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一直有‘奇险天下第一’的美誉,即便是后世,不坐缆车爬一回华山也要要掉一个人的半条命,在古代上华山就更难了。
这也是华山弟子对朝廷不怎么恭敬的缘由。
少林武当尚且要顾忌十万二十万大军围困围杀。
可‘自古华山一条道’,华山之险,只要差遣三五高手守住上山要道,纵使千军万马也攻不上来。
李浩和精灵妹、欢儿赶了几天路,路上不断完善他们的人设和背景,终于到了华山山下的西岳庙。
自此遥望华山,华山五峰尽显眼前。
一座座赤白的山峰矗立面前,山似刀劈,壁如剑削,巍然耸立,刚正不折,生得就像一把把天地所铸的宝剑。
李浩感慨道:“古人说这山是‘只有在天上,更无山与其’,这山确实巍然壮丽。”
精灵妹见此美景也认真起来:
“此山与金行相合,裨益刀剑之兵,于此立武派自然兴旺。
这番拜山后,我定要山下左近找个地方兴建我的丝袜工场!”
……
李浩等人是来拜山的又不是来做恶客,自然得按规矩来。
他工工整整的写了拜帖,言明自家全真遗脉的身份,一路寻访的艰苦,又附了一张纸感谢岳不琼相助之举。
这才在西岳庙的‘华山派事务投递处理处’领了号,塞了几钱银子插了个队,让一个华山弟子加急送上山去了。
投了访信,李浩等人就在西岳庙左近住下游玩,四处欣赏华山美景。
到了晚上,华山朝阳峰的祖师大殿里少有的灯火通明。
华山派一众高层围坐在郝祖师画像下商议事务。
“今天不是只是日常小会吗?怎么人这么齐整?除了风师兄全都到了?”一个先天长老好奇的问。
华山派如今家大业大,各种事务繁忙,所以是三天一小会,一月一月会。
各高层往往事务繁多又还得自家修行,一般而言小会都是不到的。
只有有什么事要处理,才会在小会的时间和掌门宁清羽交谈。
小会实际上就是肯定能找到掌门的时候,是掌门的上班时间。
“不群,把信传给各位同门观阅”,宁清羽端坐在大殿中央吩咐道。
岳不琼虽然也是先天境,还是掌门女婿,但他年岁小,眼前的众人大都是他长辈,这种苦活当然得他来做。
待到众人把信传阅了一遍,宁清羽才睁开微微合住的双眼,
“大家说说,这事怎么办?”
一个性子急的长老直接问:
“这事保真吗?几百年过去了,怎么冒出个郝祖传人来?还是个傻子要把武功送到华山来?不会是个骗子吧?”
宁清羽看向岳不琼,“不琼,你见过这人两次,怎么说?”
岳不琼斟酌了一下,说:
“这少年不到20岁,没练过葵花就已经有快后天巅峰的功力了。
不群生平所见之人除风师叔外怕是没人能在这年纪有如此功力。
这样的天才,弟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扯谎来消遣我华山。
何况若是假的,他不怕我华山之剑利吗?”
一个山羊胡长老点点头,开口说:
“要是这样,那倒是一件大好事。
往小了说,是全真遗脉归我华山,有信有义,本门得了武学,也壮我华山声势。
往大了说,本门这些年愈发壮大,如今有天才携带秘籍来投,这是本门气运所钟,华山派大兴的兆头啊!”
管经书的长老咳了咳嗓子,众长老都驻声听他讲。
这位是他们的师叔辈,也是华山如今年纪最大的活化石,已经有百岁有余了。
“那少年所说未必真,但多少有些由头。
我少时听过师祖讲过这古墓派,据说确实与全真派有不小渊源。”
宁清羽听了许久,见师叔都说完有由头,就点点头:
“那就把他请上山来,再做计较。
不论是真是假,全真遗脉、郝祖弟子归华山这事都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
无非是特事特办还是大事大办。
不琼,既然你之前见过此人,也有交情,就由你下山迎他吧,客气些。”
‘诺’,岳不琼正要退下安排,却又听见师父说:
“把你师弟劳诺德叫过来吧,有‘要事’交于他办。”
听得要让劳师弟去办‘要事’,岳不琼一脸怪异出了大殿,使着轻功到了劳诺德住的小院。
此时已经快到子时,天地寂寥,华山上也一片漆黑,只有这小院点着灯,与山顶祖师大殿的灯光辉映。
“呀!岳师兄怎么来我这了?可是有什么事?”
劳诺德年纪本来就比岳不琼小不了几岁,在这个时间线拜入华山后成了岳不琼的师弟。
“劳师弟辛苦了。去岁的支使可算清了?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清楚了,去岁门里共入项折银十三万八千余两,支使折银十二万六千余两,盈余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两。”
岳不琼关心到,“那怎么不早些休息?”
“唉!多算几遍少出差错!”劳诺德憨厚的笑着回答。
“难怪师父如此器重师弟,我不如你啊!
师弟既然没睡,那刚好。
祖师堂里师父和众长老在议事,召你有要事相商。”
......
劳诺德在祖师堂口整整衣衫,推门进去见掌门众长老具在,立马意识到这事恐怕不小,不知道能不能传给......
“诺德啊,听说你这么晚还在工作?还是要注重身体,可别吃不消啊!”宁清羽开口道。
“不辛苦!蒙掌门看中,委以重任,诺德惶恐,自然得勤勉些。”
“好!好!这才是我华山派弟子该有的样子!我没看错你啊!”
宁清羽一番赞叹,众长老也各个出声夸赞他了几句。
“如今有件重事,除了你其他人我不放心!”宁清羽给他看了李浩的拜帖:
“此事对本门尤为重要,就由你去调查这二人,明日就下山去西安府查他们的来由!
你办事,我放心。”
说罢,宁清羽还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勉励了一番,这才打发他走了。
重新坐回椅子,宁清羽和众长老却没议事,而是等听得劳诺德走远了,这才都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掌门你如此压榨此人,还时不时得加班熬夜,他还得感谢您呢!”
宁清羽也是笑的开心,开玩笑道:
“本门弟子里就他最老实最能干事,甚至连休假都不用,一个月工作30天,随叫随到。
我当然得好好用他喽。
要不是他是个探子,我这掌门之位说不定也得传给他嘞!”
于是祖师堂里又是一片哄堂大笑,连远远下峰的劳诺德也好像听见了什么。
他转头四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就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了。
明天得早起去西安,还得收拾东西,之前的账本也得和同门交接…
那今晚就不睡了吧!熬得住!
劳诺德摸了摸自己有些稀疏的头发,虽然这个月才过了十七天已经是他第十四次熬夜,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事干漂亮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进入华山核心层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华山最热爱、干事最多最勤勉的我,会是别的门派的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