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眼瞅着突破最后的防线陷入焦灼中,敌人的数量远超己方,立刻下令让敢死队冲上去开路。
敢死队是理查德对丹麦线列步兵进行的临时编制,听名字就知道,是背着理查德万岁包冲锋的丹麦线列步兵……
蒂法听到理查德又一次让敢死队冲上去牺牲后,有些不忍道:“少爷,敌人虽然兵力多,但这种高强度的刺刀肉搏战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早晚会取得胜利,不用那些丹麦线列步兵敢死队牺牲自己了吧。”
理查德微微差异的看了眼蒂法,对其评价道:“果然,你不适合单独领兵。”
蒂法一脸懵逼:“为什么?”
“的确,你说的没错,这场鏖战最后肯定是我麾下悍不畏死的丹麦线列步兵能取胜,但这种近距离的刺刀肉搏混战,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战死不少士兵,即便最后打崩了敌人,我们手下的丹麦线列步兵阵亡的数量,必然远超那些冲锋陷阵的敢死队。
让敢死队背着炸药包冲阵,固然是一种残忍的命令,但这么做却可以保住更多的丹麦线列步兵的性命,这才是一名指挥官需要考虑的事情!
所以我才说,你不适合领兵当指挥官。”
蒂法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难怪大家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无法狠下心来,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
不是将军喜欢将士兵看成一个个冰冷的数字,而是将军不这么做,他就无法取得胜利,战败会让更多的士兵送命。
少爷,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适合领兵作战,我看不得那些丹麦线列步兵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将自己的性命送走,我不忍心……”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你一个女人独自领兵,你就当我的秘书,辅佐我即可。”
理查德这句话将蒂法噎得脸色涨红,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蒂法从不觉得自己是弱女子,男人能做的她也能做(站着小便这种奇葩要求不算),此时却要做一名‘贤内助’,感觉怪怪的。
很快,前线鏖战的丹麦线列步兵听到了撤退的哨声,随后他们动作有序的快速后撤,与冲上去的敢死队擦肩而过。
而刚刚脱离敌人的哥本哈根守军,还没缓过气来,就看到一群满脸疯狂的丹麦线列步兵涌了上来,他们人数很少,一个个都分散开朝着人堆冲锋,在即将进入人群中时,突然高声呐喊:“理查德,万岁!!!”
轰!
第一声爆炸开始,仿佛扣动了发令枪一般,一个接一个冲入人群中的丹麦线列步兵爆炸开,原本十分拥挤的街道,顿时为之一空。
厚重的人潮防线就这么被轻松破开了……
毕竟,哥本哈根的守军至死也没想到,敌人会背着炸药包冲锋,还是那么大当量的炸药包,一个个拼着死无全尸也要赢得胜利!
如此恐怖的敌人,哥本哈根的守军真的是第一次见。
之前丹麦线列步兵中的敢死队自杀式冲锋炸城墙的时候,城墙上守备的都是哥本哈根中最精锐的国王近卫军,所以这些民兵和雇佣兵组成的二线部队,并没有见识过丹麦线列步兵敢死队的打法,自然也没有防备的意识。
结果就是一触即溃!
人数优势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反倒因为太多人惊恐溃逃,引发了大面积的自相践踏事件,光是踩死踩伤的哥本哈根守军士兵,就超过三百人!
比丹麦线列步兵敢死队炸死的人还多……
当然,理查德并不关心杀死多少敌人,他只要击溃敌人的军心,成功拿下王宫就足够了。
哥本哈根王宫中,弗雷德里克五世身边原本拥挤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孩子和亲眷已经在他的命令下撤离,大臣……
咦?
大臣怎么都跑光了?!
弗雷德里克五世再次悠悠醒转,看着空旷旷的寝宫,一脸懵逼。
他之前接到城墙被迫,理查德的人杀入城内,与城中守军巷战的情报后,又一次被吓晕过去,结果现在一睁眼,好家伙,身边除了一个心腹老仆外,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他的家人看不见弗雷德里克五世可以理解,毕竟那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敌人都破开城墙了,弗雷德里克五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家族留在这里被敌人屠杀。
甚至弗雷德里克五世还当众宣布自己的长子在自己死后立刻继位,尊号就是克里斯蒂安七世。
弗雷德里克五世将王位传给克里斯蒂安七世不仅仅是因为长子继承制度,更重要的是克里斯蒂安七世是他跟英国乔治二世国王的女儿路易莎生的儿子,弗雷德里克五世希望自己死后,英国国王能看在外孙的面子上,对陷入内战的丹麦王国伸出援手……
没错,在此时的弗雷德里克五世眼里,丹麦王国已经陷入内战,叛乱的理查德原本不算什么,但当他夺取丹麦王国首都哥本哈根后,他就有资格挑起丹麦王国的全面内战了。
自古以来,占领首都的人都天然占据大义名分!
最重要的是,理查德麾下的军队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完全在丹麦王国正规军之上,就连弗雷德里克五世认为丹麦王国中最精锐的国王近卫军,都被理查德麾下的军队轻松击溃。
拥有如此强兵的理查德,野心勃勃,还占据了丹麦王国首都哥本哈根,弗雷德里克五世临死前不禁忧虑丹麦王国的未来……
他是活得足够大了,身体接连受到惊吓后,也油尽灯枯,不得不准备扑向上帝的怀抱,但他不想死后丹麦王国彻底陷入分裂,甚至被理查德这个逆贼篡夺。
依靠丹麦王国自身的贵族实力,弗雷德里克五世没有把握平定理查德的叛乱,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欧陆列强之一——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身上。
“人呢?
人都哪去了?
我没有下令,他们怎么敢……”
噗!
这一次是真的气急攻心,一口逆血从弗雷德里克五世口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