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武道之路漫漫,其艰辛非一般人所能忍受,凡大决心、大毅力可入武道,谓之习武,持有此命之人,更易感知武道精进之意。】
混乱之中,陈墨瞥了一眼自己的八卦命盘:
【命主:陈墨】
【境界:采气境(鬼)】
【气运:早夭(灰色)】
【命格:阴魂之体(蓝色)、习武(绿色)】
【神通:天命之眼(儒)、鬼影重重(鬼)】
【功法:噬魂天阴符术(鬼)】
命格变为了两枚,神通也变成了两个,如此情形之下,也算多了几分自保之力。
不过,面前的乱局,陈墨依旧不打算出手。
书生傲然而立,目光投向阴森森的洞口。
众弟子还处于错愕之中,他们实在是难以想象,为何一座洞天福地会变成一处人间炼狱?
“你们还不醒悟吗?”
易长青捧着手中的圣贤之书,合于胸口,继续道:“从来都没有修仙一说,亦没有入道之意。我等苦修那所谓的仙法,最终只会化作他们腹中的养分罢了。”
“我不信!你在说谎!”
“你骗人!”
易长青苦笑着摇摇头:“真相已经摆在你们面前,还不信嘛!”
“醒来吧!”
他爆喝一声、振聋发聩。
就在众弟子迷惘之际,一道鬼影飘然而至!
这一次,没了障眼法的隐藏,任萱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
没有肤白貌美,没有仙气飘飘。
有的只是溃烂的皮肤,流脓的毛孔,以及凝结到发黑的死气!
眼见自己苦心经营的肉场被破,此刻她的脸色阴沉到可怕!
“好!好!好!”
任萱连到三个“好”字,本就恐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没想到!小小的八里乡、小小的岩洞之中,竟也有一位读书苗子!”
“人不读书,却走妖魔之道,这是背弃祖宗之意,也是背弃圣贤之意!”书生易长青面对恐怖的鬼女,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不卑不亢地正色道。
“呵!”任萱冷哼一声。
只见她身形漂浮,手中抖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飘身而至,直奔易长青而去!
刹那间,一股浩然之气挡在了二人之间,也逼得任萱再无半点寸进!
“九品!你居然儒道入品了!”
鬼女脸色一凝,但下一瞬却张狂地笑了起来。
“入品又如何?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给我死来!”
面对鬼女的疯狂攻击,易长青托着圣贤之书,寸步不让。
是的!
他虽一朝觉醒,迈入九品读书境,可儒道一流初期根本毫无战斗力可言。
易长青也知道,今日之后,他必死!
可那又如何?
“圣贤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在下牺牲小我,不过是为洞内的这帮苦命人挣一条活路罢了!”
易长青体内浩然之气更胜。
他目光扫视,一字一句道:
“圣贤庇佑子孙,还望诸位速速离去,逃离这魔女布下的魔窟!”
此言一出,原本惶恐的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此时他们哪还敢有半点耽搁?一个个艰难起身,拼命地向外跑去。
“你!”任萱怒急,眼看着豢养的血肉要跑,她怎么能忍?
“拖住你便是胜利。”
书生笑了。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给我死!”
任萱的动作愈发的迅猛,周身缠绕的死气不断侵蚀着浩然之气。
眼看着屏障越来越稀薄,对方的匕首也划破最后的阻拦,刺向了他的咽喉,易长青脸上浮现出一副得偿所愿的笑容。
“吾志已明!死则死矣。”
“去……”
任萱怒吼的一击戛然而止。
她忽然收回了手中的匕首,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你有病啊。”
此时,一直盘腿而坐,不曾起身的陈墨骂了一句。
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易长青,胸中之气一泄,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停下动作的鬼女,随后又看向了骂他有病的少年……
“我…我怎么有病了……”
这一刻,书生特有的迂腐加羞涩在他脸上浮现。
“外面还有个她师父呢,你让那些人跑出去,不是送死,是什么?”陈墨冷哼一声,训斥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没事搞什么中二,老老实实地执行我的计划不行吗?非得装个圣人,还勘破虚妄?我呸!”
骂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个读书人就被陈墨骂的抬不起头。
“那…那现在…现在怎么办?”易长青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忽然间,陈墨表情一凝、话锋一转,问道:
“两个选择,要么牺牲你换他们活,要么你活下来,他们死在……”
“我死!在下苦读圣贤书十数载……”
“果然神经病!”
陈墨暗骂了一句,控制着鬼女任萱以极快的速度飘向了洞口。
原本混乱逃生的人群眨眼功夫就被追上。
她拦在洞口,冷冷道:“不想死,就待在这!”
“大师姐!大师姐,全是那书生的错,我…我没有背叛您啊。”
似乎有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大师姐”出现,那便意味着那书生已死,现在他们是跪地求饶、撇清关系的时机,一旦错过,怕是下一个死亡的就是他了。
“对对对!都是那小子怂恿的!”
“大师姐,我一心向道……”
腾!
只见这位弟子祈求的话尚未说完,一道碧绿的火焰自他脚下燃起,顷刻间便化作了一片飞灰。
“大师姐饶命、大师姐饶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惊慌的人群吓了一跳,扑通着跪倒了一片。
然而,控制着鬼女站在人群后的陈墨却皱起眉头!
刚刚那团鬼火不是他放的!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阵阴风吹过,下一刻,中年道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父亲!”
陈墨控制着任萱开口道。
“为父说了,为父说了啊!你偏不听!来了!他们来了啊!”
“等不及!等不及了啊!”
中年道人脸上表情十分的痛苦。
渐渐地,他再也不复之前的伪装,狰狞的脸、扭结的身子一点点地浮现。
就在齐呼“师父饶命”之际,中年道人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任萱同样可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