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安很纯粹。
这是他给江平安的印象,直来直去,不搞什么弯弯绕。
晚上李文安说了许多旧社会的事,许多都是江平安在书本中看不到的,大长了见闻。
中途严秋莲过来了一次,加了一盘酱菜后,又出去了。
这女人温柔文雅,气若幽兰,清新迷人,如果是别家的儿媳妇儿,江平安肯定要惦记一二。
不过江平安虽然人品不咋地,却也知道外人和自己人的区别。
所以江平安在李文安家的言谈举止,都规规矩矩,少有的本分。
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见天色已晚,江平安告辞离开。
白雪纷飞,冷风扑面,长街寂静。
江平安踩着积雪缓步前行,在路上发现几波巡街的人,也提前避开了。
虽然没做坏事,但被人问东问西,总归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离陈秀贞住的筒子楼不远,江平安来到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
黑子“汪”了一声,就要上前抱脚,江平安手一挥,轻笑道:“安静,靠边卧下!”
黑子嗷呜一声,跑到小院儿角落趴着休息,尾巴轻轻摇摆。
这狗子跟着江平安个多月了,因为营养跟的上,长得很快,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萌萌可爱了。
接下来几个月,将是它疯长的时候,江平安闲着无事时,会用口令加手势的方法训练它。
比如坐、卧、立、随行、躺下、握手、打滚、前进、安静、扑咬、衔取、吠叫、转圈等等。
还别说,这狗子机灵,现在能辨别七八个口令了。
坐着休息一阵,等身上暖和,江平安起身刷牙,然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祛除一身酒气。
洗完澡,心神一动,衣服瞬间被清洗干净,并脱水干燥。
穿在身上像被太阳晒过一样,有一股清新自然的气味,格外好闻。
“秀贞睡着了啊?正好我去给她暖被窝。”
江平安闪身出了空间,暗笑一声,迈步向不远处的筒子楼走去。
来到三楼陈秀贞房间外,江平安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秀贞没闩门。
轻手轻脚进屋后,反手把门关上,并闩住,然后蒙着手电往里间摸去。
陈秀贞虽然在江平安面前很放浪,百般逢迎,但她实际上是个文静的女人,睡觉也特安静。
江平安来到床前,坐在床沿上,微微一笑,俯身轻抿了下她的小嘴儿。
“来了?”陈秀贞瞬间警醒,闻到熟悉的味道,马上又放松下来,窃声道:
“快进被窝暖和暖和,这么晚才回来,冻坏了吧?”
江平安笑了笑,麻利的脱了衣服,关了手电,钻进了被窝。
“咦?你这是?”黑夜中,江平安轻咦一声。
陈秀贞小声说:“我想的很,不想浪费时间在衣物上,多此一举!”
“嘿嘿,秀贞深得我意,你身上真暖和啊!”江平安化身饿狼扑食。
窸窸窣窣一阵后,江平安走进阴凉处下的林荫小道,鼎力相助,得到了秀贞的涌泉相报。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江平安趁周围邻居没起来,去上了個厕所。
回来后,陈秀贞也醒了。
两人在被窝中相拥而卧,小声说着话。
“下个星期我有事要处理,不能来你这儿了。”江平安说。
陈秀贞蹙了蹙眉,展颜笑道:“有事儿忙你的去,不用担心我。”
“以前你不在,我不一样过了?正好下个星期我去秀容家一趟。”
陈秀容,是陈秀贞的妹妹,她三个姐姐分别是:大姐陈秀韵、二姐陈秀霞和三姐陈秀亭。
“你妹妹住在哪儿?”江平安好奇道。
说起来,原主和陈秀贞虽然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但对她的姐姐妹妹并不熟悉,顶多是见过。
不过记忆中,她们五姐妹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她们没嫁人时,在董家庄公社十里八村都很有名。
“第一食品厂的女工宿舍。”陈秀贞回答道。
江平安疑惑道:“他们结婚后,没分房子?”
“房子紧张呗,都排着队呢!”陈秀贞皱眉说。
“不过上次我和秀容见面时,她说年前厂里应该就会落实。”
江平安点头又问:“她老公是干嘛的?”
“肉联厂的工人,刚转正不久。”陈秀贞轻叹道。
顿了顿,又忍不住说:“这放在古代,就是个屠夫,偏偏这年头这工作却很吃香。”
“听你的意思,你不希望你妹妹嫁给你现在的妹夫?”江平安好笑道。
陈秀贞扬了扬眉,说:“不只是我,我大姐、二姐、三姐,也都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我妹夫是三舅妈介绍给秀容认识的,三舅对这门婚事也很满意,跟我爸妈做了工作。”
“他们从认识到结婚,也只用了半个月,等我们知道,他们早扯证了,想阻拦都不成。”
江平安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你妹夫对你妹妹好吗?或者说他们结婚后过得幸福不?”
“就这是让我们气愤的地方,我妹夫爱喝酒,又爱赌博,不顾家。”陈秀贞满脸不爽。
“秀容是中专生,啥样人找不到?偏偏找了这么个混账东西!这是被我舅舅舅妈害了!”
“上次我回娘家,跟爸妈说起此事,他们也都后悔莫及,说当初不该那么着急的。”
江平安疑惑道:“不应该啊,陈叔做事向来沉稳,怎么这事儿就没稳一把?”
“太相信我三舅和三舅妈了呗,有他们说项,我爸妈哪有信不过的?”陈秀贞气愤道。
“当然了,主要是当时我爸忙着带人修河道,不得空,要不然这事儿成不成或许还两说。”
江平安点了点头,又好奇道:“伱妹妹住在食品厂宿舍,难道你妹夫家没房子住?”
“有啊,住在大杂院儿,八九口人挤在两间房里,咋个住?”陈秀贞轻叹了一声说。
江平安笑问道:“就算不住大杂院儿,租房子住也可以吧?”
“原本是打算租的,可妹夫结婚第二天就去赌钱,劝都劝不动。”陈秀贞回答道。
“所以秀容很生气,直接搬回食品厂宿舍住了,妹夫也是个夯货,巴不得秀容不管他。”
“所以两口子结婚两年多,分居两地各过各的日子,只有回大杂院儿时装作相处和睦。”
江平安笑了笑,翻身上马,说:“不说他们了,咱们及时行乐才是正经!”
“你轻点儿,扯到我头发了!”
“分开!”
“噢,好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