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史凯利格的主线还没完呢
很多思想古板的老头都认为女夜魔是是来自地狱的怪物、是年轻人堕落的原因、是国家动乱的根源。
这里说的“老头”不仅仅包括那些没有经受过什么教育的农民、牧民，甚至包括了老学究一般的德鲁伊们。
这种充满了愚昧色彩的说法当然不是正确的。大部分人只是羞耻于面对堕落的真相而已，失败者们需要给自己的无能寻找一个借口，恰好女夜魔的形象过于不正确了一点，于是便成了上好的口诛笔伐对象。
事实上大部分的女夜魔除非是出于自卫的目的，不然不会贸然选择杀戮和毁灭的道路。毕竟那和她们的生存之道相悖，属于竭泽而渔。
不过哪怕游戏里面的非人种族都很可怜，女夜魔们也常常被迫害。但是就像憨憨巨魔里面真的会出现食人魔一样，有着反差感善良秉性的女夜魔里面虽然有着女菩萨一般的存在，有时却也会出现真正的摄魂吸髓的恶魔。
正是这些真正的恶魔给了那些思想保守的老一辈人以借口，教导年轻人远离女夜魔。
不过兰恩现在起码可以确定自己眼前的这名女夜魔不是邪恶阵营的，最多混乱中立。
所以他开始认真地衡量起对方加入辛特拉的利弊。
刨除掉情感和荷尔蒙上头的因素，如果让女夜魔加入辛特拉会有什么好处吗？
似乎是有的。
女夜魔的种族特性并不会总是带来动乱。陶森特和诺维格瑞就是不错的例子：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繁荣的城市都需要“玫瑰苑”那样的场所存在，这是能够带动城市经济、增加人们幸福指数、同时也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增强治安稳定性的场所——完成任务的佣兵、发了饷的士兵、过往的商人总需要一个地方挥霍到手的钱财，放松紧绷的神经，而酒馆又太容易出现斗殴。
兰恩之前还特地还交代了猫派的凯亚恩去寻找诺维格瑞的女夜魔，还有包括她在内的其他非人种族来着。
除此之外，女夜魔本身也是实力相当高超的一种生物——毕竟是从天球交汇起就存在于世间的生物。她们的身体堪比钢铁，同时又掌握了不俗的施法能力。
而恰好的是女夜魔有着力量，但是又有着能力的上限：上千岁的女夜魔虽然学识渊博，但也依旧是属于能够被老资格的猎魔人狩猎的级别，与同样是长生种的高级吸血鬼比起来要弱了不少。
就像刚刚，这位女夜魔就在爱丽丝的手中吃了瘪。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能够带动城池经济、有着不俗力量、但是又不至于脱离掌控的存在。
兰恩是挺乐意收服这位名为“娜诺米”的女夜魔的。
实在不行，就当做给“喜欢长角女人”的艾斯卡尔发发福利了，狼派的拉拢也是十分必要的，事关到以后猎魔人教团的内部和谐问题。
只不过荒郊野岭骤然遇到一个想要投诚的魔物，怎么看都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兰恩还是需要继续深入了解一下对方。
……
“得了吧。”女夜魔对于兰恩质疑不以为然，“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类老头总是劝告年轻人远离我，自己却总是偷偷跑过来。之前我生活附近的村庄就有个村长什么的，怎么劝都不听，怎么用魔法都赶不走，还扬言如果我再拒绝他就联合附近的村庄来讨伐我。”
女夜魔耸耸肩：“我也没有办法，倒不是真的怕了他。但是既然他这么想玩，我就只好让他见识一下——结果他硬生生把自己给累死了。”
“我因此还失落了好一阵子，特地给他做了个坟墓。可是最后还是有不少附近的人以此为借口攻击我……烦人！我再也不想待在史凯利格了！”
“对于你来说，辛特拉不会比史凯利格更好。”兰恩依旧没有放下符文长剑，剑刃直指对方，“我想不出你来辛特拉的理由。”
面对兰恩防备的姿态，女夜魔却有恃无恐。哪怕爱丽丝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但女夜魔连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她轻巧地在烛光的照耀下一步步走向兰恩，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剑尖，说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因为辛特拉有你啊~”
“嗯？”兰恩的剑尖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告白微微动了动。
翡翠色的火焰在兰恩的身后燃起，爱丽丝素黑色的裙摆在黑暗之中出现。她黑纱覆面，看不见表情，但似乎有锐利的视线隔着兰恩遥遥在和女夜魔对视。
她高举起手中的黑魔法弯刀，刀剑相下，紧贴着兰恩的后背将其重新归鞘。刀刃摩擦着钢铁，发出清脆的声音：
“铮——锵！”
女夜魔脸色变了变。
她赶紧噗嗤一笑：“因为雷安伦，你是上古之血啊。”
“我是从天球交汇的时候过来的，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计划的逃亡。我的世界被白霜摧毁了，我不得已来到一块我不熟悉的地方。”
女夜魔的声音沉重起来，带着微微令人伤感的沙哑，让人听着忍不住想要用指尖摩擦自己的喉肉。
“而不久前，这块大陆再次出现了天球交汇的前奏，又一场危机即将到来。”
“或许不会这么快，可能是几十年、几百年、乃至于千年之后，但是早一点选择将来的出路绝对不会有错的。”
说着说着，女夜魔又开始了下意识的举动。她的手掌轻轻放在了符文长剑的剑脊之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上面的符文，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兰恩。
“而雷安伦，你的‘上古之血’就是解救世界的钥匙——而哪怕最终没能够拯救世界，凭借这股力量离开这个世界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我要跟着你，只求在未来的灭世危机之中自保。这个理由合适吗？年轻的血脉继承人~”
上古之血在这个世界是有着拯救世界的使命的，为求自保跟在这种人的身边，很合理。
但是兰恩却没有再被女夜魔的动作吸引心思，他的注意力在此刻却都集中在另外一个消息上面：
“你说……现在又开始了天球交汇的前奏？！”
……
大陆的历史怎么都逃不过“天球交汇”这个名词，这是堪称灾变级别的天文现象，是不同的维度之间的世界发生的碰撞。在天球交汇之中，不同的世会界直接被连接并互相渗透。
最近的一次天球交汇是在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前，那一次的交汇不但带来了如今的几个主流文明种族，还带来了大量的怪物，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了大陆的架构。
莫斯萨克给兰恩的学习教材中就有名为《天球交汇》的课本，里面用形象的比喻阐述了这种罕见的天文现象——
【请把我们的世界想象成一艘船，航行在浩瀚的大海之上。我们站在甲板上，就可以看到其他遥远的船舰——也就是其他星体。这些船舰各自都载了货物和船员，通常经过我们的时候距离都非常遥远，连用望远镜都看不太到。
【不过每隔几千年，这座宇宙大海上都会发生大风暴，猛烈到会把船只朝彼此吹、紧邻航行。这种时候，一艘船上的部分船员就可以移动到另一艘船上，货物也可能洒落到隔壁的船上。天气缓和后，船只会再次分离，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所谓的“交会后生物”，也就是食尸鬼和石化蜥蜴等怪兽，就是从别艘船舰来的乘客。我们人类就是船难受害者，被抛到原先由古老种族居住的世界。我们抵达了之后，学会了原先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古代魔法。】
【不同世界会再次碰撞吗？有可能。我们有办法避免这种灾难，或是加快来临速度吗？有些学者相信某些生物精通这种技能，它们体内有稀有的基因，能够控制我们这艘船的方向，带领我们航向安全的海域、或是航向末日。】
虽然原著游戏的最后也有暗示即将开始新一轮的天球交汇，但那还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啊，怎么着也不该是现在吧？
在惊讶过后，兰恩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一些过去经历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中开始拼凑。
如果“天球交汇即将开始”这个情报属实的话，那么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都变得有迹可循了：在参加北境会议一路上骤然增多的魔物、森林中原本隐居的怪物突然苏醒、乃至于史凯利格的寒冰巨人都突然开始变得躁动……
这一切原来都是大灾变的前奏吗？
但是为什么天球交汇会提前这么多年呢？
兰恩不是迟钝的人，在有了线索之后，一切抽丝剥茧起来就显得很容易了。
每一种异象出现的时间都很巧合地一致，再联想到天球交汇这种不同世界碰撞的奇特天灾现象的话……
……
兰恩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到头来这一切似乎是自己上古之血全觉醒的锅？
联想到自己初次发动【穿梭】之时，各个异世界对自己如饥似渴地伸手过来、甚至要镜子大师出手才能够将它们拉扯走的场景，兰恩心中的判断愈发笃定了。
至于吗，我一个小小的上古之血而已，如今连一人成军都还做不到呢。拯救世界都还没开始，怎么就间接引发天灾前奏了呢……
还是说，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哪怕离开了此方世界，你依旧为头等观席上的自己点了最后一幕大戏——镜子大师？
……
兰恩的念头在这里九转千回。
而看到了兰恩的反应之后，女夜魔笑了。
“你还不知道天球交汇吗？那太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夜魔颇为忌惮地看了爱丽丝一眼，哪怕是千岁老人的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画中魂灵这样神奇的存在。
“我把这么关键的信息带给了你，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算是……‘投名状’？”
“我可以加入辛特拉了吗？”
“而且我也不是单纯地寻求庇护，我还认识很多同族的伙伴，甚至还认识几个高阶吸血鬼。上古之血肯定是会组建自己的势力的吧？以后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眼见爱丽丝的眼光淋漓，而兰恩还在权衡利弊，女夜魔继续源源不断地往外抛着筹码。
兰恩看了看自己的【随从】面板，以及自己的三点多余的技能点，又看了看面前笑得宛若一朵淤泥小白花的女夜魔，叹了一口气。
……
【随从：娜诺米·薇菈·爱·蒂米廷
性别：雌
种族：女夜魔
等级：1
天赋：谜魅
经验值：0/1000
生命值：1756/2000
法力值：1824/2000
物品栏：棉麻碎花围裙
技能栏：钢筋铁骨、植物学高级、神秘学高级、通识高级、夜魔体系法术中级
任务：无】
【共享随从天赋：谜魅】
【谜魅：给予天赋者除了长相之外的额外魅力，同时增强催眠类术法威力50%】
为了契约女夜魔，兰恩好不容易靠侍从和猎魔人们做任务积攒起来的经验跳水一样降下去一半，显然女夜魔嘴上说着愿意跟随自己，但事实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简单说就全是生意，没有感情。
不过好在对方不知道系统的威能，在契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剧烈的反抗，不然的话兰恩估计自己的经验值要直接耗干。
感到身遭对着自己眼神同时变换女夜魔娜诺米和爱丽丝，兰恩沉默了一会。
“我在史凯利格还有诸多的事务，现在不方便立刻把你带在身边。等之后回辛特拉的时候我再过来找你。”
对于兰恩的解释，女夜魔神色莫名地点头。随后她才惊醒一般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完全地信任了眼前的上古之血继承人，毫不担心对方把自己抛在这里不回返。
这是为什么？
兰恩自然不会解答娜诺米心中的疑惑，他随后转过身来朝着爱丽丝继续说道：“德鲁伊学徒找到了，我也准备回橡木之环了，你要现在附身回去吗？”
说着，他拍了拍背后的黑魔法弯刀。
爱丽丝上下打量着兰恩。收下了女夜魔，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是面纱后面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愈发炽热了起来。
明明自己几乎一天到晚都跟在这名金发骑士的身边，但是怎么刚刚突然觉得对方变得更加……英俊了起来？
“兰恩……我们骑马走吧，让黑风多玩一会。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再附身回去。”
兰恩对于这种小要求自然不会反对。
……
回返的一路风平浪静，没什么需要多赘述的东西。
一人一马一魂灵很快回到橡木之环，将昏迷的德鲁伊学徒带回了他应该在的地方。
得到消息的费托夫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兰恩，太感谢你了，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够这么快就能找到他！”天纵者用力抱着兰恩，大声地表达着内心的激动，“我甚至没怎么期望他还能活着了！”
明明外表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者，实际年龄可能还要翻上几倍，但是费托夫抱着兰恩的手却格外有力：“要不你在我们这里多留一会吧？我把我的知识和能力都传授给你吧！你想当天纵者吗？控制天候的能力，哪怕是莫斯萨克都比不过我！”
兰恩干笑两声，指了指昏迷中的德鲁伊学徒：“要不我们还是先把他唤醒吧？”
费托夫这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他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学徒：“他在森林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吗？我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但是他昏迷不醒……是魔法？”
费托夫立刻警惕起来：“他遭到了其他施法者的攻击？是我们正在追踪的那个叛徒吗？”
兰恩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森林中的迷幻奇遇该是由自己告诉对方，还是等学徒清醒了自己说比较好。
最后他还是委婉地建议道：“他并没有遭到攻击。只是等您唤醒他之后或许得和他好好谈谈，不然我担心他还是会时常回返那片森林之中的。”
费托夫一愣，一时间没有理解兰恩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很快就理解了。
兰恩后退两步，轻轻关上木屋的房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德鲁伊施法的解咒声、学徒苏醒的呢喃声，随后是惊慌失措寻人却又戛然而止的呼唤声、老师威严的询问声、年轻人吞吐的解释声。
再后来屋子里面又有魔法能量波动了一阵，兰恩很熟悉这个咒语，莫斯萨克经常使用——那是让橡木手杖生长成近身长棍武器的咒语。
随后屋内又持续了整整一刻钟的喧闹，才勉强安静下去。期间木屋门前时不时路过因为里面的惨叫寻声而来查看情况的德鲁伊，他们都被兰恩回以“一切都好”的眼神。
又安静了半晌，费托夫推门从屋中走了出来。
与兰恩不久前见到的那个因为学徒走失而忧郁自责的老德鲁伊相比，现在的费托夫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兰恩。”费托夫沉吟道，“那头蛊惑他的女夜魔，你妥善处置了吗？”
兰恩沉默半晌，哪怕是在风气开放的史凯利格，是崇尚维护自然的德鲁伊，对于女夜魔的刻板印象依然很强。
“我能够保证，她不会再是史凯利格的问题了。”
费托夫长出一口气。
学徒找到，他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正好跟兰恩交流一下他现在持有的信息。
这些日子以来，费托夫去乌德维克岛找到了曾经失踪的德鲁伊亚提斯的导师，了解了不少情况。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越是了解亚提斯，我就越确定他或许就是那名加入了维尔卡人的叛徒。”费托夫摇头道。
“他说过一些很不合时宜的话，也做过一些很不合时宜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天赋出众，又加上他的导师力保，或许我们早就已经将他赶出了橡木之环。”
兰恩抓住了费托夫话里的关键词：“他的天赋非常出众？”
费托夫点头：“是的，因此哪怕亚提斯不是叛徒，堕落德鲁伊另有其人——那个制服了亚提斯的叛徒也一定实力出奇地强大，兰恩你对付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兰恩想了想，希望知道地更详细一点：“那个亚提斯的天赋怎么个出众法？”
费托夫深吸一口气：“首先——他是一名魔源。”
——
苍茫的大海上，一条小运船破开浪花，正在朝着小史凯利格岛的方向前进。
船上不过十五人左右，当先的一名做着骑士的打扮。他身上披的纹章分为左右的红蓝两色，中间则是一头上半身为鹰、下半身为鱼的混合怪兽。
此刻，这名骑士正在大声地鼓舞自己的手下：“我们已经获得了准确的情报：邪恶的猎魔人格德，此刻正在小史凯利格群岛。他投靠了一名叫做托尔吉尔的海盗领主，现在正是我们前去惩戒他的大好时机！”
这名骑士的情绪激动万分，但是手下响应者却寥寥。他们个个精神萎靡，士气低落。
“查斯特克，我们的领袖是查里米尔骑士，他已经死了……而且我早就想说了，以如今北境的形势，便是瑞达尼亚都要和史凯利格交好，我们现在为了女公爵大人的私怨前来袭击，是不是……”
名为查斯特克的骑士大叫一声，一脚把这名唱反调的士兵踢下了船，引得剩下人的一阵惊疑不定。
“去他的北境和瑞达尼亚，我们亚可西公国不在乎！那个名为格德的猎魔人，那个恶心的变种人，居然胆敢拒绝女爵大人的招揽，去效忠令人那卑劣的篡位者。哪怕他跑到了尼弗迦德的金塔之城，我也要将他追杀到底！”
“查里米尔为女爵而死，获得了他的荣耀。”骑士义正言辞地高喊，“而我——布拉维坎的查斯特克，也将用性命捍卫我的荣耀！”
查斯特克发表着慷慨激昂的宣言，出于他刚刚将人踹下船的举动，其他的人再不敢无视他，只能够不情不愿地响应。
他们用力地划船，前往小史凯利格岛。而骑士不知疲倦地继续进行长篇大论，继续“鼓舞士气”。
突然，一名水手惊叫起来，“查斯特克，海上有风暴出现！而且……风暴里面还有一艘小船！”
查斯特克的大论戛然而止。
他在船首眺望一番之后，自信回头：
“不用管它！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前往小史凯利格岛！”
“你不懂！你这在宫廷里面养尊处优的蠢货，这种级别的风暴足够掀翻战船！只有史凯利格的龙船才能够安然无恙！”
查斯特克大叫一声，又把这个人一脚踢进了海里，随后拔剑指向风暴中那摇晃的小小身影。
“休想蒙蔽我，怯战的蠢货！连小帆船都能够在海里安然无恙，这种风暴怎么能够掀翻我们的运船？”
被他踹下船的水手没有再浮上来，只留下一串气泡浮出水面。
然而还没过几个呼吸，又有另一个水手惊叫起来：
“查斯特克！”
骑士面目狰狞地回头，看向出声的那名水手。
对方咽了一口唾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那个风暴和那艘小船似乎正在朝我们这边过来……”
水手说话间，他们脚下的甲板已经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