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外七颗大星高悬。
一辆列车疾驰,呼啸着在荒野之上前进。
「离星岁:原初太岁」
「域外有七仙,其一名太岁!阊阖开黄道,衣冠拜岁神!」
「您乃是天上降下之魔主,万劫不灭太岁神,在您身前,鬼神皆灭,众星摇落,万劫群仙当叩首!」
「当前状态:」
「天人五衰:第一衰·衣冠垢晦」
「天人失位,五衰乃寿尽之劫,五衰渡尽,当回返天人之身!」
「灵机:3.0」
「人心物欲,显化灵机!灵机一点,可延寿一日。」
高等包厢中,离星岁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脑中浮现出来的文字,只觉得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在研究了一番之后,他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从这段文字上来看,他穿越了,穿越成为这个世界,域外七位无上真仙当中的原初太岁!一位无比强大的域外神明!
但离星岁表示一点都不开心,并表示很淦。
事情的起因,是他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一个名字叫做离星少年,因为家人的原因,解开了一件被封印的上古遗物。
而那份上古遗物中,就封印了与原初太岁密切相关的事物。
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但是,解开封印,却也让原主受到了一份恶毒诅咒。
其名:天人五衰!
传闻上古天人与天同寿,无灾无劫。
但当天人从其位格上跌落之时,天地便会降下劫难,将其寿命剥夺,这便是五衰之劫。
原主正是在五衰之下,死的不能再死,灵魂腐朽,连记忆都只剩下一点残渣。
而恰巧这时,他穿越过来,占据了这具身躯,于是就莫名其妙有了这么一个原初太岁的身份,同时天人五衰也转移到他脑袋上了。
如果他真的是原初太岁,拥有对方的神力,那还问题不大,看这面板上的描述,天人五衰算个屁,洒洒水就灭了他。
但问题是,他就获得了一个原初太岁的名号,本质上就是個凡人,什么神异都没……
哦,不对,他好像还有个倒霉催的,大佬才有资格拥有的天人五衰。
以及……灵机面板?
所谓灵机,乃是万物之灵,造化之机变!
能造化万千,实现诸多不可思议之事。
五衰是天人之劫,灵机一点,却能压制五衰,延续天人之寿命!
很显然,这是他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原因。
“这原初太岁,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不过……”
“一点灵机,活一天。”
“3点灵机,我还能活3天?”
离星岁又躺回床上,他悟了。
什么穿越,原初太岁,不过是临死之人的幻梦呓语。
趁着早洗洗睡吧。
翻了个身功夫,离星岁又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想对抗天人五衰,我需要灵机!”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灵机,就算五衰缠身,我也能一路活到大结局!”
“好吧,这灵机,要怎么获得来着?”
离星岁苦思冥想,在床上滚来滚去,两只手胡乱扒拉,不经意间,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疼的他吸一口凉气。
好像是按到了床沿的金属毛刺上。
离星岁把手缩了回来,果然看见右手食指,被扎开一个小口,有血水渗出。
“血光之灾!”
“不祥之兆!”
离星岁接连两声骂娘,用力挤了挤伤口,把里面的血挤出来,避免感染。
结果在他的注视下,一滴小小的血珠刚被挤出,却没有普通人血液那样凝固,反而带着水银一样的质感,轱辘一下,从指尖滚落,滴到地板上。
“呲——”
一阵轻微的白烟冒出。
离星岁瞪大了眼。
看着列车包厢的金属地板上,被腐蚀出一个小洞。
手摸上去,呼呼呼地漏风。
一路穿到列车底下了。
“这是我的血?”
“这特么是王水吧?”
离星岁震惊了一会,仔细研究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别看他现在像没事人一样,但周身血肉可都纠缠着天人五衰之气。
在他身上时,天人五衰被灵机压制,可一旦血液离体,没有了灵机的制衡,五衰之气就会瞬间爆发出来……剥夺万物寿命,令其走向终焉。
外在表现是被腐蚀,实际是内部分子结构被破坏。
这还只是受伤,要是他在灵机消耗完前非正常死亡,导致五衰之气散溢,怕是要方圆千里,生灵死绝,寸草不生……
简单来说,他现在就是个人形自走瘟神,谁碰谁倒霉。
离星岁忍着疼,把伤口弄大,挤出更多血来,然后朝着旁边金属床栏杆这么一按。
呲——
少说几毫米厚的钢管,跟指糊的一样,直接被戳出一个洞。
“嘶~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我现在有点理解,原主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死在外面了。”
“好的,那么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
离星岁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
“血液的腐蚀性就这么强,那我的头发和其他体液呢?”
离星岁拔下一根头发,在离体片刻,头发就迅速风化,化作飞灰飘散。
“头发问题不大,和血液一样,离体太久一样会变成灰,至于体液……”
离星岁推开包厢门,往外探了探头。
他买的车票,属于列车上的高等车厢,和普通车厢是隔开的,还配备有高档卫生间。
现在是半夜,过道里一个人都没有。
离星岁吹着口哨,若无其事走进厕所。
用最快速度,关门,反锁。
嘘——
呲——
“竟然真的可以!”
“桀桀桀……”
“卧槽!溅出来了!我的裤子!”
…………
大概几个小时后,天亮了。
离星岁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的,昨晚没找到灵机线索,他累的受不了,就睡着了。
似乎是穿越的影响还有些疲惫,他打了个哈欠,打开房门。
就看见不远处,厕所被人群围拢。
高等车厢的票价不菲,乘客大都身份不俗。
一排的西装革履,几个贵妇小姐,站在一边,一边往厕所那边好奇地偷瞧。
“嘿,哥们,出什么事了?”离星岁走到一个年轻人身边。
“好像是有人往厕所里倒硫酸了。”
“硫酸?”离星岁睁大了眼,“谁干的?”
“不知道,”年轻人摇头,“不过,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太缺德了。”
“是啊!是啊!”离星岁附和。
“不过,哥们,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不是硫酸,是尿的?”离星岁想说硫酸好像没法腐蚀这玩意。
“尿的?这怎么可能!”年轻人一脸不信。
不信?这我可就放心了。
和年轻人聊了两句,离星岁晃晃悠悠,转身就去餐车领了份早餐,填饱肚子,然后找起了灵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