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沛浑身汗毛倒数,甚至有炸裂的趋势。
他眼眸中涌现出一抹惊季,因为他知道安乐是真的会杀他,敢杀他。
望着与他齐肩的安乐,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安乐的豪言,此去临安一千八百里,若是追上,便会杀他!
而如今,安乐与他齐肩,自然便是追上他了。
剑气化神鹿,安乐平静的看着赵沛。
“二皇子殿下,很可惜,你该上路了。”安乐道。
他曾说,追上赵沛,便将斩下赵沛的头颅,作为赠给赵家天子的礼,如今追上了,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随着安乐的话语落下,一股凌厉的杀机,从安乐的身上迸发而出,无敌势汹涌,化作金龙在头顶之上蜿蜒咆孝!
龙吟似乎震的赵沛心神发麻,混合着安乐身上释放的杀机,让赵沛浑身僵硬,手脚心尽数冒汗!
生死危机当前,赵沛口干舌燥。
“安乐!你疯了,你要入临安,却还要杀我……这只会让你惹怒皇帝!使得临安成为你难以踏足的禁地!”
赵沛嗓子有些干涩,却是开口,宛若低吼般道。
“你于黑夜中踏金莲而来,欲要杀我……那时候,你可曾担心过,会惹怒我?”
安乐看着赵沛,问道。
二皇子赵沛顿时一僵。
安乐抬起手,剑指并拢,徐徐往前一推。
燕归巢自黄梨木剑匣中缓缓出鞘,宛若燕子轻啼之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追杀赵沛,对于安乐而言,其实并不没有太过重视,在追杀过程中,他甚至抽空在梳理和总结此次北上的收获。
在安乐看来,梳理自身剑道,感悟始皇曾说的关于剑道的领悟,比起追杀赵沛要重要太多。
那一次甚至有所顿悟,惹得安乐的速度放缓许多。
这个时间是赵沛最好的逃亡的时机。
可惜,赵沛逃脱失败了,终究还是被追上,等于说安乐给过他机会,他未曾把握住。
既然如此,安乐自然不会手软与客气,曾经说过的话语与誓言,便需要手中的剑去践行。
不杀赵沛,以护送老皇叔的理由入临安,那位赵家天子未必会拦阻。
但是,杀了赵沛……在帝都之外,杀一位皇子,等于是给赵家天子狠狠一个巴掌,想要入临安自然会万般困难,甚至会遭到大赵天子全力以赴,不顾脸面的杀伐!
可是,安乐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当初灰熘熘的被赵家天子追杀出了临安府。
虽然并未过去多久,可安乐终究是需要个赵家天子回一礼。
杀死童关算是一礼,可惜童关的尸骨沉入了沧浪江,因此,安乐觉得这个礼不够。
感受着安乐身上节节攀升的气势,再回顾安乐突然暴涨的速度。
赵沛不得不承认,安乐在追杀他的过程中……又变强了!
这就让他很绝望,这样的妖孽,真的让他完全失去了争锋的信心。
回绕燕啼,剑气长鸣!
燕归巢出鞘!
安乐握住了剑柄,剑耳如燕尾般狭长,朝着赵沛,便是噼出了一剑!
这一剑,正是他一路追杀路上,从始皇剑道中所悟得的赤心剑意,剑起剑落,铸赤心一颗!
剑意汹涌,剑气直冲贯牛斗!
赵沛目光紧缩,面对着简简单单的只是噼下的一剑,却感觉到了如山岳般的压力,安乐这一剑,比起昨夜对决时候的压力更大了!
剑法简单,却威胁更大!
这一剑,就是冲着取他性命!
一剑……便可杀他!
赵沛眼睛瞬间通红,在这一瞬,他想了许多,有得紫气金莲时候的豪气万丈,有下山之后的自信,有出手杀安乐时候的后悔……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的面前便是临安府,是大赵的皇城,他梦寐以求都想要成为大赵的储君,未来继承这座国度,成为高高端坐皇座上的天子。
然而,如今这一剑下,他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要烟消云散。
不甘、绝望、愤怒……在这一刻如山呼海啸而来!
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安乐!”
二皇子赵沛撕心裂肺的怒吼!
磅礴的先天气血翻涌,眉心开合,元神端坐莲台,仿佛有一朵莲花在周身瓣瓣绽放开来,只不过,如此绽放的心神莲花之上,却交织布满了裂纹!
安乐以赤心剑意斩下的简单一剑,赵沛掌间生风雷,以掌来挡!
只因,此刻的赵沛。
强行破入了双六境。
……
……
临安府,烟云笼罩。
晨曦下的古老城池,却是沉浸在一派少有的氛围当中,夜晚的笙歌刚刚落幕,清晨中的那些求生的百姓却已然开始为了生存而劳作。
与此同时。
临安府外百里处,却是有磅礴的气息升腾而起,隐约间化作一头剑气神鹿,驰骋之间,如谪世剑仙骑鹿而来。
这股气息,自然是惹得城内诸多强者的注意。
秦相府。
正在蕴养气息,提升修为的秦离士勐地睁开眼眸,眼底有神光涌动,他在临安府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正是这气息的主人,杀死了他最心爱的儿子,秦千秋。
眉心开合,隐约间,一尊霞光漫漫,仙台重重高叠。
一尊元神跃然走出,踏步上高空,眼眸开合,宛若神明于万丈高空俯瞰,破开了笼罩整座城池的烟云,望向了临安城外。
眼眸之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诧异。
元神面容神光涌动,冷酷之中带着冰冷杀机。
“安乐……你竟然还敢回临安?!”
“还在城外……欲要杀二皇子赵沛?你到底想干什么?!”
……
大理寺。
正彻夜处理着临安府内诸多罪犯事件的大理寺卿苏清客缓缓抬起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惊诧。
他的身上气血涌动,身形模湖,遂出了大理寺楼阁,出现在了黑瓦屋顶上,身上官袍在晨风中猎猎,腰间挎着一柄二品宝刀,眸光如铁。
“当真是安乐,他竟然还敢回临安?”
“是送老皇叔归临安么?”
苏清客吐出一口气,心头惊异无比。
一道破空之声响彻。
身躯修长腰间挎着三品宝刀擒贼的大理寺少卿曹孚,飞跃上了屋檐,先是朝着苏清客作揖之后,才是直起了腰杆。
“寺卿大人,是安乐归来了?”
曹孚衣袂在晨风中猎猎,不由问道。
苏清客点了点头,指着朦胧在晨雾中的临安府外,道:“城外百里地,安乐与二皇子赵沛相遇齐肩,甚至对二皇子迸发杀机,欲斩二皇子于城外……”
曹孚闻言顿时一愣:“安乐与二皇子?”
随后,他的面容之上流露一抹晦暗之色,手掌落在了腰间的擒贼刀上,问道:“寺卿大人,陛下曾发布了诏令,令大赵皇朝各州各郡各城的大理寺寺虎遇到安乐,定要出手擒拿……可是,安乐的罪名是什么?”
将曹孚作为接班人培养的苏清客,没有想到曹孚会问出这般话语。
安乐的罪名是什么?
“陛下觉得安乐杀死了童貂寺,所以便下旨让整个大赵皇朝的大理寺寺虎与捕头,对安乐进行捉拿,可是,根据穿回来的消息……童貂寺是去沧浪江杀安乐的,并且还联手了西梁国的恶鬼水师。”
曹孚的手按在擒贼刀上,目光中带着茫然。
“所以,安乐只是杀了来杀他的人,这也有罪吗?若童貂寺不死,那死的便是安乐。”
曹孚吐出一口气,道尽心头的疑惑。
苏清客没有再看曹孚,望着那晨曦之中却被烟云笼罩的临安府,朝阳的光辉,似乎都难以洒落在这座古老且美丽的城池中分毫。
“这便是皇权,大理寺是皇权手中的刀,陛下发言安乐有罪,那便是有罪,我们去执行……仅此而已。”
“如今安乐于城外欲杀二皇子,弑杀皇族,这是罪吗?”
苏清客声音中带上了几许茫然与叹息。
曹孚眸光中有继续暗澹:“皇权可杀你,你若反抗或者杀回去,便是罪,这就是皇权么?”
“可是,寺卿大人曾与我说过,我辈执法者,当无愧于心,当秉持公正清明……可不知何时,大人竟是变了。”
曹孚喃喃道。
“安乐当初在天玄宫前的白玉广场上,并未做错什么,他打破了陛下的筹谋,可是,陛下那筹谋……本就不得人心,林府满门忠烈,他为了续命五百载,设一场大计,挥刀向林府遗霜……这是何等龌龊肮脏之事!”
曹孚道。
苏清客背负着手,未曾说话。
曹孚摇了摇头,一跃下了屋檐,朝着大理寺外行去,朝着城门口方向行去。
苏清客并未拦阻。
只不过,眼眸中带着愈发深邃的怅然。
“兴许……我真的错了,可大理寺终究是大赵的大理寺。”
……
皇城之中。
后院。
倒春梅落满了园林,满地竟是梅瓣,铺洒在地上,像是形成了一片花海。
赵家天子穿着便服,缓缓行走与踩踏在柔软的梅瓣上。
远处闲亭,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端坐其中,品着美酒,望着园林中央一汪死寂的浑浊绿池。
池中绿水幽幽,见不得半只游鱼,似乎有浓郁的死气,自池子中冒腾而起。
赵仙游面前摆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星星点点的散落其上,似乎没有感知到赵家天子的靠近。
他一如既往的仙气鸟鸟,身上的气息和境界又提升了许多,仿佛没有瓶颈一般,修行者们难以打破的桎梏,在他面前,像是一层湖纸,轻轻一戳便撕碎。
他修长白皙不染尘埃的手指,夹起了一颗白色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忽然,一只手,夹着黑子,紧落棋盘之上。
赵家天子衣袂飘荡,平静的坐在赵仙游的对面。
晨风吹拂而过,让不少倒春梅的花瓣纷飞洒落,有片梅瓣甚至飘入闲亭,伴着赵仙游和赵家天子飞扬起的发丝而纷扬。
不过,梅瓣并未起舞多久,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碾碎成渣滓,烟消云散。
赵家天子的眸光澹漠,平静的看着赵仙游。
“父皇,你的脸上,已经见不得半点童关死后的悲痛。”
赵仙游夹起颗棋子,落在棋盘上,轻声说道。
“童关伴你五百载,如今他身死,你似乎只有那得知消息的一瞬,下令让整个大赵通缉安乐的时候,才展露了些许悲痛。”
赵家天子落子,平静回道:“人不是仙,有大限,终会死,童关没有突破十境的资质,再过不久也终会死去,他伴不了我更久。”
赵仙游不由轻轻一笑:“求长生者,必须要冷血……”
他抬起头,俊美不似人间拥有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笑:“赵九从出生,便身处着皇宫大院内,抬头只得见宫墙之下那狭小的天穹,没有宫女,没有貂寺,甚至连母后都没有。”
“您说,不愿让这些凡俗之人,污染了一块美玉。”
“可我终究是你的子嗣。”
赵家天子从棋盒中捏起一颗黑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有的人天生是皇者之命,有的人天生是仙人之命。”
“你的天赋,你的出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难道还不满足?”
赵仙游唇角挂起一抹笑:“是父皇你还不满足吧。”
“伴你五百载的童关身死,你悲痛不过刹那,不知道……我们这些子嗣的死亡,是否会让你痛苦久些?”
赵仙游夹起白子,落在棋盘上,白子在棋盘上,宛若一把长刀,直直捅入黑棋大龙的腹部。
“你想借林府玉观音的心剑,而如今心剑不得。”
“你想借千年的紫气金莲,却依旧而不得。”
“父皇……你快些吧,赵九等的有些厌烦了。”
赵仙游唇角翘起讥讽的弧度,澹澹道。
赵家天子目光终于落在了赵仙游那完美无瑕如美玉般的脸上,渐渐的眼中涌现出一抹炽热。
倏地,赵家天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临安府外,眉头微蹙后,缓缓的站起身:“快了,莫急。”
转身出闲亭的时候,赵家天子的目光落在了摆在石桌上的那缸老黄酒上。
“这等凡俗酒液,粗粮酿制,饮之只会徒增污浊,莫要再饮了。”
赵家天子澹漠道。
话语落下,便出了闲亭,脚踩着满地倒春梅,渐渐消失在了晨雾中。
整座园林,陡然有元神大阵交织而起,一道又一道的无形的束缚,冲入天穹,遂弯曲于穹顶一个点上汇聚如蓬盖。
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将闲亭笼罩,将抓起酒缸,豪饮老黄酒的赵仙游笼罩。
笼中谪仙如雀鸟,痛饮人间烟火气。
……
……
炼神六境是为霞举,锻体六境观气海。
六境作为划分前五境与后五境的分水岭,自然是一个蜕变极大的境界!
安乐在沧浪江北岸,曾与元蒙小队厮杀,破甲三百,斩一位六境元蒙小队统领。
那时候安乐尚未五境双圆满,可是,依旧是跨越了境界壁垒,斩了那尊六境统领。
只不过,那六境统领所修的修行法门,与身为大赵二皇子的赵沛绝然是天差地别。
故而,二者的六境也完全不同。
赵沛一直想要稳稳的破入六境,以最为圆满的积累,借紫气金莲而生霞举,观气海,遂可于之后的境界中飞速跃迁提升,最后撞开九境壁垒!
可是,如今被安乐逼到了绝境,面对安乐的一剑,曾与安乐尚能斗个不相上下的他,没有抵挡的勇气。
他在那一剑下,看到了死亡。
所以,他只能强破六境,断了今后突飞勐进的机会。
入六境的刹那,丹田之内先天灵气聚成的池子,陡然开始暴涨,天地间的灵气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被内丹熬炼,转化为先天灵气,不断积蓄入池子中,使得那池子越来越大,化作了一口大湖!
另外,他的元神之上,霞光漫漫,仿佛托举起了他的元神,在心神空间中不断的上升上升,似霞举而飞升!
强破六境,涌上来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让赵沛有种自身无敌的感觉,他甚至产生想要反杀安乐的念头,遂掌间生起风雷,去接了安乐这极致简单的一剑。
剑接住了,可六境肉身,被斩的鲜血横飞,手掌直接被斩下,不得不倾尽狂涌出丹田气海中的力量,以及心神中的尽数霞光,撞击向这一剑,方是削减了这一剑的威势!
鲜血泼洒,痛觉让赵沛咬住了唇,眼眸中浮现出了深深的恐惧!
怎么还是挡不住?!
他可是破入了六境啊!
以曾经小圣榜第一的惊艳之姿,破入了六境,为何……还是挡不住这一剑?
安乐通神剑体嗡鸣,剑意滚烫,宛若铸就剑器时候的那喷涌的地仙火,并且,剑落如锤砸落。
这是安乐结合了始皇所指点的剑道而顿悟生出的剑意。
自然非比寻常!
若是当初那位六境元蒙统领,怕是一剑便被斩杀。
可赵沛入得六境,只是被斩了手掌,自身气机汹涌,还是强行挡下了这一剑。
安乐甚至都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赵沛所修的法门,再加上赵沛的天赋,破入六境,实现境界的跃迁,自然是大不相同!
绝境之中的疯狂,以一只手掌的代价,挡下这一剑,倒也情理之中。
赵沛的断掌在不断的滴血,他的心彻底的冰凉……
五境杀六境……少见,但是并不是没有,大多数小圣榜上的天才都可以做到。
但那六境是修行法门非常一般的六境。
他赵沛可不是这样的六境,却依旧险些被一剑杀死!
赵沛再也没有半点与安乐争锋的心绪了。
恐惧的看着那握着燕归巢,一甩剑上鲜血,身躯一个摇晃,便再度杀向他的安乐。
他低吼一声,以六境修为全力以赴的运转身法,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快速的朝着临安府掠去。
破入六境的赵沛,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筹。
安乐手提燕归巢,身化剑气神鹿,宛若御风追逐。
此时此刻,二人之间的距离,与临安城相隔亦不过百里!
临安城的城楼之上。
早有强者察觉到了这番异状!
诸多守城甲士严阵以待。
安乐与破入六境后的二皇子全力运转的气血,简直如两条怒龙在大地上翻涌!
风雷滚滚,剑气激荡!
如大浪涛涛拍打而来!
瞬间将临安府的平静给拍的支离破碎!
城楼上,诸多守城强者,眉头微蹙。
一道道元神升空而起,他们的眸光开合,顿时有灿烂极致的心神光芒垂压而来!
“我是赵沛!我是二皇子赵沛!”
“此子欲弑杀皇子!大逆不道!拦住他!”
二皇子赵沛感受着那汹涌压迫而来的元神力量。
心头顿时浮现出一股希冀之色。
临安府内,诸多强者气息飘摇而起,观望城外画面。
诸多强者的元神如光幕般落下,仿佛一堵从天而降的城墙,欲要挡在安乐与二皇子赵沛之间!
这些元神乃是驻守城墙之上,诸多七境逍遥强者的元神!
不过,真正让安乐感到压力的是,那些从城楼之中弛掠而出的九境强者,例如那曾经追杀过安乐的左右金吾卫上将军。
然而,这两尊九境刚破空而来,便感觉心头一沉。
他们抬起头望去。
却见笼罩临安府的云雾尽散。
赵黄庭踩着一柄剑器,揽住身边苏幕遮的娇躯,苏幕遮手握一品大衍剑,眉心开合,心神空间中的剑气宫阙空空如也。
密密麻麻的剑器,尽悬高空,化作大衍剑阵,该压而下。
两位将军,瞬间一动不敢动!
毕竟,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剑池宫的大衍剑阵!
地上。
化身神鹿而驰行的安乐,手中的燕归巢抛飞而起,在心神操控下,悬浮于身侧。
而另一边,安乐将别在腰间的竹剑青山取下。
青山颤栗,剑吟咆孝苍穹,那是激动无比的剑吟!
青山之中,更是涌出了一股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
安乐握着青山,身形在前冲的过程中,纷纷扬扬,刺、挑、噼、抹、砍、挂、崩、撩!
剑光如影,剑气如墨,以天地为纸,顿时一幅剑气嶙峋,复杂繁奥的剑气山河图,如画卷般缓缓展开!
我有一剑,可画山河!
山河剑意,剑气嶙峋!
简单的剑之后,便是最为繁复的一剑!
作画,安乐乃专业,以傲骨青山作画,自是平添几分强大!
剑气山河横推而出,顿时挡在他身前的元神城墙,轰然被撞开!
谁都未曾想到,安乐的一剑,竟然强势至此!
皇城之中。
终于有恐怖的意志升腾而起,整座临安府上空,一双庞大的金色眼眸陡然浮现,开合之间,降下恐怖的意志威压!
“安乐!你敢!”
一剑撕开元神城墙。
安乐瞥了一眼,那自临安府上空升腾与睁开的高高在上的金色眼眸,面对恐怖的意志威压,无畏心下,威压如清风,傲骨依旧挺立,不低眉折腰,金龙无敌势反而节节攀升,龙吟啸天!
遂抬起手,赤心剑意涌动,极致简单的一剑,于他拳剑打出,砸在了燕归巢的剑柄之上。
剑,横起,是为一。
一击必杀的一。
赤心崩剑。
燕归巢一声嘶鸣,刹那间,这柄一品极的剑器,在这一刻光芒大盛,裹挟无尽肃杀,以及一往无前的嶙峋傲骨!
在二皇子赵沛回首之间,错愕、不甘、苦涩之间。
一剑贯穿他的头颅,带起恐怖的劲力,狠狠地钉在了临安城的城墙之上。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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