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将校面色一滞,正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找到了!”
“天啦!这是什么!”
几人回头一看,只见几名甲士抬起一面残壁,下方有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在清晨的曦光照射下,美轮美奂。
“这是仙女吧?”
看着其中罩中绝色女子恬静的睡颜,金甲将校忍不住感慨道。
……
长秋宫偏殿中,何进与十常侍相酌甚欢。
“哈哈哈,那妖后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好不容易拉来个帮手,结果转眼就变成了仇人,哈哈哈!”
何进一口饮尽杯中之酒,豪迈笑道。
在他眼中,往日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十常侍此刻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赵忠与张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前者上前为何进斟酒,后者则拿出一张纸绢,递了上去。
“这是何物?”
“大将军,那蹇硕欲要拉拢我们,对您图谋不轨,这是他送来的书信,但被我们严词拒绝了。”
“不错!你们很明智,跟着他们混,只有死路一条!”
何进对十常侍越发满意。
他点了点头,接过纸绢,展开后随意扫了一眼,正要丢到一旁,却突然眼神一凝,收回纸绢,逐字浏览了起来。
十常侍又互相对饮几杯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张让小心翼翼问道:“大将军,您在看什么?”
何进却不答,而是反问道:“这信,你们收到时就是这样吗?”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何进注视着上面无处不在的墨点,眉头紧皱。
好巧不巧的,这些墨点都点在极为关键的部位,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信息。
他举起纸绢对着光源看去,依稀似乎能辨认出“张”、“赵”等字样。
“砰!”
何进将纸绢重重地拍在桌上,把十常侍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你们确实没有勾结蹇硕吧?”何进身体前倾,魁梧的身躯尽情地释放着威压。
“没……没有啊……”张让结结巴巴道,声音莫名有点心虚。
何进阴鸷的视线缓缓扫过,把十常侍都看得紧张不已,纷纷低下了头。
良久之后,他缓缓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最好是没有。”
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道:“贵妃找到了!”
“找到了就找到了,忙忙慌慌成何体统!”
张让回头低声呵斥道,将何进带来的压力发泄到小太监身上。
说罢,他长松一口气,颇有些邀功似得讨好道:
“大将军,这下贾王两家再无跟那妖后联合的可能!”
“嗯。”
何进点了点头,面色稍缓。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见此一幕,赵忠连忙站出来活跃气氛,笑道:“贾贵妃还剩几块骨头?”
小太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哭丧着脸道:
“贾贵妃和贴身的宫女都毫发无损,现在宫里都在传她是仙女转世!”
“砰!”
十常侍愕然回头,只见到掀翻在地的桌子和何进大步离去的背影……
……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中,袁绍写完一道公文,模仿着何进的字迹签上名字,又拿过大将军印盖下,随后交给了手下:
“下发给各州郡,令他们逮捕宦官亲眷!”
……
这天贾府热闹非凡,宫里一大早就传来消息,说是贵妃娘娘的宫殿不慎遭了小灾,令她受了些惊吓,皇帝特准其回家省亲。
对于贾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多年未见的女儿归家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自荣国公故去后,贾家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接待过皇家仪仗了!
……
从佛堂出来后,元春抹了抹眼泪,凤眸凌厉道:“本宫要见林黛玉!”
半个时辰后,荣禧堂中。
元春和黛玉隔着帘子相互对峙,谁也不让。
“就是你把我娘关进了佛堂?”
“你可以去问她,是她自愿进去的!”黛玉针锋相对道。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但受了当日王子腾的刺激,再加上这几日跟着云无心打熬力气,黛玉已经不再那般软萌,至少,在元春面前不会漏了怯。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就是这个不知羞的女人,在铁网山用蜜桃勾引她的心哥儿!
“放肆!”元春身后的嬷嬷厉喝一声,“在贵妃面前还不跪下!”
此言一出,房间内气氛登时凝固,黛玉还没什么表示,贾母倒是急的满头大汗,咳嗽连连,不住地对着元春使着眼色。
所幸,元春及时地摆了摆手,“自家姐妹相见,无需多礼。”
随即,又请了似乎是害了面部痉挛的贾母入内叙话。
贾母紧走几步,也不顾宫内嬷嬷的眼神制止,瞅准机会凑到元春耳边,对她耳语几句。
随着贾母的叙述,元春脸色一点点地白了下去,看向黛玉的眼神也逐渐充满惊惧。
半晌,元春方平复下心绪。
她深吸几口气,握紧了胸前仅剩的两個锦囊,暗自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自己有仙师相助。
外间的黛玉也有些心虚,毕竟有本事的是云无心,而不是她。
这个臭心哥儿,又跑哪儿去了……
……
云无心此刻正被堵在司徒府二门处,不知为何突然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貂蝉颇为嫌弃地躲了开去,面无表情道:“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那个,貂蝉小姐,我找司徒大人有要事相商。”
“你叫我貂蝉小姐?”貂蝉闻言,面色更加冷淡。
“对不起,王小姐。”
“你!”当晚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貂蝉捂着心口,手指微微颤抖,“以前跳舞给你看的时候,叫人家婵儿妹妹,现在新人胜旧人了,你叫人家王小姐?!”
“你可别胡说,我何时叫过你婵儿妹妹了?”
云无心一惊,连忙摸了摸头上,确认了今天没有带林妹妹,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眼见貂蝉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又心软了下来,轻声安慰道:“婵儿妹妹,我这人脸皮薄,人多的时候放不开,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听着云无心没甚诚意的解释,貂蝉却点了点头,相信了他。
她咬了咬朱唇,犹豫片刻,低头道:
“天明哥哥,伱进来吧,我义父他进宫去了,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婵儿刚裁了件新衣服,是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