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卖了?”,园子连忙追问,“卖了多少?”
被释放的落合馆长抖了抖领结,让衣服恢复整洁,“五百万,以一个新人来说,五。”
“才五百万!!!”,园子怒了,“才五百万你就卖了!!!”
眼看园子再次逼近,落合馆长连忙指向千重,“是他卖的!我只是代理!”
园子正要发难,小兰过来打了圆场,“你不要激动了啦,园子。你想要的话,让千重再画一张不就行了。”
园子这才反应过来,画画的本人就在这里,画又有什么重要的。
但她还是嘟囔道,“你又不缺钱,卖啥画。。。”
“我当时想买辆摩托,又不想和家里要钱。”
“你傻啊!”,园子恨铁不成钢,“铃木车业都是我家的,和我说一声,直接给你定做一辆就行啊。”
“你要是不想白嫖,大不了付个材料费。”
之后,便没有什么波折,三人在美术馆里尽情浏览了各式各样的作品。
临走前,千重以叙旧的名义,与落合馆长独处了一会。
“你想说什么?千重君。”
落合馆长有些疑惑,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不得不私下讲述的秘密。
千重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释出一份哀伤。
“你改悔吧。”
落合馆长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有什么要悔。”
“自首的话,判的会轻一些。你又是老人,没几年就可以出来。”
如此直接了断的话,落合也不能在装蒜下去,“我从不认为,我的所作所为需要悔改。”
落合馆长神情镇静,既没有懊悔,也没有想要灭口的怨毒,“如果我自首了,就证明我认为自己做了错事。”
“我没有做任何一件,要悔改的事。”
“包括嫁祸给一个员工?”
“他不尊重艺术品,竟然用不戴手套的手直接触碰展品。”
落合馆长的腰杆挺得笔直,没有了之前的苍老。
“艺术就如此重要吗?”
“是!”
千重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他当着落合馆长的面,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
落合馆长也任由他行动,没有试图阻拦。
“喂,美和子姐姐。”
“千重?有事吗,我。”
“米花美术馆有凶杀案,凶手就在我边上,他。”
“他自首了。”
“我已经。。。算了,我马上就过来。”
在一众游客惊讶的目光中,米花美术馆被赶来的警察封锁。
千重注意到,向她走来的佐藤美和子,她的胸口。
银镶金的警衔徽章上,左右两侧各多了一竖,这就代表,她已经不是警部补,而是和目暮警官同级的警部。
“恭喜你,佐藤警部。”
“你小子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灵光。”,美和子苦笑道,看样子她不为这次升职感到开心。
她看向落合馆长,这么老人身边紧跟着两名警员,负责看押他的行动。
“连这样的老人都能制造这般骇人的惨剧,米花町到底怎么了。”
千重伸出手,按向美和子的眉头,“升职的人却一脸不开心,下面的人会不满的。”
美和子在他碰到前,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你这没有距离感的习惯该改改了。”
千重也不生气,笑了笑放下手。
“还有,我已经不在搜查一课了。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联系目暮警官吧。”
佐藤美和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说明她不喜欢新的部门,或者那个部门的工作。
“那在哪里?二课?”,千重试探性的问道。
“机密。”
闻言,千重闭嘴不再问。
“既然美和子姐姐你们来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还没录笔录呢。”
“下次一定!”
美和子没有勉强,点了点头,“到时候还是去警署,直接找目暮警官就好了。”
千重再次看了落合馆长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果然,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在艺术界发展下去,千重君。”
“你还懂艺术?”,美和子很惊讶。
“一点点。”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这两个人不是工藤新一,不会对案件刨根问底。
“明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是怎么发现的?”,园子小姐很疑惑。
“细心的观察,以及一点点直觉。”,千重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了一点点的感觉。
“你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比新一还聪明吧。”,园子撇了撇嘴,“而且,还懂艺术。”
千重注重到,小兰一直保持沉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遇到案件,想起了工藤新一?
“兰,你好像不太开心。”
毛利兰点了点头,“我在想,之前落合馆长是在恋慕之间说你的画曾经挂在那的吧。”
不妙。
“是吧。”,园子也有所察觉,皱起眉,但一时没想通哪里不对。
“那么,千重君。”,小兰抬起头,一脸真挚,“你画中的人,是谁呢?”
园子恍然大悟,她踮起脚尖,搂住千重的脖子,笑眯眯的问出相同的问题,“你的梦中情人是谁呢,千重君!”
念到名字时,特意加重了声音。
“那个时候,我还在学习画画,所以只是普通的画了一副肖像画而已,并不代表。”
“但是,落合馆长对艺术很执着吧?”,小兰恬静地笑着,“如果不是表达恋爱之情的画,他不可能会放进恋慕之间吧。”
“撒,快点老实交代,你到底画了谁!”,园子警官逼问道。
无论画的是自己,还是小兰,园子都能接受。
但就目前的气氛看来,恐怕画的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园子摩拳擦掌,露出狞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千重的脑筋快速转动。
以园子家的财力,真心想找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出那幅画,所以肯定不能说慌。
或者,答案能打消她的疑虑,让她不再探究。
“是我母亲。”
“人们常说,孩子第一个爱上的总是自己的亲人。”,千重一脸诚恳。
“孩子是无法分清亲情与爱情的分别的。那是的我也是如此,因此,我为母亲画了那幅画,表达心中的感情。”
他模糊了自己画画时的年龄,而眼前的两人,也不清楚真相。
“好吧。”
这个答案,让园子乖乖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