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下,米莉森见到了无名那铁盔下的脸。
米莉森愣了两秒,随后脸上的红晕飞速退散,仿佛白金之子,毫无血色。
又看了两秒,米莉森吐了。
无名看到米莉森弯腰呕吐的样子,哈哈一笑,戴上头盔:
“没事,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老师,您的脸……”米莉森咽着胃里的酸水,“怎么会……”
“哦,别在意,我们那疙瘩都长这样,当然我更惨一些,还被火烧了一下。”无名笑呵呵的,“但这就是我们的本质,你觉得这本质怎么样?”
米莉森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长这样?”
“别介意,我们是生在黑暗中的种族,既然生在黑暗,别人看不到,长得自然随意一些。”无名笑,“然后呢?你觉得我应该遵循这种本质,去发扬光大吗?”
无名补充道:“顺便一提,我们的本质,除了这种长相,也带着一种毒。目前来看,比白金之子的血液、比腐败更恐怖。你觉得我应该遵循我的本质,释放他们吗?”
米莉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无名那原本和蔼的装束突然就显得恐怖了起来。
无名笑笑:“怕了?想熘了?徒弟啊,我不强求。即使分道扬镳,也是师徒间的常态。”
他转身离去,准备去安排自己的事。
无名走了一段,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米莉森挡在无名身前:
“老师,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回答还不够醒目吗?”无名说。
米莉森摇头:“不够,您想说黄金树的本质也是黑暗吗?那您又为何赞同白金之子的做法?你用自身举例,是想告诉我出身不能决定一切,那么您的选择又是以什么标准做出的?我想了解其中真正的差异。”
她盯着无名:“那样我才能做出判断。”
“刨根问底,你适合当魔法师。”无名说。
米莉森依然死死盯着无名。
“行了,别那么严肃,我的标准很简单。”无名说,“就是卢恩。”
“卢恩?”米莉森不懂了。
“或者说是力量。”无名说,“力量才是为王的理由嘛。”
“黄金树和虫子,可比白金之子的力量强大多了。”米莉森说,“您也说了,您的本质也很有侵略性,但您似乎不打算接受这种本质。”
无名说:“不是那么算的。黄金律法奈何不了腐败,所以腐败比黄金律法更强,白金之子孱弱,所以他们弱小无比,你这么认为吗?”
“我不愿这么认为。”米莉森说。
“火焰可以点燃树木,所以火焰比树更强吗?”
米莉森迟疑:“不是这样吗?”
“你只将强弱诉诸于武力。”无名说,“力量是为王的理由,但力量的呈现可不是那么浅薄单一的。不是只有一方能够毁灭另一方,它就比对方更强。火焰可以点燃柴薪,但是当柴薪烧光,火焰也会跟着消亡。”
无名说:“我这就要给你讲讲北风与太阳的故事了,传说中啊——”
“暖阳比狂风更能让人脱下外套。”米莉森一句总结打断无名,“您讲过的,太阳的故事之一。”
“没错,根据标准不同,对力量强弱的评判标准也不同。”无名说,“重点在于标准。”
“而您的标准是卢恩。”米莉森说。
“卢恩,就好像柴薪。”无名说,“同样的一垛柴薪。瞬间爆燃,可以绽放出前所未有、无可比拟的的光明与美丽。而慢慢燃烧,则可以提供更长久也更微弱的温暖。这两者散发的热量,你觉得哪个更多?”
“一样?”米莉森说。
无名点头:“那么你觉得,腐败寄生黄金树,他孕育出的力量和生灵,会比黄金树更多吗?”
米莉森说:“如果是像火焰点燃柴薪一般,那两者孕育出的东西应该是一样多的。或许质量和数量不同,但总量一样……”
米莉森渐渐明白了无名的标准:
“您赞同白金之子的做法,是因为觉得这个被黄金树排斥的种族,可以走出一道不依赖黄金树的道路,从而挖掘出额外的,黄金树之外的力量?”
“差不多。”无名说,“我欣赏白金之子,是欣赏他们探索新路途的做法。有这种人在,世界才能长久。我不赞成虫子和黄金树,是不赞成他们可能扼杀了一些令他们的统治更长久的因素。我的态度针对的是做法,而不是评价一个种族应该怎样生存。”
无名伸出两只手:“长久的统治,昌盛的王朝,我全都要。”
米莉森说:“您说话的时候,好像是个领主。”
无名笑了:“我只是表达我的愿景嘛。我不适合当王,我当王只会毁了一切。所以我要当商人。”
“或许您成王,可以让交界地变得更美好。”米莉森说。
“所以说你还需要继续学习,你啊,太年轻,太简单。”无名说,“王座是会扭曲人的意志的。英雄、半神、王者,所有人都会被王座束缚。你看涅斐丽。”
米莉森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无名问。
米莉森说:“前段时间,我看涅斐丽准备配副眼镜。”
无名也笑了:“总之成王的野心我没有,我没那个能力和智慧驾驭王座。”
他若有所思:“或许也不会有人能驾驭王座。涅斐丽虽然现在束手束脚,但真让她自己来,她也不可能掌管史东薇尔,海德束缚着她,但也确实在帮她治理宁姆格福。说不定王座这种东西就应该废除呢……”
这想法在无名脑子里转了一圈,旋即被压了下去。
他还指望涅斐丽这个说一不二的王拍板承诺分他两成税收呢,怎么能想着推翻王座。
“罪过罪过。”无名反思着自己,“天佑女王,能够恢复正常。”
“涅斐丽不正常吗?”米莉森问。
无名露出神秘的笑容,没有回答。
“好了,该问的你都问了吧?没事我要去忙了。我可不像你,那么多钱挥霍,我不是闲人,我要工作徒弟。”
“我也不是闲人啊。”米莉森不服了,“而且老师你说了很多,但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不是吗。”
“剩下的自己看我的笔记悟。”无名径直离开,对米莉森挥手作别,“我的工人们可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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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干不了,真干不了。”无名的工人们,对无名连连摆手,“这是人干的活儿?”
无名瞪眼:“这怎么不是人干的活儿?怎么?在我手底下工作,你们居然还歧视白金之子吗?”
“我们不歧视白金之子。”工人们说,“我们也不是抱怨要为白金之子修房子和下水道,我们抱怨的是你这时间表啊。”
“怎么了?”无名说,“早上,修房子;中午,修下水道,晚上,修桥。多充实。”
“我们的休息时间呢?”工人们抓狂,“不光是休息时间,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啊!”
“我们这不是人手不足嘛。”无名说,“多忍忍,会过去的。”
“会昏死过去吧。”工人们说。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无名给他们加油打气,“巧了,你们是长生者,总归是死不掉的。”
但任凭无名怎么劝,工人们也不答应。
哪怕答应了,实际工作时,也是偷工减料,到点就歇,完全不会按照无名的时间表去工作。
无名无奈,也不好鞭笞他们。
随着业务展开,他原本网罗的员工确实已经不够他挥霍的了。
之前去寻找傀儡,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奈何傀儡师要的是涅斐丽。
以前无名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他答应了罗杰尔不对涅斐丽下手,而且涅斐丽如今可是应允了他两成税收的,无名说什么也不会害涅斐丽的。
“罗杰尔呢!”无名大怒,“说好的死诞者员工呢?你跟D一样言而无信!”
但发怒也于事无补,无名只能暂且和员工一起工作,虽然他力气大,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累死累活,也没法把效率提升多少。
这天,无名在工地帮完忙,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如今和满月女王住在一个庭院,由涅斐丽亲自安排,僻静安全。
无名每天就在这里训练满月女王恢复和说话,奈何始终没有效果。
他隔三岔五就给满月女王拿点蛋过去,但无论是鸡蛋还是鹰蛋,都没有收获一次正眼。
无名觉得是因为蛋太小了,但龙蛋始终也没有下落,他也只能天天为满月的蛋愁眉苦脸。
“诸事不顺啊。”无名哀叹着。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无名的哀叹。
“嗯?”无名疑惑地看过去。
这里是涅斐丽安排的地方,涉及到满月女王这种大人物,平常很少有人会过来。
“涅斐丽吗?”无名扬声。
没有回应,只是又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声音很有节奏,显得从容不迫。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披风裹得严实的神秘人,神秘人矮小消瘦,披风下连眼睛都没露。
但透过披风,隐约看到有四只手臂的轮廓。
“你谁啊?”无名问,“涅斐丽让你来的?”
“我是擅自登门拜访。”披风中传出男人的声音。
“那你可就是非法入侵了。”无名说,“涅斐丽可不会把这房子的住址透露给会擅自登门的人。”
“毕竟这里藏着满月女王呢。”神秘人轻笑。
“你到底是谁?”无名好奇。
“你被道破了隐藏满月女王的情报,却并不慌乱啊。”神秘人说。
无名关上了门。
“没事就赶紧滚蛋。”无名说,“我忙着呢,日理万机懂不懂?你再耗我时间,我要收咨询费了啊。”
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没有了从容的节奏,听起来相当急躁。
无名再次开门:“有事说事。”
“你可真没礼貌。”神秘人整了整衣服。
无名听完就要关门,被神秘人赶紧扒住门缝:
“让我进去说。”
“不行。”无名警惕,“我门里有秘密呢。”
“不就是满月女王吗!”神秘人抓狂。
“我是那么随便的人?”无名还是不松口,“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神秘人没办法,只好解开风衣,露出真容。
四只手臂、木条与铁片围成的干瘪身躯,空洞的身体活像一个箩筐,隐约露出里面的一块辉石。
原本还不以为然的无名立刻肃然起敬:
“人偶?”
“只是一具躯壳。”人偶的内部发出男人的声音。
“快快请进。”无名立刻把人偶带进门。
人偶走进无名的房间,欣赏了一下这个幽静的小庭院:“不错——闲话少说,先亮明身份吧,我想你认识我。”
“阁下是?”无名问。
“我是赛尔维斯。”人偶开口,“当然这不是我的真身,只是借人偶之身与你对话。”
“哦,赛先生,你好你好你好。”无名跟人偶的四只手握手,“久仰大名,一直想拜访。没想到先被您给拜访了,您消息真灵通啊。”
“呵呵,只是幸运而已。”赛尔维斯的人偶说,“瑟廉离开的那条路,刚好是我负责看管。我也因此能猜到,满月女王落在了你的手上。”
赛尔维斯给无名解释了一下。
拉妮派自己的手下堵住了学院的各条主路,想要找到偷走母亲的凶手。
赛尔维斯因为精通傀儡术,大量的路段都由他的傀儡代为监控。
他顺利发现了瑟廉,看到了瑟廉带着的传送阵。再略一推算,就猜出是瑟廉偷走了满月女王,之后只需要查一下瑟廉,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无名。
“厉害厉害,不愧是魔法教授,这逻辑能力,这找人效率,人才啊。”无名听完,热情地称赞赛尔维斯的智慧。
赛尔维斯听到恭维,得意地飘飘然。
随后突然意识到不对: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我紧张什么?”无名反问。
“你将满月女王绑走,月之公主拉妮可是满世界要找到罪魁祸首杀之而后快。”赛尔维斯说,“而我掌握了你的秘密,你怎么不紧张?”
“赛先生说笑了,您要是想告发我,就不会来找我了。”无名说,“找我有什么事?但凭驱使。”
“很懂事嘛。”赛尔维斯说,“我听说,我的药水在你那?”
“哪听说的?”无名问。
“那个傻小子经不住问。”赛尔维斯说,“被我一激就讲出来了。”
“褪夫的嘴巴不牢靠啊。”无名摇着头,“你想拿回去?我给你取去。”
“私藏满月女王这么大一个秘密,你把本就属于我的药水还给我,就能堵住我的嘴了?”赛尔维斯说,“听说你和涅斐丽关系不错,我要你拿给她,让她喝下去。”
无名不理解了:“怎么你就盯着涅斐丽不放了?你认识她?”
“不熟。”赛尔维斯说。
“那你为啥非要让涅斐丽喝你那药水?”
“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不问清楚,怎么能决定要不要给涅斐丽呢?”无名说,“你不说清楚,我绝对不做的。”
“哪怕我要将你的秘密透露给拉妮,你也不做?”
“拉妮知道你知情不报,挟她妈威胁我吗?”无名说。
赛尔维斯的傀儡沉默了片刻,背后的灵魂似乎在思考:
“不错,有点魄力,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跟涅斐丽不熟,不过我跟她父亲很熟。”
人偶中传出几声阴冷的笑。
“百智爵士?”无名说,“你跟他有仇?”
“哼,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说话带刺,很多人都得罪了。”赛尔维斯说。
“所以你想报复他?”无名问。
“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天才。”赛尔维斯说,“也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赛尔维斯的声音带着愉悦:
“一想到那傲慢的家伙唯一珍视的家伙成为我的收藏,那副场景可太美妙了。你能理解吗?狠狠地打击自己对手的爽感,不可一世的家伙露出落寞神情的美感?”
人偶伸出一根手指:
“最重要的是,百智那家伙眼高于顶,所以他看重的人,也确实是优秀的人才。他们的灵魂都相当美丽独特,十分有做成人偶反复品味的价值。”
“那你要失望了。”无名说,“百智那家伙,并不在乎涅斐丽啊。”
“你不懂那家伙,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相当珍视的表现了。”赛尔维斯说,“曾经的他有更珍视的人——朵罗雷斯,不过自从失去她以后,他就不会将过多的情感投入到一个人身上了。”
赛尔维斯的人偶摸着并不存在的下巴:
“听说他在调查半神的时候,对米凯拉格外上心呢,或许也是他那个冷血男人特有的怀念方式吧。呵呵,没有了朵罗雷斯的钳制,他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了。可惜,命运啊……”
赛尔维斯笑声尖锐,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
“赛先生,我觉得你需要说得再清楚点,我比较愚钝,听不懂了。”无名提醒赛尔维斯。
赛尔维斯说:“简单来说,百智想要白金之子们的宝贝,也很珍视涅斐丽。可现在,白金之子在涅斐丽的庇护下。听明白了没?”
“懂了。”无名跟着赛尔维斯感慨,“造化弄人呀。”
“你跟我这感慨什么?”赛尔维斯厌恶道,“好像你很懂一样。”
“我以为你很需要一个人来附和你,好让你更加得意呢。”无名说,“所以听赛先生的说法,百智爵士现在很纠结啊。那你想让他痛苦,就让他继续纠结下去不是很好吗。让涅斐丽变成傀儡,他就不会纠结了。”
“所以说你不够了解那个男人。”赛尔维斯冷笑,“那个男人永远会做出自认为正确的选择。他可不会纠结,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比起让他纠结,让他人财两空不是更好?”
无名思索道:
“你是想,让涅斐丽变成傀儡,还不让百智得到白金一族?”
“不错。”
“你想让我帮你?”
“不然我找你来干嘛。”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无名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
“我听说你本来就有求于我。”赛尔维斯说,“而现在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是这样,赛先生啊,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无名说,“瑟廉确实把满月女王偷走了,可是满月女王之前可是有生命危险的。我们这算是救了她,拉妮不一定会怪罪我们的。可我为了你得罪百智,那可是圆桌的老大,不亚于一个半神的势力。还顺便和史东薇尔、白金之子为敌,我徒弟可能都会跟我反目。罗杰尔那边的合同也会作废——不值当呀。”
赛尔维斯愣:“你知不知道拉妮现在正满世界找你,扬言要杀了你?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
“半神,月之公主,小矮子?”无名不知道赛尔维斯问得什么。
“她是黑刀之夜的主谋,破碎战争的起点,命定之死的窃取者,世界上仅有的三位神人之一。”赛尔维斯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么厉害呀?还以为只是个小矮子,小蓝眼珠还挺有来头。”无名点头,“然后呢?”
“然后?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赛尔维斯说,“想着不要得罪百智,不要得罪史东薇尔,还是先想想怎么不得罪这位月之公主吧。”
无名显得有些踌躇,仿佛被赛尔维斯的言辞唬到了,正在认真考虑他的提案。
“风险太大,不能那么简单答应你。”无名说,“先付款,再交货。”
“付什么款?”赛尔维斯说。
“我需要你的傀儡技术。”无名说,“怎么样,你给我傀儡,我给你傀儡,公平吧?”
“小子,你想空手套白狼?”赛尔维斯语气不善。
“怎么会,你也说了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无名说,“但你也不能仗着这点把柄索取无度对吧,免得我跟你拼得鱼死网破,你掏点好处给我,你自己也安心不是?”
无名说:“而且你想想,你想让百智人财两空,就得严密控制住白金之子,那你得多在史东薇尔布置些力量才是,我看傀儡就很合适。”
“不无道理……”赛尔维斯说,“算了,反正这种级别的人偶我也看不上,回头让褪夫给你送过去。”
“那感情好,合作愉快呀。”无名笑眯眯的跟赛尔维斯的人偶握手。
“你要尽快。以我对百智的了解,他一定在行动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得手了。”
“我尽快把药给涅斐丽喂进去。”无名拍胸脯保证,“一定给先生一个惊喜。”
“算你识相,只要你干事麻利,我到时候允许你一起跟我品味涅斐丽的美。”赛尔维斯的人偶调转方向,准备离开。
“先生,还有个事,你得处理下。”无名拽住人偶的一只胳膊,不让他离开。
“还有什么事?”赛尔维斯不耐烦道。
“咨询费。”无名伸手,“我很贵的,陪你聊这么长时间,得给个几万卢恩意思意思吧?”
人偶愣住:“我们刚刚不是在谈判吗?”
“但也确实耗费了我的时间呀。”无名说。
“你有病吧?”赛尔维斯说。
“诶,这表明我说一不二,诚信经营,您不就更相信我会给涅斐丽喂药了吗?”无名坦荡。
“我身上没卢恩。”赛尔维斯语气有些冷,“这傀儡身上有个辉石,你要不要啊?”
“不合适吧?”无名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一把轰进傀儡的体内,掏出辉石。
无名对失去动力开始倒塌的傀儡微笑致意:
“多谢惠顾,再来啊,到时候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送走了赛尔维斯,无名的笑意消失了。
他回到房间,看着满月女王,有些愁苦。
“没想到,您的女儿还挺牛。”无名喃喃自语,“得想办法预防一下……”
“怎么预防呢……”无名打量着满月,他目光落到满月的蛋上。
“或许……可以攀个亲戚借点交情。”无名揣摩着,
“那小姑娘看着不坏,应该不会对亲戚动手吧。”
说干就干,无名立刻摆好灶台和各种仪式用的道具。
随后对着满月女王神情肃穆地鞠躬行礼。
行完了礼,无名立刻喜笑颜开,一把搂住满月女王怀里的琥珀卵。
“蛋兄,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拉妮要是找上门,你可要给我美言几句啊,四舍五入我也是她亲戚嘛……”
然而年幼的琥珀卵却不为所动。
“啧,这个木头。”无名撇嘴,“看来得找个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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