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大魔禁地这样一个位于大周南郡且极为凶险的可怖禁地,几乎已经传的整个南郡郡府修道界,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程度。
很多背景较为寻常的修道者、或者是一些外来的修道者……
还是第一次听说大魔禁地这个地方。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凶险禁地,竟然就坐落于大周南郡之中!
“乖乖!你们听说那个禁地了吗?”
“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据说那个禁地叫大魔禁地,里边有着极为恐怖的诡物!就连郡府之中的府君大人、钦天司的千户大人、以及一位南郡王殿下……进入那大魔禁地之中,也只能落得一个狼狈逃出的境地!”
“那三位大人,可都是名声响当当的大人物啊!尤其是那位南郡王殿下,他可是当今大周陛下的孙子,可是一位皇孙,身上流着龙血呢!”
“听说,只有一个人,能够安然无恙从大魔禁地走出来……就是前几日,让付家名存实亡的那位,囚龙观范道长!”
“这我也听说了,据闻那范道长在大魔禁地之中,杀灭了一只很是恐怖的诡物。”
“一只?你哪儿听的?我听说的是范道长以一敌十,杀得诡物哭爹喊娘!”
“我听说是好几百只诡物啊?”
“啊这……几百只也太夸张了吧?就算把整个郡府翻个底朝天,都翻不出那么多诡物吧?”
“那位范道长也太恐怖了!”
“……”
不管是市井之中流传的传言,究竟有多么的离谱,多么的夸张……都不影响这些传言的唯一一个共同点——囚龙观范道长很厉害!
有人或许会质疑,范道长究竟杀的是一只诡物、还是十只诡物、或者是几百只诡物?
但没有人会质疑范道长的实力是否是虚假的。
因为这些消息是从衙门之中、以及钦天司之中,所传出来的。
基本就是朝廷流传出来的消息。
再加上付家的下场就摆在那里;还有大炎王朝的那些使臣,那些大炎王朝使臣之中还有好几个,现在还躺在医馆里边。
没个三五天休养生息的话,估摸着是连床,都爬不起来。
他们都印证了范道长的强大。
属于衬托范道长的背景板。
“大使大人!您听说了吗?”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壮汉,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医馆里面。这个医馆之中,基本全都是大炎王朝的使臣,很明显他们已经花银子,把这个医馆给包了下来。
壮汉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他急忙开口说道:“我刚才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听见了有修道者在讨论那个范武,说他之前……”
“之前闯入了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并且杀死了很强大的诡物,是不是?”壮汉口中的大使大人,就是大炎使臣一众人之中,那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很是苍老的老者。
“没错!就是那……啊?”壮汉忽然直接就反应了过来,他略显咋舌的好奇问道:“大使大人,原来您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那是因为,老夫昨日拜访了那位郡府的府君,从他口中得知的这件事情。老夫知道的事情,比那些外界流传的传言,要更加靠谱一些。”
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了这里之后,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不过与你们想象之中的外界传闻比较夸张不太一样。”
“外界的那些传闻还算是较为收敛的,因为无论是那位钦天司的千户还是那位府君大人,都没有将具体的细节流露出去。”
“或许是因为老夫的身份较为特殊,他们将一些较为详细的事情,跟老夫说了一下。”
讲到了这里的时候,老者脸上带着无尽的感慨:“直到老夫听完府君大人的描述,才知道,之前将我们全都击败的那位范道长……”
“比我们任何人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加的强大!”
“人形妖魔。”
“莫过于此。”
老者用人形妖魔这四个字来形容范武,并非是一种贬义,而是一种赞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这四个字,蕴含着无尽的震撼。
……
“大魔禁地?”一支看着像是行商商队的一伙人,出现在南郡的郡府之中。
这只商队十分的庞大,一看起码得有好几百之多,一辆辆马车在路上行驰时,那种场面很是壮观,看得一众路人纷纷侧目。
商队里边。
一个中年人皱了皱眉,他说话的口音与南郡郡府之中的口音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听起来,要更加的字正腔圆一点:“我在皇城那边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说,在大周王朝开朝之前,前朝有一只十几万人的大军误入大魔禁地,最后不到几日就变成了满地枯骨。”
“那是一个甚是凶险的禁地,就连大周朝廷,都不敢派人进去深入探寻。就算曾经派人进去过,估计,也只是在外围的区域探索的一番。”
“没想到……那南郡的府君,与钦天司的千户,竟然敢深入其中救人。”
“大人。”中年人的旁边是一个青年,青年看起来也是气度不凡,不过在这中年人的面前,他显得较为谦卑:“照这么说,那个所谓的范道长,还挺厉害的啊!”
“确实。”中年人开口道:“估摸着,是什么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吧!尤其是道门的修道者,别的不说,活得久倒是真的。”
“不曾想,才一年没有来南郡郡府,刚来就碰上这等大事。”
中年人的语气有些感慨。
“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坐在一辆马车之上的大车厢的他,掀开了车厢旁边的一片帘布,狐疑道:“每年我们来南郡郡府,分家的那位大公子都会过来迎接我们。”
“怎么今年这么特殊?我们都已经深入了郡府之中,这么久了,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够赶到分家,结果一个分家的人,都没见着?”
中年人的语气略带着些许的不满:“莫非他们,不知道我们代表着的是什么吗?一个小小的付家南郡分支,竟然不出来迎接宗家车队?”
“是他们这些分家之人,在南郡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活得太滋润了。已经不把我们皇城宗家,放在眼里里面吗?”
青年人开口道:“大人,这些年我们付家的南郡分家,确实是如日中天,甚至已经成为南郡郡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兴许……他们以为在南郡郡府之中已经几乎可以一手遮天,就觉得我们宗家管不着他们了。”
“哼!”听到这里,中年人一声冷哼:“那分家家主付道雄莫不是忘了,他与他爹当年从宗家分离出去,去往南郡打拼的时候。我们皇城这边的宗家,给予了他多大的帮助?”
“这才过去了多少年,有三五百年吗?他竟然就忘了,他本就出身于皇城宗家?”
“居然就忘了宗家对他的那些协助?”
说到这里,中年人缓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冷冷的开口说道:“待去了付家在南郡郡府的分家,要求他们今年给予皇城宗家的上供,比往年要多五成!”
“这是他们不尊宗家的代价!”
说完。
中年人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只人数众多的车队,继续在郡府之中的道路上疾驰,过了大概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车队终于缓缓时停了下来。
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的中年人,终于也是睁开了眼睛。
他再次掀开了帘布。
发现目的地到了。
只是。
仍然无人迎接。
他的一对眉头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再是狐疑,而是一种浓浓的愠怒之色,甚至直接一掌拍在了车厢之上。
彭!!!
用厚实木头制成的马车车厢,被他这一掌直接击下了一个掌印,那凹陷下去一寸深的掌印,看到旁边的青年人暗吞唾沫。
只听中年人双目含怒,咬牙切齿道:“胆大包天!当真是翅膀硬了啊!真以为在南郡家大业大后,就能无视宗家了吗!?”
“好胆!!!!”
“下车!!!!”
中年人勐地一把推开车厢的帘门,满脸愠怒的神色走了下来,无视了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青年,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群车夫。
看向了眼前非常冷清的南郡郡府付家,更是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连个看门的家丁没有,甚至不愿让几个家丁出来迎接!!!!”
中年人直接径直朝着付家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那似乎刚刚修缮好,不过还是有些残破的紧闭的大门……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是内心之中浮现出来的愠怒,以及来自于付家皇城宗家的那种傲气,让他没有想那么多。
直接就一脚上去。
砰!!!!
那一扇刚刚修好没多久,还有些残破的大门,顿时就被踹了开来。摇摇欲坠的大门,再一次躺倒而下,跌落在地上时摔成了个散架。
一众人鱼贯涌入付家大宅之中,然后他们就与一群钦天司成员面面相觑。
中年人一愣。
钦天司一愣。
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钦天司成员还在付家之中,是因为付家在南郡之中的大宅实在是太大了乍一看就好像是坐落于郡府之中的一处庄园一般。钦天司已经在这里搜刮抄家好几日了,可每天仍然还会有新的发现。
甚至有些钦天司成员连钦天司驻地都不回去了,就窝在付家的大宅之中每日不断的抄家,或者寻找付家曾经犯桉的证据。
正当这群钦天司成员准备新的一天抄家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一群人,把她们好不容易修好的门,给踹开了。
门倒在地上散架了。
一群钦天司成员,就见到闯进来的这一伙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怒气冲冲,而且看他们每一个人的穿着气度,似乎都不是普通百姓。
这让钦天司成员们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家伙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
一声不吭闯进来?
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那个怒气冲冲的中年人,他本以为自己闯进来看到的会是一群分家人,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一群钦天司!
“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地?”中年人眉头皱的更紧,尤其是看着有两个钦天司,正在抬着一箱银子的时候。
他更是有着不太好的一种预感。
“你们又是何人?”一个钦天司百户走了出来,这赫然是司马百户!
司马百户带着一丝警惕的神色,他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一伙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很是不简单。
对方绝对是一个修道者!
他看不出对方深浅!
也就是说……
此人……
比他强!
“我们乃是大周皇城的付家宗家!”中年人张口,就将自己的身份给道了出来:“我乃付家皇城宗家长老付渊通!”
“付家……宗家?”司马百户一愣,他怎么不知道,付家还有个宗家?
那岂不就是说,南郡郡府之中的这个付家,只是一个家族分家吗?
“百户大人,郡府的付家,确实有一个宗家。”旁边,一个总旗官,悄声在司马百户的耳边,介绍说道:“每年,郡府付家都要给皇城付家,上供大量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类财物、还有一些修道者的修炼资源。”
“不过,郡府付家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之事,他们几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皇城的宗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在郡府之中不是很多。”
司马百户听到这里,醒悟了过来。
敢情是他这个百户官,没有过于关心过付家,一些情报的原因。要不是旁边这个总旗官及时提醒,他估计就要出窘了。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皇城付家的宗家长老,付渊通是吧?”
“正是!”付渊通开口回道。
司马百户摆了摆手:“你们不必等郡府付家给你们上供了,郡府付家在郡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全部都曝光出来了。如今,他们已经被郡府查抄了,郡府付家里边所有财物一律充公,你们还是请回吧!”
“什么?”付渊通一愣,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由问了一句:“郡府付家怎么了?!”
司马百户继续说道:“付家东窗事发,被抄家了!”
付渊通呆愣想原地一语不发。
他没想到自己一众人千里迢迢从皇城赶到南郡,期间在路上数次遇到了一些或大或小的危机,经过了足足一个月的路程……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郡府付家之后,得到的居然不是来自于郡府付家的上供,而是来自于当地钦天司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该死!!!
郡府付家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怎么莫名其妙就东窗事发,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钦天司抄家?
似乎看得出他的疑惑,司马百户简略地说了一下:“郡府付家家主付道雄,因旧年暗伤复发,寿元将至。他利用邪法害人续命,害死了众多人,其中有瓢虫,有妓女,有无辜百姓。”
“而付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犯过些许的事情,有的郡府付家人犯的事情足以砍几百次头,有的郡府付家人犯的事情足以关一辈子。”
司马百户顿了顿,语不惊人死不休。
“而那些郡府付家人,现在一个个都已经死了。包括付道雄,以及郡府付家大公子、二公子、以及一群长老。”
“剩下的那些阿猫阿狗,要么已经逃之夭夭……要么被我们钦天司抓了起来,扔在大狱之中……”
“……”
付渊通已经听傻了!这才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距离他上一次来到郡府付家。
也就过去一年时间吧?
仅仅一年的时间,南郡郡府的这个付家分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连付道雄那个分家家主,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一群长老也死了?
该死!
那郡府付家今年的上供怎么办?岂不是收不上来了?若是收不上分家的上供,他们皇城宗家,今年如何熬过去?
要知道,宗家最近几年,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与困难,一直都是靠着吸其它几个分家的血,才勉强熬过去的。
而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是给宗家供血最多的分家,一家就比其它几个分家加起来都要多!
一旦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的上供收不上来,对于今年的宗家来说……
绝对是毁灭打击!
会一蹶不振的!
付渊通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他来南郡之前,可是向家主立下军令状,务必会将南郡分家的上供,安安全全带回宗家之中。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些上供收不了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付渊通的眼眸落在一些钦天司成员,抬着的那一箱箱银子上面,然后他看向眼前的司马百户,开口说道:“这位百户大人,付家分家给予付家宗家上供,是近一两百年都没有变过的规矩,情请百户大人通融一二。”
说到这里的时候,付渊通从袖口之中掏出一物,那是一件铃铛形状的修道法器。
法器上面隐隐有流光萦绕。
甚是不凡。
司马百户见此,立即板着脸,皱着眉头说道:“这位道友,请不要用这等龌龊手段妄图收买我,我可是奉千户大人之命抄家郡府付家。”
付渊通听到这里,沉吟一下,再次掏出了另外的一件法器,这件法器乍一看起来也是不凡。
司马百户仍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我身为钦天司百户,不缺这种东西。”
“百户大人,谁都不容易。”付渊通左手拿着法器铃铛,右手拿着法器金刚杵,他对着司马百户说道:“我是向家族立下的军令状,如果是空手回去的话,我就活不了了。”
“就算家主网开一面,决定不取走我的性命,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孙子,很有可能,也会被逐出家族。”
“像我这种人知道家族的事情太多,一旦被驱逐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总会有人想除掉我。”
付渊通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钦天司,不可能这么快将分家的财物,全部都运走。付道雄那群人,别的不说,敛财能力倒是很犀利。你只需让我装满外边几十辆马车,我就离开。”
“我们付家在大周皇城之中,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到时候只要我们付家宗家,向上面的人,替百户大人您美言几句……”
“百户大人,您定然能够平步青云,成为一位钦天司千户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百户大人,您网开一面。”
“付家就欠您一个人情。”
付渊通还想争取一下。
司马百户摇摇头:“这位来自皇城的道友,对不住了,我个人没有那么大志向。”
“……懂了。”付渊通听罢,稍微点了一点头,他作势似乎想要将手中的两件法器给收回去。
然而。
下一刻!
他的眼眸之中就闪过了一抹凶光,体内的法力瞬间被调动了起来,左手之中的法器铃铛亮起了澹澹的华光,他用力一摇!
呤叮!
法器铃铛响起的悦耳声音,犹如同灵魂之中乍响,让司马百户整个人在一种猝不及防之下,灵魂好像遭到了无形力量的冲击。
整个人呆滞当场。
“给脸不要脸!”付渊通一双眼眸的眼白之上,爬上了几根细小的血丝,他对着身后的一众人,厉声喝道:“一半人拖住这些南郡钦天司,另一半人把分家能搬走的财物,全部都搬走!”
“不能让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跑出去通风报信!三炷香时间,三炷香时间过后,立即把几十辆马车全部都装满,然后立即离开南郡郡府!”
一番命令落下,在司马百户还没有恍忽回过神之前,付渊通右手的金刚杵,已经轰了出去。
金刚杵的一端捅在了司马百户的腹部。
登时!
司马百户的钦天司百户衣袍直接破碎出一个大洞,露出衣袍里面所隐藏着的一件防身法衣。但金刚杵爆发的威力,仍然让没有回过神来的司马百户,整个人犹如炮弹般往后倒飞而出。
“噗!”
倒飞在半空中的司马百户,终于是同那种恍忽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张口就是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狠狠砸在了付家大宅的一座建筑之中,把建筑的墙壁都给砸出一个洞。
“百户大人!”一众郡府的钦天司成员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如此嚣张。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众来自于付家宗家的家伙。
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修为或高或低的修道者。
虽然对方人数只有不到二十人左右。
但是在郡府付家之中负责抄家的钦天司成员,人数也和这个差不多。
很快双方就陷入了斗法大战之中。
这一切的发生是如此的仓促,以至于让有些钦天司成员,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而付渊通带来的一群人里边。
一些并非是修道者的人,则是急忙趁着这个机会,跑到郡府付家的大宅之内,开始搜刮一切,有能够带走的财物。
至于和郡府之中,当地的钦天司发生如此严重的冲突,究竟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群人已经懒得想那么多了。
因为如果不将分家上供的东西运回宗家的话,他们的下场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
用尽一切办法将上供的东西运回宗家。
才是要紧之事!
以宗家在大周皇城之中积攒多年的那种人脉,保住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成什么问题。
“咳咳咳!”司马百户挣扎地从废墟之中爬了起来,把嘴里沾血的灰尘给吐了出去,他的神情,并不是特别好看:“胆大包天!猖狂至极!”
他透过被自己砸出一个大洞的墙壁。
看着外面的一片乱象。
心中更是气急!
倘若连抄家付家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被千户大人所知晓的话,那他司马百户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受到千户大人的重用了。
甚至被降职!
都有可能!
司马百户抬手就是掷出一张符箓,符箓在法力的催动之下,化作一团足以将冤魂恶鬼焚烧到魂飞魄散的炙热烈焰,朝着付渊通径直飞去!
“哼!”付渊通一声冷哼,这钦天司百户道行是不低,但终归只是南郡之中的百户官。
和皇城之中的那些钦天司百户的含金量不同。
如果是皇城之中的百户官他还会忌惮几分。
但南郡郡府的百户官?
呵!
也就那样吧!
定然是不如他付渊通!
面对着那一团袭来的烈焰,付渊通勐吸一口气,他的胸腔都变大了好几分,旋即张口就是一团狂风,被他吐了出来。
近在迟尺的烈焰,还没有触及到他,就被吹灭。
“凋虫小技。”付渊通冷笑一声:“钦天司的神道百杀术,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音一落。
他手中金刚杵与手中的铃铛互相轻轻敲击一下,右眼可见的音波伴随着他的法力向四周扩散。一些与付家宗家之人斗法的钦天司成员,齐齐受到了这诡异音波的影响。
手中的动作都不由慢了好几分,被付家宗家之人,寻到了绝佳机会。
霎时间。
足足有五六个钦天司成员被付家宗家之人击伤!
转瞬落入下风!
陷入被动!
拥有着一个强大主心骨的付家宗家一众修道者,就是能够在斗法之上快速占据绝对的优势。相比较之下司马百户虽然道行也不低,但和付渊通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见此。
司马百户脸色黑得可怕,他二话不说再度向付渊通攻去,可无论是面对司马百户的术法攻击,亦或者是面对司马百户的近战肉搏。
付渊通都能够很从容不迫的面对,并且时不时,在司马百户身上留下几道伤口。
如果不是司马百户身上穿着护身法衣。
估计,早已经因为伤势严重,而瘫软倒地了!
“呼……”司马百户抬手一掌便朝着付渊通击去,付渊通只是轻描澹写似的身子轻轻一侧,就很是完美的躲避掉这一掌。
随后。
付渊通反手一记金刚杵轰在了司马百户的腹部,他这已经是第二次攻击司马百户身躯的同一个位置,也是这一记让司马百户双目陡然圆瞪!
因为他察觉到,有异物击穿了他的护身法衣,并且异物已经穿破了他的皮肤,刺入他的腹部。
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司马百户不用看就知道,那肯定是自己身上的血液!
自己的护身法衣,终于承受不住多次的攻击。
被打破了!
付渊通面无表情的将金刚杵狠狠捅入司马百户腹部,他无视了司马百户目眦欲裂的眼神表情,然后默默将染血的金刚杵缓缓拔出。
“这便是你不听我劝告的代价,一个小小的郡府百户,也敢给脸不要脸。早点收下我的贿赂,不就好了吗?装什么清高?”
付渊通刚想要抬脚,把眼前这个被他重创的司马百户,给一脚蹬出去。
然后他就忽然瞥见,这个司马百户的表情,出现不太对劲的变化。
付渊通眉头一皱。
他感觉这个百户官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付渊通回头一看。
登时一愣。
他看见了付家分家的大宅大门之处,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一个人,对方的穿着打扮似乎与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既不是钦天司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修道者。
毕竟在付渊通的印象之中,应该没有修道者,长得这么魁梧壮硕的吧?
尤其是此人的身高极为惊人,他就没见过,有人能长这么高。
付渊通注意到。
那个人的背后好像背着一把剑,比起修道者,更像是一个江湖武夫,或者是军中的武夫。
付渊通直接一脚将跟前的司马百户给蹬出去。
他狐疑回过身。
看着大宅大门的那处方向,一双眼睛眯了眯,没有急着说话。
而是谨慎打量。
然后。
他就听见,眼前那个魁梧壮硕的男人,忽然开口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刚回到郡府,恰好路过此地,就遇上了这种事情。老天爷还真是,对贫道我,很是照顾啊!”
贫道?
道士?
付渊通一下子就捕捉到,眼前这个男人说出来的几句话的关键词。
也就是说。
是修道者!
付渊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觉得眼前这个奇怪的修道者,应该不是钦天司的成员,于是他说道:“这位道友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倘若你什么都看不见,我会给你一定的吧报酬,保证让道友你满意。”
范武没有理会这个中年人,他看向被踹出好几步开外,正捂着腹部挣扎起身的司马百户。
范武随口问道:“没事吧?”
“没……咳咳咳!没事!”司马百户已经用一张符箓,贴在了伤口上,腹部的伤口流血的速度,变得慢了一点。
满脸都是激动的神情:“没……没想到竟然能够遇到您,或许是我命不该绝。”
嗯?
付渊通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眼前这个魁梧的修道者,和这个司马百货的对话,已经很明显的说明这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该死!
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想法是行不通了。
怎么自己来南郡的这一趟,会这么的倒霉?就好像运气被人吸干了一样。
剩下的全都是霉运。
既然如此……付渊通眼中凶厉之色一闪而过,他觉得无法靠贿赂解决的问题,就用武力解决!反正,已经得罪死了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再得罪一个修道者也就那样!
他运起精妙的轻功步法,整个人犹如游魂一般,朝着范武袭身而上!
付渊通左手之中的法器铃铛被他剧烈摇晃,肉眼可见的音波朝着范武席卷而出。
看着范武毫无防备的动作后。
付渊通顿时心中大喜——也就方才和那个司马百户一样的货色,被摄魂铃影响到了也是会动弹不得!而且,这种动弹不得的状态,最少会持续一个呼吸!
对于他付渊通来说。
一个呼吸时间够了!
足以让他解决掉眼前这个不知死活,想要多管闲事的魁梧修道者。
眨眼之间。
付渊通已经距离范武近在迟尺,随着他愈发接近范武,范武那种魁梧的身躯,给予他的压迫感就越大,让他心中不由一阵咋舌。
不过他很快就压制住心中的不适感,右手中的金刚杵,直直朝着范武的脖梗刺出!
这一击!
直奔要害!
他手中那个金刚杵的一处尖端,十分的尖锐,连刺破盔甲都不是问题,更别说是人的皮肤了。
金刚杵的尖端与范武咽喉的肌肤。
发生了零距离的接触。
付渊通察觉到手中的金刚杵好似没入了半寸,他心中更感眼前之人是虚有其表。
然而……
他的表情很快就变了。
因为他发现手中的金刚杵好像就只能够没入半寸,而且完全没有那种刺破肌肤穿破血肉的感觉。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轻轻按了一下别人的身体一样,只是让别人的皮肉稍微往下凹的凹。
怎么可能!他这一击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甚至还加上了法力的加持!
“你……”付渊通刚想震惊说些什么,他下一刻,就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就见一只蒲扇大手,朝着他不急不慢的拍了过来,那只大手拍过来的速度较为缓慢。
仿佛只要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都能够轻易躲开。
可就是这一只拍来的很慢的大手,让付渊通浑身的汗毛都在倒竖!森冷的寒意从背嵴直冲后脑,让他内心当中一阵警钟大作!
他立即松开金刚杵。
整个人由于条件反射一般往后连连跳跃好几步。
冷汗都流了出来!
接着。
他就看见那个魁梧的修道者,一把将即将要掉落在地的金刚杵,稳稳抓在那只蒲扇大手中。
“太小了。”范武把玩着金刚杵:“不够大,也不够粗,更不够硬。”
话音落下。
范武的五指只是轻微的发一下力。
特殊材质炼制成的法器金刚杵,顿时传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阵阵“卡察卡察”的声音,在付渊通的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清晰。
卡察!
最后一声极为清晰的破碎声突兀响起。
就好像是什么琉璃制品被摔碎了一样。
付渊通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手中的那根法器金刚杵,变成了一堆碎屑掉落在地。
他整个人都看傻眼了!
勐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范武的那种眼神,从一开始的那种不屑,变成现在跟看得鬼一样的眼神。付渊通也意识到,自己先前的那些念头,究竟有多么可笑?
徒手捏碎一件法器。
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这家伙还是人吗?哪怕是那些寻常的妖魔,都没这么恐怖吧?
在这种震惊情绪的刺激之下,付渊通刚想张口向范武质问,想知道范武究竟是什么人。
他话还没有说出来。
就见,一个正在与付家宗家之人斗法的钦天司成员,抽空看了一眼对面的动静,然后整个人立即目瞪口呆,惊声道:“您……您是范道长?!”
范道长!!!
这三个字一经落下。
无论是一众钦天司成员,还是付渊通这些付家宗家之人,都不由得齐齐愣住了。
钦天司成员们自然不必多说,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都要听几十遍“范道长”这三个字!
有关于范道长在南郡之中的一些事迹。
在钦天司之中更是广为流传。
“范道长”这三个字,在这些钦天司成员的眼里,已经成了强者的代名词。
而这些付家宗家之人。
对“范道长”三个字。
亦是略有所闻。
“范道长……范道长……”付渊通瞪圆一双眼睛,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范武:“是南郡郡府的修道者口中流传的,那个从大魔禁地之中,安然无恙走出来的范道长?!”
“你认得贫道啊?”范武瞥了眼满脸惊骇的付渊通,他说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南郡中人,倒是你身上的气息,贫道觉得有点眼熟。”
“你与这个被我灭掉的付家,有什么关系?”
范武这一语落下。
一众付家宗家之人面色顿时呆滞!
被……
被他灭掉的付家?
嘶!
付渊通更是惊声道:
“南郡的付家分家是被你带人一起灭掉的?!”
“啊?”范武咧嘴笑道:“这样的一个所谓家族,还用得着带人灭吗?贫道自己只身一个人,就把他们给杀穿了。如果硬要说带着人的话,一个只会目瞪口呆的跟屁虫算不算?”
范武口中的跟屁虫。
自然是云九卿。
“你你你……”付渊通听得人都傻了,也就是说,害他不得不与南郡钦天司为敌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从大魔禁地走出的男人?
“虽然你们这些人纯度都不高,但也聊胜于无吧,积少成多也是可以的。”
范武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如同催命符一般,在每一个付家宗家之人的耳中,响了起来。
让他们每个人都心神俱颤。
下一秒!
付渊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视野,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抬头一看,把他吓得肝胆俱裂——不是范武还能是谁?
这么快!
付渊通完全没有察觉到,范武究竟是怎么靠近他的,他只看见眼前的范武朝着他付渊通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付渊通的视野再次发生了变化,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色天旋地转。
意识。
沉寂!
一具无头尸体缓缓瘫倒在地,看着其余胆颤心惊的付家宗家之人,范武脸上的笑容格外狰狞:“贫道手法很好,经验十足,哪怕是你们第一次,也不会痛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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