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完手脉,李红兵又将手指依次放在两额、耳前、两颊。
过了一会,心中大致有了诊断。
房间里气氛凝重。
铁柱开始害怕,没了满不在乎的模样,“红兵叔,我…没事吧。”
“现在没事,不代表你明儿没事,去里屋床上躺好,先给你扎针。”李红兵站起身,走出几步想起来里屋睡着山杏,“还是去傻娃房间。”
众人又转移到偏房,李红兵用白酒给银针消毒,施针行云流水,很快扎满铁柱头顶,指尖轻柔拨弄针柄,只见银针有规律的晃动。
“躺好别动,过半会拔针。”
李红兵走出偏房顺手把门关上,迎面秀娥嫂子紧张神色。
“嫂子,铁柱是气血积聚,导致脑袋里轻微出血,刚已经给他扎针清血堵,我开张药方,早中晚喝三次,喝完一个月后再给他复诊,以后最好还是别喝酒了。”
秀娥嫂子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叔,铁柱要是出事,我可咋活啊!”
除去大奎,其他村民见李红兵的医术似乎更胜当年的李太爷,连脑子出血都能治好,目光再看他时,充满了尊敬,心里更是高兴不已。
有红兵叔在,以后生病可以不用去镇上了。
“大家伙赶紧吃饭,菜凉就不好吃了,我上楼开方子。”李红兵抱拳赔罪。
村民们赶忙七嘴八舌的客气道。
“红兵叔,你忙。”
“我们吃,红兵叔赶紧去忙,治病要紧。”
“是啊!是啊!”
...
等李红兵从书房出来,药方递给秀娥嫂子,发现她局促表情,心里暗暗一叹。
草沟村是真穷!
药方里有几味药材比较贵,估计铁柱家里拿出这个钱,今年又是白干。
算了!
还是自己去镇里一趟,买点新鲜肉菜,顺便帮大奎和铁柱把药抓了,现在出发,晚上6点前就能赶回来。
决定后,李红兵把大奎叫到身旁,将去镇里抓药的事情告诉他,后者感激涕零,拍着胸脯保证,今天一定把前院水渠清理完。
时间不等人。
李红兵草草扒了几口饭,叫上傻娃,在众人送别中,三轮车呼啸离去。
......
赶到松柏镇已经是下午3点。
手机有信号后又是一堆未接来电,李红兵没工夫查看,直接拨通三泡的号码,约好南街口见面。
松柏镇有两条街,分别是南街、北街,南街就是赶集的街道,以售卖农副食品,日常生活为主,北街则是商店,饭馆之类的商业街。
载重王停在北街口,李红兵坐在车座上,三米范围内成为禁区,因为往来路人看到身高1米9,满脸络腮胡,长得像通缉犯的傻娃报以畏惧目光。
“乖乖,这后生吃了猪饲料,长这么壮实。”
“面相好凶,一定不是好人。”
“看那胳膊,跟树桩一样,一拳还不把人打瘪。”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
“兔崽子,滚回来,找死啊!”
……
而傻娃对于这些话,完全听不懂,本性淳朴的他对路人露出微笑。
但路人不知道傻娃凶狠可怕的面目下,有一颗善良淳朴的心,见到他那狰狞笑容,无不惊恐跑开。
傻娃难过的低下头,困惑为什么他们害怕自己。
李红兵跳下车座,拍拍傻娃胳膊,“人活着,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比他们好多百倍。”
轰!
一辆125贴着两人身旁急刹车,飘起浓浓焦臭味,三泡贱兮兮骑在摩托上。
“哥,咋这会来镇上,傻娃,你又长壮了。”
“你小子迟早要请我吃席,带我去找镇里最大的药房。”
李红兵白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傻娃连忙爬进车厢。
药房!
三泡想了想,发动摩托,招手示意跟上。
两车一前一后,在北街飞驰,惹来路人破口大骂。
不一会,停在一家名叫广明医馆的门前。
“喏,这家就是镇上最好的药房,广老头也是个不错的老中医。不过跟太爷比,那是差远了。”三泡絮絮叨叨介绍。
走进医馆,空气里弥漫厚重的药材味,李红兵点点头,从味道中就能闻出这家医馆的药材质量还不错。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先是看到傻娃面容愣了下,然后面带微笑,“各位,是看病还是买药,看病的话要等一会。。”
“咦!新来的,老广头不在?”三泡打量女孩几眼,只是那目光有些不正经。
女孩后退几步,与三泡拉开距离,“不好意思,爷爷在里屋给人针灸。”
“抓药,按这三张药方,每个方子先抓十副。”李红兵微笑着递出三张方子。
女孩接过药方看了一会,先是惊叹这药方上面充满古韵的字体,而后点头,“方子里药我们店都有,请稍等。”
说完,女孩转身走进中药柜,熟练的按照药方上的内容抓药,动作熟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的李红兵不住点头,女孩有一定的中医基础,要不然不会这么熟练。
趁抓药还有段时间,李贤打算去买点肉,家里那么多人吃饭,顿顿腊肉也会吃到腻。
出了门,没走几步就是肉铺。
李红兵张口就要半扇猪肉,两条牛腿,一头杀好的羊,看的三泡一头雾水。
“哥,你家又没有冰箱,买这么多肉干嘛?”
“请乡亲们帮忙修老宅水渠,买肉回去加个餐。”
听到原因,三泡眼睛猛的亮了一下,“老宅修渠?我也去帮忙。”
“你不帮倒忙就行。”
李红兵再次白了三泡一眼,付了肉钱,抓起一条牛腿就往外搬,傻娃则一手抓猪肉,一手抓羊,跟在后面。
“瞧不起我是吧!”被鄙视的三泡也不生气,扛起剩下一条牛腿追了出去。
接下来,李红兵又买了大米、面粉,腊肉之类的食材,最后给傻娃和山杏各买了几套衣服。
回到医馆。
女孩已经把所有药材装在牛皮纸袋子里,每個方子十副,每副药全都捆在一起。
李红兵没有打开药包检查,而是把药包放在鼻子闻了一下。
吸收医书本源时,其中有几本医书是关于药材的,在影子言传身教下使得李红兵对各种药材如数家珍,根本不用看,鼻子一闻就知其名。
前面两副药没问题,第三副问题来了。
李红兵微笑的指着第三副药,“抱歉,这里面有一味药抓错了,我要的是干姜,不是生姜,请重抓。”
“不可能!”
“生姜不就是干姜,我还特意挑品相好抓的。”
女孩顿时像炸了毛的小野猫,盯着眼前这三个人,开始自行脑补。
一个笑呵呵的笑面虎。
一个像通缉犯的打手。
一个色眯眯小痞子。
这个团伙,怎么看都像是来敲诈勒索的,前些日子清河镇王叔的药房不就是被一帮人以抓错药,被敲诈2万块。
这帮人流串作案,竟然跑到松柏镇。
脑补完毕。
女孩也恢复镇定,鄙视的看眼李红兵,扭头冲药房里屋高声喊道。
“爷爷,有人来闹事,快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