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戎回里昂的路上，打入致胜球的徐夏窝在大巴车后排，抱着手机一边在豹趴论坛潜水，一边和几位损友在群里聊天，国内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这几个大学生居然还没睡觉。
“欧联杯小组赛还剩一轮，出线形势基本确定了，里昂大概能走多远，八强有戏吗？”
群里只有张强才会偶尔问这么正经的问题。
“八强？有徐夏在，什么切尔西利物浦，拉齐奥本菲卡，都是些土鸡瓦狗！欧联奖杯都已经刻上了里昂的队名好嘛！”尹波连程序都不走，直接开吹。
赵杰随即附和：“就是，小强你居然敢不相信绮哥，快给绮哥道歉！”
高一开学时，夏采秋送徐夏到宿舍，喊了他的小名“小绮”，被赵杰听到了，后来和徐夏熟悉了，赵杰就常以绮哥来称呼徐夏。
“欧联杯是什么东西，有这张图好看吗？”徐夏根本不接招，发了张图片出去。
图中，一未露脸之人似乎是躺在白床单上，酥肩微露，长发披散，与另一人十指相扣，像极了某种电影的截图。
群里另外三人顿时都“兴奋”起来，催着徐夏把全图发出来。
“发图不发种，X花万人X”
“老子要看全图，我差你这点流量吗！”
“这是施暴人视角啊，绮哥你自己拍的吗？”
“我这里有岛国最新视频，你发我也发，大家资源共享。”尹波不愧是号称有一硬盘种子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徐夏微微一笑，决定满足他们的愿望。
手指一动，先发了张怒目张飞被按在床上的图片，等了半分钟发现群里异常安静，无人回复，又发了一个稍清新点的矮大紧版。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赵杰才回了句：“我吐了，绮哥你口味真重！不行，我不能独享，得发给其他人看看。”
“夜深露重，送你们两张美图，在被窝里慢慢回味吧。”发完这句，徐夏便关掉群聊天窗口，不再搭理他们了。
因为这时姜恋发来一条消息。
“一直没问过，你有经纪人吗？”
“没有呀，怎么了。”徐夏秒回。
“明天中午有空吗，我表姐想找你聊聊这件事。”姜恋也很快回了过来，随后又补充一句，“我也去。”
“没问题，明天下午还是两点开始训练课，一点半之前都有空。”
徐夏瞧向车窗外，天色已然暗了，看不到外面的景色，玻璃上只映出自己的身影。
经纪人？姜恋说李薇是人力资源总监，或许认识什么人也说不定，她是想介绍给我么……
那么，我需要什么样的经纪人？
……
“我对经纪人有什么要求？”
第二天中午，富维耶山上一家比较有名的餐厅，徐夏听到桌对面李薇的问题后，有种不出意外的感觉。
昨天晚上，他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于是当下便说道：“我需要一个听话的经纪人。”
“听话？”李薇点头说，“具体点呢。”
“意思是不会对我的职业生涯，对我的正常生活造成干扰，比如是否转会，要转会去哪个俱乐部等必须按我的想法来，一些商业合作也需要征询我个人意见，因为其实我本人对金钱并不太在意，那么相对的，我给经纪人的佣金比例可以放宽一些，这么说够具体吗。”
“明白了，说难听点，你只需要一个傀儡。”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这……”李薇有点犹豫。
徐夏笑了笑，解释说：“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我家还挺有钱的，买个俱乐部也是小意思，所以我不希望有人跟我指手画脚，影响我的发展。”
足坛中，球员被经纪人坑的案例并不少见，因此徐夏想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这条要求一说出来，就相当于拒绝了所有小有名气及以上的经纪人了。
“不在乎金钱？”李薇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看向身旁姜恋，你们都属于不在乎钱的，分我些好吗？
“那你踢球是为了什么，我知道好多人是因为家里经济状况不好，所以才想着成为球星赚大钱。”
徐夏淡然一笑，语气铿锵：“首先因为我喜欢足球，从小就对它产生了兴趣，其次因为我喜欢赢球的感觉，对我而言，足球之路就是一条光辉之路，我相信，我一定能在这条路上取得成功，胜利之外，名利都只是附属品。”
这句话，他是回答李薇的，也是告诉姜恋的，同时也是向自己肯定。
姜恋静静看着对面充满自信却不张扬的徐夏，她明亮的眸子中满是欣赏的目光，脸上浮现出浅浅酒窝。
还没吃饭就有点饱，李薇尝了口果汁，缓了缓情绪，对徐夏说：“你说的这个，可以写进合同里，其它还有什么吗，比如性别有限制吗？”
徐夏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姜恋，又说道：“最好还是男的吧，不然我怕影响不好。”
李薇哧地笑了出来：“影响不好？你是怕姜恋吃醋吧，如果说……”
“如果是我呢？”
姜恋等了半天，没想到李薇磨磨唧唧不说正题，忍不住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真的吗？”徐夏惊喜万分，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愿。
姜恋似乎没想到他回答这么快，神情先是一怔，继而略显羞涩，抿起红唇，眼神清亮地看向对方。
她点了点头：“我想试试。”
李薇顿时觉得自己显得多余，默默从包里摸出两份协议初稿，给他们一人一份，转头看向窗外的山景。
“你们自己看吧，我不掺和了。”
“为什么呢？”徐夏略有疑惑地看向姜恋，没有着急去翻看协议。
“因为……有点兴趣吧，感觉有点好玩。”姜恋抬手理了理耳侧的乌发，遮住开始发热的耳廓。
其实，还因为这样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多见面了呀！
“你会不会觉得不靠谱。”她小心地问道。
“不会。”徐夏高兴还来不及，他好不容易抑制住心头乱撞的小鹿，只是笑了笑说，“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上手，到时候我想去那里，你帮我联系就行。”
姜恋立时回以明媚的笑容：“嗯，我会尽快考个证，获得国际转会资格，你先看协议吧。”
徐夏点点头，拿起协议，认真地一条条阅读，并没有因为是要和姜恋签订就只随意的浏览一下。
协议上写着经纪人佣金占球员工资的10%，占商业收入的15%，处于合理水平，徐夏想说再给姜恋提高一些，但转念一想，她也不在乎这些，而且若是……在一起了，又何必分那么清楚，就算写做0%，也可以读做100%，反之亦然。
还是按照市场规则来吧。
几分钟后，两人都表示协议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约定稍作修改，后天正式签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