自己开口。
“炼金、时间、灵魂和记忆。”巴罗缓缓吐出这几个词。
“灵魂和记忆。”卡尔文重复了一遍。
“是的,分院帽的智慧就是拉文克劳女士赋予的。”
“可是我记得分院帽是格兰芬多的帽子啊。”
“格兰芬多只是将他的思维灌输进去,分院帽只是一顶机械般的死物,没有拉文克劳女士的点化和加固,分院帽是不可能作为整个城堡的一部分,流传至今的。”巴罗说道。
“拉文克劳女士在灵魂和记忆上的智慧无人能及,她的冠冕能够提升使用者的智慧,你能做出来吗?你不能。”
巴罗的语速很慢,但卡尔文总觉得巴罗在嘲讽自己。
没办法,他确实不能,他连修复都做不到,这是实话。而实话往往是最伤人的。
“当时执着于师徒传授体系的巫师联合进攻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女士都没有用处攻击性的魔咒,就让数十名巫师陷入了最痛苦的回忆中,相继自杀。”
“她还有一个浴室大的冥想盆,她会在冥想盆里教授那些她喜欢的学生。”
“冥想盆!”卡尔文精神一振,忙问道,“那个冥想盆现在在哪?”
巴罗缓缓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回来后它就不在了。”
卡尔文从半空中缓缓飘下,“谢谢你,巴罗。”
卡尔文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他已经猜到了那个浴室大小的冥想盆可能存在的位置。
很快,卡尔文来到城堡八楼巨怪帮打傻巴拿巴挂毯对面。
他低头在心中默念:
拉文克劳女士冥想盆的所在地。
拉文克劳女士冥想盆的所在地。
拉文克劳女士冥想盆的所在地。
然后快速走过挂毯对面空白的墙壁,来回三次,再次抬头的时候,一扇蓝色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了墙壁上。
卡尔文心中一阵狂喜,有戏!
他一把握住门把手,深呼吸一口,缓缓推开了大门。
门内是一间洁白的房间,除了距离门口的几步路,剩余大部分都被一个巨大的冥想盆占据了。墙壁上刻着用来维持冥想盆魔力的魔文,卡尔文很轻易地就认出了其中几个,没错,它们出现在巨石阵上。
卡尔文站在岸上等了一会儿,冥想盆并没有任何反应,他本以为自己打开这间房间后,会触发拉文克劳女士留下的什么魔法,但现在看起来并没有。
这让卡尔文有些犹豫。他看向了冥想池中满满一池的带着神秘银光的液体,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像跳水一样,跃入了拉文克劳的冥想池。
失神的时间并不多,卡尔文很快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内。周围大约站着三四个女性,正焦急地伺候着床上躺着的一位孕妇。
卡尔文观察了一下人们的穿着和周围的环境,大概判断这里是一千年前的场景。
很快床上的孕妇开始叫喊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一名女性抱着一名刚出生的婴儿走到孕妇面前。
“拉文克劳太太,您生了一个女儿!”
孕妇虚弱地笑笑,“就叫她罗尹纳吧,罗尹纳·拉文克劳。”
紧接着卡尔文周围的场景一变,在一条河的河畔,刚刚还是孕妇那名女子带着一名十一岁的女孩来到这里,她们席地而坐。
少妇说道:“罗尹纳,从今天开始,妈妈就要教你使用魔法了。这是你的魔杖,拿着。”
少妇将一根魔杖递给了小罗尹纳,继续说道:“橄榄木,杖芯是渡鸦的羽毛,它们都代表智慧,你要善于运用。”
小罗尹纳接过魔杖,不解地问道:“妈妈,为什么不在村子里教我魔法?”
少妇摸了摸小罗尹纳的长发,“孩子,不能让村里的人发现我们会魔法,否则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史密斯村长也不行吗?”罗尹纳委屈地问道,“他对我们可好了。”
少妇笑了笑,“不行,孩子,除了我们的同类,魔法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些村民不是我们的同类吗?”
“不是,他们是麻瓜,我们是巫师。麻瓜痛恨巫师,一直都是。”
“为什么麻瓜和巫师不能共同生活呢?”
“孩子,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少妇有些不耐烦了,“我们来学习第一个魔法,漂浮咒。”
罗尹纳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是卡尔文明显看到她脸上的疑惑没有消失。
场景又一转,来到中世纪英国的村落。一个小男孩从屋顶上摔下,即将倒地,大概十五岁的罗尹纳出手用漂浮咒托住了他。
晚上回家,不安的罗尹纳和母亲讲了这件事,母亲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女儿离开了村子,连财物都没怎么拿。
走到附近的山顶时,母女两人回头看去,只见自家的房子已被一片火海吞没。
“为什么?”罗尹纳喃喃地自问道,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腮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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