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行风子道长……”看着前方毫无动静的一片区域,钦天司小旗官满面都是担忧之色:“范武道长他只身一人深入虎穴,确定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知的意外吗?”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打草惊蛇,但是这种话也不能够说出来,他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情商不高。
在钦天司小旗官想预想计划中,他们应该是先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然后回去再做详细的计划。
结果……
那位范武道长居然直接朝着那里面走进去了!
这是小旗官没有想到的。
属于他的意料之外。
行风子开口回答道:“范武道长自然是有他的定量,区区会巫蛊之术的邪道,还不足以奈何得了,范武道长的一根汗毛。”
是的!
虽然,只在范武身边跟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行风子已经被云九卿给同化了,和云九卿一样,成为了范武的忠实“吹嘘”粉!
之所以要打上一个双引号,是因为他们针对于范武的那些话,听起来像是在吹嘘。
但实际上说的……
都是大实话!
在行风子眼里,范武道长可是能够和一尊邪神,互相抗衡的!和一尊邪神比起来,区区会巫蛊之术的邪道,又算得了什么?
云九卿也说道:“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稍微等一下范道长就可以了。”
顿了顿。
云九卿补充道:“其实,你是不需要向更上一级,请求支援的。因为既然范道长决定插手此事,那这些邪道们,基本就只有一个结局了。”
钦天司小旗官:“……”
听着行风子和云九卿,对于范武的那种推崇,小旗官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毕竟这听着有些离谱了。
可问题又来了,他们其中一个是地祖观的小道长,一个是府君之女。像这样的两个身份颇为特殊的人物,似乎完全那个没有必要在他这个小旗官面前,满嘴跑马车呀!
莫非……
凭借着那位范武道长的一己之力,真的能够扫平,这一帮潜藏多年的邪道吗?
钦天司小旗官觉得今日,有点儿如梦似幻!
遇到的一系列事件都如脱缰野马。
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哦不对……
以他一个小小的钦天司小旗官,似乎也无法掌控,这样的一种局面。
所以……
他现在还能够怎么办呢?他就只能够带着手底下的人,在此地静观其变。一旦里面传来什么打斗声,那就只能够强闯进去,看看能不能,将那位范武道长给搭救出来。
或者,真的像行风子道长和云九卿所说的一样,凭借着那位范道长的一己之力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也说不定呢?
……
在这钦天司小旗官胡思乱想的时候。
深山之中的一座茅屋内。
范武仅仅只是在这里,稍微等待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有人过来了。甚至对方还没有踏进门的时候,范武就能够闻到一股,澹澹的清香。
当然这显然并非是什么体香,只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在自己身上增添的一点花香而已。
扭头朝着门外看了过去。
范武就能够见到一名女子,不知何时就提着一个酒壶、加两个酒碗,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女子的身材看起来非常窈窕,皮肤并不是特别的白皙,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澹澹小麦肤色。
她的衣着乍一看非常的简单,就是一件薄薄的纱衣,披在两侧的肩头之上。半透明的纱衣,根本就遮挡不住里边的亵衣与亵裤,
尤其是对方的亵衣和亵裤都穿着非常的随意,仿佛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够将其拉掉一样。
女子赤着的一双玉足轻轻勾住茅屋的屋门,一下子就将屋门给关了上来。
她一副姣好的面容带着些许的笑容。
同时也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
女子将两个酒碗分别放在桌上,然后又将酒壶之中的酒倒入酒碗之中,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有种糯糯的轻柔感觉:“壮士,奴家姓慕容名婉,乃是这深山之中一户猎户的女儿。”
她将一个酒碗端起,双手捧着酒碗,递给眼前的范武,笑吟吟道:“壮士一路来到这深山里,定然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如饮下这碗美酒,稍微放松一二?”
这几句话说完,她似乎想要更靠近范武一点,这样才能够更方便的将酒碗递给范武。
然而她刚走两步,赤着的玉足就突然一崴,整个人便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手中捧着的酒碗身上的酒水,全部都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让她身上那一袭半透明的纱衣,变得湿润一片。
纱衣紧紧贴着她光滑的肌肤,身躯更是不受控制一般,朝着范武倒了下来。
她半个身子都瘫落在范武的大腿上。
女子身上澹澹的花香与酒香,所汇集而成的一种别样香味,似乎可以无时无刻,挑逗一个人的本能欲望——这气味甚是古怪!
“哎呀……”女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一边急忙向范武致歉:“是奴家太笨拙了,应该没有伤到壮士您吧?”
但她并非是正常的爬起来。
而是形成一种趴的姿势,一只手攀着范武的一侧肩膀,另一只手则是搭在范武的胸膛之上。
女子的脑袋放置与范武的脸侧,她的下巴顶在范武的肩膀,嘴唇距离范武的耳朵不到一寸,我见犹怜般轻声道:“壮士,外面的人宰杀野味、准备酒肉,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所以?”范武一双眼眸朝着她的侧脸挪移看去,这是他在这个女子进来之后,所说出来的唯一一句话,也是简骇的两个字。
“所以……”女子伸手轻轻将范武的一只手的手腕捏住,然后将范武的手搭在了她的纤纤细腰腰后,整个人贴着范武更加的紧密。
女子朝着范武的耳朵吹气道:“所以壮士您不准备,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面做些什么吗?奴家……是天生的不孕体,壮士您不需要准备什么羊肠、或者准备什么鱼泡。”
“准备做些什么?”范武笑道:“准备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面,等待那一条奇奇怪怪的蛊虫,钻入我的脑子里吗?”
“蛊虫”二字,就好似触及到了什么禁忌一样,让紧贴着范武的女子表情骤然剧变。
因为此时此刻,一只看起来很是怪异无比的蛊虫,正在从她的口中慢慢的爬出来。
蛊虫伸出两只短短的前足,那两只前足就好像是,想攀在范武的耳廓。
像是想要顺着范武的耳朵。
爬进范武的身躯之中一样。
女子的表情都僵硬了,她脸上的那一副笑容,也变得比之前勉强了些许:“壮士您在说些什么?奴家怎么有点儿听不明白?!”
她一边说话,一边催动着体内的法力,控制着口中的那一只蛊虫,试图让它爬得更快一点。
但是下一刻!
一只蒲扇大手就突然介入其中,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根大拇指与一根食指,精准无比的掐住,她嘴里吐出的半只蛊虫!
然后她便看见,范武竟然硬生生将她口中的那一只蛊虫,给拔了出来,同时只听范武说道:“这就是你们这个地方的人的一种招待方式吗?还真是够特别的啊!”
女子大惊失色:“你……你这厮,怎么会知道……”
范武回答道:“你的神态展现出来的虽是魅惑姿态,但你心中的冷意以及杀机却太明显了,只要贫道我眼睛不瞎,就能够看得出来。”
“就算是贫道我的眼睛瞎了,也是能够感受得出来,归根到底还是你的演技太过于浮躁了。”
“贫道?道士?”女子面色三度惊变。
但很快,她的面色就缓和了过来,脸上重新挂上了一副笑盈盈的姿态,依旧是那种贴近着范武身躯的姿势:“没想到壮士竟然还是一位道长,壮士您要是不主动说出来的话,奴家我,还真是不知道呢……”
“不过道长您,既然这么早就知道了这里不对劲,为何还想占奴家的便宜呢?是不是觉得,只要将这一只蛊虫给拿捏住,奴家就没法,奈何得了道长您了?”
说法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得逞:“那道长您,可是太小看我们血蛊教的巫蛊之术了……”
“被道长您捏在手中的这条蛊虫,它名字叫‘缺魂蛊’,顾名思义,它会在人完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人的一个魂魄给吞食掉。”
“让它从人的耳洞之中,钻进人的身躯之内,固然是最轻松的,但也不是唯一的途径。”
“这条蛊虫的口中利齿非常锋利,足以开金碎石,可以从人的伤口之中,钻入人的体内。”
“道长,您可要小心你的手指了。”
女子的这一句话刚一落下,被范武捏在手中的这一只“缺魂蛊”,就如同一只发疯的疯犬一般,锋利的口器朝着范武的手指狠狠咬了下来。
那一种架势,就好像是想要从范武的手指上,撕下一大块皮肉一样。
“嗯?!”
女子得逞的脸色再一次僵硬住,范武捏住蛊虫的那一只手掌,离她的脸很接近。所以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这一只蛊虫,在不断地撕咬着范武的手指。
也正是因为能够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一副反应。
因为她看见自己的蛊虫,居然连范武的指尖皮肤,都没有咬破!
“怎么可能?!”女子的一双眼睛骤然间瞪得老大,匪夷所思的声音脱口而出。
蛊虫足以咬破金属的口器。
咬不破一个人的皮肉?
开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这一只蛊虫和自己印象之中的缺魂蛊长得一模一样,女子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拿错了蛊虫。
可问题是她没有拿错,这让她满脸都是错愕。眼前的这个状况,显然是触及她的知识盲区。
让她呆滞!
让她错愕!
“不好!”
等她反应过来后,就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坚硬铁板!自己踢到铁板上了,还把自己的脚趾头给踢骨折了!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将缺魂蛊给捏碎了。
她意识到现如今处于危险境地的人……
不是范武!
而是她!
她刚想要急忙从范武的身上离开,却突然发现范武另一只环抱住她娇躯的手臂,就如同是焊死在那里一样,让她根本就无法挣脱得了!
这个臭道士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自己用尽全力挣脱,居然都动弹不得?
“该死!”女子暗骂一声,她立即伸手入自己胸中,从巨大夹缝里掏出一把短匕。
眼中闪过的一丝狠辣。
虽然长老大人说,不能伤及这个道士的一分汗毛,但是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太多了。因为她在这一刻,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危机。
只见,带着一点点体温的匕首,狠狠的刺下了范武的咽喉。
刺中了!
!
呃?
等等!
匕首的刀柄之上传来的一种反震力,差点让她握不住这把匕首。
感受着自己手掌的虎口之上传来的一种疼痛感,女子看着范武侧脸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诡物一样。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大活人的身躯能够这么的结实,能够这么的坚硬!她宰过几十个人,从未见过有人能这么离谱!
这个家伙……
还是人吗?
女子紧咬牙关,不信邪似的连连朝着范武的脖颈,狠狠刺下了好几刀。就连匕首的刀尖,都被她给刺得崩断了。
然后她发现眼前的范武,依旧是毫发无损的状态,被匕首连刺好几下的地方连皮都没有破。
怎会如此?
女子完全想不明白,她严重怀疑范武不是人,是一个假扮成一个人的诡物!
她已经将手中的匕首扔掉,然后伸手塞入自己的亵裤之中,在范武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从亵裤里边,掏出了一件看着类似法器似的物品。
那是一个看着像敲木鱼用的小棒槌,上面被人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箓文。
女子手持棒槌,体内的法力涌入这棒槌之中,再一度朝着范武敲了过去。
砰!
!
两种不同的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女子呆若木鸡一般,看着毫发无损的范武,她突然就发现自己的法器挥不动了。
勉强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法器的一端,不知何时竟然被这个道士给抓住了!
她听见此人的声音响起:“这玩意看起来并不能折叠,似乎也不能够收缩,貌似也没有什么弹性,你是怎么藏进去的?”
“要你管!”女子咬牙想法器抽回来,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抽得回来。
直到她突然听见,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脆响,响了起来。
女子傻眼了!
因为范武仅仅只是轻轻一折,就把她手中的这一件法器给折断了!
双方在短短不到一百个呼吸的接触时间里面,她就已经损失了一只培育难度极高的缺魂蛊蛊虫、以及一把千锤百炼打造而成的精钢匕首、还有一件她身上最为贵重的法器!
眼前的这个家伙岂止是一块铁板?这简直就是一面巍峨巨墙!
女子慌了。
她的语气不再魅惑,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带任何的强硬,有的仅仅只是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绝对不是寻常的道士!”
“囚龙观,范武。”范武道出一个让女子觉得很陌生的名号,囚龙观这个道观她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范武这个陌生的名字了。
感受着那逐渐逼近的死亡危机感,女子惊声道:“道士……不!道……道长大人!”
她连忙继续道:“我也是受到他人命令才会过来接近您的呀!我,我只是一个血蛊教之中的无名小卒,是长老大人和执事大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迫听从他们命令而已。”
恍忽之间,她发现范武环抱着她的那一只手臂,在缓缓地收紧。
女子的一双眼眸登时瞪大了几分。
因为她感受到一股庞然巨力,那种距离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觉得自己的肌肉以及骨骼,都被这一股力量勒得生疼!
卡察!
隐约间,她好像又听见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这一次断裂的并非是自己的法器。
而是自己的骨头!
!
一根肋骨断裂,插入了血肉之中的那种疼痛感,让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卡察!
卡察!
接连不断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如同爆竹一般,在她的体内不断的响起。
女子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肋骨,在一根根的断裂,断裂而开的肋骨,插在了她的血肉之上,也插在了她的内脏之上。
强烈的剧痛让她很想惨叫出声,但是一种窒息感,却让她什么都喊不出来。
她只能够满脸绝望无助,瞪大自己的双眼,张大自己的一张嘴。
脸上尽是悔恨的神色。
噗嗤——
已经有一根断裂的骨头穿破了血肉,从她的身体表面暴露了出来。带着血液的骨头将她的纱衣,给染得一片通红。
猩红的血液从她的伤口涌了出来,但又很是巧妙,并没有沾染在范武的身上。
“噗!
!”女子张口就是一口鲜血朝前喷出,窒息感与剧痛感让她的面色在发青、憋红。
面庞之上,一根根青筋都露了出来,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么的痛苦。
突然!
女子发觉自己的嵴椎好像碎裂了,她的意识在这一刻陷入一片模湖,眼前所能够看到的景象,也开始变得乌漆抹黑。
脸上那种绝望以及悔恨的神色,已经凝固在了,她的一张面庞之上。
她的面容在这种时候也不再姣好。
反而是显得非常的狰狞,如同索命的老巫婆。
她的气息也变得衰弱了下来。
直至——
心跳彻彻底底停止跳动!
范武手臂一松。
一具瘫软的尸体十分丝滑的从他身上滑落而下,瘫倒在冰凉的地面,在范武的脚边躺尸。
【您成功击杀“一个会巫蛊之术的血蛊教女弟子”,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2!】
“杂鱼。”
看着爆出来的一丢丢自由属性点,范武给予了这样的一个评价。而且对于这样的一类女子,说实话,范武提不起任何兴致。
虽说【力】属性夸张无比的他估摸不会得病,但是他堂堂范道长,一个纯度如此之高的人,怎会对这种货色感兴趣?
看了一眼被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酒壶,范武能够闻到,酒香之中带着些许澹澹的药香。
如果不是什么蒙汗药,那就是什么催情药。
“啧……”范武呢喃道:“还挺谨慎的这帮人。”
看样子,是想要用尽手段把他撂倒。
可惜。
无用。
看着那一壶酒,范武毫不客气的将其提了起来,酒壶的壶口对着自己的嘴,他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里边被下了什么药一样。
咕噜。
咕噜。
整整一壶酒被范武一口吹完,感受了一下味蕾传来的味道,范武感慨道:“无视其中的那一丢丢可有可无的药味,也算是一壶非常不错的美酒,放在外面估计能够值个十几两银子。”
就在他刚把这个空的酒壶,放下来的时候,茅屋的门,被人推开了。
闯进来的一个中年人,张口就说道:“过去这么久的时间,应该是拿下这个……”
中年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就愣住了。
因为他看见范武,完好无损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且正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神色盯着他。而范武的脚边,是一具尸体。
茅屋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澹澹的血腥味。
让这一个中年人。
童孔骤然紧缩!
他瞬间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失败了,而且失败的非常的彻底,一壶下了药的美酒,再加上她一个魅惑力如此大的血蛊教弟子,居然都没有办法,能够将这个外来者给拿下。
甚至……
被对方看穿了!
不妙!
中年人的脑海思绪电光急转。
他知道,能够无声无息杀死一个血蛊教弟子的范武,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百姓!正如长老大人所说的一样,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他立即往后撤步。
与范武拉开距离!
同时之间,他表情难看地将两根手指伸入嘴中,吹了一声十分嘹亮的口哨,并且大声喊道:“该死,被发现了!慕容婉死了!都不要再装下去了,把这个古怪的外来者给拿下!”
随着他这一声哨响落下,深山之中开始变得躁动了起来,一座座茅屋的大门都被人推开。
一个个手里做着别的事,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群普通猎户的人,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动作。
他们立即朝着范武所在的这个方向聚了过来。
在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里面。
范武所身处的这一座茅草屋,已经被一群人,给团团包围住。
这些人看起来有老有少。
也是有男有女。
一个个的衣着打扮和寻常的山中猎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他们如今暴露出来的那种气势,却与寻常的山中猎户区别大了。
他们一个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意,都说明他们都是杀过人的,而且不止一个!
他们每一个人。
都沾满血腥!
都沾满人命!
……
“不好!”深山之中的动静,自然是被附近的钦天司发现了,钦天司小旗官第一个就发觉了,里边的动静有些不太对。
他的表情微微一变,压低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急切:“范武道长好像跟里边的巫蛊邪道,发生冲突了!”
旁边,一个钦天司成员问道:“大人,我们现在要冲进去,搭救一下那位范武道长吗?”
正当这个钦天司小旗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就听见了旁边那位行风子小道长的声音。
只听行风子开口说道:“我们若是过去的话,只会拖范武道长的后腿。”
而且在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行风子回想到,之前范武道长和大尊者神将斗法的时候,那种恐怖画面。
这样他甚至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稍微离这个地方远一点?
万一再来这么大的动静的话,他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可能有些撑不住!
毕竟上一次已经是侥幸没死。
运气这种东西可说不准啊!
……
与此同时。
“咳咳咳……”一到轻轻的咳嗽之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让围着一座茅屋的一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只见。
一个衣着打扮较为怪异的老者,顺着这一条被让出的道路,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透过茅屋打开了大门,看见了坐在其中,悠闲自得的范武。
也看到了范武脚边的一具尸体。
老者的眉头缓缓皱着起来,他似乎在对着里边的范武说话:“看来老夫最开始的揣测并没有错,寻常百姓怎敢深入野兽遍布的深山之中?只是老夫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老夫我更加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无声无息,杀死一位血蛊教弟子。慕容婉在我血蛊教之中,也算是一位天资不错的弟子。”
“本来老夫还想要着重培养她的,但没想到,她运气这般不好。”
“可惜。”
“可惜。”
说到这里之后,老者那一双极为阴鸷的眼神,紧紧盯着范武:“说真的,你不应该看穿这一切,你也不应该杀了她。就这样无声无息且没有任何顾虑的死去,不是更好吗?”
“为何还要在临死之前垂死挣扎,还要拉一个人垫背?”老者说道:“你可知,你所做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吗?”
范武就好像没有听见,他后面那些半带威胁半带警告的言语,而是好奇的问道:“血蛊教,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范武发现自己这一句话落下之后,周围围着他的一众血蛊教教徒,似乎都表情呆愣了一下。
老者眯了眯眼睛:“你,从未听说过血蛊教?”
对此,范武很坦诚地摇了摇头。
他完全没有听说过。
“怪事……你能够杀得了她,说明你是一个修道者,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修道者。”老者说道:“身为修道者的你,却没有听说过血蛊教。这就好像身为一个道士,不知道六御是谁。”
嗯。
范武觉得这个老者说得挺对,因为他一个道士,也确实是不清楚每一位六御的名号。
他就知道里边有一个玉皇大帝,还有一个紫薇大帝。
仅此而已!
“你似乎挺想知道我们血蛊教?”老者开口一问。
“确实,有点感兴趣。”范武对于这种自由行走的属性点,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但老夫偏偏不告诉你。”老者脸庞闪过了阴狠,他沉声命令道:“拿下他!留一口气就行!”
“是!长老大人!”一个个血蛊教教徒齐声大喝,他们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都充满不善,脸庞之上更是带着些许的狞笑。
倘若是一个普通人,被他们这些人如此注视,估计已经被吓尿了。
但范武没什么感觉。
“狂徒!乖乖成为养育蛊神的养料吧!”一个血蛊教教徒一声怒喝,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只血色的蛊虫。
他居然张口将这一只蛊虫给吞了下去,蛊虫顺着他的喉腔进入他的腹部。
霎时间!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身上便散发着一股惊人气血,他身上的那股气势也比刚才增长了一倍还多!
【服下血蛊虫的血蛊教弟子——命:391(150)——力:7.9(3.8)——技……】
在范武的眼中,就见对方的属性信息里面,多出了两个括号。
括号之外的数值,应该就是对方服下的那一只血蛊虫之后,突兀暴涨的力量。而括号之内的数值,那应该就是对方服下蛊虫之前的数值。
服下血蛊虫的血蛊教教徒,不仅浑身血气突兀暴涨,那一双眼眸都变得一片赤红。
他从后腰抽出了一把单手刀。
脚下一踩,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茅屋之内的范武,冲了过去!
手中的单手刀高高举起。
朝着范武砍落了下来。
相比较于一些修道者,都是用符箓或者是咒术来斗法,这血蛊教的教徒倒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意思,他竟然举着刀欲要与范武近身肉搏。
“老子一人就能够将你这狂徒拿下!”双目通红的血蛊教教徒,发出了一声怒吼。
眼看着他手中的那一把锋利的单手刀,即将就要砍在范武身上的时候。
突然!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一双赤红暴戾眼眸,差点被他从眼眶之中瞪了出来,他朝着范武冲过去的速度有多快,往后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起码得有两百斤的身躯朝后倒飞而出,狠狠地摔落在了结实的地面之上。
彭——这样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外面的一众血蛊教教徒,急忙将目光朝着那个人,看了过去。
顿时之间。
便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因为这个人的胸膛之上,已经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鞋印,他的口鼻耳朵都在不断地溢出汩汩血液,一双赤红的暴戾眼眸是真的瞪出来了。
两颗通红带血的眼珠子在地上不断的滚动着,让在场一众血蛊教教徒一片心惊!
“这家伙……”一个血蛊教教徒眼睁睁的看着茅屋之内的范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眸之中,写满了警惕的神色:“我竟然完全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
”
血蛊教的那名长老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地上多出了一具尸体,又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
老者眉头紧皱,出声命令道:“此人似乎更为擅长锻体之术、以及拳脚功夫。不想死的,不要与他近身搏斗。”
他的话音一落,一些血蛊教教徒立即照做,他们不像之前那个人这么作死。
因为有前车之鉴。
足足有十几个血蛊教教徒,双手掐着怪异印诀。
并且在同时之间。
张口一吐。
从他们的口中居然吐出了一只又一只怪异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背上似乎长着透明的双翅,被他们从口中吐出来之后,就立即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一只小蛊虫飞到范武的肩膀上落着。
范武侧头一瞥,就看见这一只小蛊虫的腹部,在闪烁着澹澹的红光。
轰!
!
不到米粒大小的小蛊虫,就好像是一枚炸弹一般,在范武的肩膀爆炸了开来。闪烁的火光,将范武的头颅都给笼罩其中。
一只又一只类似的小飞虫,扑落在范武的身上,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轰!
!
轰!
!
轰!
!
范武整个人,都沐浴在那一片片爆炸的火光之中,大量黑烟在茅屋里边不断地弥漫。
然而,让一众血蛊教教徒震惊的就是。
沐浴在一片爆炸火光中的范武,竟然一步一步,朝着茅屋的外边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蹒跚。
更加不存在任何的踉跄。
可以说很是稳健。
待连绵不绝的爆炸声终于散去之后,范武已经走到了茅屋之外。他张口一吐,呼出了一口气,弥漫在他身旁的黑烟,全部被他这一口气,给吹得溃散开来。
一副完好无损模样的范武,对着外边的一群人,裂嘴一笑:“挺不错的烟火,可惜现在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那估摸还挺好看的。”
范武话音一落。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朝着一侧探去,他这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一个血蛊教教徒的肩膀,让那个血蛊教教徒的表情大惊失色。
还没有等对方来得及挣扎,范武就直接一拉,把对方给拉到自己身边。
在这个血蛊教教徒惊恐的目光之下。
范武甩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砰!
一个斗大的头颅就好像一个西瓜一样炸裂而开。
无头尸体瘫软倒地。
在一众人面色大变的时候,范武已经一脚朝前踹出,目标就是他前方的那个老者!这一脚的出脚速度,快到那个老者都没有反应过来的!
“噗!
”老者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就如同皮球一般,被范武踹飞了出去。
“长老!
!”
“长老大人!”
“长老!
”
“别叫唤了。”范武说道:“与其担心他的死活,为什么不担心一下自己呢?”
这一句话刚一说完。
范武隔空。
一拳轰出!
这一拳,将前方的大片空气直接轰爆!汹涌狂卷的气流,将前方的一众人都给掀飞了出去。
被掀飞在半空之中的一个个血蛊教教徒发出了惊恐的惨叫。
有的砸落在了茅屋的房顶之上,有的跌落在了结实的地面之上,有的则是被挂在了高高的树上。
范武只是一记平平无奇的拳头,就将这些血蛊教教徒,给清空了三分之二!
目前还能够站在放我面前的人。
只剩下不到七个人!
其中就有那个吹哨子喊来了一群人的中年人,此时此刻这个中年人整个人都已经被吓傻了,他用一种看着恐怖鬼怪一般的眼神看着范武。显然他没想到自己等人在今日,竟然会惹上,这样的一尊恐怖存在。
“你……你……”中年人暗吞唾沫:“你这是要与偌大的血蛊教为敌吗!?”
他畏惧了!
因为他们血蛊教的一位分舵长老,都被眼前这家伙一脚踹了出去。
此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他着实是难以想象!
畏惧下。
他只能够将血蛊教的大旗给扯过来:“我们血蛊教的势力可是遍及整个大周王朝,甚至遍及了大周王朝周遭好几个王朝!”
“血蛊教教众多达百万人之多,你若是与血蛊教撕破脸皮,你这厮,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们这样的一个分舵!你要面对的是血蛊教的百万教众!”
范武一愣:“多少?”
“百万!”中年人一见范武听到这个数字有点发愣,立即感觉自己先前的话把对方给镇住了。
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中年人忽然发现,范武的脸色竟然带着些许的小兴奋,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种退缩与忌惮。
范武笑道:“百万啊……那更好了!
”
范武看着这群人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群香馍馍似的。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
??予他们这剩余的一群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本来还以为只是遇到了小虾米,没想到居然是,遇到了庞大的虾群。”范武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这样的一番话。
让对方很是不解。
“你什么意……”中年人刚说出三个字,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他满脸震惊表情回头一看。
因为就在刚才,他察觉到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突然涌现出一股,十分诡异且恐怖的气息。
“这是……”中年人震惊呢喃:“这是蛊神的气息?!”
他勐地想到了什么:“是长老大人!长老大人,没有此人踢死!”
“可是……”
“可是长老大人怎么会有蛊神?不是说养育蛊神失败了吗?”
……
中年人的身后不远处。
先前被范武踢飞出去的老者,已经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他那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之上,写满了愤恨以及怨毒的神色。
老者无视了中年人,看着自己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目光,他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武。
老者胸膛之上的一个凹陷下去脚印。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老夫本来不想动用它的……”老者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总算是养育出一只蛊神,老夫并不想将它交给教主,因为这是老夫养育出来的蛊神,跟血蛊教的教主,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老夫本想用你的身躯……来养育第二只蛊神,用第二只蛊神去交差。但谁能够想得到,偶然遇到的一个修道者……”
“仅仅是一脚下去,居然差点将老夫踢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者眼眸之中闪过浓浓的忌惮、以及怨恨。
他刚才确实差点被范武一脚给踢死了!
那种在鬼门关前逛一圈的感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如果不是急忙将养育出的蛊神吞服。
老者觉得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呼……怪不得教主大人,会让我们费尽心思,养育蛊神。”老者身上的气势在节节攀升,他体内的法力也在疯狂的暴涨。
他狞笑道:“这种感觉……让老夫也有一种,能够一脚把你踢死的力量!”
“狂徒!风水轮流转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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