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一具具挂着的尸体,林川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这东林县令的确有些手段。
乱世当用重典,更何况是如今的东林城。
如果无法震慑住城外这批灾民,到时候定会引起更大的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唏律律……”
老黄马缓缓靠近城门,一路上所有灾民都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出一条路来,生怕惹恼了林川,从而遭遇杀身之祸,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被东林城的官兵给杀怕了。
“开城门!”
林川并没有理会这些灾民,径直来到城门前停下。
“城下何人?!”
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高声回应道。
“锦衣卫百户林川。”林川长啸。
“大人见谅,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我这就把消息上报上去,等刘大人知晓后再做定夺。”
那军官瞳孔巨震,但还是壮着胆子拦下了林川。
“好大的胆子,本座代天巡狩,别说一个小小的东林县令,就算晋州牧也不敢阻拦,还不快给我开城门!否则休怪我手中刀快。”
林川冷哼。
此话一出,那军官瞬间吓得冷汗直冒。
锦衣卫中可都是狠角色,杀人不眨眼,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伍长,就算杀了一县之主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开城门!开城门!”
这时,城中突然有人大喝,随后便听到骏马长嘶之声,军官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对着林川道:“大人稍等,我这就打开城门!”
“轰隆隆!”
伴随着巨响,两扇巨大的木门缓缓打开,随后便看到数十兵士手持长枪分立两侧,严阵以待,这是来防止有灾民趁乱闯入城中的。
“呼!”
下一刻,便看到一队骑士匆匆而来,在城门口,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直接翻身下马,步行上前。
“见过林大人。”
中年男子躬身一拜,十分谦卑。
“你就是东林县令刘阳?”
林川并未下马,而是居高临下道。
中年男子虽然不悦,但表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应道:“回大人,下官正是刘阳。”
除了不满林川高高在上的态度外,他心中更是暗恨,觉得前者少不更事,如此光明正大入城,必然会引起灾民和官服之间的矛盾。
然而就在这时,老黄马上的林川突然拔刀出鞘,只一刀,就将刘阳的头颅砍了下来。
“噗!”
鲜血狂飙,一具无头尸体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霎时间尘土四溢。
这一刻,整个东林城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场景。
忠于刘阳的一众官员更是吓得两股战战,进退不得。
“东林城县令刘阳,克扣赈灾粮食,更蒙蔽圣听,将灾情隐而不报,罪大恶极,斩立决,东林城上下,一应官吏尽数缉拿,若有反抗,杀无赦!”
林川扫视四周,凌厉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叫何名?”
林川指向刚从城墙上下来的那军官。
“下,下官廖思远。”
军官肝胆俱裂,立即跪倒在地,体若筛糠。
“替我传令,让东林城几位巡检暂时接管城中一切事务,其二,大开城门,允许所有人有序入城,其三,开仓放粮。”
林川接连下令。
“朝廷来人了!”
“大人,救救我们吧!”
“我们不想死啊!”
短暂的沉寂过后,城外灾民齐刷刷跪下,呼喊声犹如浪潮一般冲霄而起,在天地间回荡。
听到这山呼海啸一般的声响,所有东林城官吏尽皆心颤,但是林川斩杀刘阳在前,就算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林川却是不管这些,直接纵马入城,他的目的地很明确,那便是锦衣卫在东林城的驻地。
这是一处颇具规模的府邸,明面上属于东林城某一富商,可实际上却是锦衣卫驻地。
林川早已查阅过东林城的情报,所以对锦衣卫驻地自然是熟门熟路。
“见过大人。”
看到林川出现后,驻地内的一众仆役当即迎了上去。
“无需多礼。”
林川一马当先朝着府邸内走去,众人见状立即紧跟其上。
最后,他来到大厅内坐下,开门见山道:“你们应该清楚我此行的目的吧。”
为首的仆役立即恭敬道:“大人可是要查前些日子那些大人的去向?”
“没错。”
林川闻言眼睛一亮,如此看来,在自己之前的那些锦衣卫应该都到了东林城,只是不清楚这些人是以什么手段混进来的。
“那些大人全都失踪了,我们曾找遍全城,但都没有发现他们踪迹。”
为首的仆役惶恐道,生怕林川一怒之下将他们等人斩杀一空。
“失踪?他们失踪前去了什么地方?”
林川面无表情,对这个结果他并不觉得奇怪。
“回,回大人,那些大人行踪成迷,我们也不太清楚。”
为首的仆役冷汗直冒,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一群废物!”
林川面色一寒,他来这里是打探情报的,可这些人竟然一问三不知,实在是让他震怒。
“大人,我有一个好友是衙门的衙役,他之前曾偷偷告诉我看到过有陌生人进入衙门。”
这时,一个年龄较小的仆役小声道。
“哦?”
林川眉毛一掀。
“我也无法确定,但这段时间,东林城中的外来者只有锦衣卫的一众大人们。”
小仆役赶紧解释道。
“很好,如果证实你的消息无误,我重重有赏。”
林川点点头,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问道:“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画像上的正是他的兄长,林山。
“嗯?这人我们见过,也是锦衣卫的一位大人,差不多七个月前,这位大人来过我们这里。”
为首的仆役看了画像一眼,立即道。
“能否确定?”
林川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可以确定。”为首的仆役郑重地点了点头。
“笑话,七个月前的人你都记得住?”
林川冷哼一声,顺手握住了腰间的绣春刀。
看到这一幕的仆役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大人有所不知,七个月前,这位大人强闯县衙,当时引起了不少的风波,所以我们才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