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瞅着杨春涛两眼一翻,直愣愣的就倒了下去,众人顿时一阵愣神。
他怎么就晕了呢?
咦?不对!晕了?
“快叫救护车!”
人群中有反应快的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120,两个身强体壮的见势不对,上去就把杨春涛给抬了起来,径直往饭馆外奔去。
一阵骚乱过后,众人渐渐安定了下来。
杨春涛那情况很显然是急火攻心,只要去了空气新鲜的地方透透气就好了,再不济还可以去医院打个点滴什么的。
只可惜,经过今天这一场诗作比拼后,他面前的那条康庄大道也就彻底断裂了。
王浩这十几首诗作太凶、太狠,出手便是重击,根本没有留半点情面。
在这般打击下,杨春涛必将千疮百孔。
日后若是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必将联想到今日这一幕。
王浩愤然怒作十首诗,杨春涛气血攻心两眼黑……
…
人群后方有一老者忍不住出声斥责道:“你这小辈心胸可真够狭隘的,不就是说了你几句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哦?
王浩好奇看了他一眼,恭恭敬敬的躬身询问道:“敢问老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抬手抚须,傲然道:“程仲清!”
“噢!
!”
王浩颇为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正当那老者准备接受他的恭维时,他突然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没听过。”
噗……
人群中顿时传来了不少的嗤笑声,王浩这一句转折可太秀了,瞬间就把程仲清气的瞪起了一对牛眼。
“好你个小辈,不仅心胸狭隘,甚至连礼数都尽皆丧失,也不知道你家长辈是谁,竟然会教导出你这样的晚辈!”
“世人都讲晚辈需尊老爱幼,礼待邻友,可你这小贼竟连写数首诗作讽刺我华夏未来栋梁之材,也不知是何居心!”
听到这,王浩脸上笑意顿时一滞。
他缓缓直起了身子,看向程仲清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嘲讽与不屑,“我还以为是真正讲理的出来了,没想到刚送走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蠢货,这边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也不知道您老是真湖涂了,还是老眼昏花了?”
“刚才分明是那杨春涛率先挑起事端,随后更是屡次对我出言不逊,我最后迫不得已才只能选择出手回应,”
“可没想到,在您老眼里我竟然成了心胸狭隘、不懂礼数的猥琐小人?”
“难道您的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
“他辱我骂我,我还得对他以礼相待?嘿,您这心可够贪婪的,我都有点想笑了。”
“啧,可惜啊,我要是小人的话,恐怕杨兄就得荣获伪君子的身份了,至于您……我这里倒是有几句诗,我念给你听,如何?”
说罢,王浩根本不管对面老头那剧烈变化的神色,自顾自的诵读道:
“夺泥燕口,削铁如泥,”
“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
“鹭鸶腿上噼精肉,”
“蚊子腹中刳脂油。”
“亏老先生下手?”
一诗诵罢,对面的程仲清脸色顿时剧变!
王浩的这首诗作全篇并没有半个脏字,可那字里行间却将贪婪写到了极致,这是在讽刺他倚老卖老,仗着年纪大却不分青红皂白,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和利益。
“好狠的诗!”
周围人看向王浩的目光也是不由得发生了变化,这少年可真是不留半点情面,一出口就把人往死里损啊!
然而即便如此,王浩还是不准备罢休。
从面相上可以看出来,这老头与那杨春涛竟还有一点相似,显然这二人关系不浅,
反正也已经得罪狠了,王浩也不准备继续留手,这些人一个个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就得狠狠的镇服他们!
“老先生,您看我这诗作怎么样?是不是刮的精细彻底?您觉得衬自己的身份吗?”
“若感觉不满意,我这里还有几首,我念给你听如何?”
听到王浩还想继续念诗,程仲清再也无法镇定,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他,“你……你这竖子!”
他不断的张口,可面对王浩那副嘲弄的表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是自己再出声,那小子再度写一首诗来讽刺,自己这一辈子的英名也就全毁了!
可要是不做回应,那岂不是证明自己怕了他?
一时间,程仲清竟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困局,特别是周围人对这首诗作的点评更是让他一阵窝火。
终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只见王浩上前一步道:“老先生,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等着呢。”
“竖子!竖子啊!”
程仲清发出一声怒吼,两眼一翻,竟然也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也幸亏早有人预料到了这一幕,提前便站在了程仲清身后,若不然这要是倒下去,恐怕老头当场就得完蛋。
那两名先前抬过杨春涛的壮汉又走了出来,轻车熟路的抬起程仲清便往饭馆外走。
幸好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院,连叫120的步骤都省略了。
…
“嘿!又倒下去一个!”
人群后方,一直举着手机在拍摄的郭笑雪捂着嘴在哪偷乐。
之前她跟着自家老爷子参加过不少的曲艺文化圈的聚会,因此对周良寅一行人也有一定的了解。
这些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一个个脑袋都仿佛不在脖子上了,看人都是向下看的,
也就是给老爷子面子,要不然按照她那脾气,早就甩手走人了。
原以为今天又会发生如同往日那般的局面,可没想到随着王浩的出现,局势竟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对面那群家伙还想着羞辱左老爷子,可没想到目的还没达到,已经折损了两员大将!
有趣,太有趣了!
趁着“中场休息”,郭笑雪索性问门外的店员要来了一个充电宝。
她要把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录下来,回去给自己老爹看,也让他乐呵乐呵。
而抱着和她一样想法的人也不少,越来越多的人掏出了手机,开始记录着眼前这精彩的一幕。
…
眼看着程仲清居然也被抬了出去,周良寅身后的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他们起初的想法是来羞辱一番左民安,顺带着抬高自己在圈内的地位,并将赵钦一举推上曲艺界年轻一代领军人物的宝座。
可没想到居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刺头!
对方要是圈内已成名的大师也还好,即便是被羞辱一顿,那他们也无话可说,技不如长者并不丢人。
可王浩是谁?
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辈,毛都没长齐呢,要是输给了他,这群人也就不用继续在曲艺界及文化界里混下去了。
但想要胜他,比写诗是没用了,没看程仲清和杨春涛已经被抬出去了吗?
一众书法家和诗词作家纷纷低下了头装作思考的模样,根本不敢搭茬,他们虽然一个个嘴上说着不服,但对王浩早已心生胆怯。
这要是走出去再被口诛笔伐一波,那脸可就丢大了!
眼瞅着半晌都没人走出来,周良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众人一眼,旋即便向身旁一位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当即跨出人群。
“小辈,我看你刚才写诗的功底倒是不错,想来文化水平应该不低吧?难不成是华夏戏剧学院的学子?”
“但身为过来人,我得以长辈的经验告戒你一句,文之一道当温文尔雅,戾气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这对你未来的发展将会有极大的局限,懂吗?”
这话起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可仔细一咀嚼便能发现,字里行间尽是威胁!
首先是对王浩身份的试探,紧接着又是将“未来”与“发展”提了出来,这赫然是在警告他。
“要是不乖乖听话,那你的未来就毁了!”
王浩不禁挑了挑眉,和这些个文人聊天就是有意思,明明字里行间没有半句恶语,可那威胁的意思却展露无疑。
而他的应对方式也是应用了一贯的风格,干脆,直接,不哔哔!
“不好意思,可能要让先生失望了,我小学只读到四年级便退学了,如今也只是社会上的一个街熘子,难免脾气大了一些,”
“而且我这人懒散惯了,也没啥太大的志愿或远大的理想,混吃等死,凑合凑合活着就得了。”
恰好此时,新墨盘被换了上来。
郭磊饶有兴趣的研好了磨,顺势将毛笔递给了王浩。
意思很明显,您继续?
王浩倒也没推辞,伸手便将毛笔握入手中,提笔便写。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得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一诗写罢,他朝着中年男人谦虚一笑,指着宣纸上的诗作说道:“晚辈实在是不要言辞,只能用一首诗来表达我的心情了,见笑了。”
中年男子好奇望来,当看到纸上的诗作时,整个人两眼一翻,差点也倒了下去。
你丫写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什么意思?
混吃等死?
凑合活着?
湖弄鬼呢吧!
中年男人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拳非但没能打击到王浩的锐气,反而让自己深受其害。
日后若是有人提起这首诗,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想起他对王浩的讽刺。
到那时,无数的抨击必将接踵而来!
想到这,他顿时感觉脑袋里一阵晕眩,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王浩这一手反讽玩的实在太妙!
他这种文采都只能混吃等死,那现场文采不如他的呢?
岂不是分分钟得掘坟自刎?
“不行,这么下去我恐怕也得完蛋!”
中年男子脸色一沉,眼眶周围的黑眼圈顿时更黑了,他勐地一咬牙,索性直接道:
“既然你文采如此高雅,那不如我们即兴来对上几副楹联?除了向左老贺寿之外,也好向外界证明,你这文采确实为真材实料,而不是投机倒把!如何?”
对楹联?
听着这话,王浩顿时一怔。
他可不擅长这个项目,毕竟这楹联可不同于诗作,玩的就是一个即兴发挥,也不知道系统是否还能给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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