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著睁开了眼睛。
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22:20。
贺知著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他来到客厅,一个女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小白,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坐那儿干什么?”贺知著走进了洗手间。
黑暗中的女子一言不发,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给予贺知著任何回应。
“你怎么坐在这儿?睡不着吗?”贺知著从厕所出来后,就走到沙发那儿,坐在女子身边。
女子没有回应,之前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你是不是饿了?你晚饭都没有吃的。”贺知著便起身去了厨房,正要去冰箱里拿菜,却是发现案板上就放了一块肉。
“咦?这肉哪来的?”贺知著不记得自己放过这块肉,但也没有多想,兴许是小白放的呢。
当当当!
他就开始切起这块肉来。
切的时候,他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某种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而去,但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又想不起来。
“一定是白天太累了,所以胡思乱想了,给小白做饭要紧。”贺知著回头瞥了一眼客厅,身后是一片漆黑,尤其是靠近沙发那块儿,黑暗更是浓郁的要成实质,一道漆黑的人影在那黑暗中坐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当当当!
切菜声再起,不一会儿这一块肉就切好了,贺知著拧开灶,噼里啪啦一顿炒,一晚香喷喷的肉就做出来了。
“来,小白,尝尝怎么样。”贺知著将这碗肉端出去,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黑暗中的女子还是一言不发,就那么坐着,没有给予贺知著任何回应。
“不喜欢呀?那我再给你做一道。”贺知著就又进了厨房。
案板上,又多了一块肉。
这块肉和之前的肉形状不太一样,有两个拳头大小,还一鼓一鼓的,似乎是在呼吸。
“什么玩意这是?”贺知著手起刀落,一把将这块肉剁成两半。
“怎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刀之后,贺知著愣了愣。
但是他没有愣多久,给小白做饭要紧。
不一会儿,一道菜又炒好了。
贺知著将菜端进黑暗里。
女人身上似乎有黑暗在溢出来,墨一样将周围染的更加漆黑。
“小白,尝一尝,这块肉会跳呢,以前没见过,这是一道新菜。”贺知著把菜放在女人面前。
女人继续“高冷”着。
“还是不喜欢啊?好吧,我再做。”贺知著起身,就要再去厨房。
砰砰砰!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贺知著问道。
“贺总,我是宋守儒,你没去海边,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还好吧?”宋守儒问道。
“很好啊,我正给小白做菜呢。”
“贺总,开门,让我进来。”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贺知著不太想让人打扰自己跟小白的二人世界。
“给小白做菜?看来贺知著已经中招了,门外的东西已经走了进去。”宋守儒再不犹豫,影子从门缝爬进去,在里面打开门,走了客厅。
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女人。
这次和宁永水那次就不太一样,宁永水那次,不管是溺水者还是上吊者,都只有宁永水能看见,而这一次,黑暗中的女人别人也能看见。
“你叫它小白?白鳍?”宋守儒指着黑暗中的女人问道。
“你不是见过小白吗,怎么就跟不认识一样。”贺知著对黑暗中的女人道,“这是小宋,你见过的,打个招呼吧。”
那女人一动不动,继续“高冷”着。
“贺总,你做什么菜呢?”宋守儒问道。
“炒肉呢。”
“炒什么肉?”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见厨房里有肉,我就炒了。”
“那你炒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觉?”宋守儒瞥了瞥桌上的心脏和肝脏。
“就感觉我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贺知著说道。
“好吧,我了解了,对了贺总,我手破了,你这儿有创可贴吗?”宋守儒说道。
“我床头好像有,你等一等,我给你找一下。”贺知著就回了自己卧室。
“我就知道,这次再抽到狰狞体是有原因的。”宋守儒身上皮肤变得苍白无比,双目开始流出血来,身上的气息更像是死了很久一样。
宋守儒走到女人面前,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女人雕塑一样坐在那,眼睛都不眨一下。
“嫂子,冒昧问一句,这比你打算装多久啊?”宋守儒说道,“老贺都不在你面前了,你这比再装下去,有意思吗?”
女人不知道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还是高冷着,不予回应。
“这就怪不得我了。”宋守儒左手抓着女人的头发,右手啪啪啪的照着女人的脸就狂抽起来。
每抽一下,周围的黑暗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
一开始抽的时候,女人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但很快,女人就不行了,身上的黑暗居然像是烟雾一样氤氲开来。
似乎宋守儒将其身上的黑暗给抽掉了。
啪啪啪啪啪~
抽到后来,宋守儒左右开弓,狂抽不已,一直抽到女人身体一阵虚幻,好像一缕黑烟随时都要消散一样。
“小宋,怎么回事?”卧室里的贺知著探头出来,“你们啪啪啪的,在干什么呢?”
“自然是我在抽嫂子呢。”宋守儒最后一巴掌特别狠,一巴掌彻底将女人抽成一团黑烟。
“你,你在干什么!”贺知著连忙冲了过来。
“来的正好。”宋守儒大手一抓,将那黑烟抓了一团握在手里,抖手就塞进了贺知著嘴里,顿时贺知著的身体也变得好像烟一样虚幻起来。
趁着这虚幻,宋守儒将桌上的“菜”直接塞回了贺知著体内。
噗通一声,贺知著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嫂子,刚刚抽你抽得很愉快,现在,就让我吃了你吧。”宋守儒【血盆大口】发动,嘴巴一张,直接裂开到后脑勺,那牙齿好像锯齿一样参差着,看起来分外狰狞。
这狰狞大口一吸,油烟机吸油烟一样将剩下的黑烟全部吸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