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轻盈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一道白色倩影,缓缓出现在纪天赐的眼帘之中。
她身穿一袭白衣,宛如月宫走出来的仙子。
他身上流露出的书卷气,又好似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更让纪天赐感到诧异的是。
明明没有下雨,这个白衣女子,居然还撑着伞。
“诡异!”
纪天赐瞳孔猛地一缩。
如果不是画眉笔那抑制不住的躁动,纪天赐都会以为,眼前的白衣女子,是人类少女。
两人隔空相望,不到十丈距离。
若有若无的气机,在虚空之中交锋。
白衣女子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弧度,恬静贤淑地说着。
“公子,可愿意让妾身为你画一幅画。”
白衣女子诚恳的语气,如诗如画的容貌,以及弱柳扶风的身段。
只要是正常男人,都难以拒绝她的请求。
纪天赐嘴角抽出一下。
画画?
他不明白白衣女子的套路。
不过,他也无需明白。
诡异手段众多,很多手段,甚至是武者难以想象的。
稍不留神,就会中了诡异的阴招。
画画,多半是眼前白衣女子的一种特殊能力。
纪天赐心中暗暗想着,自然不会同意白衣女子的请求。
“哼!”
“给我去死!”
纪天赐眸子中,眼拥星寒,霜寒九州。
恐怖冰冷的杀气,流露出来,仿佛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嗖的一声!
纪天赐的身影,消失在天地之间。
身法,催动到极致。
呼啸的劲风,在耳旁吹拂,发出发动机咆哮般的刺耳声音。
纪天赐没有管白衣女子的谋划,直接开干。
瞬息之间。
纪天赐出现在白衣女子身前,不足三尺距离。
在这个距离,纪天赐能够看到,白衣女子的肌肤,细腻到几乎看不到毛孔。
甚至,还能感受到她琼鼻中,呼出的一丝热气。
如此近的距离,白衣女子却仿佛愣住了一般,毫无反应。
任由纪天赐起身靠近。
握拳!
抬手!
五指紧握,砸向白衣女子的胸口!
撼世龙拳!
第九式,飞龙在天!
纪天赐一拳轰出。
右臂上的肌肉和骨骼,都以极快的速度在震动,仿佛装上了马达似的。
狂暴厚重的真气,汇聚在纪天赐的右臂之上。
血气激荡,真气咆哮。
隐约间,还能听到悠久的龙吟,好似来自九天之上。
轰——
白衣女子毫无反抗,就被纪天赐的撼世龙拳,轰在胸口之上。
血气,轰鸣咆哮。
真气,疯狂倾泻。
龙气,被尽数调动。
三股力量,融合在一起。
毫无保留的倾泻在白衣女子身上。
纪天赐的这一拳,也不知道到底蕴含了何等恐怖的力量。
熟悉之间,就穿透了白衣女子的身体。
噼里啪啦!
炮竹爆炸般的响声,在白衣女子胸口中,炸响。
好似平地起惊雷。
一瞬间,白衣女子的胸口,就被霸道狂暴的力量,轰的稀巴烂。
碗口大的狰狞伤口,径直贯穿了白衣女子的上半身。
仅仅是一个照面,纪天赐就察觉到。
眼前的白衣女子,应该是怨级诡异。
如果是煞级,他绝对得不了手。
胸膛,被轰碎!
狰狞,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如果是人类,如此严重的伤势,会瞬间要了性命。
但白衣女子却仿佛什么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玄妙非凡的黑色纹路,突然从她体内涌了出来。
一息!
伤势全好!
就连破碎的衣服,都恢复如此。
仿佛,时间逆流,回到了几息之前。
嘶——
纪天赐倒吸一口凉气。
白衣女子恢复如此的伟力,震动了纪天赐的心神。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清正司的人会说。
能对付诡异的,只有诡异。
因为武者,真的对付不了诡异。
哪怕破防了,诡异也能在一息之内,恢复如此。
白衣女子对着纪天赐笑了笑。
“公子,请让妾身给你画一幅画。”
这句话,轻柔、恬静,好似大家闺秀在你耳边低语细说。
但落在纪天赐耳边,却让他毛骨悚然。
他才不想被诡异画画呢!
“给我去死!”
“我就不行打不烂你!”
纪天赐的躯体,猛地横跨一步,然后又在瞬息之间,高高跃起。
真气,涌入右腿之中。
猛然间。
右腿宛如一条巨鞭落下,卷动气浪,竖抽而下。
刚猛的劲风,将裤脚吹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
凶猛狂暴的力量,轰在白衣女子的脑袋上。
轰——
白衣女子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宛如炮弹似的。
倒飞二十丈!
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地面上被轰出了一个巨坑。
白衣女子的脑袋,因为承受不住纪天赐腿鞭上的巨力。
直接炸裂开来。
宛如一個熟透了,碎了的西瓜。
但不到一息。
黑色纹路再次涌现。
须臾间,白衣女子就恢复如此。
脸上,依旧是那副带着书卷气的恬静模样。
“公子,妾身画了!”
说着,白衣女子取出画卷,提笔就要作画。
纪天赐脸色剧变。
他虽然不明白,为何白衣女子执着于给他画画。
但他又不蠢。
只要敌人赞成的,他就要反对。
白衣女子想要给他画画,他偏要让她画不成。
右脚在地上猛地一踏。
这一踏,踏出了无形的气浪。
呼啸一声!
纪天赐的躯体,如同离弦之箭似的,激射出去。
速度之快,宛如在飞。
通过刚才两次的试探。
纪天赐已经明白。
眼前的白衣女子,近身肉搏很弱。
她最强的手段,应该就是她口中的画画。
只要不让她画出来,便威胁不大。
瞬息之间,再次靠近白衣女子。
撼世龙拳。
第二十一招,骊龙探爪。
纪天赐双手探出,一同落下。宛如两只坚硬的龙爪,猛然间露出狰狞的獠牙。
双手掀起气浪重重,钢筋铁骨,力大无穷。
一瞬间,就擒住白衣女子的双手。
宛如铁钳似的,完全挣脱不开。
双手被控制,白衣女子却浑然不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俏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没用的!”
“妾身,会吃了你!”
这两句话,宛如恶魔的低语,钻入纪天赐心神,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他就看到。
白衣女子手中的笔,飞了起来。
不需要双手,就在画卷上,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
令纪天赐惊讶的是。
画卷上,画的并不是肖像画。
而是,他的名字。
纪——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