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笔”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慎的眼睛都亮了。
“学姐,能不能把书里夹的笔递给我一下。”
沈梦月好奇地望了一眼李慎,打开书,将里面一只平平无奇的蓝色水笔抽出。
“你就是用它处理掉第二只长鸣鼠的?”
李慎接过笔,“好色笔”大声提醒他不要把自己弄水里,它不能沾水。
于是他把整只右手臂从水里抬起,靠在浴缸边上,回答说:
“对的,我把所有能调动的灵气全灌输进去了。”
沈梦月凝望着蓝色水笔,轻轻叹了一句“古怪”。
“我也向它灌输过灵气,但它没有任何变化。”
李慎听到这话也是满脑子疑问。
但学姐在场,他也不好和蓝色水笔交谈。
似乎真的只有自己能够与物品沟通。
这件事告不告诉别人对李慎而言都可以,但说出口的话很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慎寿命有限,惹不起太多。
“等你恢复灵气了,当着我的面再灌输一次好吗?”沈梦月问。
当然可以,李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沈梦月让李慎帮忙举一下书,她要给李慎看一样东西。
打开浴室门便离开了。
李慎瞥了眼手中书的封面:《傲慢与偏见》。
没看过这本书,便没在意,询问起“好色笔”的事。
“好色笔”哼了一声,说:
“你当谁都能驱使我吗?我是何等身份。”
之前“好色笔”也说过类似的话。
李慎当初觉得它是个好色之徒,有吹牛的癖好。
虽然现在依旧这样想,但毕竟它救了自己一命,叫它一声大哥,并不过分。
它愿意吹牛就吹牛吧,李慎还是没还嘴。
“好色笔”似乎很满意李慎的态度,主动攀谈起来,提起那场恶斗,好奇李慎到底招惹了谁。
李慎哪里知道,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未来肯定会更加危险。”
李慎点点头,听着“好色笔”继续说。
“你还打不打算写情书交给漂亮小姑娘?如果暂时没这个计划,不然把我放在这位身材棒极了的姑娘这里吧。”
李慎无语,考虑到它的“战功”,答应它只要身体一恢复,立马去搭讪女孩子。
“顺便问一句,把情书送给你说的‘这位身材棒极了的姑娘’可以吗?”
“当然不行!你当我是什么人了?爱不可变动。我就喜欢绿色发卡姑娘。”“好色笔”一本正经道。
李慎依旧无语,反问道:“之前你说长得像绿色发卡姑娘的也行,这也能声称‘爱不可变动’吗?”
“我那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现在你能动用灵气,起码接近人家小姑娘是没问题的。之后出什么事,那属于你自己的造化。”
“救命恩情”生生把李慎想吐槽的嘴堵住了。
这时沈梦月学姐打开门,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银色宝剑。
小乾坤剑依旧保持着原样,只是它的剑柄处多了一个圆环,上面穿着一根大红色的细绳。
不是李慎随便在家里翻箱倒柜弄来的普通绳子。
沈梦月说这是她用李慎斩灭的长鸣鼠尾巴制成的剑缰。
“它能够暂时储存部分灵气,你只要事先存好,便不会再遇到灵气枯竭的问题了。”
李慎看着这条漂亮的编织细绳,很难想象它居然是长鸣鼠尾巴制成的。
更难想象沈梦月学姐居然会做手工活。
在他的印象里,学姐书香气极重,即使在作物栽培和耕作社团种植物,别人也能一眼看出,这不是某个喜欢园林艺术的姑娘,而是专心研究的学者。
当然了,得忽略沈梦月妙曼婀娜的身材。
想着想着想歪了,李慎心虚地连连道谢。
学姐点点头,将小乾坤剑靠在墙边,说:
“听说刀剑客一旦离了武器就会道摇心慌,你应该还需要再浸泡四五个小时才能恢复。我把它放这里,你安心养伤吧。”
眼睛被浴缸的药汤蒸得有些难受。
李慎听完又真诚地道了几次谢。
学姐将《傲慢与偏见》取走后便回学校上课,留李慎一个人静养。
李慎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养伤肯定得养好再走,不然岂不是浪费这盆汤药?
小乾坤剑在和李慎沟通之中,疯狂道歉,说它武艺不成,没有保护好李慎。
李慎尴尬一笑,说:
“这事怪不得你,我真的什么武功都没学过。”
“阁下有没有考虑过加入一个小门派?阁下虽然武功略有不足,可反应机敏可以说高人一等,很可能成为外门弟子中的一员。”
听到“略有不足”四个字,李慎嘴角微微抽动,但加入小门派,听起来确实不错。
学姐也说自己的病需要更进一步地修道,才有治愈的希望。
不过经过这次危险,李慎心里也嘀咕,修仙修道之路会不会太过危险。
别病还没有发作,自己就已经倒在修仙修道之路上了。
...
李慎又一次睡醒,发现旁边椅子上整整齐齐码着自己的衣服。
学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过,已经将他的衣服准备好了。
他尝试着举手抬腿,都没有太大的阻碍。
右手掌的伤已经愈合,手臂上留了两个毒牙咬合的小疤。
右肩的伤看不见,但摸上去也已经脱痂。
李慎抬腿离开浴缸,浴缸水面瞬间下去大半。
穿好衣物,将“好色笔”收进兜里。
右手握住小乾坤剑,试了许多次,才又将它变成小黑剑的模样。
大红绳圈颜色明亮,手感摸上去相当柔韧,从里面感受到一股清冷的灵气流,应当是学姐实验时留下的。
李慎没有着急注入自己的灵气,将小黑剑挂到脖子上,走出了浴室。
学姐的浴室大约有二十多平米,李慎猜想学姐住的地方应该面积挺大的。
可没料到学姐竟然住在别墅里。
浴室门口走不到几步便是一楼的客厅,相当宽阔。
不知道李慎家的面积有没有学姐的客厅大。
客厅里没有电视,没有沙发,连植物都没有。
只有一座座高高伫立的书架。
其中密密麻麻插放着各种颜色,各种语种的书籍。
太过惊人,李慎一时都没理解,还以为自己走到某间图书馆里来了。
在重重书架中央,学姐坐在一张藤椅上,重新戴上她大大的黑框眼镜。
专注地看着手里红皮书封的《傲慢与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