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人看着眼前的储物袋还有那件十有**是法宝的白骨骷髅盾,却没有急着去分取。
曹魏朝着两人各扔出了一瓶灵动丹,而后自己则像吃糖豆般,将一瓶丹药全都吃了下去。
他们在服过丹药之后,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仰躺在地,彼此之间转着脖子侧看着对方,先是轻笑了几声,而后便开口郎朗大笑了起来,那股畅快之意充满了整座小院。
若非有阵法禁制隔绝,恐怕附近院落里的同门修士早已上门来,让他们笑得小声一些。莫扰了近邻。
眼下三人虽然表面上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丹田之中的法力早已空空如也,体内灵动丹所化的滚滚药力正被快要枯竭的身体飞速地吸收着。
原本那区区数千里地的距离,他们顶多也就飞上个半天时间,根本花不着四五天之久。
只是在归来的途中,引来了幽云大泽之中众多妖物袭扰追杀。
那数以千计的飞禽从四方振翅疾驰而来,地上百兽奔行紧随,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见此情景,曹魏三人哪敢停下来与之搏杀,二话不说便不再保留自身余下的法力全力催动着灵舟,又因早有近百只气息渊厚的二阶后期妖禽拦住了回方元城的去路,他们只好在慌忙之间调转了个方向,绕行了起来。
幸好他们三人身上带的灵石,还有补充法力的丹药足够多,这才坚持了下来。
在拉扯了四五天后,曹魏终于寻得一个小破绽,又再次催动了一张五雷符噼死了三五只二阶后期的妖禽,而后冲破了防线,飞越过青幽江。
而那些飞禽走兽不敢越过此江,又觊觎那几具落在山林中的二阶后期妖禽尸身,这才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后,小院中的笑声渐渐消停了下来,恢复些法力的三人却仍躺着不动。
“德操这第一次前往幽云大泽就能斩杀强敌,又引来兽潮截杀,最后还能安然脱身,这运道着实是好。咳咳……”鲁载说到最后不禁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嘴角处溢出了些血迹,脸色更是显露着不正常的赤红之色。
“此次兽潮明显是针对我们三人,背后定是有大妖在驱使,最有可能就是那头紫毒蟾了。此蟾没有现身,不知是被宗门中哪位真人拦下来了。鲁兄身上的火毒还需早点拔除,莫留下了病根。我们早点将此次战利分了,也好休养一段时间。”
曹魏不需借助提示词,仅凭着身边隐隐传来的那股燥热的火煞气息,便能清楚对方伤势不轻。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三人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更不用说去疗伤了,因此鲁载身上的伤势要比之前还要重了三分。
以往若说仅需调养两个月的时间便能痊愈,那现在少说也得小半年之久。
“宗门中其实真人有不少,各殿殿主虽说任期是三百年时间,但是往往少则百年,多则两百就会换人上去。德操努力努力早已结丹,到时候雪竹殿主肯定会举荐你为丹殿殿主的。”鲁载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笑声说道。
“我不过刚筑基中期不到半年时间,距离金丹期还早得很,况且再过几十年时间,指不定到时候宗门中那些真传弟子中就有人结丹直接空降下来。就算没有这些真传弟子,那眼下殿中隐修的筑基后期的道友也有不少,怎么轮可都轮不到我一个后来人。不过鲁叔应该也快了吧。”曹魏笑道。
“师尊也就在近些年才突破筑基后期,还没那么快能触及金丹门槛。”鲁载缓声说道。
“鲁叔年纪也不大,才八十来岁而已,有的是时间好好准备。我家那老头子自从数次冲击筑基后期失败之后,眼下早已无心修行,整天只顾着给我找小妈,生些弟弟妹妹。我那叔伯也都差不多,整日流连于花丛之中不思进取,唉,一言难尽啊!”一旁的方明有气无力地说道。
“今日怎么有乌鸦笑猪黑,真是自丑不觉。方兄,劳烦你整理下那四个储物袋吧,手头上有事情做,脑子里就不会多想。”曹魏笑道。
“说得在理,某人这些年来也不知纳了多少美妾娇娥。德操,你说这叫什么?”鲁载不禁开口笑了起来。
“还能叫什么,婉转来说,那是家风传承。不客气的,那就是好色还矫情!方兄,赶紧的,动作麻利一些,鲁兄还要静修呢!”曹魏笑着催促了一声。
“大家都是王八对绿豆,你们两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明说了一声。
话语落下,又过了两三息时间,他才缓缓坐了起来,先是挥袖左右,将厅堂中的座椅全都扫在了墙角处,预留出了大片的空地来。
紧接着伸手朝前一抓,将夏侯勇此人的储物袋拿在了手中,动作娴熟地解开了系带,打开了袋口,朝着前方的空地上一对,袋口涌出了一大团白光。
随着蒙蒙白光敛去,只见三人前方丈许远的地上已被金木水火土五行各色灵石所堆满,又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一些溢出了门槛。
其中这些灵石有八成是下品灵石,余下的两成是中品灵石,约有一万出头,总的合计一万一千不到。
三人见此并没有多少的惊讶之色,不过这不是因为灵石不够多,而是他们从那座火山离开之后,便各自早已粗略地探查过一遍。
只是因为后面兽潮来袭,他们顾不得接着细看下去。至于天魔门另外那两位中年修士,连同肉身还有储物袋在五雷符的威力之下,化成了灰尽,半点东西都没有剩下来。
方明又将那三个筑基散修储物袋中的灵石也一并取了出来,全都堆叠在一块。
不过这散修身家三个加起来也只有四千出头的中品灵石,实在无法和夏侯勇这种有大机缘的修士相比。
而后方明再次催动神识,将一万两千余枚中品灵石大致地分了一下,至于余下的六七万枚下品灵石则飞出了屋外,分落而下,哗哗地堆成了三座灵石小山。
至于曹魏与鲁载两人坐了起来,他们也没有去细数哪一堆的灵石会多一些,便各自将其收了起来。
而方明则是最后才收取灵石。
他们都将这些灵石收在新的储物袋中,并没有与自身原有的灵石混在一块。
毕竟这些东西还没有好生甄别过一遍,不知其中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曹魏三人见了对方的这般自然的举动,各自拿着储物袋,笑指彼此,其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显然这种事情,他们各自都做过了很多次,已养成了一种习惯了。
而后三人又将法器、丹药、符箓还有各种药材矿石均分而去,最后留下那面已化为石质的白骨骷髅盾法宝。
至于那些功法玉简,每个人各自摹印了一份留存。
当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杂物,林林总总三四十件,全都堆积在了一起。
鲁载和方明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下头。
“德操,此盾你收下。”鲁载缓声说道。
他也不是出于客套,而是拿着这件法宝直接递给了过去。
见此,曹魏微皱了下眉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摇了下头,开口说道:“这不妥,此物乃是此行最为贵重之物,不如交给宗门换取功绩点,我等三人再来均分。”
虽然此物已经灵性大失,但是本身的材质不凡,只要好生蕴养个一二十年时间,就能恢复部分威力。
不过若是让宗门那些真人出手,则能在短时间内使这件法宝恢复如初。
闻言,方明勾搭着曹魏肩膀,朗声笑道:
“老弟就莫推辞了,此行我不过是一个添头,鲁载这家伙也就动了下手,布了个阵法而已。从一开始那主阵法器赤龙幡,再到提醒我们那三个散修所中的毒蛊,最后还有那两张五雷符。此行绝大部分功劳在你身上,这件法宝你要是不拿,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收下其他东西呢?”
“德操,有此件宝盾,此行你也不至于折了本。你也莫再推来推去了,我还要早点疗伤去。”鲁载沉声说道,一把将这件法宝塞到了曹魏怀中。
话语一落,他站了起来拍了两下衣裳,便朝着门外走去。
“我还要去执法堂一趟。那三个散修虽然与我们为敌,但是毕竟也是我们南疆本土修士。若是眼看着其家族被西域那些外来修士报复残杀,说出来也丢了宗门脸面。”方明也跟随而去,言语之间尽显大宗弟子的洒脱气度。
方家也算青霞宗中传承久远的一个家族,方明这种从小生活在宗门的修士,虽然对南疆那些与之为敌其他散修不会有半点留情,可是这说到底都是内部的矛盾而已,生死胜负全凭自身手段。
可一旦有其他地方的外来修士参与其中,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毕竟长年累月的熏陶之中,他早已将南疆视为宗门之物,而身为弟子享受到庇护与培养,自然要承担起这份相应责任,以捍卫宗门尊严荣誉。
这种认知是宗门弟子与散修最大的不同。
“你们这也……”曹魏无奈地笑了一声。
只是话说到一半,只见两人抬起手来挥了挥,他将这件法宝收入了储物袋中,而后便快步紧跟了上去,三人并肩而行。
毕竟也再客套下去也就没意思了。
只是宝物在前,莫说是朋友了,就算是父子也有可能反目成仇。
这种事情,他身为散修的时候见了不知道有多少了。
“德操,等回宗门之后,你可将那面白骨骷髅盾交予丹殿。他们那边有专门蕴养法宝法器的大阵,你也免得麻烦!”鲁载缓声说道。
当然这运转大阵蕴养法宝所需的灵石,要由个人来出,此外还要交一些费用。
“那我可要麻烦一下叔父了。”曹魏颔首说道。
“最好看能不能让云州真人出手,将此盾外观也改换一下。那夏侯勇是我们南疆本土散修,却攀附上了西域天魔门,并且所修行的古金之体也是其炼体秘传之法。可见此人应是得了天魔门哪一位古修的传承。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是否还有后辈族人,但是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况且这件法宝也不好看,也不知道炼制此物的炼器师是哪般审美?”方明叮嘱了一声。
想要改变一件法宝的外观,若不顾及里面所铭刻的器纹,那曹魏自己就能做得到。
不过要是想要兼顾,就不是他一个筑基修士所能办得到的。
但是此事对于云州真人而言,难度并不大,无非是花些时间而已。
毕竟能担任宗门器殿殿主的金丹修士,自然在锻器上的造诣有不凡之处。
“眼下伯父与叔父两人应该还在雷鸣山护法,等我休整些时日就过去。”曹魏说道。
他早有去雷鸣山的打算了,毕竟身为后辈子侄,也要过去探望一下这位夔叔父。当然还有夔敖那头笨牛,也不知道它眼下情况到底如何了?
那位幽云妖君出手伤了夔叔父却没有击杀,而只是截断了雷鸣山,显然它应该是为了夔敖而来。
这也或许是因为夔叔父惹下的风流债,霍霍了对方的小女儿。
若不是顾忌夔敖背后还有蛟龙、夔牛两族,恐怕幽云妖君出手会更加狠厉!
在言语之间,三人已走到了小院门口。
“等伤势稍微好转一些,我就先回宗门了。你不用再送了,回去吧。”鲁载说道。
“好,你先安心静养。还有你要小心在此之前与你同行的那个器殿弟子莫浩。以你眼下的身体状况,切记不能与此人独处,方兄你也一样!”曹魏沉声传音说道。
闻言,鲁载与方明两人神色一凛,目露不解之色。
见此,曹魏轻摇了下头,接着传音说道:
“你们可还记得夏侯勇身边的那个髯须大汉,那人的容貌与法力气息虽与莫浩完全不同,可是我注意到此人的眼神与莫浩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此事仅是个人臆断,并无实据,不过我去雷鸣山后会报与叔父。”
这是他以提示词看破了此人的身份,只是却没有什么证据。
而一听此话,两人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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