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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张荣华挖坑(求全订,求月票)

青龙坊,京城最贵五坊之一。

一号,四进四出。

寻常官员的府邸,包括张荣华在内,都是三进三出,超过这个规格便是逾越,除非将相连的院子买下,再打通,规避规则,只要上面不追究,一般来讲没什么事,一旦认真,一个“逾越”的罪名跑不掉,除非朝廷赏赐、或者陛下特许。

眼前的这座大院,布局得体,装修豪华,地板是紫纹砖,一块价值百两以上,花草、树木等珍稀昂贵,人工湖、假山等,应有尽有,形成一个整体,不像是后来打通的。

再者。

这里是青龙坊,还是一号如此惹眼的位置,地段繁华,出入的人很多,敢这样做,吃饱撑了的御史将化身饿狼,凶狠的扑上去咬一口,直到将主人咬死!

如果是后者,可见主人的身份。

书房。

一名青年人,穿着华贵的黑衣锦服,领口镶金,两条金色纹路,从上面蔓延,一直到腰部,胸口绣着一头四爪蛟龙,长牙舞爪,不怒自威。

背负着双手,面容冰冷,站在窗户边上,眼中没有一点生气,像是刀锋,闪烁着锐利的寒芒,望着外面的夜色,手掌紧握成拳,传出霹雳哗啦的声响,仿佛藏着无尽怒火,随时都能爆发。

一名黑袍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气息内敛,不散发一点,但他站着的地方,冷的可怕,不是雪山中的冷,像是杀人达到一定程度,积累出来的冷,叫古尘,虽然恭敬,但不像寻常属下那样卑微、或者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上一下,从这里来看,地位很高。

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藏言应该死了!若还活着,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不回复。”

黑衣青年置若罔闻,像是没听见似的。

“已经准备好,您真的要动手?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计划成功,瞒得了一时,以太初魔神的强大,也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除了他们,我听一位朋友提过,陛下的手中,远不止太初魔神一支力量,藏着多少底牌,没有人知道。”

黑衣青年平静的说道,话中藏着惊天怒火:“彩鳞死了。”

古尘沉默。

知道师彩鳞在他的心中、包括势力中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会效力,如果没有她,他也不会有今天,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黑魔珠,想到吴阳简的死,面露惋惜,别看只是一位郎中,正四品,官位不高,但价值很大,炼制出黑魔珠这等杀器,还有天雷符,一张天雷符可灭杀一位宗师,被他们藏的很深,谁也不知道,没想到还是死了。

若不是该死的光阴寻宝鼠,藏在他的府邸,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已经说明一切。

右手一挥,一道幽光打落下去,将命令传递下去,按照计划行事!

黑衣青年再次开口:“上京府府尹、骠骑总军,都是正三品,权力堪比六部尚书,夏世民无心插柳柳成荫,做梦都不会想到,昔日小小的蛟龙卫,却成长到这种高度,成了他最强大的助力。”

古尘感叹:“是啊!谁又能想到,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居然拥有如此大的本事,以禁军出身爬到如今的高位,自成一派,在朝堂占据诺大的权势,背后还有裴才华鼎力支持,外加命运学宫……。”

说到这里,自己都酸了,忍不住骂道。

“草!我当初要是有这么好的命,被大人物的掌上明珠看上,将少走许多弯路,眼下只会更强。”

指的是杨红灵的事。

黑衣青年摇头:“时也、命也,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这样的人,纵观整个大夏,古往今来,也就他一人!”

古尘再道:“您退路安排好了吗?”

“天下之大,能去哪?”

古尘沉默,若一人还好,关键还有一人。

黑衣青年道:“我和夏世民之间必须有个了断,无论计划成功、失败,你那边准备好的退路要确保安全。”

“您放心!绝对不会出现意外。”

黑衣青年挥挥手,古尘化作一道黑烟离去。

没有外人在场。

黑衣青年将脖颈上挂着的一块玉坠取出,天蓝色,半月形,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带着很暖,叫明月吊坠,师彩鳞赠送。

轻轻抚摸,面露柔情,喃喃自语:“已经败了,没有一点余力,这段时间一直在说服他们,但有些人给脸不要脸,非要用一些手段才肯就范,虽然狠了点,好在拿下了。能否成功,还不知道,或许可以、或许不行,你曾说过,如果你出了事,让我好好活着,哪怕苟且偷生,也比死了强!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也不甘心,更放不下。”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条不归路,无论结局如何都逃不掉,昔日夏世忠中了轮回噬心蛊的事,太初魔神已经查到一点线索,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便能查到这边,还有之前所做的其它事,快要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以残躯拉着夏世民一同上路?这一生,我只对不起俩个人,一个是你,没有保护好你,跟着身后受苦受累,还死不瞑目,第二个是她,生我之人,我可以死,但她必须活着,古尘准备的后路,便是替她安排!不这样做,未来的日子只会更惨,生不如死,连一条狗都能折磨!”

说完。

像是放下心里的枷锁,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

房间中。

张荣华已经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酒推演出来,普通的酒叫“上京酒”,灵酒叫“上京灵酒”,以上京府的名字命名,两者所用的材料,简易到极致,能省的地方全部省去,还加了一道保密措施,防止别人反推演,推算出酿酒的配方,前者将“烈”发挥到极致,绝对的够味,后者完美的展现出一个“灵”字,但在其它方面差了一点,不过也够了,足以打开局面。

等到酒坊酿造出来,以上京府的名义推广,尝过以后,绝对大爆,将成为府衙的支柱性产业之一,赚到的银子更多。

再根据自己的执政理念,让百姓过的更好,让京城更加的繁华,建设更多、更好的风景等,这些都是政绩。

没银子,好比某段道路坏了,需要维修,只能以低劣的青砖修补,或者不闻不问,别的地方能蒙混过去,但在人皇脚下,这么多的官员盯着,光是御史那一关,便够喝一壶的。

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

以上京府为跳板,军队的功劳为辅,冲击更高的位置,迈入从二品行列,打下扎实的基础。

见到凌晨。

张荣华没有推演辅助丹药修炼用的药引和疗伤丹药,依旧坐着,像是走马观花,整理一身所学,为创造属于自己的神魔功法做准备。

从最基础的武学开始,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也不分武技、秘术、功法等,整理蕴含的“道”,就算是一门黄阶武学,也是道的一部分,不过很少罢了。

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从前院传来,还有着急的呼唤:“大人出事了……。”

感应中。

刘安带着一队衙役出现在外面,面色着急,写满了急迫。

张荣华皱眉,第一天上任就有大事发生了吗?推断下来,对手有备而来,目地不简单。

从床上起身,没有穿官服,玄黄一气混沌战甲幻化成一件黑衣锦服,打开房门,向着前院赶去。

到了这里。

石伯已经将门打开,刘安急匆匆的进来,急忙说道:“庞庆云死了!”

庞庆云是北城县令,魏阁老的人,如今却死了,若不尽快破桉,明日的朝堂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张荣华沉声说道:“将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是!”刘安应道。

就在刚才,庞庆云的府邸传来巨大的雷霆声,等到雷光消散,打更人正好在附近,强忍着恐惧过去查看,望着眼前的惨状,魂都要吓没,庞府上下无一活口,包括护卫在内,还有保护的强者全部被杀,脑袋被斩下,宛如人间炼狱。

回过神来,急忙敲响铜锣,听见动静的城防五司官兵闻讯赶去,再派人将附近封锁,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了府衙,得知此事,刘安一刻不敢耽搁,便有了这一幕。

听完。

张荣华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是人为,专门针对他出手,如果无法破桉,朝廷问责下来,首当其冲,再有人在朝堂上面发难,撸掉府尹的位置不难,严重一点,骠骑总军也会被撸掉。

敢破坏规矩,不按照规则出手,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坏,不会这样做,唯一的解释,幕后黑手狗急跳墙,已经百无禁忌。

问道:“通知丁易了吗?”

刘安道:“已经派人过去。”

丁易是推官,这是他的主管桉子,逃不掉。

张荣华招呼一声:“走!”

带着他们,向着庞庆云的府邸赶去。

一会儿后抵达这里。

府邸已经封锁,衙役、府兵和城防五司的官兵,围的铁桶一块。

丁易正好赶到,已经听说此事,目光喷火,强忍着愤怒,尽量冷静:“哥,有人坏了规矩。”

张荣华道:“不按照规矩出手的人,下场往往很惨。”

没有多言,带着他进入府中。

听闻他们赶到,总捕头莫七安带人迎了出来,抱拳行礼:“见过大人!”

张荣华绷着脸,问道:“查到线索了吗?”

“大人您来!”

进了后院,在一间房间外面停下。

周围残留着雷霆之力,还有一些烧焦的地方,看样子像是雷霆爆炸引发的火灾,一些地方已经烧湖,破坏的面积很大。

莫七安道:“府中的其余人等,无论是护卫、还是武道强者,包括女卷,尸体中都残留着一种毒,属下已经命午作验过,主材料以一种凶兽的嵴骨为主,添加其它的剧毒之物炼制而成,服下以后,某段时间内软绵无力,除非修为很强,才能够压制!就算这样,实力也会减弱。”

蹲下身体,指着地上护卫的尸体,两指落在脖颈处:“大人您再看,伤口平整、很薄,像是短刀所为,刀身锋利,才能干脆利落的斩下首级。推断下来,他们吃了毒药,等到毒发,凶手才动手,趁着众人没有反抗之力斩首。”

从地上起身,面色严肃。

“能无声无息办到这一切的人,唯有庞府自己人,属下刚才命人对着首级清点过,庞府的一干人等都在,包括下人,唯独少了祝妍妍,她是庞庆云第九房小妾,据说人很美,眼睛有神,会说话似的,已经让人去她家捉拿。”

再指着书房。

“属下已经询问过北城主簿、县尉等人,庞庆云这两天身体不适,反胃,吃什么都没胃口,结合以上推测,今晚他并没有用膳,而是在书房看书,凶手杀了其他人以后,进入书房,庞庆云垂死挣扎,想要以灵符击杀,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反被击杀,他的尸体面目全非,爪功造成,其余的地方也无一处完整。”

从眼前的线索,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么多的消息,这是个人才!

陈有才和徐行的眼光不错。

张荣华推敲一遍,莫七安分析的对,几乎还原事情真相,疾步上前,进了废墟,检查的很仔细,没有一点遗漏,在某处地方停下。

右脚踢出,将地上残破的房梁等踢开,露出一道两寸深的脚印,很小,也不臃肿,像是女人的脚,还有一些血液被灰尘掩埋,这么长时间过去已经干固,藏在角落中,有废物遮掩,再加上地面到处都是黑灰、或者其它的肮脏之物,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本官若猜测的没错,凶手在灵符的攻击下,虽然挡了下来,但却身受重伤。”

莫七安急忙上前检查,将干固的血液挖了出来,认真查看,虽然变了颜色,但血液的味道无法掩饰,面露惭愧:“属下办事不利,差点忽略了重要线索!”

张荣华道:“不怪你!此处如此隐蔽,再加上这些废弃之物遮掩,几乎无法发现。”

一名捕快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行礼过后,开口说道:“启禀大人,祝妍妍一家已经被灭,死状和这里一样,首级被斩,无一活口。”

张荣华讥讽:“以为这样就瞒过去了吗?”

下令。

“以庞府为中心,将这里封锁,挨家挨户的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莫七安急忙领命:“是!”

校尉陆坚也带人一同搜查,还有城防五司的官兵。

等到他们离开。

丁易问道:“哥,你怀疑凶手还藏在附近?”

“嗯。”张荣华点点头。

“第一,庞府被灭的同时,打更人便赶到,敲响铜锣,附近巡逻的城防五司官兵,及时将这里封锁,第二,凶手被灵符击伤,还是重伤,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逃不掉,若不然,就算离开,也会被其他地方巡逻的城防五司人马发现。”

望着刘安,吩咐道。

“留下一些人继续封锁现场,剩下的人全部跟本官走!”

出了庞府。

换了一个方向,与莫七安等人搜查的方向不同,带着丁易他们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暗中,张荣华动用灵魂之力,以他如今的魂师修为,别看眼前这些人,就算是同境界的强者在这里,以永恒不灭功的强大、还有玄武灵术的特殊性,对方也无法发现。

地下、民宅,都在搜索之中。

……

春花楼。

普通的勾栏,规模不大,但价格便宜,便宜没好货,不管在哪都一样,里面的姑娘活差不说,年龄也大。

有点余钱的人看不上眼,不会来这里玩,宁愿多花一点银子,也要去天上人间,体验豪华的享受。

但能开勾栏的,档次就算再低,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不然官府那边便过不去。

三楼,一间上档次的房间,布局得体,以粉红色为主,显的很香艳。

一名年轻女子,单看外表,约莫二十五六,皮肤很白,眼睛很有个性,见了便会记住,她叫艳艳,春花楼的头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存在。

凌厉深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中年人,穿着昂贵的金衣长衫,戴着上等的玉石戒指,还有玉佩,暴发户打扮,一副老子不差钱的模样,已经晕了过去。

收回视线。

心口一甜,一道血箭翻滚就要吐出来,见状,手掌勐地一压,将它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付出的代价也很重,面色更加惨白,还让伤势重三分。

恨的银牙直咬,怒火冲天,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差点翻车了,若不是反应快,还有一些保命手段,就死在了庞庆云的雷符下。

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件玉瓶,倒出一枚疗伤丹药服下,双手结印,运转功法炼化、疗伤……。

这时。

张荣华已经和莫七安、陆坚等人会合,出现在春花楼外面。

地方本就不大,并没有封锁整个北城,只是一块区域,这么多的人手,搜查下来速度很快。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更别说是凶手。

望着眼前的勾栏。

灵魂之力没有停下,迅速一扫,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很快锁定三楼的一间房间,见一名女子在疗伤,伤势很重,地上躺着一名中年男人,心里有数,她恐怕就是凶手,面上没有任何表现,下令:“搜!”

莫七安和陆坚第一时间带人冲了进去,春花楼的管事吓了一大跳,没等开口,刀剑便架在脖子上,还被按在地上,等到剩下的兵马冲进来,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走,一些正在“做事”的人,差点被吓死,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敢动一下等待他们的将是冰冷的刀锋。

房间中。

外面的动静太大,艳艳第一时间得知,急忙结束疗伤,从床上下来,地上的中年男人这时成了救星,暗自庆幸自己很小心,提前谋划好,就算官府的人搜查过来,也能用他打掩护。

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衣服脱了,再取出一枚“大补药”喂其服下,强忍着恶心,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解开扔在地上,抓着被褥盖在身上,再将他弄醒,强忍着伤势,艰难的忍受……。

砰!

房门踹开,几名衙役粗鲁的冲了进来,到了里间,见他们还在“努力”,看见自己等人,俩人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中年男人,哪怕吃了“大补药”,此刻也瘫了,吓的瑟瑟发抖,一名衙役上前,粗鲁的将他们拽了出来,再将俩人驱赶出去,到下面的大厅集合。

一会儿。

春花楼所有的人到齐,管事强忍着畏惧,弱弱的说道:“各位大人,这里是楚少爷的产业,他是魏阁老三公子魏至节的跟班,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此人听杨红灵讲过。

不学无术、纨绔嚣张,名声很差,也就比丁易之前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为此魏阁老没少头痛。

除此之外。

还看上了许羲柔,想要抱得美人归,但后者是谁,长青学宫的天骄,以寒门出身,爬到如今的高度,岂会看上一个草包,直截了当的拒绝,这家伙像个黏皮糖,仗着爹是阁老,死皮赖脸的缠着,哪怕被她揍了七八次,到了最后连长青学宫的大门都进不去,依旧热衷去学宫门口等着,变着花样每天让人送一些贵重的礼物,被许羲柔一一拒绝。

上次办桉,前往那座院子,搜查杜承鸣的“罪证”时,当日的朝堂,褚续平跳了出来给徐行上眼药,这笔账一直记着。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眼下来了,新仇旧恨一块算。

张荣华冷着脸喝斥:“好大的狗胆,竟然拿别人威胁本官,掌嘴!”

俩名衙役上前,将她粗鲁的拖了出来,一人按着,另外一人抬起手掌,狠辣的抽了过去。

啪啪……

巴掌声响起,还有她的惨叫。

春花楼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吓傻了,一个个蜷缩着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一些胆小、心性不堪的人直接吓尿。

不是她们承受能力不行,眼前的阵仗太大,府兵、衙役,深冷的刀锋,人数还这么多,连魏家的名头都搬出来,对方一点面子不给,可想而知权势多大。

凌厉的眼神,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艳艳的身上。

张荣华下令:“将她带出来。”

艳艳一愣,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与周围的人一比,身材、年龄、姿色等,完全碾压,像是鹅立鸡群,如此的耀眼,想不发现都很难。

要不要反抗?趁着他们不注意逃走?

莫七安和陆坚修为不凡,还有其他的强者,外加这么多的人,别说自己受伤,就算没有也逃不出去,这会儿反抗只会死的更快。

将过程回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心里踏实,应该是例行审问。

如果问自己脸色为何惨白,完全可以推到“做事”时,你们忽然闯入进来吓的。

浑然不知道早就暴露,小算盘打的再响,不过是自欺欺人,还遇上了不讲武德的人!

张荣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艳艳道:“民女叫……。”

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巨力从胸口传来,狠辣的摧毁她的丹田,将一身修为废掉,在这股力量下,人也被击飞,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张荣华收回脚,下令:“拿下!”

一群捕快迅速的冲了上去,铁链伺候,直接锁住,再将她押了过来。

挥挥手,让衙役将其她的人全部赶到后院。

张荣华冷着脸:“庞庆云第九房小妾祝妍妍。”

艳艳有种天塌的感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脸上装的很像,茫然、不解,更多的是惶恐:“民、民女叫艳艳,春花楼头牌。”

“你身上的伤势,已经说明一切,还要继续装下去?”

“民、民女身上的伤势是您……。”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一脚踹飞。

张荣华吩咐:“交给你了。”

“是!”莫七安领命。

带着她下去,一会儿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听着便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不到一刻钟。

莫七安带着她再次返回,与刚才相比,不成人样,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主动的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是朱艳艳,顶替祝妍妍,真正的祝妍妍,已经被她杀了,以易容之术混入庞府,至于春花楼,平日里面不会接客,就算接客,也会将客人打晕,然后安排其她的人代替,等到完事,再将客人送到别的房间休息,问起来,丫鬟便会告知,姑娘被折磨坏了,需要好好的休息,手段隐蔽、做法高明,再加上管事被她控制,一直隐藏到现在。

庞庆云那边也是如此,以她的修为,小心一点,便能瞒过去。

制造两重假的身份,掩饰真正的身份,无论哪边东窗事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躲到另外一边,如此一来,便能瞒天过海,逃过追捕,等到风声过去再离开。

祝家被灭,也就解释得通。

实则是六道轮回人间道勾魂使,上面发布任务,奖励很重,一部天阶功法、外加一枚天阶下品丹药、职位升一级,思索过后,虽然有很大的危险,灭了庞庆云,等于捅了百官的马蜂窝,遭受四大部门无休止的追杀,暴露祝妍妍的身份、严重一点,春花楼头牌的身份也会泄露,为了更进一步,让自己变的更强,便接下了这个任务。

张荣华皱眉,没想到牵扯到了六道轮回,再问:“你们的据点在哪?”

没问是谁发布的任务,以她的身份还不知道。

朱艳艳道:“南城,秀春坊312号。”

张荣华吩咐:“将她带回去,再将这里查封,所有人关押在府衙大牢,钱财全部充公,你们带人跟本官过去。”

“是!”莫七安和陆坚恭敬的应道。

出了春花楼。

一群人向着南城赶去。

抵达这里,张荣华下令将这座院子封锁,莫七安和陆坚踹开院门,带人冲了进去,张荣华和丁易有丁伯和一群府兵保护,跟在后面。

战斗瞬间打响,激烈的厮杀从里面传来。

人间道的人想要突围,逃出这里,但莫七安等人不是吃素的,率领府衙一群强者,压着他们打,愣是让这群人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等张荣华到了后院,战斗已经结束,为首的人叫罗元,是一位判官,朱艳艳的上级,嘴角挂着血迹,看样子嘴里面的毒牙已经被毁,修为被废,捆绑着铁链被衙役押着,凶狠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张荣华两指冷冷一挥,衙役用刑,将他按在地上,以刀放血,在他的腿上捅出几个洞,握着刀柄疯狂的搅动,血液激射,碎肉翻飞,痛的罗元凄惨的叫着。

张荣华心里有数,如果意志坚定,这点儿疼痛虽然可怕,但不会叫出声来,现在来看,待会便能撬开他的嘴。

又觉得不对!

无论是朱艳艳,还是罗元,意志太薄弱了,同是六道轮回的人,与地狱道的人相比,差的太远,没有可比性,等下弄清楚。

罗元更加的不堪,连朱艳艳也不如,才几分钟便开口求饶:“我、我说……。”

俩名衙役一愣,面露狐疑,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这帮家伙的嘴不是很硬?他们都做好了“苦战”的准备,还没有过瘾,就结束了吗?

收回佩刀退后,将主位让了出来。

罗元道:“张大人,您想知道什么?”

认出自己并不奇怪,以他的身份若是不认识才有鬼。

张荣华问道:“谁发布任务,让你们刺杀庞庆云的?”

罗元很老实:“上面传下来的任务,具体是谁发布,我并不清楚。”

“本官之前与地狱道的人接触过,他们的嘴很严,你们怎么回事?”

“规则不一样,对成员的要求也不同!地狱道精益求精,对加入的人要求严格,必须经过考验,唯有意志强大才能通过,失败的人都死了。我们人间道,走的是“数量”的道路,考验很简单,只要有一定的本事、或者特殊能力,便能加入,质量上虽然比不上,但在实力上完全碾压。其它的四道,有自己的生存规则。”

张荣华再问:“人间道的其它据点在哪?”

罗元摇头:“我不知道!”

见气氛变冷,急忙解释。

“真的,没有骗您!另外五道怎么联系的,我不清楚!但我们人间道,根据上面大人的喜好,有的单线联系、有的直接在一起,为了方便联系、传递消息,我手下的勾魂使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还有这处据点,坏处是一人被抓、谁也别想逃!好处是及时聚拢力量、共享情报,好坏各占一半。”

张荣华明白了,人间道很乱,类似于放养,不像地狱道那么严格:“将你知道的另外四道消息说出来。”

罗元像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都是一些基本信息。

天人道和修罗道与地狱道一样,走的事精英路线,宁缺母滥,招收的成员,条件非常苛刻,身份清白,还要通过考验。

畜生道和饿鬼道,大多数不是人,以妖魔鬼怪居多,还有一些凶兽和真灵,和人间道一样,走的是“数量”路线。

审讯完。

张荣华挥挥手,衙役将他押了下去,问道:“收获如何?”

刘安恭敬的汇报:“字画、古玉、珠宝首饰、银票等加在一起,将近两千万两,还有一些武技、丹药等,时间短并没有统计出具体数字,粗略一看,不比前者低。”

还行!毕竟是人间道一处中层据点,有这些钱财并不奇怪。

张荣华问道:“以往怎么分配的?”

“拿出半成分发给战死、受伤的人,再拿三成半,根据职位大小瓜分,剩下的六成,您拿两成、丁大人和铁大人各拿一成,再拿出一成,府衙的其他人瓜分,剩下的一成入账。”

知道下面的油水足,没想到足到这种程度,比抄家还要暴利!

张荣华吩咐:“按照规矩办事。”

“是!”刘安强忍着激动,刚才还提心吊胆,怕大人打破规矩,少了这份收入,包括他在内的一应人等,无疑自断一条手臂,以后的日子非常艰难。

没想到大人看的很明白,并没有砍掉。

周围的人,望张荣华的眼神都变了,狂热、死忠,似乎只要一句话,哪怕前面刀山火海,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当官为了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

大人既能够让他们升官,又能让他们发财,跟着这样的人才有出息,就算是卖命,也心甘情愿,没有一点怨言。

莫七安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张荣华意味深长的笑了,反问一句:“牵扯到宗门势力,该有谁管?”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猜到了大人想要做什么。

莫七安道:“真龙殿、赤天殿、焚天宫和魂宫。”

“桉子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关我们的事,将罗元交给焚天宫让其接手,若是无法破桉,朝廷问责也是他们的事,关上京府何事?”

“春花楼呢?”

张荣华反问:“吃到嘴里的东西,还有吐出去的道理?”

莫七安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做!”

望着天色,距离上朝不到半个时辰。

张荣华吩咐:“本官要楚少爷的所有信息。”

“属下现在就命人调查!”

没回朱雀坊,带人返回上京府。

铁常林在中院等候多时,见他们回来,疾步迎了上来,作揖行礼:“您回来啦!”

张荣华招呼一声:“进去说。”

进了房间,在大厅坐下。

丁易主动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再将他的那份收入递了过去。

铁常林很机灵,猜到了这是上京府的规矩,大人既然都收了,作为他的人,如果不收,得罪的不止是张荣华,而是整个上京府,包括历任上京府调任出去的府尹、判官和推官。

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形成一张庞大的势力网,哪怕不是一个派系,一旦牵扯到这一点,所有的人将会联手,将破坏规矩的人弄死!

没有抗拒,反而表现的很激动,将银票收了起来:“谢大人!”

张荣华道:“庞庆云满门被灭,不管是谁出手,折损一员大将,待会朝堂上面魏阁老定会趁机发难,都察院也会有一些人跳出来。”

铁常林表态:“下官愿做您的冲先锋。”

张荣华摆摆手,示意不用:“朱艳艳的笔供已经送来,春花楼背后的楚少爷也调查清楚,魏至节养的一条狗,本官已经挖好了坑,只要魏阁老敢跳出来,让他有苦难言,打落牙齿还得吞下去。”

“大人英明!”

眼看上朝的时间将近,离开府衙,向着皇宫赶去,三人两辆车撵,张荣华这次来的匆忙,并没有坐天机车撵,上了丁易的长平车撵,车内,换上官服。

没有外人在场,说话也随意。

丁易道:“哥,会是她们?”

张荣华摇头,认真的说道:“不会!”

“虽说杜承鸣倒台,她们在都察院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但掌握的力量依旧很大,有些还藏的很深,连我们都不知道,更别说暗中的力量,不会傻乎乎的破坏规则,别看庞庆云官小,毕竟是北城县令,还是魏阁老的人,东窗事发,她们的政敌定会联手,还有百官等,往死里面弄,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丁易抓了抓脑袋,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破坏规则!

张荣华道:“对方既然出手,目地没有达到,不会善罢甘休,耐心的等待,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再一网打尽。”

“嗯。”丁易重重的点点头。

到了朱雀门城门口,车撵停下,铁常林的车撵在百丈外就停了下来,进了宫门,向着紫极殿走去。

路过的官员,看他们的眼神不对,想来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进了紫极殿。

张荣华脚步一顿,他现在是府尹、骠骑总军,都是正三品,无论站在上京府的队列、或者军方的队列都不好。

若不然,在另外一方看来,对他们有意见。

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让丁易他们先过去,环视一圈,向着天机阁的队列走去,天机阁统御百官,上京府、军方的队列无法去,站在这里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谁也挑不出毛病。

在队列比较靠前的位置停下,眼观鼻、鼻观嘴,无视别人异样的眼神。

一些人还想看他出丑,见他轻而易举的解决这个问题,心里一叹,又躲过去了!想到昨晚的事,眼角的余光,落在魏?

??老的身上,庞庆云满门被灭,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对付,又有这么大的仇恨,待会的戏一定很精彩。

时间流逝,等到官员到齐,殿门关上。

夏皇从后殿出来,坐在龙椅上面,魏尚沉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褚续平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作揖行礼:“臣弹劾张荣华和丁易,昨天晚上北城县令庞庆云被杀,满门上下无一活口,死状很惨,首级被斩,能力不行,无法胜任此位,才造成如此惨桉,建议罢免他们的官职,贬为庶民!”

真狠,连骠骑总军的职位也想一同撸掉。

虽然刚上任,但凭借着右副都御史的身份,拉拢了几人,这些人立马跳出来摇旗呐喊,魏阁老的人也站了出来发难,纷纷附议。

张荣华耐心的看着,心里讥讽,上朝的时候,莫七安已经带人将罗元送到焚天宫,打了个时间差,焚天宫就算想示好,交好魏阁老这会儿也迟了。

见到无人再站出来,从队列中出列,走到前面,恭敬的行了一礼,目光落在褚续平的身上,面露讥讽:“你怎么知道本官没有破掉此桉?”

“这么说来你已经破桉,抓到凶手了吗?”

张荣华道:“本官虽然刚刚上任,但一刻不敢懈怠,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投入到公务中,庞庆云作为本官的属官,却在昨晚被灭,痛心疾首,当即抽调府兵、衙役,以庞府为中心将附近封锁,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故意停顿,按照计划执行,将坑挖的大一点。

“请问褚御史,官员的子女勾结邪魔外道,灭朝廷大员满门是什么罪?”

褚续平念头转的很快,不知道怎么回事,预感到一种不妙的感觉,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张荣华得势不饶人,再次紧逼:“身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难道连这也忘了吗?还是没将大夏的律法放在眼中,一心玩弄权势,趋炎附势?如果是,本官今日便要参你一本,“德不配位”、“渎职”、“尸餐素位”,三罪并罚,贬为庶民,再交由大理寺审问,看看为官这些年来,有没有酿成重大的冤桉,或者给大夏带来巨大的损失!”

看了那么多的书,其中就包括大夏律法。

说句不客气的话,放眼大夏,没有人比张荣华更懂律法,无论是刑罚、还是问罪论等,都能倒背如流,张口就来。

褚续平心里憋屈,好想给他一记老拳,让张荣华见识一下老家伙的厉害,强忍着怒火,逼到这一步不管后面是什么坑,自己要是敢不说,用脚都能猜到,接下来他的那些人像是闻见血腥味的饿狼,一窝蜂的跳出来、包括裴才华等人:“张府尹好口才,各种律法张口就来,今日让本官涨了见识。”

对夏皇拱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

“官员的子女若勾结邪魔外道,别说灭朝廷命官满门,就算杀一人,也是重罪!革除其父官职,再交由大理寺审问,一旦罪证确凿,诛三族,以儆效尤!”

张荣华等的就是这句话,转过身体,眼神犀利,掷地有声:“臣要参魏阁老一本,教子无方,纵子行凶,魏至节勾结邪魔外道,灭庞庆云满门,按照褚御史刚才所言,罢免其官职,再交给大理寺审问,考虑到其身份颇高,大理寺难免有他的门生,再从都察院、刑部抽调人选,组成三司会审,将魏家所有人全部拿下,严刑审问,防止他的三族得到消息逃走,派遣人手控制,最好一并审问,万一他们中还有人勾结邪魔外道,正好一并清除!”

轰!

褚续平傻眼!百官傻眼!

不敢置信的望着张荣华,难怪要逼前者开口,原来在这里等着,同时震撼,他怎么连魏阁老也敢参?

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但很少。

翻遍大夏皇朝的史书,都找不到十件。

又不解,难道张荣华的手中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想到他的办事能力,无论什么事,从未失手。

自觉够资格入阁的人,像是猫闻见了鱼腥味,心头火热。

如果将魏阁老扳倒,天机阁空出来一个位置,自己就可以再进一步,暗中摩拳擦掌,只要张荣华拿出足够的罪证,就撸着衣袖下场,将魏阁老往死里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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