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此时正和黑皮卷毛两人对阵敌方四个海贼,在他们的更前方,光头塞切斯已经被更多的海贼围困起来。
光头塞切斯身边的海草武装人员死的七七八八,就剩他一人勉强站立。
原来在杜邦和黑皮卷毛跳帮的时候,光头大汉和航海士也笼络了一批人手,避开布鲁杰姆,从另一个缝隙杀进蓝宝石海贼团。
这些人在航海士和光头的带领下一度杀穿甲板,差点打进内部船舱。
可惜水手长的另一方主力被布鲁杰姆一人屠戮大半,释放了更多的海贼兵力,将光头塞切斯和海草航海士的部队团团包围。
里应外合之下塞切斯方死伤惨重,很多武装护卫纷纷倒地不起,再无声息。
航海士也被砍掉了一条胳膊,左腿也中了一刀无法站立,失血过多让他瘫靠在船板上,脸色苍白,如果不及时治疗,也是死亡的结局。
光头将航海士和仅存的其他四位武装人员护在身后,一对铁锤疯狂挥舞,让一众海贼暂时无法贴身。
可人力终有穷尽时,饶是光头这般的力气,抡捶多次也已气喘吁吁。
“塞切斯,快突围吧,不要管我们了。”
“俺怎么可能抛弃战友!图加你可得坚持,俺一会就带你们杀出去!”
航海士摇了摇头,因为伤重,嘴唇颤抖着对光头说道:“不,你要突围出去,咱们船才能保存更多战力,不要管我们,自己冲出去,海草号还需要人保护...”
塞切斯咬紧嘴唇,脸色不断变换,纠结无比,他知道航海士说的没错,现在战斗虽然有了颓势,但还远谈不上失败。
黑八那位强者还没有出手,自家船上的水手也能勉强当后备武装,自己突围出去,船队胜率也能添上几分。
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单独杀出去。
可是...他做不到啊。
塞切斯虽然一辈子没有出过海,但曾在大山中参加的武装团伙都具有家族性质,家族式、草莽式的生活让塞切斯,最重的就是情义。
“塞切斯,要以大局为重!”
航海士见塞切斯犹豫,焦急的喊道:“走啊!”
塞切斯最终痛苦的呐喊一声,准备突围。
就在这时,已经绝望的塞切斯突然听到熟悉的嗓音,那声音仿佛天籁!
“大光头,往这边看!”
只见炮手克罗克不停的蹦哒,嘴里大声招呼塞切斯,在他身边,黑皮卷毛一把弯刀轻松砍到三人,杜邦更是手持圆盾,顶着一个海贼硬是一路推到了塞切斯身前!
杜邦手起斧落,咔嚓砍掉海贼的头颅,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背着航海士他们突围!”
塞切斯惊喜交加,来不及回话,背起航海士和另两个武装人员顺着杜邦等人杀出的缺口,一路奔向自家船只。
克罗克也紧随其后,拽起其他两个受伤较轻的人员,跟上塞切斯的脚步。
杜邦和黑皮卷毛且战且退,顺便收拢被打散的武装人员,掩护伤员撤退的同时,一步步向自家船只靠拢,准备蓄力再战。
可就当杜邦和黑皮卷毛马上回到“海草号”时,布鲁杰姆终于赶到了。
“啧啧啧,真是有情有义的一群人,可惜了,再有情义没有实力也是废物。”
“早就听闻过你们商会的鼎鼎大名,能让我成为贵族筹码的家伙们,份量一定不低。”
“可没想到,你们商会全是一群牙都没长齐的猴子啊。”
“你也好,你们那个没毛的会长也罢,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敢来海上闯荡?”
布鲁杰姆盯着杜邦年轻的面孔,满脸不屑,边说话,边挥起如同大铁椎般的右臂,右臂带动钢刀破空而斩。
杜邦瞳孔收缩,这是他除了第一次杀人时,第一回感觉到致命威胁。
杜邦连忙用盾牌护住胸口,可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居然直接将盾牌狠狠劈裂,所幸盾牌挡住了大部分力道,但也将杜邦胸前划出一道血痕。
杜邦连忙退后,低头望着不断渗出鲜血的刀口,再一抬头,眼中警惕达到了最高峰。
“什么蓝宝石海贼团,布鲁杰姆,自己从未听说过,前世只知道白胡子、凯多海贼团而已。”
“但没想到,这种本应是杂鱼的海贼,此时在自己面前,仍旧压迫感拉满。”
“噗!”
杜邦吐出一口口水,眼中毫无惧色,趁着黑皮卷毛和布鲁杰姆对战的功夫,扯下衣服,撕成布条,把右手和斧头一点点缠绕到一起。
“如果连这种杂鱼自己的打不过,还谈什么在这个世界立足?”
黑皮卷毛和布鲁杰姆交手数回合,就被对方抓出破绽,伸出一刀将黑皮卷毛半张脸划开,然后一脚把黑皮卷毛踢进大海。
随着咕咚一声,海面荡起圈圈波浪,跟随杜邦并肩作战的黑皮卷毛就这样身死道消。
杜邦眼睁睁的看着黑皮的死亡,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不是不心痛,只是这种时候一点都不能分心。
“怎么样,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布鲁杰姆似乎很是享受杀人的快感,将刀口再次转向杜邦。
“下去陪你的好兄弟吧!”
“下去给我兄弟陪葬的应该是你!”
杜邦和布鲁杰姆,一个身高三米以上,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八。
一大一小两具身体几乎脸贴脸,斧头和钢刀在各自胸前碰撞在一块,摩擦出阵阵火花。
“好小子,有几分力气!”
布鲁杰姆哈哈大笑,刀口一转,瞬间拉开距离,紧接着,刀锋从下斜斜而上,势要将杜邦断成两截。
杜邦屏住呼吸,心跳不紧不慢,手上速度却飞快无比,锋利的战斧被杜邦刮地而起,大喝一声将布鲁杰姆的巨刀挡住,随后借力打力,将钢刀挑拨开来。
布鲁杰姆一击不成,并不恼怒,继续向杜邦不停劈去。
布鲁杰姆膂力惊人,用的刀术全是屡次战斗中摸索形成,刀式简单却很是霸道实用,每一击都是杀招。
杜邦面不改色,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专心致志的应对布鲁杰姆的攻势。
杜邦每一斧都精准无比的挡住布鲁杰姆的钢刀。
震震金属声不绝于耳。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鲁杰姆渐渐从开始的冷静变得心烦气躁起来。
“怎么回事?”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蹊跷?”
布鲁杰姆瞧着杜邦年轻又冷静的面孔,不由得产生一个念头:
“他不会在用我喂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