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无比的动静,可比除了皇宫之外的任何一处骚动,都要更加之大。
震耳欲聋的轰鸣,更是让周遭的人的耳膜,都在一阵嗡嗡作响。
月色之下,血色的蘑孤云显得格外的瞩目。
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注视。
“喂,和尚!”断臂之处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的断臂道士,满面震惊地遥望着远处的画面,他暗吞了一口唾沫,开口问道:“那边的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些眼熟?!”
本来还算是比较魁梧,但是现在已经瘦成一个竹竿的大和尚,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回答说道:“如果和尚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范武道长,应该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吧?”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两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
那边所发生的事情该不会就是,他们两个所想象之中的事情吧?
应该……
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那位范武道长,还是非常厉害的。
而且范武道长直言,就连皇宫里面的动乱他都平息掉了,那么皇城之外的动乱,应该也没有办法,能够伤得到他。
“也有可能与范武道长无关。”断臂道士说道:“毕竟那位范武道长和我们分开了才有多久?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到那边了吧!”
“也对哦!”大和尚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没有这么快吧!”
“兴许又是什么血蛊教的人在搞鬼,这么大规模的爆炸,也不知会伤及多少人。”断臂道士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厌恶的神色。
对于这种,喜欢祸害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的血蛊教教徒。
他是并没有任何好感的。
也是十分的嫌弃的。
……
同时。
本来就已经非常惊恐的皇城百姓,见到这一幕,更加是被吓得面色发白。
被吓得两股战战。
“孩子……孩子他爹,你……你快把窗关上,别看了啊!”一家皇城百姓的屋舍内,抱着孩子的妇人,惊恐地哽咽道:“外面这么混乱,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波及到的话,就完了!”
妇人的丈夫恍若未闻,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巨大的声响,震得他们耳朵都听不见了。
还是眼前的一幕画面,震惊到让妇人的丈夫,根本没有注意到妻子在说些什么。
妇人的丈夫目瞪口呆地看着外边。
看向那一朵升腾而起的血色孤云,内心之中更是升起了无尽的惊恐:“皇城……皇城里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呀?”
他暗吞了一口唾沫。
腿都在发软!
身子在打颤!
恐惧至极!
除了这一户人家之外,还有更多的皇城百姓,都见到了附近的这一幕惊悚画面。这是他们活了这么久时间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画面。
“那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有这种异象?为何会有这种巨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间爆炸了一样。嘶!动静这么大的一场爆炸,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引爆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大周皇城里面,突然就变得如此的混乱?而且外面好多人都在杀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嘶!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可是就算是要打仗了,这么快就打到皇城这边来了吗?完全……完全,没有什么预兆啊!”
“修道者,肯定是修道者,能够造成这么大动静的,肯定是修道者。”
“皇城里的官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久了,都没见到他们一个人?”
“呜呜呜!娘,我好怕!”
“……”
其实不仅仅只有这些普通的皇城百姓在恐慌。
一些见到了这一幕的血蛊教教徒们也在恐慌。
他们在皇城里面不断作乱的同时,惊愕无比的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好像是长老大人,所呆的那个方向吧?
嘶!
长老大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大爆炸……
这突如其来的蘑孤云……
莫非?
“不好!”一个稍微有点见识的血蛊教资深教徒,见到这一幕之后面色大变:“是血蛊尸解大法!这是……这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一刻,才会使用出来的一招秘术!”
“一旦动用了这样的一招秘术,就代表着长老大人,想要跟一个敌人同归于尽。以长老大人的道行修为,恐怕方圆百步,都无人生还!”
“包括……”这个资深的血蛊教教徒,暗吞了一口唾沫,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包括长老大人她自己!
!”
想到这里,这个血蛊教教徒就有点绷不住了,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直捣黄龙了!
!
不行!
必须去看一看!
万一使用了这一招秘术的长老大人并没有事,或者仅仅只是受了重伤,却并没有死亡呢?如此一来的话,自己现在过去岂不是能够,立下一次大功?
脑海之中,所浮现出来的一个个念头形成的诱惑,实在是让这个资深血蛊教教徒,有些难以忍耐得住。
然后,他真的朝着爆炸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但问题是……和他的想法一样的血蛊教教徒,还是有挺多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一群血蛊教的教徒,就如同一只只蚂蚁一般,朝着一处方向聚集而去。
他们每个人都是火急火燎的状况。
心情十分的急切!
“呼……呼……”这个较为资深的血蛊教教徒,从未这么疲惫过。为了立功,为了看一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谓是费尽了浑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这……”当他睁眼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是极为惊骇的。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无比地呢喃道:“这真的有人能够活得下来吗?就算是一头妖魔在这里面,估计也得被炸死吧?”
只见……眼前,可谓是直接就被夷为平地了。
放眼望去,一片荒芜。
他记得之前这里屹立着一座宅院和几处屋舍,而且是他们血蛊教,将这一片地方包下来的。
但是现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了,如今能看见的只有一片废墟。
以及弥漫的烟尘。
令人咋舌不已。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老大人她怎么了?”忽然一道较为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这个较为资深的血蛊教教徒,回头一看。
顿时他的表情就变得不怎么好了:“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不应该让皇城变得更加混乱吗?”
来者瘪了瘪嘴:“就允许你能来,不允许我来是吧?想一个人独占功劳是吧?”
“哼!我看是你们两个想要联合起来独占功劳。”又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只要在这附近的血蛊教教徒,只要看见这边大动静的血蛊教教徒,都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了。
放眼望去……
居然有五六个人之多。
但这已经很少了。
“啧……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了吗?看来大部分人要么已经是为蛊神大人捐躯了,要么就是还在与皇城的修道者斗法,没有机会赶过来。”一个身上带着一点伤势的人说道。
另一个血蛊教教徒冷冷道:“我们在外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将皇宫里的修道者都吸引出来差不多了,里边的人应该完成任务了吧?”
“究竟是什么人逼得长老大人,使用了这样的一种秘术?”有人皱眉凝重道:“使用了这样的一种秘术的长老大人,还能活着吗?还有那个,逼迫长老大人使用秘术的人,还活着吗?”
“威力这么大的秘术,敌人恐怕已经被炸成灰尽了。至于长老大人,谁知道呢?”一个人摇了摇头:“反正……今天晚上,我是杀爽了。”
说到这里,此人,兴致勃勃笑道:“足足有八十几个人,今晚死在了我手里!”
“是吗?挺巧合的。今晚,贫道我也杀爽了。”忽然出现了一道陌生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也让这几个血蛊教的教徒,瞬间表情一变。
他们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那里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有人?”一个血蛊教教徒的手掌上,已经出现了十几只蛊虫,表情尽是凝重以及难以置信:“那里怎么会有人?这种恐怖威力的大爆炸,什么人,能够活得下来?”
在此人的声音落下没多久后,弥漫着的厚实烟尘之中,隐约出现了一道身影。
让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他们的一双眼睛,所看到的那种景象,告诉他们——那是一个人的身影。
可是他们的潜意识,却又在不断的警告着他们——快跑!快跑!快跑!
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样的一种想法,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的身影,产生如此,恐惧的情绪?
不理解!
完全不理解!
但由于……他们好像占据了人数方面的优势,内心之中没由来升起的一种底气,又让他们,并没有遵循潜意识对他们的警告以及督促。
被厚实烟尘所笼罩的一道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之后,一众血蛊教教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范武的模样,也能够清晰的看见范武的身姿。
并且,他们也能够听得见,范武在说些什么:“衣服又破了啊,真是一个消耗品。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换的衣服估计都有上百套了。”
“他的手!
”这个时候,一个血蛊教的教徒,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其余几个血蛊教教徒,立即将目光挪向范武的一条手臂之上,或者说,是他的手掌之上。
只见范武的手掌,就好像是抓着皮球一样,抓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那是一个,面容看起来,非常苍老的脑袋。
能够清晰的看见不少花白头发。
但是那花白头发,基本都被猩红色的血液,给染得七七八八了。
显得格外渗人。
教人害怕!
“那是?长老大人!
”血蛊教教徒们眼眸齐齐瞪大,他们借着月色仔细一看,就能够看得见,范武手里拎着的一个人头的模样。
那不就是他们的长老大人吗?那个人头的面庞,和他们的长老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嘶!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该不会就是逼着长老大人,使用了那样的一招秘术的人?就是长老大人,想要与其同归于尽的那个人?
此人,被这样的一张秘术给命中之后,居然没有任何的伤势?仅仅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碎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恐怖的秘术,威力这么低吗?
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方圆百步全部都被夷为平地,满地都是废墟,也满目疮痍!
所以……
这个男人。
为何无事?
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了,当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将他们的长老大人的头颅给扔掉之后,这一众血蛊教教徒,更是忍不住往后退却了几步。
他们。
怕了!
在这种恐怖的大爆炸之下,能够存活下来的男人,如何让他们不怕?
身为血蛊教教徒,平日里都是他们这种人,给别人带来恐惧。
可今日。
是他人给他们带来恐惧。
“跑!
!”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脑子里想立什么功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够解决得了的。
如果此人是身受重伤的话,没准还能够拼一拼运气,但此人毫发无损……
别拼运气了。
快跑吧!
“该死!该死!该死!”第一个屁颠屁颠地赶过来的血蛊教教徒,已经后悔到肠子都发青了,他面色极为难看地暗骂道:“怎么会遇到这种鬼事情?”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么打死他都不会靠近这个地方。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之间的鬼迷心窍,想要立功,竟然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他身为一个血蛊教资深教徒,其实并不是特别怕死,但要看怎么去死。
如果是为了蛊神大人而死,那他肯定是愿意的,甚至还想抢着去!
但如果是为了血蛊教的一个长老而死。
那不好意思!
她还不够格!
彭——!
突然间,距离他大概几十步开外的一处地方,传来了一声闷响。在这种神经紧绷的情况之下,让他不由自主地扭头,往那个方向一看。
“嘶!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和他一样的血蛊教的教徒,整个人都紧紧地贴在路边一堵墙壁之上。
这并非是那个人自愿贴在墙壁上的,而是被人打飞撞在墙壁上的。
整个人都是血肉模湖的状态,半个身子都变成了血浆烂肉。
更让他惊悚的就是另外几个人,都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全死了!
“你要跑去哪儿?”那一道声音再一次从耳畔响起,吓得这个血蛊教教徒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到了,他童孔都是在剧烈地颤抖着。
他更是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一只手给搭在上面,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往前再跑一步。
惊恐转头一看,就发现那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旁边。
卡察!
“啊啊啊啊啊!
!”这个血蛊教教徒听见了,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的肩膀处,就传来了让他无法忍受的剧痛。
震惊看向自己肩膀的位置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属于一片血肉模湖!
疼痛。
紧张。
恐惧。
震惊。
各种各样的因素全部夹杂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是冷汗直流,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把你解决掉的话,应该就能够凑个整数了吧?”他听见这个男人,说来着这样的一句话。
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然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彻底。
沉寂!
【您成功击杀“资深血蛊教教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3点!】
“刚刚好。”
【姓名:范武】
【命:160+(+20%)】
【力:160+(+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87】
看着自己目前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范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整数看起来比较舒服,一旦后面有小数点的话看着就不太舒服了。
……
时间。
流逝。
这一晚上的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
不管是对于皇城里的钦天司来说,还是对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说,或者是对于一些修道者来说,亦或者是对于一些世家大族来说……这一晚上,都属于是度秒如年。
当第二天的晨曦撕破了黑夜之后,整个皇城都陷入了以往的宁静之中,只是这一种宁静里边,却弥漫着以前都没有的血腥气味。
皇城、皇宫,两处地方的骚乱终于是结束了!
但是血蛊教教徒,在皇城里面以及在皇宫之中,所造成的破坏。
却是历历在目!
已经在皇城里逛了一个晚上的范武,静静地看着街道上一具具尸体,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哭啼与哽咽。
这样一种如人间炼狱一般的画面,出现在除了皇城之外的任何一座县城,都不算让人意外。
因为大周王朝。
就是这么乱!
但是这样的一种画面,出现在大周皇城里面的话,那就不太一样了。毕竟这里算得上是,大周王朝之中最为安全的地方。
一个王朝里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核心的中枢之地,会遭遇这样的一场劫祸,对于一个王朝来说,绝对是大受打击的。
对于一个朝廷来说,那也绝对是威严受损的。
但没办法……
镇海王与血蛊教外加上一些被收买的贪官污吏,这些人一并加起来所引爆的破坏不容小觑。
“唉……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一个灰头土脸的皇城百姓,一边帮忙用草席收拾着地面尸体,一边满脸哀愁的摇了摇头,且在自言自语:“仅仅是这一条街就死了七八个人了,在皇城里面,像这样的一条街那可太多了。”
“谁知道呢?”旁边一个百姓苦涩道:“谁能想到觉都还没开始睡,整个皇城就乱起来了。好在现在混乱应该结束了,算是捡了条命。”
“是啊!我们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已经是幸运了,肯定是上辈子积下什么大德,而这辈子,就让我们活下来了。”
“唉……老子就是因为皇城比其它地方更加安全,才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搬到这里来的。结果没想到皇城居然比外面还要更加危险,那我那么多银子岂不是白花了吗?奶奶滴,老子还不如待在自己老家呢!”
“谁说不是呢?听说,昨晚是血蛊教在作乱。”
“血蛊教?就是那个一直造反的教派?”
“哼!朝廷也是无用至极,居然能够让这些反贼,摸到皇城里面来,全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徒,都应该拉去,把头给砍了!”
“嘘!不要命啦?那些官老爷,是你能诋毁的吗?”
“小心被官府的人抓起来!”
“……”
一个个百姓,都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
从他们的语气、以及他们聊天的内容就能够听得出来,他们对于昨晚的恐惧,并未消散。
反而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们越来越害怕。
毕竟这样的事情能够发生一次,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发生第二次。
乃至第三次。
第四次!
他们这些人在这一次能够躲得过去,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运气好,可是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没准,等到了下一次之后,死掉的人,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
“看样子大周王朝的气数,还没有这么快就会耗尽,他们慕家的大周江山,恐怕还能够多坐个好几年的时间。”皇城之中的一家客栈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口说道。
“也就几年时间了吧?”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血蛊教在皇城里掀起的动乱算是失败了,但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依我对血蛊教的了解,他们一旦确认要做某件事情,那就会跟一条疯狗一样。”
“不达到目的,他们可能不会罢休。”
“是啊!”又有人说道:“更何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血蛊教想要罢休,那位太子殿下,估计也不想罢休了。他肯定会以命人彻查此事,没准还真能够查出什么端倪。”
“看着吧,王朝的混乱不仅限于此!”一个体态较瘦的人,阴翳道:“别忘了,那位镇海王,似乎也参与其中呢!”
“镇海王是什么角色,估计诸位都非常的清楚,那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
听到这里。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那就看接下来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吧,这个时间段,最好不要触那个太子殿下的虎须。保险起见,那更加不要与血蛊教和镇海王扯上关系。”
“是极,是极!”旁边的人点了点头,附和道。
只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嘴上的一句附和罢了。
开什么玩笑?
这种情况之下,不和镇海王取上联系,那怎么可能呢?
毕竟,万一那位太子殿下,斗不过镇海王呢?那镇海王在当年,可是能够和大行皇帝过手的人物,太子殿下能够压得住他吗?
他们这些皇城之中的世家大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两边押注。
相当于无论哪一边赢了。
他们都不会亏。
这种事情。
他们擅长!
“对了。”忽然,有人想到了什么,紧皱眉头,说道:“你们有听说过一个叫囚龙观范武的吗?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昨晚皇宫之所以有惊无险,就是因为这个囚龙观范武的出手。”
“岂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一个人冷冷道:“记得皇城付家吧?灭掉付家之人,就是这个囚龙观范武!”
“嘶……我也听说过此人,听说他还见过大行皇帝,当时的大行皇帝并未怪罪这个歹人。”
“哼!皇城付家虽然以及没落不堪,但终究也是有从龙之功,大行皇帝做的太过分了!”
“仗着一身武力,肆意妄为的一个竖子罢了!”
“皇城付家好歹也是有免死铁券的世家大族,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被人灭了之后,朝廷居然没有任何的愤怒,大行皇帝甚至就见了那人,太子殿下甚至还仰仗着那个人。”
“离谱至极!荒谬!荒谬!”
“……”
虽然话里话外都有些针对范武,但他们这些人,也只是在这个地方说一下而已。
实际上对于范武的那种恐惧。
他们都心照不宣。
一旦那位囚龙观范武,出现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他们这样一群所谓的皇城世家大族掌舵人,一个个陪笑都来不及呢。
毕竟那个皇城付家就算是再没落,也差不了他们太多。
……
皇宫。
“太子殿下!”一个钦天司成员,向大周太子,汇报道:“暂时的估算出来了,昨夜的动乱之中,皇宫里死了五十六个宫女、一百三十二个宦官、八十九个守军与侍卫……”
“五十六个钦天司、三名从四品以上的大臣、十二名从四品以下的大臣。被损毁的宫殿,有七座,其余还有好几座已经摇摇欲坠。”
“受伤人数更是非常之多,就目前的估算来看,恐怕不下于千人!”
死了两三百人。
受伤过千人。
以大周太子,这样的一个修道者的身体素质,一夜未寝对他来说毫无影响。可是那一串就一串的数字,却让他脸上写满了疲惫的神色。
这个局不是一个小数目,整个皇城可谓是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创伤。
“宫……宫外呢?”大周太子,开口问了一句。
钦天司汇报道:“回禀太子殿下,宫外目前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也只能大概估算一下。我们钦天司的估算是……昨夜死于血蛊教之手的百姓,数目不会低于一万人。”
“因另外的一些原因,例如有人会趁机烧杀劫掠等行径,所造成的死亡人数,也不会低于万人。相当于昨夜受害而死的百姓最少两万人。”
“受伤的人数……大概是死亡人数的三到四倍。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房屋,因各种斗法而倒塌、地面被破坏、甚至有好几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至今都尚未将其扑灭。”
“在外面镇压血蛊教的普通朝廷官兵,死伤加起来不会低于两千人。而包括钦天司等机构在内的朝廷修道者的死伤,不会低于三百人。”
“被斩杀的血蛊教教徒人数大致会在六百越想,被活捉的血蛊教教徒人数估计是在五十人。”
皇宫之外,那一串就一串的伤亡数字,听起来,更加的令人触目惊心。
也就是说这一次受伤加上死亡的百姓、以及官兵、以及修道者。
怕是接近十万人!
对于整个大周王朝来说……这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
“六七百人……乃至有八百人数的血蛊教教徒!”大周太子难以忍耐得住怒火:“好一个镇海王,好一些与血蛊教和镇海王勾结在一起的贪官污吏!”
“孤甚至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些世家大族的手笔,那些家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双边押注,无论是哪边赢了,他们都不亏。甚至血赚!”
“一群卖国叛国之徒!该死!他们全部都该死!”
恶狠狠地怒骂了一通后,大周太子稍微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能够平白无故就将世家大族全部都逮起来。也没有办法能够不掌握任何证据,就将皇城里面很多官吏都给抓起来。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恐怕又会引起另外的一场骚乱,又会有不知多少人,因此而死。
想到这里,大周太子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已经与范武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他囚龙观范武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怎么让一个即将要进入动乱的王朝安定下来,不是他这种门外汉能够键政的。
当时间,再次过去了一天。
范武已经从皇宫那里,得到了他需要的马车,以及大周太子亲自给他的银票。
而且不是一万两银票。
而是五万两!
用大周太子的话就来说就是——范武道长救百姓于水火有功,这多出来的四万两银子银票,也是范武道长您应该得到的。
范武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既然那个大周太子执意要给……
那他就收了!
“这一趟皇城之旅,出乎意料的短暂,但又觉得,十分的漫长。”站在范武旁边的云九卿,表情极为复杂地说道:“谁能想到只是送南郡王殿下,过来大周皇城,结果这在这个过程中,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反正她云九卿是想不到的。
好在……
事件结束了。
大概?
“是呀!”行风子也是非常的感慨,他这一趟下山,所遇到的经历……自我感觉,比山门之中的不少长辈,都要更加的丰富。
同时,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后,皇城之中,该不会又陷入这样的混乱了吧?”
他还是比较担心那些皇城百姓的,毕竟在那么多会巫蛊之术的血蛊教教徒面前,这些百姓,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而且,对于皇城之中的那些修道者,行风子也是颇为不满的。
昨天夜里,行风子也是离开了皇宫,在皇城之中,帮助皇城百姓清剿血蛊教教徒。
但是他却没有见到,当地的一些和尚或者道士出手,出手的基本都是一些外地的修道者。
就连很多世家大族都是闭门谢客。
“应该不会。”云九卿摇了摇头:“血蛊教那些教徒,终究是人,而不是神仙。皇城里边,与血蛊教勾结的贪官污吏数量,只是少数。他们能够,混进来这么多的血蛊教的教徒,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吧?”
其实,说出自己的这一通分析,就连云九卿自,己都有些不是特别的确定。
但大概率,应该会如此吧?
“范道长,我们接下来该出发准备去往哪里?”云九卿看着这几辆比较奢华的马车,摸了摸旁边一匹健硕的高头大马,不由得好奇问道。
说实话,他们从南郡郡府,抵达大周皇城的这一路上,都是靠两条腿走的。
忽然之间,就换上了几辆奢贵的马车,就有点,让她不太习惯了。
不过,有马车似乎也不错。
而且这还是皇宫之中的马车,没准这些马车,之前是用来拉过什么皇帝、或者什么妃子的。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够坐得上大周皇宫里边的马车。
甚至,这些马车都是那位大周太子,直接送给范道长了。
还真是大方啊!
“商武王朝。”范武一边牵着老青牛,让这头老青牛,上了一辆很大的马车里边。这一辆马车,足足有四匹高头大马拉着。
拉一个人+外加一头牛,绰绰有余了属于是。
另外的两辆马车,虽然不大,但胜在轻便,各自拉一个人,也不成问题。
大周太子甚至还让工匠连夜修改了一下马车。
譬如在马车轿厢之中,弄一个舒适一点的床榻,可以让人直接在马车里歇息睡觉。
如此一来。
哪怕是在荒郊野岭停下来休息,也不至于需要在外边休息,在马车里就能够安稳地睡一觉。
甚至还让工匠弄了一些储物空间,以此让马车,能够拉更多的东西。
一次性采购塞满马车的话。
那足以用十天半个月了。
至于天机棺?这样的一副棺材,已经大周王朝,默认让它跟随范武了。而天机棺自己就有轮子,让它自己动就可以了。
或者,赶紧牵一根绳子绑住它,随便让一辆马车,把它拉着走就行。
快捷。
方便!
“商武王朝?”而听到范武的这个回答的云九卿,不由得愣了一下:“好耳熟的一个名字。”
“是大周王朝南边的那个大王朝?”行风子好奇说道:“小道我记得,曾经听师傅提到过。”
“没错。”范武说道:“确实是这个商武王朝,需要从南郡那边的边境出发,穿过南边一个叫大炎王朝的邻国,再渡过一条海峡就到了。”
从范武的口中听起来似乎非常的简单。
但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一趟路途究竟会有多么的受罪,毕竟这个是连续跨越这么多的王朝!
大周王朝。
大炎王朝。
商武王朝。
相当于这一趟的路途,需要将这三个王朝,都给串在一起。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都非常默契地并没有去询问范武,为什么要去这么遥远的一个王朝。
他们觉得范武道长居然这么做,那肯定是有,范武道长他自己的道理。
很快。
一行三人+一牛+一群马,就踏上离开的路途。
范武对赶马车不太熟练,但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拉着马车的两匹高头大马,根本就不敢造次,马车行走地非常的平稳。
行风子则是,赶着另外的一辆马车紧随其后,他就有点生疏了,好几次都差点走岔道了。
云九卿则是紧随其后,她是与老青牛在一起,而且她的这辆马车是最大的。同时,拉车的高头大马,数量也是最多的。
身为南郡郡府的云家大小姐,云九卿对于驾驭马车,那可谓是非常熟练。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
他们一行的身影距离大周皇城也是越来越远。
……
“禀报太子殿下,范武道长他们已经离开皇城了,看他们那个方向应该是朝着南郡去的。”皇宫里边,一位皇城钦天司成员,对着大周太子,开口汇报说道。
“这么快吗?”大周太子呢喃道:“孤还以为范武道长他们,还会在皇城之中,多待几日。”
说实话,他是很舍不得范武他们离开皇城的。
没办法,谁让范武的实力这么厉害呢?
而且这位范武道长不仅实力厉害,并且也是与邪恶之徒不共戴天,天然就是与他们大周朝廷,站在同一个阵线
之上的。
如果他这位大周太子……能够得到范武道长的鼎力相助,那应该能够很简单地将很多困难,都给逐一扫除吧?
可惜范武道长对于什么名利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就算是给范武道长,许诺当一个王朝国师。
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地位。
甚至是万万人之上,无一人之下的至高地位,他都可以许诺给对方。
范武道长都不愿意。
或者说……
是并不感兴趣!
“唉!”大周太子叹了口气,也对,这样的一号人物,怎么可能会被朝廷规矩所拘束?这种肆意自由之人,怎会喜欢皇宫里的重重规矩?
既然没有机会。
他也不强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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