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可以谈一谈合作事情了吗?”
“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海浪并没有落下,而是被法提斯的透明光波屏障阻挡,克洛克达尔站在原地,和杜邦针尖对麦芒。
不得不说,见过大场面的沙鳄鱼心中再慌,表面仍然面不改色。
“有意思。”
克洛克达尔扯下嘴角,“小鬼,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敢这么威胁我的人。”
“哦?那确实是我的荣幸,就是不知第一是哪位?”
听到杜邦毫不示弱的调侃,克洛克达尔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某个人妖的形象。
“不,你没懂我真正的意思。”
克洛克达尔正色道:“你认为这种靠威胁稳固下来的同盟会牢靠吗?”
“我承认,无论是实力还是野心,我都有点低估了你。
不过就算我现在答应和你合作,大可以安全后转身就和你撕破脸,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轻敌。”
看着嘴遁不断,颇有做说客资质的克洛克达尔,杜邦明白对方肯这么说就代表心中其实已经有意向合作,只是需要杜邦给他一份合理的答卷。
“沙鳄鱼,你是资格很老的海贼了,应该很清楚大海上实力为尊,我只是让你看看,我的刀刃锋不锋利,船只够不够快。”
“至于合作,靠的可不是威胁。”
杜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
“我靠的是这个!”
“在东海,尤其是柯基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势力保不住,想打的如意算盘也一定会打空,但还好,有我在,东海的一切消息,包括你最关心天王乌拉诺斯,我都可以帮你留意,这是我选择和你合作的基础之一。”
“第二个基础,阿拉巴斯坦!”
随着阿拉巴斯坦五个字从杜邦嘴里脱口而出,克洛克达尔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不要这么紧张沙鳄鱼,说实话,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你在阿拉巴斯坦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无论你的计划如何,我作为你的同盟,都会在这件事上提供外来的帮助。”
“而我和我的伙伴的实力,则是这些合作的基石。”
“怎么样?”
杜邦说完,直勾勾看着克洛克达尔,等待他的回应。
谁知一口气听完筹码的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心动,相反倍感好笑的道:
“没了?
就这些?”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种条件,你觉得我缺吗?”
杜邦面对克洛克达尔的嘲讽哈哈一笑,伸出两个手指说:
“我知道你不缺,但你现在没得选不是吗?”
“你只有两条路。一,和我赌一把,看你是先杀掉我,还是先被我的人用海水击沉你。”
“二,和我合作,哪怕我的条件很匮乏。”
“不过再匮乏的条件也是条件,就像你刚刚说的,咱们是海贼,不是小孩,能联手比厮杀就要好很多,我想你应该能权衡清楚,面子和里子如果必须取舍一个时,哪个才更重要。”
克洛克达尔脸色随着这番话阴晴不定,这回论到杜邦不慌不忙等待对方的答复。
在此期间,登上救生筏的克罗克三人也慢慢往这边划来,与虎视眈眈的法提斯成功汇合,尤其是范·奥卡,被踢了一脚的他杀气腾腾的望着克洛克达尔,大有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姿态。
只是这点威胁还没被克洛克达尔放在心上,他低着头在反复权衡思考杜邦的话以及杜邦等人未来的价值。
最终,克洛克达尔缓缓道:
“我答应你的条件,咱们可以合作。”
杜邦露出笑容,他和对方始终没提合作后克洛克达尔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心中都暗骂,彼此真是聪明人...
“克洛克达尔阁下,为祝愿合作愉快,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见杜邦已经改换称呼的克洛克达尔好奇道:“什么不情之请?”
“把大流士留下。”
……
与此同时,柯基亚日瓦城十字会教堂。
马尼德、塞切斯、艾雷恩以及教堂年轻修士杰姆斯四人,正席地而坐。
四人面前摆放着详细无比的日瓦丁地图,地图上,一处用红色圆圈标记的字样格外醒目。
“就是这儿了,气球酒馆。”
艾雷恩手指点了点红色圆圈,语气略带骄傲的对着三人道:
“这里就是贝洛·贝蒂那个娘们说的地址,我已经将它周围所有路线都打探清楚,我保证,一旦袭击它,绝对一个人都跑不出去!”
“可是船长说要和对方合作,没说要袭击他们啊。”
艾雷恩斜着眼看着接过话茬的塞切斯,眉头瞬间紧蹙,冷冷道:
“塞切斯,船长还说三天后对方会和我们见面呢,可今天你也看见了,刚刚我们去气球酒馆的时候,人家见面了吗?
人家直接放了咱们鸽子!”
再者说,我要袭击他们只是后手,又没说现在就要杀进去,你脑子怎么笨的像船锚?”
“哎呀...你们不要吵啊,病人还在休息呢...”
眼瞅着艾雷恩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新加入的杰姆斯急忙接过话头,打起圆场。
“你在教我做事?”
“......”
“我只是提醒一下...哈尔德尔现在确实需要休息,咱们这样大声会影响他的恢复的...”
杰姆斯顶着发量稀少的脑门,脸色通红,略显紧张的回复在他心里凶神恶煞的艾雷恩,语气结结巴巴。
自从三天前,发现哈尔德尔并没有死亡的杰姆斯,施展了一手堪称惊天动地的医术,马尼德瞬间两眼放光,死活要将杰姆斯纳入船队,同时心里也对杜邦之前的看人之准深感佩服。
只是他殊不知当时杜邦只是因为船队缺少医生,抱着苍蝇腿也是肉的想法罢了。
“你怎么也和海鸟一样聒噪?这墙这么厚,我怎么可能吵到...”
“够了!都闭嘴!”
“艾雷恩,你应该知道哈尔德尔和杜邦船长的关系,难道你想让船长回来后因为这种事亲自和你谈谈吗?”
突然,坐在最上座的马尼低吼一声,止住了所有人的话头。
马尼德摆出当年商会会长的气势,眼睛在安静下来的艾雷恩身上停留最久,见艾雷恩瞥了眼自己,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马尼德不再搭理他。
“你们听好了,船长临走之前曾经吩咐过我,三天后如果他没回来,一切事情由我统领,有谁不服可以等船长回来亲自过问,但现在为止杜邦船长没回来之前,我就是领头羊,谁有什么话都给我憋进肚子!”
看三人都或多或少开始老实的马尼德继续道:
“革命军的事可以缓一缓,今天对方没来也许是没见咱们船长,以为咱们没诚意。”
“这样,塞切斯,你今天下午、晚上、深夜再各去酒馆一次,隐晦向酒馆老板服务员酒客等传达出咱们合作的意向没变,只是合作时间要推移,我相信革命军的人应该就潜伏在附近。”
“诶!”
塞切斯摸着后脑勺答应下去,马尼德又将目光移到杰姆斯身上继续道:
“哈尔德尔兄弟的病情就劳烦你继续操心了,另外和你的教堂修士说一说,十字军护卫队的事也让他多上点心,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就不要当甩手掌柜,多让他去这些流民里传播传播思想,鼓吹造势。”
等到杰姆斯也承诺下来,马尼德这才看向抱着双臂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艾雷恩,眼神微冷道:
“艾雷恩,让你找的匠师找到没有?”
“早就找到了,就在门口。”
艾雷恩用下巴指了指门口,让马尼德一顿皱眉。
“那就让他赶紧进来,我要亲自见见他。”
“...行吧”
艾雷恩摇摇晃晃起身,有些不耐烦的出门去招呼匠师进门。
望着艾雷恩这番姿态,马尼德没有说话,而是攥着茶杯,瞅着艾雷恩背影越来越远,他用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道:
“装,继续装。我看你和诺蒂尔斯那帮杂碎,能勾结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