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一郎大叔!”
伴着庭院里一阵清脆连绵的打铁声,将晖在外面喊了一声,便和由奈两人迈步进了挂有‘藤原匠作铺’牌匾的小店。
入眼的,是满墙满柜的各式苦无、手里剑、特制武器。
“将晖大哥哥——!!”
结果,还不等庭院里的打铁声停下,就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嗷’的一下从里屋扑过来,一头撞进相田将晖怀里,差点把他怼出去。
相田将晖一手按住对方的小脑袋,一手挡住自己的肚子。
双手一旋,又像搓猫猫头那样用力的揉着少女的短发。
“十花啊?”
“好久不见,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将晖哥,你在哄小孩吗?”
“一会儿是不是还要问我有没有尿床?”
撞进他怀里的少女约莫十岁出头,闻言顿时露出一脸不满的表情,高高仰着脑袋,努力强调:“我都从忍校毕业了!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医疗下忍了!!”
“那你最近有没有尿床啊?”
日向由奈一脸‘我很好奇’的表情,毫不犹豫的开始拱火。
“诶!又是你这个屑女人?”
“你走开啦!”
见到来人是她,藤原十花顿时不乐意了,一双小短手把相田将晖搂得紧紧的。
相田将晖被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拱在中央,顿时有些进退不得。
多亏此时庭院里的打铁声停下。
“喔!是将晖啊。”
“这几天任务很重吗,怎么都不来家里吃顿饭?”
掀开门帘,从庭院里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壮,却独臂独眼的中年男人,语气粗犷豪放:“十花在家里天天吵着想见你呢!”
“对啊!”
藤原十花理直气壮的答应,也是一副人来疯的性子。
“哈哈哈,不愧是我女儿。”
藤原铁一郎闻言顿时一阵大笑。
只不过,转头看到相田将晖身边的白眼少女,表情又是一僵:
“这,你小子怎么又换对象了?”
“上次来的不是,嗯...?”
说到大半截,藤原铁一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依稀意识到这好像不是适合当面说的事情,于是朝将晖挑了挑那双又厚又密的粗眉毛。
“别开玩笑了,铁一郎大叔。”
“今天我可是有正事的。”
相田将晖摆摆手:“「时绘」的刃口又撞坏了,这次缺了两个口子,还正好是在查克拉传导节点上。”
“这次还是得麻烦您来修补了,另外再换一套负重带...”
“啊呀?”
“你小子他娘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闻言,藤原铁一郎顿时连刚才调笑相田将晖的事都忘了,一脸急切的伸出独臂从他手里接过那柄时常挂在将晖腰间的短刀,一边唠唠叨叨的骂街,一边细细的查看起来。
见状,相田将晖心中隐隐松了口气。
相田家的父母在第二次忍战开启初期,就早早的阵亡在战场上,独留下相田将晖这么一根苗子。
虽说有足够丰厚的抚恤金,但在战争时期,金钱的作用总是能被无限度的降低,无人照拂的状况下,独自饿死在屋中的平民孩童都不在少数。
在那段相田将晖穿越以来最艰难的时期,就是藤原铁一郎一家给予了他最宝贵的帮助。
藤原铁一郎曾经是木叶中忍,体术型。
后来在战争中伤残退役,就承袭了家中祖传的手艺,开了这间不大不小的铁匠铺子,手艺只能算中上,但曾经积攒下的本钱和人脉足够丰富,算是怎么都饿不着。
相田将晖年幼时,在锻炼中消耗的苦无、手里剑、负重等等,大多都由藤原家帮忙担负。
甚至连他从年幼时一直用到现在的,这唯一的一柄查克拉短刀「时绘」,也是藤原铁一郎退役后赠与他的武器。
这等恩情,在这弱肉强食的残酷忍界中,是极为珍贵的。
正当相田将晖两人这边叙话时,旁边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也开始嘀咕起来,勾肩搭背。
...其实是藤原十花被强行箍在日向由奈的雪山里,逃脱不得。
“十花酱,你告诉由奈姐姐,我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将晖都在和哪些女孩子一起玩啊?”
“躲开啦,你这個屑女人!”
日向由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从腰包里抽出一沓钱:“呐,你看看这崭新的两万两火之国银行券。”
“不知道是谁掉在地上的呢?”
“不会是十花酱吧?”
藤原十花心里咯噔一下,斜眼道:“只是问有哪些女孩子?”
“对哦~”
日向由奈笑得愈发像只妖狐,不过是能变的那种。
“哼,不拿白不拿!”
藤原十花接过钱,确定里面没有假钞,这才小声嘟囔道:“平常最多的都是和真弥大姐头一起,偶尔还有鞍马姐姐、山中姐姐、油女姐姐、松菊姐姐、乱马姐姐......只有最近这个月,将晖哥不知道去做什么任务了,一直都没找到他。”
“将晖哥身边的女孩子总是很多呢。”
日向由奈闻言额头青筋一跳。
真刑啊。
她才被关进族地半年,陆陆续续就有这么多偷腥猫敢跳出来!
“我说,由奈大姐头。”
正想着,就听藤原十花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道:“你自己不争气,就不要总怪别人出手嘛!”
“而且连我这样的小孩子都看明白了!不能当舔狗,舔狗没出路的!”
日向由奈不由瞪圆了眼:“谁、谁舔了?!”
“你啊。”
藤原十花一脸的理所当然:“将晖哥这潭水伱把握不住,就应该让我来,要我说他肯定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太老的......”
“臭小孩!”
“我的钱怎么在你手里?还我!”
说话间柔拳一手势如疾风,刚刚递过去的两万两顿时不见了踪影。
“喂!屑女人!!”
藤原十花顿时又和日向由奈打闹起来,嗷个不停。
木叶的日常,总是如此温馨、平凡而安宁。
似乎村外那高高的围墙,为他们遮蔽了所有源于外界的动荡不安,将战争与死亡的气息都牢牢挡在了门外。
只不过,在藤原匠作铺对面的一家杂货铺里,一双眼睛正以微不可查的幅度观察着匠作铺附近的人流,手中却仍在店内选来选去,似乎正纠结于自己的腰包。
除此之外,还有人流里涌动的路人,小巷里经过的一只舔爪野猫,因为被污水迸溅到身上而破口大骂的中年大妈...一双双看似平凡而寻常般扫过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藤原匠作铺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只是他们并不知晓,自己也同样因此被纳入了某人的目光里。
相田将晖依旧在匠作铺里挑选着合适重量的负重带,面上带着平淡的微笑,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圈围绕自己展开的暗中博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树下之弹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