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洪荒不计年,瞬息已两元会半。
混沌海紫微天。
蒙蒙细雾弥漫在三光神水聚集的湖面上,如同银纱般轻盈缥缈。
大地上,瑶草琪葩,虬结交错的树枝上晶莹的露珠在雾气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天地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神秘感。
树下,几头玉髓化成的玲珑小象,互相喷水嬉戏,巴掌大小,发出咿呀之声,憨态可掬。
沧溟一袭宽松白衣,长发披肩,手持玉剪专心修饰一株盆栽。
“不知这壬水蟠桃树在老头手上还是在西王母手上,收集五行灵根枝叶的事情要抓紧了!”
他望向西边金属菩提树已然发芽,白金色的嫩叶吸收着三光神水所化雾气。
“我有大量三光神水,与人交换枝叶问题不大,就是这土属灵根有些犯难。”
“大不了集齐四属后,相生之下补齐土属!”
收集五行灵根对紫微天发展有大作用,何况沧溟野心大的很,想要培育五行灵根合一后与小周山融于一体,造就一棵参天灵根。
他定下决心后,就压制紫微天内植物的灵性,最终要融为一体的,还是没有灵性的好。
正当沧溟沉思之时,外界洪荒天地,一阵庞大的威压,扫过天地。
随即道音传出:“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老头儿成圣了?!”沧溟手一抖,盆栽被剪了一大茬。
须臾间,脚生星光,出现在混沌海上。
只见那无边神光从紫霄宫而降,笼罩整片天地,随后大道之音悠远长鸣,缥缈潜低。
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天穹上落下无穷青莲,金莲,瓣莲开阖间,道韵弥漫,香气扑鼻。
洪荒四极之地道像生成,煞气被削去不少,天地四灵显化,向着紫霄宫方向顿首拜谢。
紫霄宫前,鸿钧手持拂尘,须发皆白,头上青莲冠束发,一身古朴的玄色道袍。
“玉碟生鸿蒙紫气九缕,一缕我自用,七缕乃有缘人得,剩下一缕分与众生!”
他摄出一道鸿蒙紫气,打入洪荒。
紫气瞬间纵横天地间,无边无际,氤氲馥郁,天地万灵闻之元神舒泰,没有元神的生灵也筑下一丝底蕴。
沧溟也自然分到一丝,对于他来说,功效寥寥。
里面还有部分信息,大意就是我鸿钧,开辟了一条新道路,名为仙,众生皆可修行。
“吾鸿钧,今,修得混元大罗金仙,有感众生只修神法,难以得道,故,三千年后于天外天紫霄宫中宣讲大道,有缘者皆可来听!”
鸿钧说完后,天地间异像消失,重新归于平静。
众生皆顿首拜谢,谢这大道先行者,谢这先贤大爱,愿传授大法。
万灵心中生起一阵欢喜之意,气机灵动者手舞足蹈,沉默寡言着点头称善。
普天同庆圣人出,最重要的是前方还有路!
混元之境啊,何人不向往?
此威势除却盘古大神,这天地可还有出现过?
“圣人慈悲!”
先贤鸿钧德才兼备,至善至美,大公无私,众生皆以圣人相称!
沧溟见此情景,亦是豪情万丈,心神激荡间,犹如项籍见始皇渡江。
“彼…咳咳。”
………………
昆仑山三清,三人沉默不言,心中亦是在想那圣人之境界是何光景?
不周山脚伏羲女娲兄妹,无不欣喜,前方有路就好,两人正是心情舒畅之时,洞府微微颤动。
“砰!呲呲呲!”
“哈哈,祝融神火,就这?”
“共工,休要聒噪!”
女娲眉头稍皱,伏羲也无奈的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这不周山是不能待了!
西洲大地,接引,准提二人望着越发壮大的地脉,相视而笑。
“哈哈,这分地梳当真好用,我二人三千年之内可稳固这大地!”
“贤弟此言不错,我亦想当面拜见圣人,好好请教恢复地力之术,不失期最好不过了。”
太阳星上帝俊太一俯瞰着洪荒大地,一人中年形态,一人青年状。
其中青年面貌的正是太一,如初升之阳,朝气蓬勃,气势恢宏。
“大哥,你我兄弟二人,身份尊贵,执掌洪荒大日,往后再出圣人,非我二人莫属!”
“哈哈哈,贤弟说的好!志气不可堕,圣人之位,我兄弟两坐定了!”
帝俊斗志激昂,不肯落后于人。
不周山地,祝融和共工还在争吵,水火之力迸发,余威搅得周边不安。
“你二人够了!”
一声娇喝传来。
“哼!”
两人停下手来,大眼瞪小眼,不肯服输。
“诸位兄妹,三千年后,我等一同去见见这圣人神貌!”
“是,大兄!”
众浊气神圣皆安静下来。
其他神圣纷纷怀有期待感,三千年而已,不久!
此时北冥鲲鹏却有些尴尬,自己本是顶级跟脚,风灵水灵相合,却被那巨鲲一口吞下。
无数年间饱受苦难,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破体而出。
周身却满是腥臭之味,难以祛除,几次游历经历都较为窘态,只能成天待在洞府中,极少出去走动。
“哼,臭就臭,比起大道来,小事尔,反正老祖我是闻不到!”
只能说鲲鹏这家伙和准提一时瑜亮,某些方面有的一比。
洪荒之上各路先天神圣都紧闭洞府,好好修习这飞遁之术,参悟先天灵宝,这天外天可不是那么好去的。
沧溟此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紫霄宫中六个蒲团是否天定?还是有其他原因,目前他已有头绪,就待开讲了。
这关乎到他今后的一些谋划,只要确定了其中规律,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至于对那蒲团座位,沧溟是没想法的,要是提前到了,也不会去坐。
他心中道路已经明了,眼光不自觉的看向“小造化玉碟”。
“多亏了兄长的谦让啊,谁能知道如此贵重的东西竟然再凶兽巢穴中。”
东海水眼,沧溟时时都有关注的,快了,过段时间就能开了,他心里也有些想念敖漓了。
“这次讲道后,纷争就要起了,也不知道何人最先退场!”
要说倒霉鬼的话,沧溟脑海中浮现两个人,一人身穿红袍,一人手持长剑。
就在此时,火云洞中红云鼻头突然有些发痒,打了个喷嚏。
“镇元道兄,不就多吃了你几个果子么?”
红云又想起镇元子那唠唠叨叨的样子,满脸无奈。
东极紫府,纯阳盘坐在扶桑树下,长剑横放于膝上,莫名感觉一丝寒意。
“君上,周边又有几岛想入我紫府,正在府外求见!”
纯阳出生尊贵,周边岛屿尽被他拉入紫府,众人称他为东君。
“我知晓了,你领他们进来吧。”
纯阳心中想着三千年后圣人讲道之事,对于几個岛主的事兴致不怎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