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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尚方宝剑

尚方,少府之属官也,作供御器物,故有斩马剑,剑利可以斩马也!而这个单位给皇帝督造出来的宝剑,往往就被称为尚方宝剑。

尚方剑是指中国古代皇帝藏在“尚方”的剑,在汉代称尚方斩马剑,明代称尚方剑,在戏剧和小说中大家一般俗称其为“尚方宝剑”。

“尚方”也称“上方”,是专管供应制造皇帝所用器物的官属名。尚方剑本为斩马剑,非常锋利,可以断马,由于藏在尚方,便俗名为“尚方宝剑”,从汉代就已经开始有了。

据《前汉书:朱云传》载:朱云上书皇帝就曾说“臣原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其余。”明代刘伯温也说过:“先封尚方剑,按法诛奸赃。”可见持有尚方宝剑的人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有先斩后奏之特权。但这样先斩后奏也必须按法行事,不能胡来。

一般什么人能杀呢?一般是指五品官以下,如果涉事的官员品级大于五品,那么手执尚方宝剑的巡按御史,就只有报告之权,而没有斩杀之权。

由此可见,即便拿了尚方宝剑,也不是满天下都可以随便乱砍的,这其中的约束和制度规矩,早已被限制的死死的。

就连先斩后奏的五品官,杀完了可不能屁股一拍就走人,巡按御史还要将事情写成一个报告,并给出充足的理由和证据,报告给刑部和皇帝。

如果给不出充足理由和证据,便会遭到无情反坐,也是会被治罪的。

宋代皇帝由于对兵权的忌惮和重视,往往喜欢用文官或者是异地大将领兵。但这么一来,往往这些文官或者是异地调过来的将领,无法对大军形成压制作用,这个时候,宋代的皇帝会频繁的对军中将领赐剑,并赋予他们生杀予夺的权利。

宋代的这些将领们能杀什么人呢?一般是指副将以下,不听话的可以看着杀,但同样,杀完也是需要出具相应的报告和理由,否则就要受到追究责任。

明末总督袁崇焕,就因为拿着尚方宝剑擅自斩杀了毛文龙,后来被清算治罪,其中有一条理由便是,因为他擅自斩杀了毛文龙。

尚方宝剑大行于世,发挥它的皇帝授权职能,应该是在明代。

以尚方剑为名而象征专断权力,并且有隆重的授剑仪式,应该从元代开始。忽必烈(1260至1294年在位)时,道士张留孙以神道治愈皇后的病,“帝后大悦,即命留孙为天师,刘孙固辞不敢当,乃号之上卿,命尚方铸宝剑以赐,建崇真宫于两京,俾留孙居之,专掌祠事”。此时的尚方剑还没有用于政务和军事,但已经被看作专断权力的象征。

至元七年(1270年),四川、陕西发生反抗蒙古的武装叛乱,中书“省臣患之,请专戮其尤者以止盗,朝议将从之”。这时,翰林学士、侍御史高鸣认为:“制令天下上死囚,必待论报,所以重用刑、惜民生也。今从其请,是开天下擅杀之路,害仁政甚大。”

忽必烈采纳高鸣的意见,没有授予征伐将帅以“专戮”权力。

从史料上看,赐尚方剑以专杀和便宜行事的做法,是在明代“万历三大征”时开始实行的。

万历二十年(1592年),宁夏哱拜叛乱,万历皇帝“用尚书(石)星言,赐(总督陕西、延、宁、甘肃军务)魏学曾尚方剑督战”。

而魏学曾调兵包围宁夏镇却“惑于招抚”,明廷便以甘肃巡抚叶梦熊替代魏学曾,“亦赐尚方剑”。此时明军已经围城长达半年之久。叶梦熊决河灌城,并乘哱拜内乱之际,攻破城池,“尽诛拜党及降人二千”,哱拜之子哱承恩等被绑赴京师,皆被处死。此战的获胜,使明廷尝到甜头,赐尚方剑也开始频繁起来。

那些年里看旧戏,忠奸剧斗,势成水火,忠臣常常落在下风,皇帝也昏庸,就在忠臣眼看要遭奸佞毒害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柄尚方宝剑赫然出匣,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昏君气沮,奸臣授首。台下观众人心大快,千百颗悬着的激愤的心得到安慰。

尚方宝剑成了平民百姓对正义和忠良的寄托与期待。在以天授神权对不法不天的斗争中,尚方宝剑焕发出神奇的光彩。

说白了就是因为古代百姓对正义的期待和渴望,才会在戏剧之中。赋予尚方宝剑极其神秘的封建色彩。

朱元章一脸郑重地将尚方宝剑交到了张丹青手上,语重心长的叹着口气说道:“这尚方宝剑,咱是交到你手上了,接下来礼部吏部的文书,估计会有半个月的时间,你在京里好好等着就成,寻常的巡按御史,往往都监察某个省而已,这次咱让你巡视天下,就是要让你,替咱揪出这天底下的不法之徒,还这片天下一副朗朗乾坤!你可有信-心?!”

张丹青微微点头,一脸恭敬的行礼说道:“陛下放心,臣自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须发皆白的朱元章一脸凝望的盯着张丹青。忽然发笑着说到:“咱记得,你应该还没有成亲吧?!”

张丹青微微颔首。

高兴的拍了拍大腿,朱元章哈哈大笑:“咱可是听说了,放榜那一天,整个京城都在寻你,很多人都带着一个一个的麻袋,希望能把你捉回去,好做自家女婿。可谁晓得你……居然闯入戏班子,将自己装扮成一个老头模样,骗得整个京城的人团团转,现在想想都能让咱笑出声来!”

稍稍顿了顿,朱元章抿了抿嘴唇:“按说你是探花及第,年少而未婚,长相也极为俊美,难道你家乡的父老没有为你挑选亲事吗?!”

轻轻摇了摇头,张丹青满脸苦笑:“陛下您还莫要说,臣回乡之时,对家乡的父老是能躲就躲,这些个长辈啊,一见面就问我,有没有相好的,说是要给我介绍的亲事,都快把微臣给弄怕了。躲都躲不赢……”

朱元章整个人童孔微缩,有些板着脸不悦说道:“你怎么能这样看他们?家中的长辈也是为你好嘛!这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关婚事,还是得上点心,你放心好了,但凡你有个看中的,尽管告诉咱!咱来为你赐婚!哈哈哈,就这样吧,咱有些乏了。你也下去好生的准备,此次巡视的任务有些重,四川云南,以及江浙,你都去看一看……”

辞别了皇帝,张丹青捧着尚方宝剑便出了宫,还没有走两步,远远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呼喊自己。

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白发老者,杵着拐杖,艰难的朝着这边走来。张丹青眯着眼睛,好久这才认出来。原来是之前和自己一路上京赶考的赵劲松。

赶忙快步的迎了上去,一脸惊喜的抓住他的手:“赵兄,原来是你啊,这多日不见,我还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杵着拐杖的赵劲松一脸揶揄,颇有些打趣的调笑说道:“那是那是,你知县都做了一轮了,马上就要捧着尚方宝剑巡视天下,认不出来我也很正常嘛!”

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张丹青满脸的愧疚:“老哥且莫要和我一般计较,老哥怎么还在这里?不是中了进士都要回家吗?”

赵劲松一脸苦闷的摇了摇头:“寻常中了进士,是允许回家夸官的,可我们这一榜,按照陛下的意思,要在京里学习一番,然后派到地方做知县,现在本来各地的知县和推官就缺员非常严重!所以也就没有了散馆一说,而是直接进行授官!知道我被分到了哪个县吗?”

张丹青一脸打趣的摇了摇头:“这我哪能猜着啊?不过你身子骨不大好,总不该派你去云贵川那种边塞之地吧?”

呵呵苦笑的连连摇头,赵劲松的嘴角满是苦涩:“倒也是个好地方,盱眙你知道吗?!”

皱着眉头的张丹青微微一愣,勐的一拍大腿:“啥?盱眙?那可是个好地方啊,富的不能再富了!去了那,你的日子只怕会很好过!”

却见赵劲松满脸苦涩:“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可你不知啊,这地方虽然富庶,却也是一个产盐重地,当地的官盐走私非常严重,各个盐商之间的派系斗争也如火如荼,谁去了就是一个大漩涡,搞不好会把人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早些日子,陈安和韩克忠都已经外放到地方,可他们的地方,虽然谈不上有多富庶,却至少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盱眙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没人愿意去!

哪一任的地方官不都是被治罪而死!?谁愿意触这个霉头啊?”

说得到也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地方官,斗不过当地的一些地头蛇也实属正常,被拉下马的也大有人在。只是张丹青更加注意到了另一个信息:“赵兄,你刚刚说,韩克忠被派往的地方?他不是应该在翰林院吗?”

轻轻的朝地面杵了杵拐杖,赵劲松一脸的无奈:“唉,你不是不知道,在洪武朝当官的,又有几个不是提心吊胆的呢?本来韩克忠也在翰林院做他的六品编撰,可他这个人你也知道,脾气刚直的很,脑筋又不会拐弯,前些时候得罪了皇帝,被贬到地方上做知州了,虽然说从六品升成了正六品,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明升暗降!

二人聊着聊着,来到了客栈坐下,让小二打上了一壶老酒,又叫了一份羊肉片,一边吃喝畅聊起来。

看着放下尚方宝剑,有些意气风发的张丹青,赵劲松呵呵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过10天半个月,你也应该会要离京了吧!?”

给他倒上一杯酒,张丹青沉默寡言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喜欢满天下到处跑,那样终究显得有些太过劳累,只是皇命难违,不如也就想开点,趁这个机会四处走走,好见识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一口闷掉杯子中的酒,赵劲松眼眶里若有深意:“那你打算从哪里开始巡视?”

吐出一口浊气,张丹青看向窗外:“还不知道呢,反正陛下特别交代了几个地方,四川和云南,还有江浙,估计到时候会在长江以南转上一圈。你呢?什么时候开始上任??”

“喝完这杯酒,再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我就离开,我腿脚不好,在这里已经耽搁太长时间,再不赴任的话,吏部那边的大老爷们该不高兴了!”夹着一口羊肉塞进嘴巴,赵劲松感慨莫名!

“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你应该问这么慢,前些时候我大病了一场,一直窝在京城里休养,最近才好了一些,明天上路都已经是非常迟了!”赵劲松拿着一颗丹药,毫不犹豫的塞入嘴巴,看的张丹青直愣神不已!

服用丹药这种事情,自古便已有之,前前后后也不知多少人丧命于此,看着一脸苍老的赵劲松,张丹青有些于心不忍:“这玩意可不能多吃,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些了?”

“我吃这个已经有些年头了,又不是第1天,有什么好劝的?!倒是你呀!年纪轻轻的,都已经做了两轮官了,也没见你成家,家乡的父老没说过你吗?”赵劲松一口温酒送服,侧目看向窗外,指着窗外,街道上的那个白衣女子说道:

“丹青,你看,这女子就不错,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端的是个良配!

看美女是男人所有的共同爱好,张丹青连忙侧着头看一下窗外,这一看顿时便吓了一跳,连忙缩了回来:“我还以为是哪位小祖宗呢!这女子我可惹不起!

“谁呀?!”

“中山王(徐达)家的女儿!”

二人正说话间,窗外街道上的那个白衣女子顿时朝着楼上大声喊道:“张丹青,你给我下来!

我看见你了,我都看见你了……你要识相的,速速下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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