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内,李奥与优菈翩翩而起。
虽然是只限于女士的独舞,但李奥却能与优菈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就连他自己都很奇怪,明明只是学了基础的舞步,但却能跟上优菈的脚步,像模像样地舞动着身姿。
“掌握的不错,看来你很有天赋。”
“那可不。”
李奥笑了一下,凭借感觉跟随着优菈的身姿。
就好像回到了那夜的鹰翔海滩,只是身边的怪物们,变成了彬彬有礼的观众,潮起潮落的海浪声,变成了优雅的交响乐。
但唯一不变的,是优菈的步伐。
若是以舞蹈这种思路去理解,李奥可能很难去学会。
但是他在潜意识里面将其当成了剑术。
就好像在战场上与优菈相互配合一般,保持着距离,交换着身姿,一步步紧紧跟随着。
这种难言的默契令在场的众人大为惊叹,就连一旁的荧也看得如痴如醉。
一个华丽优美,一个纯粹利索,原本相性不符的两人,居然能如此默契地共舞在一起,就好像多年的情侣一般。
“哎,居然是优菈。”
“嗯?安柏你怎么回来了?”
“唉。”安柏坐回到荧的身边,悄声说道:“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劳伦斯家与愚人众联络的证据。”
“是么?”荧的目光转回到舞厅中间,似乎是在怀疑着台上的某人。
而舞池中的两人,一边伴随着音乐起舞,一边游刃有余地聊着。
“恭喜了,三天之后的订婚宴,你就是劳伦斯家的女婿了。”
“什么时候能拿到赏金?”
“唔,大概得等到订婚宴结束吧。”
“看起来应该没事了?”
“对,已经平安无事了。”
李奥本以为优菈并没有发现她叔叔与愚人众密谋的事情,现在看来貌似她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跟骑士团汇报?”
“然后等着那群仇人来我家到处破坏么?”优菈灵巧地转了个身姿,笑着说道:“这是劳伦斯家自己的事,也必须由身为劳伦斯家一员的我亲自完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奥能感觉到优菈内心深处坚不可摧的意志。
就算要忍受着满是歧视的日常,她也坚持要加入西风骑士团。
先是利用精湛的剑术,获得了骑士团高层的承认。
接着便是依靠踏实的苦干,一步步获得了部下们的信任。
很难想象她究竟付出了多少,才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又记载着多少没去报仇的私帐。
身处于劳伦斯家族,从出生起优菈便背负着原罪,那种无法摆脱的罪孽,像是铁链般束缚着她。
然而她却并没有躲在安全的宅邸内,反而是毅然决然地挥舞着大剑,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背负着名为家族的重担,将那些铁链给一一斩断。
思绪至此,李奥已无言可说,但目光却一直凝视着优菈璀璨的双瞳,难以移开。
“怎么?这是迷上我了?”
“我是在思考劳伦斯家族还有没有一百万摩拉。”
话音刚落,乐曲也停了下来,李奥只好跟着优菈连忙朝四方的宾客行礼致谢。
在结束行礼正要离场时,优菈却突然走了上来挽住了李奥的胳膊。
“如果没有一百万摩拉的话,那就把我赔给你如何?”
“我拒绝!”
李奥不敢去想象,要是突然带了这样一位大小姐回去,会遭到荧怎样的对待。
他目前还不想多给自己添加一位大爷,爷有荧一位就好了。
“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留意到优菈脸上洋溢着少见的微笑,荧不禁感叹道:“优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但是那个奥利为什么表情那么痛苦?”看着奥利一脸痛苦的样子,安柏有些疑惑。
“嘛,可能是两人之间的小玩笑吧。”
荧轻轻抚摸着她棕色的长发,安慰道:“没事的,安柏你也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位。”
“不不不!”被荧轻抚着发丝,安柏反而变得激动起来:“我才没有想那些!”
离开了会场,两人回到了房间里休息。
一进房间,李奥便急不可耐地除去那套圣诞树一般的装扮,果断躲进床边的地铺里休憩。
在第一天的夜里被传送到龙脊雪山,两人顶着暴雪,击退了魔兽,又沿着眠龙谷走了许久,结果又遭遇到盗宝团的袭击。
花费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找到传送点,堪堪赶回劳伦斯宅邸。
“嗯?”听到收拾衣物的声音,躲在被窝里的李奥睁开眼睛,看见优菈正在将装饰和衣物一件件收起,细心地叠好再堆放在一旁的衣篮中。
“没想到优菈居然如此贤惠。”
“哦?那你以前觉得我是怎么样的?”
‘糟了!’李奥暗道不妙,果断再度埋入被窝中。
令人疑惑的是,优菈并没有接着追问李奥。
他只听到开窗的声音,还有晚风闯入房间的呼啸。
疑惑地探出头来,李奥看见优菈正倚在窗台前,不知在眺望着什么。
他忍着疲倦,好奇地趴在窗台上,朝着优菈目光所在看过去,却只见到漆黑的一片。
“那是龙脊雪山。”
“嗯?那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我有跟你讲过劳伦斯家里,关于龙脊雪山发生的事情么?”
“细说!”
有这等家族秘史,平日就喜欢冲浪吃瓜的李奥,自然是好奇起来。
优菈清了清嗓子,望着远处埋藏在夜色中的龙脊雪山,缓缓说道。
那是在距今一千年前的时候。
推翻了高塔孤王的统治,建立起来的新蒙德,正处于被以劳伦斯家族为首的贵族们统治。
在那其中的劳伦斯家族家主一脉,却出了两位逆子。
哥哥帕西法尔与弟弟厄伯哈特。
身为长兄的帕西法尔,作为劳伦斯家族的接班人,在叙述往昔德政的诗歌熏陶下,内心里被埋下了叛逆的种子。
在某个时间,他抛弃了腐朽的家族,孤身隐入暗巷之中,用家族教授的剑术劫富济贫。
而他的弟弟厄伯哈特,则走向了更为极端的一面,彻底相反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