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已经习惯了路明非用这种脱线的口吻来开玩笑。
“你刚刚说的话，我会原句复述一次给你的导师，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住过精神病院？”
施耐德有些好奇，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因为他猜到了是谁。
“芬格尔是吧。”
“教授认识芬格尔？”路明非有些好奇。
“怎么会不认识，芬格尔之所以会变成F级，也有我一部分原因，不过具体情况，或许你亲自问他更好，他以前是个不比楚子航要差的学生。”
路明非立刻想起了那个说要给自己断后的杀坯师兄。
“哎！糟糕！我忘了师兄断后去了！他还好吗？”
“我没事。”其中一个车厢内发出了声音。
那正是楚子航的声音。
“哦？原来师兄也在，是要跟我一起执行任务吗？”
“他不去，他的血统没办法在里面保持清醒，所以只能靠你了。”
路明非低头，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
鲁维克·维多利亚诺，血统评定为S级，卡塞尔学生，于1969年言灵·枝干失控，被封锁运输到灯塔精神病院深度封闭。
随着时间的发展，言灵失控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还在不断扩张，目前已经将整个灯塔精神病院都被笼罩在内。
路明非一脸懵逼地放下手中的档案。
“言灵·枝干是什么？言灵序列里面好像没有这个吧。”
档案里并没有关于言灵·枝干的效果说明，只能确定，四十年前，有一名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因为言灵失控被关起来了。
这个时候，楚子航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接过路明非手上的档案。
“四十年前的S级学生，不是吞枪自杀吗？”
施耐德看了看路明非，然后又看了看楚子航。
“你觉得像路明非这种级别的混血种，会吞枪自杀吗？”
“我觉得不会。”
“我觉得不一定啊。”
前者是楚子航说的，而后者则是路明非自己说的。
路明非摊开手：“如果世界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那还活着干吗？”
他扭头看向康斯坦丁。
“如果老唐死了，康斯坦丁你活着还有意义吗？”
康斯坦丁一脸担忧地看了看老唐，然后猛地摇头。
所以路明非一脸正经地说道：“所以嘛，自杀还是有可能的。”
说完，施耐德一脸认真地说道：“记录下来，S级学员路明非有自杀倾向。”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所以其实这个四十年前对外宣布的S级学员是失控了，而不是自杀了。”
施耐德点了点头。
“还没解释这个言灵效果呢，枝干到底是什么言灵？种树吗？”
“不，所谓的枝干，是以自身为主干，向外发展分支，当你踏入他的领域之中，如果精神力以及血统比他弱，便会向他共享记忆、情感、甚至是...能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整个灯塔精神病院的人都已经被枝干领域所覆盖，最重要的是，我们将有精神问题的混血种，都放在了这里治疗。”
后面这话的意思就是，这里面有着许多种言灵。
路明非看着那死气沉沉的精神病院，然后直接说道：“那你们直接用导弹轰啊！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事了吗？”
施耐德却摇了摇头，他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楚子航掏出一支毒蛇单兵反坦克火箭筒，瞄准精神病院的方向射击。
半截小臂长的火箭弹拖曳着火光冲向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然而下一秒，一道奇怪的阴风吹起，竟然从侧边将火箭弹的方向给扭曲了，朝着另外的方向射去。
“这是言灵·阴流，能够制造一条气流通道，改变飞行物的方向。”
“导弹也能改变？”路明非有点好奇。
“不能，但他能提前引爆。”施耐德摇了摇头。
“当初我们都很看好他，觉得他终有一天能重新掌控自己身体那不可控的力量，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施耐德的表情没有任何内疚愧恨。
他看着路明非。
“如果说谁能抵抗他的力量，大概就只有你，还有他们两个了。”
路明非看了看康斯坦丁和老唐，却摇了摇头。
“不太行，老唐现在就是比普通人要稍微厉害一些的...D级混血种吧，康斯坦丁可以媲美A级，但是昂热校长的言灵能够压制住它，我想里面那个家伙也可以。”
施耐德转身离开，掏出手机，打给了昂热校长。
片刻才走回来。
“昂热校长说你来决定，如果你一个人进去的话，我们很难给予你相对应的支援。”
路明非却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杀了他，你们会怪我吗？或者说，他有家人吗？他们的家人是否会怪我。”
“鲁维克曾经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后来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如果只能杀死他才能阻止他的话，那也只能交给你来抉择了，包括精神病院内的其他病人。”
路明非看着那死寂的精神病院，只能点点头。
他指了指康斯坦丁，“给他准备薯片就好了，”然后又指了指老唐。
“至于这货啊，给他一台可以玩星际的电脑就好了。”
“哼！我才不玩！”老唐撇了撇嘴。
“老唐啊，你不玩的话，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玩啊。”路明非苦口婆心地说道。
“万一我出不来，他们还是要带你回去学院里，然后把你切片研究~”
虽然很生硬，但老唐着实被吓到了。
“那就玩嘛，反正也没事干。”
路明非转身看向楚子航。
“师兄，交给你了，我记得你的言灵好像是......”
还没等路明非说完，楚子航直接抬起手，捏住了路明非的嘴唇。
“不会说话的话，少说点。”
路明非只能挣扎着摆手，楚子航才松开捏住路明非的嘴唇。
“那好吧，我进去了，那个家伙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他指了指地底，毕竟封闭这种操作，极有可能就是直接锁在地底里面，尽量让更少的人接触到鲁维克。
“在地下。”
施耐德掏出地图给路明非，路明非没有接过，“用不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