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上了船后,船长过来咨询他想去哪里玩。
李卓言简意赅地说道:
“往西开,开到海丰那边的海域转转。”
“好的!李先生,我们稍作准备,十分钟后开船。”
……
这艘游艇很新,装修风格给人的感觉还可以。
一层是连接甲板的封闭船舱,船舱以皮革做包装,设计成了客厅,两侧摆了两组浅色调长沙发。
船长的驾驶位在客厅的最前端,船长已经就位。
船舱的空间感还行,不过挑高不怎样,大概2米50左右,有些压抑。
李卓从船长旁经过,随即走下楼梯进入负一层。
负一层设计了一个餐厨一体的空间,以及一个面积大概有八九平的卧室,不过床是双人床。
负一层还有一个不大的ktv,在楼梯口的下方,同样安放着两排沙发,以及一套长条形的中岛台,方便放东西。
ktv的挑高更低,大概只有2米10,比较压抑。
楼梯口咚咚咚响起来,有位船员走下来,见到李卓后便问道:
“李先生,船上给您准备了果盘和香槟,请问是否给您摆在这里?”
李卓摆摆手:
“别,麻烦送到飞桥上,这里感觉有点闷,坐不住。”
“好的,李先生。”
所谓飞桥就是指游艇的二层,它是四面敞开的,上面带着个顶,这个顶设计的像飞跃的桥,用途是遮风挡雨。
二层甲板的面积并不大,大概只有七八平,也摆了排沙发,可以坐着360度全方位观景。
坐这里感觉就舒服了,凉风习习,视野好,比下面两层开阔。
游艇驶离港口,很快就跑到了海面上。
海风吹拂,视野广阔,海面上蓝色波浪翻滚,闪烁着粼粼波光,偶尔有海鸥快速飞过,远处还依稀能看到岛礁的暗淡轮廓。
果然还是看海解压,李卓倒了杯红酒边看边喝。
李卓凭借对香烟的感知,指挥着船长往西南方向开。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游艇横在海面上。
李卓已经可以看见那只海龟了。
在李卓的视野中,这只海龟.头上有一圈香烟缭绕不已。
李卓让船长把游艇停靠过去,拿起抄网,在船员的帮助下把龟拉到甲板上。
老龟龟甲上长了一些藤壶,李卓以随意的口吻说道:
“你们去后舱把摩托艇准备好,先好好检查一番,我给老龟把藤壶撬了再去玩……”
船员们答应一声,都去了后舱,前方甲板上就剩下了李卓。
李卓蹲下来问道:
“龟兄你好,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现在尽管说。”
老龟睁大了似乎昏昏欲睡的眼睛,慢吞吞说道:
“小子,辈分错了,我今年91岁,你得换个称呼。”
李卓看了看它那皴的起褶皱的脖子,这模样……,也对,肯定年龄不小了。
“龟爷,是不是有话要说?”
老龟“嗯哼”一声,随后说道:
“你刚才支开那些家伙的时候,说要给我挠痒痒,赶紧的,一边挠,一边听龟爷跟你唠嗑。”
这家伙还挺喜欢装大爷。
李卓回负一层摸出来一把菜刀。
老龟昏昏欲睡的眼睛瞬间睁圆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还有,我跟你讲,你别以为我是二级保护动物就可以为所欲为,从去年开始我就升为一级了,伤了我你得牢底坐穿……”
这老家伙有点色厉内荏。
李卓笑道:
“龟爷,别想多了,我这不是找不到顺手的工具帮你弄掉藤壶吗?只能用菜刀了。”
老龟斜眼看了一眼明晃晃的菜刀,狐疑道:
“你不会以撬藤壶的名义接近我,再趁我不注意,突然给我脖子上来一下吧?”
李卓:……
“想多了,龟爷,我又不想去吃牢饭,伤害你干嘛?一会我用刀背撬,总行了吧。”
老龟这才稍稍放心些,等李卓靠近过来,它再次提醒道:
“我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跟大熊猫一个级别的……”
“放心,”李卓顺手摸了摸它脑袋,“我给你挠痒痒,你讲故事吧。”
说着,李卓便用刀背敲击老龟龟甲上的藤壶,三下五除二便干掉一个最大的。
老龟这下舒坦了:
“爽,你搓背是这个!”
它想伸出大拇哥,不过只伸出了一只圆圆的鳍。
李卓菜刀使得虎虎生风,把它龟甲上的藤壶撬下来不少。
老龟这下舒服了,开开心心讲起了故事——
“小子,我是91年前生于隔壁惠东的海龟湾,刚出生时我就觉得我是最独特的一只。
那时我从沙窝里爬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大海,结果跑路上被一只螃蟹给绊倒了。
我跟你说,螃蟹这东西真不是好玩意,手贱,逮谁撩谁……
它一看我那么小一个,便伸钳子想把我抓进洞里。
我挣扎不脱,眼瞅着龟就没了……
这时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把我救了,他把螃蟹抓走了,又抓住我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了,走你……’
然后他就把我丢下了坡,那是一个50度角的斜坡啊,我的娘咧,我直接滚成了水漂,滴溜溜地转,整个龟都不好了。
我当时就气的“咔咔”骂他,我现在翻译过来给你听——
‘这家伙这大坡,我两只脚磨个通红愣是没刹住,我也是服啦!你这个老六,真倒灶的玩意!瞅见你就烦,去死吧……’”
李卓插了一句:
“龟爷,你东北口音吗?”
老龟:
“昂!咋滴?在三亚湾学的,不行吗?”
李卓:……
“行行行!你继续。”
“……我好不容易滚到海里,那个气啊,我就拼命吃,等长大了我就漂洋过海去了——
翻过了一波浪,
越过了一道湾,
撩动白云蓝天蓝,
望眼陆地
大步迈向前
……”
李卓连忙打断——
“别唱了别唱了,小岳岳要来收版税了……”
老龟很开心的样子:
“好听吧?这还是我在天津湾那边学的。”
李卓继续卖力给它扣藤壶,佩服道:
“龟爷你真是多才多艺啊,津门的相声你都行吧?”
老龟:
“那可不,活到老,学到老!这是我多年走过见过吃过之后,得出的龟生真谛。”
李卓给它竖了个大拇指。
老龟得意洋洋:
“我给你来一段——
一个不大的小房间,
点了一个粉色的灯,
里面坐了一个大姐姐,
她说她是美容美发的,
你把房子拆了,
连一把梳子也找不着
……
大姐姐敲窗户喊他——
‘来玩会吧!’
……”
李卓又紧急打断——
“停停,这可不兴说,平台不让写……,你就说学习的事。”
“……学习啊,我也是见过了太多的悲剧,经历了悲痛才明白学习与勤奋的重要性。
话说,我那时漂洋过海去了——
一个大岛,你们叫菲律宾。
在那里,我被一个小伙子收养了。
哎,这一晃多少年了,
小伙子的忌辰我都快记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