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有两名军官从钟山方向下来,从临时哨卡经过。
这两名军官身高差十分明显,一人大概三十多岁,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上校军服,另外一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三十多岁,穿少校军服。
这两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从哨卡过去。
林毅看着二人从哨卡经过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
“两位长官,请稍等一下。”
林毅出声喊住这二人。
旋即。
一高一矮两名军官停下,齐齐转身过来。
身高一米七八的上校军官,从军装口袋拿出证件,神情嚣张,道:“侍从室第三组。”
林毅往前几步,拿过他的证件,仔细看了几眼,齐进龙,军事委员会侍从室外第三组上校参谋。
从证件来看,确实是侍从室的证件,有防伪标识。
“长官,你的证件。”林毅不动声色的把证件递给齐进龙。
“你叫什么名字?”齐进龙眉眼抬高,姿态高高在上的问道。
“卑职林毅。”林毅不卑不亢的回道。
“你胆子倒是挺大,连我们侍从室的证件都敢查。”齐进龙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寒意。
侍从室是委座的智囊团,又被外界称为军机处。
像齐进龙这样的上校参谋,哪怕是此时的戴老板,轻易也不会得罪。
“长官,卑职是奉上峰之令,检查所有过往人员的证件,若长官觉得卑职有冒犯之处,请长官海涵。”
林毅神色不卑不亢,他是在执行任务,即便齐进龙去找戴老板告状,戴老板也不会拿他怎样。
齐进龙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准备和矮子少校离开。
“请等一下,这位长官请出示一下证件。”
林毅看向矮子军官,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此人行为有些不妥,皮肤黝黑,五官普通,眼神有些躲闪。
“姓林的,这位是特务团一营的张营长,难道他也要检查?”齐进龙神色不善的道。
“请长官出示证件。”林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一个小小的中尉,敢对长官不敬?”齐进龙见林毅不给他面子,勃然大怒。
“请长官出示证件。”
林毅不曾理会齐进龙的狂哮,眼神似鹰目一般紧盯矮子军官。
矮子军官慢条斯理的从口袋掏出证件,双手递出去,身子微微往前下倾。
看到他的表情和动作,林毅剑眉微微一紧。
他拿过证件,打开看了一眼,军事委员会特务团一营营长张德重。
从证件来看,有侍从室的防伪标识,不会有假。
林毅心中却升起了几分狐疑,他把证件递回给张德重,问道:“张长官是哪里人?”
“徐州人氏。”
张德重接过证件,声音生硬的回道。
“巧了,我也是徐州人,与张长官是同乡。”林毅淡淡笑道:“不知张长官是徐州哪里人?”
“徐州大青镇王家村。”张德重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原来张长官是王家村的,卑职是林家村的,与王家村相距不到二十里。”林毅道。
“老乡。”
张德重生硬的笑道。
“王家村隔壁的赵家村,有一人叫赵富阳,此人前些年做生意发达了,前些日子来到南京,办了一个徐州同乡会,不知张长官可有加入该会?”林毅淡淡问道。
“没有。”张德重摇头道。
“难道张长官不认识赵富阳先生,这就不应该了,王家村和赵家村是邻村,你怎么会不认识赵富阳?”林毅脸上尽是狐疑之色。
“姓林的,你有完没完?问东问西,难不成你怀疑我们和那些闹事的刁民有关?”齐进龙怒声打断道。
“齐长官哪里话,卑职和张长官是同乡,多聊几句,怎么就成问东问西了?”林毅不卑不亢的道。
“你一个下阶军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套近乎。”
齐进龙说完之后,转身对张德重道:“张营长,我们走。”
旋即。
两人准备离开。
“来人,拿下。”
林毅冷冷一笑,他刚才故意套张德重的话,而张德重的回答漏洞百出,再结合此人的一系列表情,他敢断言,此人身份有异。
下一秒。
十几名行动队员迅速包围上去,把齐进龙和张德重围在中间。
“林毅,你以下犯上,我要给戴雨浓打电话。”齐进龙怒喝道。
“下了他们的枪,若敢反抗,就地处决。”林毅把齐进龙的话全当放屁。
“是。”
金涛几个大步上去,拿枪顶着齐进龙的脑门,直接下了他的配枪。
孙连山亲自动手,下了张德重的配枪。
林毅暗暗点头,对金涛和孙连山的服从很是满意。
“你敢下我们的枪?”齐进龙厉声喝道。
林毅看都不看他一眼,紧盯着张德重,冷笑道:“张营长,你既是徐州王家村人,又怎会不知赵家村的赵富阳?”
“知道,我和他认识,关系还可以。”张德重的舌根非常硬,听上去有些怪异。
“哦,赵富阳是做什么的?”林毅已经可以肯定,张德重绝对有问题。
“生意人,有钱。”张德重生硬回道。
“他大概多大年龄?”林毅问道。
“这个……?”张德重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看到这里,林毅冷笑道:“金涛,把他们两带到行动队的落脚点。”
“是。”
金涛一挥手,几名行动队员上前,把齐进龙和张德重押走。
林毅交代孙连山几句,让其带领剩下的兄弟,继续守在临时哨卡,他则与金涛一道,押着齐进龙和张德重去往秘密落脚点。
半小时后。
一座大院子内。
经过改装的审讯室中,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金涛正在对那名叫张德重的少校动刑,他拿着镊子,拔了张德重几个手指甲,又在血肉模糊的指甲上撒下盐巴。
“知道什么叫伤口撒盐吗?”
金涛一边动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伤口撒盐,其实是门学问,它可以无限放大人体的疼痛感,尤其是在一些重要部位,比如手和脚,拔了指甲,割了肉皮,再撒上盐巴……。”
张德重疼的死去活来,惨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