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议仅限于领导阶层参加,除了监听了贺知著手机的宋守儒,其他员工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能察觉到公司的气氛不一样了,那种山雨欲摧风满楼的感觉席卷了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工作起来那是小心翼翼加倍仔细,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引来领导的主意。
就连方兴德那个摸鱼大王,也罕见的没有再摸鱼。
宋守儒估计是唯一一个能够寻常心的了吧,毕竟他又不是真的来工作的,解决完贺知著身边的异常事件他就会抽身离开。
这一天,贺知著再次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一直到晚上10点钟,办公室都灯火通明。
宋守儒自然是没有陪着加班的,他如果真的在办公室等到10点钟,那未免也太扎眼了,他人早就到了康和新村。
“这个人应该是住在这儿的,东门和北门的监控都拍到她有出去的画面。”物业小哥对宋守儒说道。
“给我看看。”物业小哥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几段视频播放给宋守儒看。
视频中有三段视频,都是白鳍出去的视频,没有进来的视频。
这个倒也不能说非常奇怪,因为康和新村是有一些没有监控的小门的,人有可能出去了之后从那小门进入。
比较奇怪的是,每一次白鳍身上的衣服都不同,即便是同一天的视频,衣服也都不一样。
关于衣服这一点,宋守儒早就注意到了,上次他消灭白鳍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个女人在康和新村旁边消失再出现,前后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变了。
“为什么每次衣服都不一样?”宋守儒眉头紧皱,是百思不得其解,和衣服有什么关系呢?
“老弟,为了帮你看这个,我可是熬了个通宵,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物业小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辛苦了。”宋守儒问道,“能知道这个女人住在哪儿吗?”
“这个不知道。”物业小哥说道,“这是个老小区,能够在北门和东门有俩监控就不错了,我们只能知道她住在小区里,但是具体住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老贺,你今天都没有陪我。”突然腰间传来震动,宋守儒摸出手机,原来是贺知著收到了一条微信,是白鳍发的。
“对不起小白,公司这边出了一点儿事,我这两天都比较忙,怕是没时间陪你。”贺知著回复。
“你还没吃饭吧?”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点外卖吧。”
“别点外卖了,我给你做。”
“你给我做?”
“我现在去你家,你有什么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来吧。”
“好。”
本次聊天结束。
对于监控者来说,贺知著这种有事说事无比简洁的聊天风格实在太讨喜。
如果换成监控死侍的微信,宋守儒觉得自己看一天啥都不用干,光盯着手机看了,而且还根本找不到重要信息。
“那个女人现在要出门了,我去那个小门守着,你帮我查看监控,一旦她在另外两个门出现,第一时间通知我。”宋守儒跟物业打个招呼,自己就先去了那小门。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又看见了白鳍的身影。
影子直接从地面爬过去,在白鳍身后隆起成一个实体,竖起手刀在白鳍后颈一敲,白鳍再次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和人类的要害一模一样,这鸡精未免也太像人了吧?”宋守儒从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胶带、不透明黑袋子等东西走过去,先用绳子将其捆起来,再用胶带封其嘴,袋子套其头,最后将其丢进后备箱。
“老贺,我稍微有一点不舒服,今天就先不去你那儿了。”宋守儒从白鳍身上翻出手机,给贺知著发了条微信。
“你怎么了小白?”贺知著回的很快。
“没什么事,感觉有点累,睡一觉就可以了。”几句话打发贺知著,宋守儒便开车,来到了一个老地方:华丰大桥。
将白鳍扛出来,绑在桥下一块石头上,宋守儒叫醒了她。
“你,你是谁?”白鳍的声音颤抖着,听起来十分害怕,“你,你想干什么?”
“你是人吗?”宋守儒沙哑着嗓子问道。
“大、大、大哥,我当然是人了!”
“昨天我明明杀了你,都给你烧成灰了,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你什么、什么时候杀过我了?”
“再不说实话,我送你上路。”宋守儒弄了一把水果刀,就在白鳍脸上比划,这番动作把白鳍吓的大声尖叫,差点把宋守儒的耳膜给震裂。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莫非她不记得自己被杀这事儿了?”宋守儒收起刀,“昨天下午,你回康和新村之后,你又干了什么?”
“我,我身体不舒服,睡,睡觉了。”
“胡说八道,昨天你明明是要出门跟贺知著见面的!”
“没错,他是约了我去他家,但是我出门觉得不舒服,就又回去了。”
“回去了?你手机呢?如果只是不舒服,你手机怎么没了?”
“你连手机的事儿都知道?莫非是你偷了我手机?”
“你为什么接近贺知著?是为了他的心吗?”
“我确实得到了他的真心,我们一见钟情,是真心相爱的。”
“别装了,我说的心,不是什么真心,是心脏……”
一番问询,宋守儒觉得自己越发的迷惑了,因为这个白鳍,完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只记得自己昨天跟贺知著去游乐园,贺知著跟人发生纠纷被治安官带走,她先回家,然后贺知著从治安局出来约她,她出门,但是不舒服,就又回去睡觉,然后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没了。
对于她曾经被打成一堆烂肉的事情,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你叫什么?”
“白鳍。”
“多大。”
“24。”
“老家哪儿的?”
“雍城。”
对答如流。
但正是这对答如流让宋守儒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问白鳍其他问题的时候,她都表现的挺害怕挺紧张的,唯有这些问题,她答得很丝滑,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