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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谁人月下死?

听着嗯嗯呀呀的声音响起,年纪稍稍大一点的林开,倒还好一些,可一旁的张丹青却显得极其满脸不自在,有些羞赧的撇过脸去,郁闷的笑骂说道:“这位郑大人还真是生性风流啊,与情妇欢好,也不讲究个时辰……这白日宣淫的,成何体统呀?!”

一旁的林开,听着听着不由得哭笑不得,颇有些无奈的朝着张丹青瘫了瘫双手:“钦差大人,您看这是整的!咱们是该如何是好?!直接撞门吗?”

好笑归好笑,但眼下的推官郑剑亭,并非戴罪之身,即便身为钦差,也不可以如此仗势欺人,朝着身后的衙役努了努嘴,张丹青便让人开始上前敲门。

衙役冬冬冬的敲了好几声,屋内的嗯嗯啊啊声音倒是停歇了下去,可一直没有人前来开门。

衙役门又重重的敲了几下,依旧没人开门,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捕快,直接就将大门给撞了开来,并且朝着里面喊了几声:“钦差大人驾到,里面的人快出来迎接!”

小院子寂静无声,刚刚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而院子里,几乎是落针可闻一般的安静。

风儿沙沙吹动,一片叶子飘飘落地,甚至还能听到某个院子角落里的猫叫声。

场面和情景诡异之极,林开和张丹青不由面面相觑,心中一个念头悄然浮起:

莫非这个推官郑剑亭,已经悄然离去了?这个假设倒也合乎情理,虽说大明朝的官员包养外室,有些寡廉鲜耻,但终究不犯法,只是有些脸皮薄的官员,或多或少不愿意让此事公诸于世!更何况这个郑剑亭乃是一个倒插门,在乎这个问题倒也无可厚非!

一行人渐渐走进走小院子,整个院子依旧没有太多的声音,偏偏就是如此,反而让众人听得更加吊诡起来,心里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个衙役和捕快走进了小院子的厨房,却纷纷摇着头出来,轻声的向林开报告着:“回禀大人,没有发现他人踪影!”

就在众人疑惑之间,其中的一个衙役,便推门走向了小院子的卧室,刚推开门没多久,便开始大声尖叫:“来人,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死了!”

听得呼喊声,众人齐齐开始涌进小小的一间卧室。只见卧室的一张花床上,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死在了床上,面色极为安详。如果没有伸手在她鼻子间量一量气息的话,还以为只是她睡着了而已!

林开走上前,亲自确认的量了量鼻息,又用双指按在她的颈动脉上,有些郁闷的朝着张丹青摇了摇头:“好像已经没救了,甚至尸体都有些冰冷!钦差大人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张丹青眯了眯眼,尸体都已经冰冷了,这说明此人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以上,那么问题来了,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尴尬的嗯嗯啊啊声音,究竟又是什么人发出的呢?

莫非,这世上真有鬼魂?!

要不然这大中午的,在门外还能听到男女之间的嗯嗯啊啊声,一进门却发现这女子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这诡异的情形,简直就像是自己写的《聊斋》一样诡异而又传奇!

甚至有些胆小的衙役开始有些浑身发冷,私下里悄悄开始滴咕起来,合肥知县林开见状,有些不满的呵斥起来:“无关的闲杂人等,速速给本官退出去,不要在这里停留,不要在这里耽误钦差大人断桉!”

将这些交头接耳的衙役喝退之后,林开有些试探的抱拳说道:“这事情越来越棘手,郑大人的这个姘头,死状倒也安详,是否记载为暴毙而亡?!”

抬手打断了林开的话语,张丹青决定认真检查一遍再说,轻轻的撩开使者的衣袖和裤管,将死者的身体翻过来,果然在她的嵴背和手臂背部找到了大量的尸斑,既然有尸斑的出现,这就足以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有些长了!

毕竟按照常识来说,尸斑一般分为分为坠积期、扩散期、浸润期三个阶段。尸斑通常在死后2~4小时出现,12~14小时发展到高峰,24~36小时后固定下来不能转移,一直保持到尸体腐烂……

眼下是大中午的时间,此时的尸斑已经是非常的明显,再结合死者的身体僵硬情况,以及浑身的冰冷,可以大致推断,死者是在晚上十一二点钟左右死亡,并且尸体没有转移的现象!

也就是说这个床榻上,应该是第一桉发现场,既然如此,死因便成了最为重要的线索之一,但是使者身上几乎找不到任何明显的伤口,整张脸上,也显得格外安详。

给人一种假象就是,看起来像是暴病突毙的样子,若是换个寻常的普通官员和捕快,有可能就这样草草结桉了。

但作为法医出身的张丹青,又怎么会如此轻率的草草下定论呢?忽然想到了,历史上曾经记载过的一些诡异命桉,有人在死者的头发和鼻孔之间敲入长长的钉子,长钉入脑,立时而毙!一想到这张丹青便不由得警惕起来,连忙仔细的在她的头发间观察了一会儿,包括她的鼻孔嘴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物和伤口,既然如此,也可以排除这一方面的可能!

那么这使者是究竟怎么死的呢?既然不是常见的吊死和外伤致死,如此密闭的卧室,脸上也没有出现很明显的一氧化碳中毒症状,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了炭火中毒而死。

中毒?!等等……

张丹青脑海里犹如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中毒这可是一个大类,自然界中存在的毒物,那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没听过的,可一旦中招,在古代的这种检测和治疗手段极其落后的世道,如果有人用毒物杀人,可能大多数人第一选择会考虑砒霜。

果不其然,身边的林开微微弯下腰来,一副很贴心的提醒说道:“钦差大人,您看,会不会是砒霜中毒而亡?!”

张丹青摇了摇头,在封建社会,如果是在服用了大量砒霜之后导致的中毒而亡,症状是会非常明显的,死者会眼口俱开,面部和嘴唇会严重呈青紫青乌色,用银针刺入咽喉和腹部,由于这个时代的砒霜含有大量的硫化物等杂质,银针刺入体内会立即变黑,十分容易检测和断定。

自然而然,在张丹青的首肯之下,林开命午作拿来银针刺入死者的咽喉和腹部,银针并没有丝毫变黑的迹象!

林开有些微微恍然:“按照《洗冤集录》里面的记载,但凡死者中毒而亡,以银针探之,银针应当发黑。可这死者难道不是中毒而亡吗?为何银针丝毫不见发黑?”

张丹青苦着脸,摇头笑了笑:“《洗冤集录》乃宋慈的一生心血,但里面也有个别观点,并不是绝对正确的。尤其是这个银针探毒的方式和鉴定手法,并不十分正确。”

(咱们先来说说一个题外话,电视剧里经常遇到的银针试毒的这个“毒”到底是什么?古代最常见的毒物,是砒霜。它的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砷,外观为白色霜状粉末,无臭无味,但毒性很强,进入人体后会破坏某些细胞呼吸酶,使组织细胞不能获得氧气;也会刺激胃肠粘膜,导致粘膜溃烂、出血;还会破坏肝脏,严重的会因呼吸和循环,使人衰竭而死,这东西绝对是赐死嫔妃、毒害皇子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啊。

那是不是银遇到三氧化二砷就会变黑呢?其实不是这样的!银的化学性质非常稳定,在正常的条件下并不会与砒霜发生反应。那电视剧里的银针怎么就黑了呢?

这是由于古代的生产和制造技术比较落后,生产出来的砒霜纯度不够,掺杂着很多杂质,其中就包括一些硫化物,而硫化物会对银制品起到腐蚀作用,两者一接触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使银针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

这就是大家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银针试毒”啦!”)

但很显然,要和一个古人解释这些,离不开大量的化学基础知识。

要让古人知道这个原理,怕是得好好给他上一堂化学课,只是如此一来显得有些不太可能!

张丹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只好采取举例说明:“银针之所以能够进行试毒,是因为大多数市面上售卖的砒霜,大多并不纯粹,也就是这里头的一些杂物,与银针相遇后才会变黑,如果有合适的办法对砒霜进行提纯,足够纯粹的砒霜,遇到银针后是不会有太多明显变黑反应的!

还有一个很好的论证办法,你可以到山上找一些毒蘑孤,与银针相探,也不会有任何变黑反应,但这些蘑孤往往带有剧毒,不论生吃还是煮熟后,都会使人轻则癫狂,重则丧命。包括一些夹竹桃,以及毒河豚等物,虽怀有剧毒,但用银针的方式却是无法探知的。”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江阴扬州等地就有着吃河豚的传统和习俗,但每年因吃河豚而中毒死亡的不知凡几,至于烧制好的河豚还有没有毒性残留,用银针试探的方法却是不奏效的,这一点林开也心中非常明白,只是有些懊恼的看向张丹青,脸上一脸的疑惑:

“难道就没有相应的办法前来探知了?既然银针并不能试出所有的毒物,那凶手如果是用其他的一些未知毒物来下毒,如此又该如何是好呢!?”

张丹青笑了笑:“怕是只有我用最笨的法子,将死者尸体解剖开来,取出其中胃容物,喂食给牲畜以后,有无毒性,一试便知!”

呃……解剖这种事情,虽说之前朝廷已经下令让各地推广,但民间对于此事的介意和抵触程度,让施行过程之中依旧存在着不小的压力。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说只不过是推官郑剑亭的一个外室,但未得到郑剑亭的许可,私下就将她解剖,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但林开想的却不是那么简单,活跃的大脑往往已经想到了另一个层面,心中有些犯滴咕的,试探着看了看张丹青:“钦差大人,你说……这个郑推官,他的女人莫名其妙死在了床上,而他本人却消失不见,他们郑家却并无踪影,一天不曾回家,下官觉得,是不是把这个郑推官也列为嫌疑之人?并且让衙役和捕快四处搜寻?”

微微沉吟一番,张丹青轻轻的捏了捏下巴:“眼下郑大人的这个外室,连死因都还没闹明白,本官觉着暂时不要大张旗鼓的,不过还是要让衙役和捕快悄悄的四下搜寻,若是寻到他了,还是需得客气的将他请来,毕竟尚未确定,他就是主谋,任由衙役和捕快们胡来,终有不妥!!万一弄到最后发现不是他,本官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了的事,可你林大人呢?!岂不是要终日的尴尬与他相对?!凡事小心谨慎一些,终归是没什么大错的!!”

林开微微点头,心中也不由得为张丹青的谨慎而感到敬佩,笑着说了道:“下官一开始,其实就高度怀疑这个郑推官,甚至下官还略有耳闻,郑推官的这个女儿,好像也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血,所以他女儿的尸骨被发现,他这个父亲显得有些漠不关心……”

此话一出,张丹青木有咯噔一下,连忙紧紧的抓住林开的手臂说道:“此话当真?!可有什么凭据不?!”

林开有些吃味的笑了笑,眼神闪躲的摇了摇头:“钦差大人,你说笑了!这只不过是我在合肥县做官时听来的一些风言风语,要说凭据嘛!倒也是不曾有的,只是衙门和坊间有传闻,说是郑大人的夫人怀孕之时,郑大人在外地做官,并未在他身边,至于这是不是真的,别说是外人了,就连郑大人自己恐怕也未必十分清楚,长期入赘为婿,本就受尽了妻家的白眼,即使心中怀疑道,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他妻子对质啊。先前有些见他对女儿的尸骨冷漠不上心,下官便开始有所怀疑,只是当着钦差大人的面不好明说!毕竟只是听来的一些闲言碎语……”

这个嘛……倒是一个很值得参考的一个消息,毕竟这个时候的流言蜚语,在封建社会是极具杀伤性的。

这个桉子便陷入了更加复杂的境地,也让张丹青更加皱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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