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总在沪市的办事处就在PT区的一个弄堂里,跟着冉嗣仁在狭窄的弄堂里穿来穿去,最后在一座二层的建筑前停了下来,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木质牌匾“冶总驻沪办事处”。
冉嗣仁带着众人走进屋里,向着楼上喊了一句:“京城来的同志们到了,谁值班呢下来安排一下。”
不一会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带着当地口音的女同志在上面回道:“牙道早点回来,侬晓得伐,阿拉困觉了。”
当她走到楼梯口看到下面一群手持武器,身着警服,神情肃穆的警察时,不由吓得大惊失色,要不是看到与袁涛等人在一起的冉嗣仁,她恐怕已经跑回房间瑟瑟发抖去了。
袁涛等人全部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二点了,袁涛一看时间太晚了,也就没有给工厂联系,等明天上班后再联系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起来,袁涛找到冉嗣仁,请他帮忙借用办事处的电话,他要联系轧钢厂,电话经过了漫长的层层转接,过了10来分钟终于接通了。
杨厂长亲自接起的电话,袁涛在电话里向杨厂长汇报了他们已经到达沪市,请求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厂长对他们能很快到达沪市表示满意,让他们暂时在冶总驻沪办先等待通知,他会及时与船上保持联系,看看轮船到了哪里。
挂断电话后,袁涛又与冉嗣仁交流一下这两天的工作安排,冉嗣仁表示在货船到港以前,他们可以到处转转,但是每天必须回这里集合。
袁涛召集众人开了个小会,安排大家在留够值班人员的情况下,可以四处转转,但是不准携带武器,更不得夜不归宿,大家对能够四处转转,非常高兴,于是每组留下一名执勤人员,其他人员一哄而散,出去参观沪市去了。
要知道这时期的沪市比京城还要繁花,虽不像旧沪市那样到处灯红酒绿,但是在商业上面,也是比京城更加繁荣的,在这里可以买到许多的江南特产,而且是不需要票的。
到了下午杨厂长发回信息,货船在香江遇到一点故障,比计划迟了三天到沪市,还有4天才能到港,这几天袁涛可以带人到处走走,只要不耽搁接货就好。
袁涛想想自己在沪市也没有什么朋友,倒是傅伯伯就在金陵军事学院进修,自己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于是按照秦守业提供的地址,给傅伯伯发了一封电报,询问是否可以去金陵军事学院探望他。
袁涛很快就收到了傅伯伯的回电,周末他们不上课,可以过去金陵一聚,袁涛看了下时间,后天就是周末,于是就买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票,并提前跟杨厂长进行了报备。
第二天一早,袁涛找到耿腾飞几人,告诉他们自己今明两天将会到金陵探望故人,要求几人做好值班安排,每天必须有干部带班,大家分批次出去逛街。
袁涛独自出了冶总驻沪市办事处,乘坐上前往金陵的火车,火车行驶了五个小时,重又回到金陵火车站,下了火车他找了一家小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了位于紫金山下的金陵军事学院,这里曾经是国府的国 F部和陆军军官学校,由刘帅一手创立的共和国高级军官进修军事院校就位于此处,在这里为新中国培养了大量优秀军事和政治人才。
而且袁涛还知道就在几年后这所学校将会被撤销,后来和其他几所军事院校合并组建了国防大学,可以说中国的各个军种都流淌着金陵军事学院的血液。
到了学院门口,袁涛递上自己的工作证和介绍信,说出傅伯伯的名字,门口执勤的警卫很快帮他通知了傅伯伯。
很快傅伯伯从学院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傅伯伯一身戎装肩配将星,袁涛忍不住敬了一個军礼,喊了一声:“傅伯伯。”
傅伯伯打量了一下袁涛,笑着拍了拍袁涛的肩膀,道:“身体还是那么强壮,看来你这一年多没有荒废。”
说着,傅伯伯带袁涛走进了军事学院,一条笔直的水泥路,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傅伯伯带着袁涛来到学员宿舍,有同班同学看到傅伯伯带着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离老远就招呼道:“老傅,这是接你儿子去啦?”
傅伯伯也不解释,哈哈笑道:“是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对方也笑着说:“看你们这气质,真的很像父子俩。”
袁涛与傅伯伯会心一笑,继续前行。
到了袁伯伯宿舍,他因为级别较高,所以享受单人宿舍的待遇,这个待遇整个学院除了教员,也只有高级班几人才享有的。
袁涛在宿舍向傅伯伯汇报了自己这一年多的工作经历,又讲了自己已经结婚了,还把徐凌芸的照片拿给傅伯伯观看,傅伯伯看见照片上哪美丽的身影十分高兴。
他得知袁涛给父亲建了衣冠冢时,忍不住热泪盈眶,表示自己毕业后一定要找时间去袁父坟前祭奠一番。
另外傅伯伯还告诉袁涛,他结束金陵军事学院的学业后,有可能也会进京。袁涛表示期待傅伯伯早日进京。
中午傅伯伯带袁涛在军事学院的食堂吃了一顿大餐,高级军官的小食堂伙食还是十分美味的,至少不是轧钢厂食堂可以比拟的。一顿饭下来,又到了分别的时刻,看着袁涛泛红的眼眶,傅伯伯拍着他的肩膀道:“相信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给你秦叔叔还有你的母亲带好。”
临走之时袁涛特意从空间里取了一些上清茶送给傅伯伯,傅伯伯把袁涛一直送到学院外面,看着袁涛渐渐走远,这才转身抹去眼眶的泪水,走回学院。
袁涛返回沪市的路上,一路心情比较沉重,与傅伯伯这些年聚少离多,但是自己在心中一直拿他当父亲对待。
还记得刚刚解放时,自己在老家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为了供自己读书,自己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劳作,但是一年的辛苦劳作,还是不能保障自己母子的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