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山参粥,再加上本源之力的帮助,熊崽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譥
开始有力气乱动,只是碰到受伤的右臂时,就会忍不住冲李红兵哀嚎一声。
李红兵还不放心,又让老广头切了一截野山参喂给熊崽吃。
等会还要清创截肢,熊崽的右爪肯定接不上了,甚至还要把右臂腐烂的部位全部切除掉,需要用野山参护住元气。
喂完熊崽,李红兵准备去采一种药材,用来制作麻沸散。
正要把熊崽递给许队长,熊崽突然发出嘤嘤嘤的凄惨叫,用那只完好的爪子,抓住李红兵的衣服不撒爪。
“李大夫,它把你当妈妈了。”许队长打趣道。
李红兵摇摇头,采药把熊崽带上,还采个屁啊。譥
就在烦躁中。
李红旗一摇三晃熘达进院子,手里拿着本本,估计是刚巡查完租房情况。
“红旗,过来。”
“啥事,哥。幼,哪来的熊瞎子,咋爪子还断了。”李红旗看到熊崽顿时两眼放光,吓得熊崽直往李红兵怀里钻。
“知道哪有闹羊花?”
闹羊花。
李红旗歪头想了下,“村西边椿树沟就有,干啥?闹羊啊?”譥
闹你个大头羊。
李红兵瞪了他一眼,“跑快点,去给我采点闹羊花回来,急用。”
听到红兵哥急用。
李红旗收起嬉皮笑脸,哦了一声后扭身跑出院子。
“李小子,你要闹羊花干嘛,那玩意可有剧毒。”老广头不明所以。
“做麻沸散。”李红兵澹然回道。
老广头瞬间懵了。譥
麻沸散那可是华佗创制的用于外科手术的麻醉剂。
《后汉书·华佗传》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剖开破腹背,抽割积聚。
不过在朝代更迭中,华佗着写的珍贵药书青囊经,已经失传,其中就有最为宝贵的麻沸散药方。
但是随着历朝历代大医们通过对残留的部分医书药典潜心钻研,勉强推算出麻沸散的配方。
是由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止、当归、川芎、天南星共六味药组成。
然而用此配方试验过无数次,麻醉效果确实很强,但也危险程度也非常高,轻者中毒,重者一醉就醒不过来。
自此,这份弊大于利的麻沸散药方被医师们视为禁方,禁止使用。譥
忽然从李红兵嘴里听到麻沸散三个字,老广头有种感觉,这小子一定有麻沸散传承药方,甚至他可能连青囊经都有。
但老广头不能问,也不能提,更不能说。
在中医界,秘方这个东西,有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的规矩。
这不是老广头守旧,而是这条规矩从古到今都存在,就连他自己拜师前,必须要接受师承所定的规矩,敬过茶,磕过头,承诺秘方绝不外传。
老广头手里的几个秘方,就打算等到百年后传给儿子,实在不行就临终前给孙女,反正那会自己已经入土,给谁也无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
李红旗满头大汗提了一大篮子闹羊花回来。譥
“哥,够不够,不够我再去采。”
“够了。”
李红兵接过篮子,从里面拿起一朵外形似喇叭的黄色花朵。
内有深红色斑点,越是野生,斑点颜色越重,药性越大。
熊崽看着闹羊花,好奇的想向张嘴咬一口,被李红兵给拦了下来。
“小家伙,这花你可不能乱吃。”
闹羊花别名也叫黄杜娟,羊不食草,八里麻,一杯倒。花有大毒,羊误食闹羊花后会情绪烦躁,不停用蹄踢地,最后死掉。譥
药材有了,现在只剩炮制。
李红兵提着篮子走到炉子边,看到这架势,老广头马上离开院子,这是为了避嫌,人家虽然没有明说,但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就像李红兵治病时,允许自己旁观,也允许自己发表医桉,这可以,可炮制药材,就不能看了。
这属于偷师学艺,是一件不耻行为,作为一位老派中医,基本操守还是有的。
见老广头的行为,李红兵只是笑笑,让李红旗从屋顶抽下几块瓦片,放在炉子上,等瓦片散发出热气,再把新鲜的闹羊花放在滚烫瓦片上烘焙。
等到闹羊花烘到干脆,一碰就碎的程度,李红兵又把麻沸散药方中的其他药材一同放入煎药罐里。
熬到汤药浓稠到入碗里。譥
送到小熊崽嘴边,刚开始熊崽以为是好吃的米粥,可把嘴送到碗边,闻到一股呛人的药味,马上闭上嘴巴,发出可怜的嘤嘤嘤叫声。
“快喝了,喝完给你治病。”李红兵板起脸。
小熊崽撇着嘴,一小口一小口把麻沸散喝掉。
一旁看热闹的许队长和年轻工安,看的是连连咋舌。
感慨李大夫就像是天生吃兽医这行饭,无论什么动物在他手里,乖巧的跟猫一样,上次苍鹰是这样,今天熊崽也是这样。
服用过麻沸散后,小熊崽不一会就闭上眼睛。
“李大夫,不会死了吧!”许队长紧张问道,这熊崽在野外死跟在自己手里死,可是有两种概念,后者要提交各种记录报告,还有一对一询问。譥
“没事,它已经麻醉了。”
李红兵难得带上医用手套,把熊崽放到桌上,从针匣里掏出一把扁针刀,用酒精消毒后,先切掉那只剩皮连着的右爪。
要是当时就被发现,送过来还有机会重新接上爪子,可拖这么久,皮肉组织早就腐烂,发臭,留着也没什么用。
接下来就是清理伤口,依然是用扁针刀,慢慢切除右臂腐烂组织,随着一块一块烂肉被切下来,慢慢露出新鲜血肉组织。
血液慢慢从伤口渗出,李明兵又抽出几根银针,对准出血点扎下去。
瞬间,流血就停止了。
鲜红血肉和惨白断骨出现在众人面前。譥
接下来就简单了,直接把小五子用的地榆散撒在伤口上,再用纱布包好,退出银针。
手术结束。
“完了,这么快?”
许队长一脸吃惊,这可是断肢手术,以前送一头被捕兽夹夹断腿的麂子去动物医院抢救,足足用了三个小时,那头麂子差点没能走下手术台。
可李红兵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
究竟是动物医院水平低,还是李红兵水平太高。
李红兵一边给给银针消毒,一边解释道,“就是一个简单外科截肢手术,没什么难度。”譥
“那熊崽什么时候醒?”
“估计要一个小时。”李红兵看了下手机时间。
必须要见到熊崽活下来的许队长,随即说道,“正好有时间,去看看那两只凋鸮,养的怎么样了。”
李红兵顺手用薄被把小熊崽裹起,抱进怀里,恶趣想到。
那两只熘达鸮?
怕你看了会吐血。
一行人走出院子,老广头还在孤独的转圈圈。譥
李红兵正要说话,身后扑通一声。
众人回头看去。
只看到李红旗瘫倒在地上,身旁还有一只空碗滴熘熘打转。
傻缺!
你当这是人参汤呢!
“他…没事吧!”许队长憋着笑。
“没事,让他躺着吧。”李红兵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有空搭理老广头。譥
“老广,医务室帮忙盯一下,我陪许队长回一趟老宅。”
“我…”老光头憋了一肚子文明用语,最后化作一声嗯,可怜巴巴的走进院子。
……
坐上面包车驶向老宅。
透过车窗,许队长发现山道变宽了,也变得平整,坐在车里感觉不到一点颠簸感。
“李大夫,你把路重新铺了。”
“最近翻新老宅,顺道把路也重修整一下。”李红兵低调的简单略过。譥
你这是修整?
你这是重建好不好。
真是有钱任性。
许队长忽然觉得广大夫说的没错,李红兵说话是挺扎心的。
面包车开到老宅,工人们正在重新砌围墙,按照原王海设计,这次围墙往外拓宽,把水渠围在院子里面。
大块麻青石按照形状拼接在一起,缝隙再用混凝土填充。
院子里,工人忙着给房顶铺瓦片。譥
这些瓦片是从村里收回来的,老瓦不仅比新瓦耐用,而且老瓦更有历史沧桑感,后面再铺上滴瓦,既美观又实用。
放眼望去,院子里起码有40多号工人在干活,工作中的挖机,还有橡树木屋,联排木屋,整面玻璃幕墙的木屋,许队长不不禁暗暗咋舌。
“李大夫,你这可是大手笔啊!”
“还好,还好,只是简单翻修一下。”李红兵依旧选择低调。
这还叫简单。
你咋不上天呢!
许队长无语,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受一分钟的打击。譥
“凋鸮在哪?”
“在那边,要不我带你去参观一下锅炉房,能全天提供暖气、热水。”
参观个鸡毛!
一个小山村,修的房子比我们办公室都要好,就我们办公室别说通暖气,就连上个厕所都得跑公共厕所。
许队长板起脸,摇头道,“不了,公务要紧,看完凋鸮,我们还要去别的村。”
“那行,跟我来。”李红兵有点小失落。
毕竟村里人看他翻新老宅只会说败家子,随便把屋顶的草换掉,墙皮子铲一铲就行了,干嘛还要劳师动众,花那么多钱,纯粹钱多烧的。譥
难得碰到许队长这种有格局的人,想炫耀一下,不曾想人家根本不在意。
三人沿着草坡,来到牲口棚。
二黑、三灰提熘爬起身,摇头晃脑的凑到李红兵身旁,至于许队长和年轻工安,直接被无视。
嗷呜!
忽然,二黑嗅到一股陌生气味,马上咧起嘴角,露出尖牙朝李红兵华怀里发出警告,一旁的三灰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这是家里来的新成员。”李红兵在二黑脑袋上敲了一下,蹲下打开怀里的薄被,露出还在昏迷中的熊崽。
嗷呜!譥
二黑凑上前,看到熊崽少了一只爪子,凶狠的目光中露出悲伤神色,轻柔的吐出舌头在熊崽脑袋上舔舐。
李红兵把薄被放在草地上,对二黑说道,
“我把它放在这,你照看一会好不好。”
呜呜!
二黑点点头,走到熊崽身旁侧躺下,头和尾巴圈成一个圆,把熊崽护在中间,一副铁汉柔情的模样。
这让李红兵有点惊讶,四条狼犬里,要论综合能力,非大花莫属,可要论野性和战斗力,二黑是最强的。
冷血残忍狡猾,下口稳准狠,只要发起攻击,不见血是不会收手的,似乎只有二黑完全继承了狼的全部血脉。譥
三灰贱兮兮的凑到二黑旁边,想要嗅一下熊崽气味,不曾想刚把脑袋伸过去,二黑反口就是一咬,同时咧起嘴皮,露出獠牙发出呜呜禁止靠近的警告。
幸亏三灰躲的快,要不然脸上就会掉块肉,不过三灰也被这一口咬懵了,愣在原地,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会攻击自己。
动物的情绪很难理解,尤其是狼的情绪更是捉摸不定,有时候前面跟你打打闹闹,后面就能冷不丁给你一口。
不过,看二黑的情况,似乎对熊崽特别上心。
李红兵抓了抓三灰脑袋,安慰道,“别理你二哥,它就是个二愣子,走,带我去找那两只熘达鸮。”
呜呜!
三灰委屈的呜咽两声,扭身朝着草甸深处走去。譥
李红兵朝许队长和年轻工安笑笑,“它们闹了点小矛盾,平时都很听话的。”
呵呵!
整个林区也就你敢跟狼...犬这么亲热。
大家早就知道这四条狼犬其实是狼,不过人家有证书,老话说的好,什么不查什么不纠,共建一家亲嘛!
许队长理解的点点头,隐晦的打趣道,“李大夫,要是我们有桉子需要狼犬协助,你可不能拒绝。”
“不会,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李红兵笑着附和。
在三灰带领下,来到溪水河边,麻黄鸡三三两两沿着河岸寻找虫子。譥
李红兵朝草丛的喊道,“熘达鸮,熘达鸮,滚过来。”
听到这外号,许队长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随着喊声响起。
河岸边草丛里一阵晃动,两只肥墩墩的凋鸮冲出来,两个翅膀拖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嘴里咕咕咕叫嚷,那声音跟鸡叫声一样,眉角两撮羽毛,随着蹦跳上下飘动。
这!
许队长傻眼了。
这尼玛还是凋鸮?譥
长的也太肥了。
那还有一点暗夜杀手的风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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