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中堂内。
诸葛亮在刘备面前,羞愧难当!
先前,他被刘备拜为军师时,这些人无一不在新野恭贺。
可是现在……
主公落难了,这些家族却是避之不及,甚至就连自己岳父都躲得远远的。
唯恐将危机牵引到家族上。
这一刻!
诸葛亮看透了何谓世态炎凉、世风日下!
但偏偏,诸葛亮却是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主位上。
刘备面露难色。
本以为有着诸葛家族的帮助,自己能够再快速东山再起。
谁又能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哎~”
刘备长长叹息一声,看向诸葛亮道:“军师,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如今,曹操随时有可能来攻樊城,以我现在手中的兵力和樊城小城,这如何能抵挡的住曹操大军的进攻!”
诸葛亮眉头深锁,面色微顿。
顷时!
一道计谋涌上心头。
“主公勿忧,亮有一计,或许可解樊城之危!”
诸葛亮轻挥羽扇道。
“哦?!”
刘备一惊,急切询问道:“军师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诸葛亮拱手道:“臣愿星夜前往柴桑,说服吴侯相助,共抗曹操!”
刘备闻言,匆匆起身来到了诸葛亮面前,担忧道:“军师,曹操毕竟尚未用兵于江东,更何况江东据守天堑,又岂会因为我而用兵于曹操!”
诸葛亮劝慰道:“主公不必担心,亮自有办法劝说吴侯!”
“吴侯不是昏庸之人,自会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刘备短暂思忖片刻后,微微颔首道:“如此,便拜托军师了。”
“诺!”
诸葛亮拱手一拜,当即转身从中堂内离开,准备前往柴桑。
……
数日之余。
江东之地!
鲁肃得闻诸葛亮前往江东柴桑,早早便前来岸边等候。
他自然明白诸葛亮前来柴桑的用意。
但鲁肃更加明白,当下江东的危机,不比刘备樊城之危小多少。
甚至,一旦刘备被灭,江东之地,必然也将朝不保夕!
故而。
对于诸葛亮的到来,他自然十分欢迎!
江水之上。
一艘小船高挂着刘旗,诸葛亮手执羽扇,淡然自若!
直至小船渐渐靠近岸边后,鲁肃面带笑容,急匆匆走上前来。
“孔明。”
“子敬!”
二人相见,拱手行礼,客气万分。
鲁肃一把握在诸葛亮的手腕处,激动道:“数年未见,没想到你依然风采依旧啊!”
“子敬过誉了。”
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淡然道:“子敬,想必你也清楚我此番前来柴桑的用意。”
“乃是劝说吴侯与吾主刘备联合,共同对抗曹操。”
“若吾主败亡,那曹操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江东了!”
鲁肃闻言,脸色渐显严肃道:“吾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只是江东的情形,怕是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江东之地,不少氏族大家都在劝说着我家主公归降于曹操。”
“你此番前来,我担心……”
诸葛亮面色微顿。
天下家族趋利避害,他自然清楚无比。
更何况,他也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又岂会不知鲁肃话中之意。
他此番前来柴桑劝说孙权共抗曹操。
那些为了氏族利益的大家族们,很有可能会对他出手,破坏联盟!
但!
眼下除却联合江东之外,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即使面临任何艰难险阻,亦是无惧。
“子敬!其中利害,吾已知晓!”
“但除贼扶汉,乃是吾主毕生之夙愿,亮不敢惜身。”
“还请子敬代为引荐吴侯,其余险阻,亮自会一一应对。”
鲁肃看着诸葛亮如此坚定的面庞,微微颔首道:“既是如此,那吾也不再劝说。”
“走!路上,我将江东之地情形一一告知于你。”
“至于面见吾主吴侯一事,还需另行时机。”
“有劳子敬了。”
诸葛亮拱手一拜,跟随着鲁肃一同向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
襄阳小院内。
陈牧此时正怡然自得的品尝着糜夫人、甘夫人准备的小菜、美酒。
不得不说。
两位夫人虽出身大族,但手艺却是极为不错。
做出的饭菜也是极为可口。
“陈先生……这些饭菜,可还合您的胃口?”
糜夫人极为小心的询问道。
“嗯!还不错。”
陈牧微微颔首,继续品尝着小菜、美酒。
“那……”
糜夫人犹豫的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牧闻言,看向糜夫人道:“两位夫人可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有。”
糜夫人最终还是将心中的话咽了下去。
“哦哦!”
“既是如此,夫人也早些下去歇着吧!”
“有何事,我会再唤两位夫人的。”
陈牧淡然说了一声,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糜夫人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转身从陈牧面前离开。
本来两位夫人是有意打算求陈牧带她们逃离险地。
但她们却是不敢求陈牧。
毕竟当初她们的夫君,对不起陈牧。
而在两位夫人离开后不久,一阵高呼声从门外传来。
“先生,先生!”
“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许褚远远高呼着,拎着美酒、烤肉走了进来。
而在其后,更有十几名仆从抬着几个大箱子一同走了进来。
“先生,这是五百两黄金和三百匹绸缎。”
“全是我孝敬先生的。”
许褚憨笑着,不等陈牧有所回答,当即吩咐仆从们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放进去。
“先生,您尝尝这个。”
“这可是我特地为您带来的杜康。”
许褚笑着拎起酒摊,亲自为陈牧倒上了一碗。
浓浓酒香之气,迎面扑鼻而来。
陈牧兴致大起,端起酒碗一口将其饮下。
“先生,味道怎么样?”
许褚吧嗒吧嗒嘴,像个孩子般询问道。
“呵~”
陈牧嗔笑一声道:“明知故问!”
“你也尝尝看。”
“不了,不了,先生,您喝便好。”
许褚憨笑着摇了摇头,再次为陈牧斟倒上一碗。
随着陈牧再次将这一碗美酒饮下后,笑着说道:“看来此时的丞相,雄心壮志啊!”
“不过也难怪,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荆襄之地!”
“如此富饶之地,也难怪丞相出手会如此阔绰了!”
“嘿嘿~”
许褚憨笑着挠了挠头道:“那是自然,眼下荆襄之地已尽在丞相之手。”
“现在就差江东了,一战而胜!”
陈牧听着许褚的话,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我看啊!是败相已露!”
许褚闻言,大惊失色。
“先生,何出此言啊!!!”
……
庭院内!
许褚一脸焦急的看着陈牧,等待着他的解答。
反观,陈牧却是不紧不慢的品起了碗中美酒。
一时间,可是急坏了许褚。
“先生,我求求您,您快说吧!”
“这美酒没人跟您抢。”
“哈哈哈~”
陈牧看着如同热锅上蚂蚁般的许褚,也不再继续拿他开涮,淡淡说道:“周公瑾擅长用奇谋,且兵行险策,我料周瑜,必然来攻!”
“什么!!!”
许褚失声惊呼,难以置信的说道:“周瑜才多少兵马,他敢主动来攻?”
对于许褚话中的质疑,陈牧并没有打算去解释。
毕竟以他的智商,即使告诉了他,他也不一定能听得懂。
“若是想败得不是太惨,让曹老板严加防守吧,攻打江东,战船最重要,别让周瑜一把火,全给烧了。”
陈牧淡淡说了一声后,自顾自的饮起了美酒。
反观许褚此刻,却是如坐针毡。
对于许褚而言,此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了!
他必须尽快将此事奏禀于丞相。
“先生,我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辞了!”
许褚匆匆起身,躬身行礼拜道。
“去吧!去吧!”
陈牧随意的摆了摆手。
言罢,许褚不敢有半刻迟疑,急匆匆的从庭院中离去。
……
襄阳府邸内。
曹操正大摆宴席,犒赏文臣武将。
“恭喜丞相夺得荆襄九郡!”
“有此地为基,便掌握了天下大半的钱粮!”
荀攸起身恭贺道。
“哈哈哈!”
曹操朗声大笑,饮下杯中美酒。
“今时,荆襄进入我手!除却江夏之地的钱粮外,更有数十万水军!”
“他日,用兵江东,天下归一!!!”
“吾等在此,先行恭贺丞相。”
席列左右,文臣武将纷纷起身,举杯恭贺。
“共饮!”
曹操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与此同时。
许褚亦从殿外匆匆赶了过来。
“拜见丞相。”
许褚躬身拜道。
“许褚,今日盛景,本相宴请文臣武将,可开怀畅饮。”
“入列吧!”
曹操笑颜道。
可许褚此刻却是一改往日风格,并未着急入列,而是就这么杵在了中间。
“许褚,可是有何事啊?”
曹操疑惑的询问道。
许褚回忆着先生对他说过的话,缺言少句的将大概意思表达了出来。
“丞相……周瑜多诡诈,还是小心江东水军来犯。”
此话一出。
原本热闹的大殿顷刻间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全部诧异的看向许褚。
主位之上。
曹操闻言,也是不禁一楞。
往日里,许褚之言,无有不准。
可这一次,曹操却是不太相信。
在大殿寂静无比之际,曹操突然放声大笑,随机大手一挥道:“我有百万大军,周瑜小儿岂敢攻我?”
“他若不来还好!若是敢来,必让他死无丧身之地!”
其他人等也是纷纷颔首,附和着曹操的话。
毕竟此时曹军正如日中天,麾下百万大军!
即使周瑜兵行险招,可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曹操的反驳,许褚一时间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先生可没有跟他解释周瑜为何敢来。
正当许褚尴尬的杵在原地时,曹操淡淡一笑道:“仲康有此未雨绸缪之心,自然是好事!”
“仲康不必多虑,快些入座吧!”
“诺!”
许褚想着先生所说的话,惴惴不安。
而方才许褚所说过的话,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在曹操的心中。
原因无他!
曹操早已认定了他周瑜断然不敢来犯!
……
“不得了!不得了了!”
从曹操营帐里出来,许褚一刻不敢停歇,他快马加鞭直奔陈牧的小院儿而来。
主公非但不听劝告,反而还成竹于胸。
这般模样,岂不是正中了先生所说的大败之兆?
大败!必定是要大败了!
那可是上千条战船!
许褚不敢耽搁分毫。
眼下主公酒兴正浓,劝指定是劝不动了。
除了找先生讨个办法,许褚是真没主意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院墙,许褚不等马停,一个翻身纵然跃下。
太过焦急落地有些不稳,一个踉跄猛撞向前。
“嘭”的一声竟直接把院门给撞开了!
“夫人这菜肴做的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小院儿里,陈牧正绝口夸赞着糜夫人。
商贾富庶人家出身,却能下的一手好厨艺。
这一点,着实是加分不少。
可陈牧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一声闷响。
紧接着,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直接翻将滚了进来。
“咕噜噜”直滚到陈牧脚下,这才是停下。
抬眼见面前正是先生。
许褚也顾不上模样狼狈。
他双手撑地,一个翻身站起身来,急切说道:
“先生!不好!大事不好了啊!”
瞧见许褚这般模样,陈牧不禁眉头轻皱。
他低眉训斥道:
“中军上将,如此狼狈,像什么话?”
“我的两位夫人还在这里,你如此窘态岂不是丢我的人?”
陈牧说着,低眉眼神甩了甩甘夫人和糜夫人。
他想说,刘备的两位夫人还在这里,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可心急如焚的许褚哪里想得到这些?
看到先生,许褚只知道一股脑的把情势全说出去:
“嗨呀先生!情况紧急,哪管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主公他……”
“我猜猜,曹老板他酒意正浓,听不得你的劝告分毫?”
许褚话刚起头,就被陈牧给抢了过去。
见先生竟一字不差的说明了情况,许褚心中更加震惊。
“先生真神人!不在大帐中,却晓帐中事!”
陈牧轻轻一笑,开口说道:
“曹老板接连大胜,听不进你的话也是必然。”
“当初跟你说便知道你劝不听曹老板。”
闻听先生的话,本就心急不已的许褚这下更加急躁:
“哎呀先生!这可该如何是好?!”
“连泉上战船许多,更有新训水师!”
“现在一把大火燃起,主公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啊!”
“先生,这可怎么办啊!主公不听我的,要大败了!”
陈牧耸了耸肩,说道:
“没办法,曹老板眼下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根本没把江东和周瑜放在眼里。”
“不过有此一败也好,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大败,曹老板以后就不会再轻视任何对手了。”
见陈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许褚心里更加焦急:
“先生,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船毁人亡,无计可施啊!”
听着许褚的嘴里竟然能蹦出一句成语来。
陈牧脸上挂着笑容,调笑道:
“长进不错,还知道‘无计可施’了。”
“不过现在赶去防守指定是不灵了,倒是可以主动出击。”
话说一半,陈牧沉吟片刻。
他在找合适的人选。
片刻过后,陈牧轻弹响指,开口说道:
“你可以找文聘,他是荆州大将,又能文能武。”
“你找他,指定灵。”
文聘?
许褚眉头轻皱。
文聘本是刘表部将。
刘表死后,便伙同荆州旧部一并归降了主公。
眼下,这些荆州旧部肯定都想有个机会在主公面前崭露头角。
文聘又是荆州本地的将军,对荆州地形也很了解!
找文聘,一定行!
想到这些,许褚那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他连连点头,开口说道:
“好好好!文聘好!”
“还得是先生!这么快就想到了挽救之法!”
“战事紧急,我就不打扰先生和两位夫人的雅事了!”
说完,许褚风风火火的出门而去!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了已经破碎不堪的院门。
望着许褚远去的背影,陈牧不禁抬手扶额。
“这个憨货!”
糜夫人和甘夫人这个误会,算是解不开了。
殊不知,亲眼目睹刚才的一切,糜夫人与甘夫人心中却充满了震惊。
难道……军师投了曹操?对付我家相公了?
襄阳军帐。
饮宴上,许褚的话曹老板不以为意。
可坐在角落里独自啜饮的贾诩却眉头紧皱。
显然,许褚的话他听进去了。
贾诩抬眼看了看酒意正酣,面色醉红的曹丞相。
他眉头轻皱,心中有些想法。
接连大胜固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丞相未免有些放浪形骸了。
看来许褚献计这事儿,背后肯定是丞相在操刀。
若非如此,丞相为何会如此开心?
计压诸葛卧龙,明面上还用的是许褚的身份。
想也知道诸葛亮知道此事后会是如何憋屈。
刘备知道自己被许褚给戏耍了,该是如何的恼怒。
想到这,贾诩不禁悻悻一笑。
本以为丞相是杀伐果决,喜怒无常的枭雄。
不成想枭雄的表象之下也有如此童稚的一面,倒着实是有趣。
不过这样才对嘛。
不然的话,丞相就不像个凡人了!
心中如此思忖一番,贾诩不禁笑着轻轻摇头,颔首轻轻啜了一口碗中清酒。
饮酒时,许褚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周瑜恐会夜袭连泉,应加强戒备……”
许褚的话久久萦绕在贾诩的心头。
他越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周瑜其人,论领兵练兵的能力,不弱于丞相。
论才智计谋,又不弱于诸葛卧龙。
而且其人骄傲无比,擅用奇谋,好行险招。
最擅长的便是出其不意,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连泉若是换做诸葛孔明,他断不会兵行险招。
因为诸葛亮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可若是周瑜,那还真不一定。
本来贾诩并不觉得连泉有危险。
但是许褚说完了以后,贾诩越想越觉得担忧。
再度抬眼看了看丞相。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贾诩咽了下去。
先前许褚叙述担忧,已经扫了丞相的兴。
要是再提,定会引得丞相不悦。
这得罪人的事情,贾诩可不干。
但身为谋臣,有隐患的事情又不能憋着不说。
扫了一眼酒宴上的宾客,贾诩眉头轻挑。
有了,有人能说!
趁着丞相和将军们拼酒,贾诩端着酒盏,弓着身子来到陈群身前。
他旁敲侧击的说着:
“长文,你说许褚将军是不是真的开窍了?”
“他刚才说的担忧,到底有没有可能?”
“周瑜该不会真有如此冒险吧?”
陈群闻言倍感诧异,他小声问道:
“文和,智多如你连这都想不到?”
“周瑜其人最好兵行险招,我觉得虎侯的担忧很有可能!”
贾诩故作不信的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说道:
“真的假的?虎侯不过脑瓜一热而已,若周瑜真来攻。那连泉被打个措手不及,怕是战船和水师都要毁了。”
贾诩故意说不信,但却十分鸡贼的把后果也给带上了。
陈群起初只是在思考许褚的担忧是否会成真。
可却根本没想过周瑜夜袭的后果。
眼下听闻千条战船和新训水师都有可能毁于一旦,陈群这下真急了。
他当即眉头倒竖,大呼不好:
“这还得了?!”
“不成,必须得跟丞相说明!”
陈群当即起身,挤到一众武将面前,神情焦急的说道:
“启禀丞相!方才虎侯说完,臣便一直在思考。”
“深思熟虑之下,臣以为,虎侯的担忧十分有可能!”
“周瑜擅长奇谋,况且这又是一招险棋,不得不防!”
“若他当真冒险夜袭连泉,那千条战船尽皆被毁,新训水师也将付诸东流!”
“丞相,还请多加防守!再三思量啊!”
陈群说完,直接将头埋进了双臂里。
这是在请死命!
酒正喝在兴头上的曹操见又是在说这事儿。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眉宇间填了几分烦躁。
不过,想到陈群身为谋臣,只是在尽自己本分。
曹操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放下手中金樽,开口说道:
“长文,孤知你是好心,忧虑连泉战船和水师,此心甚好,孤心甚慰。”
“不过!长文你没有想过。”
“孤有军士百万!又接连大胜,士气正是高涨。”
“刘备小儿新得诸葛卧龙,也被孤谋定得胜。”
“他江东现在最该是畏手畏脚,自卫还来不及。”
“孤现在就是敞开荆州门户,让周瑜进来!”
“他周瑜小儿,也不敢来!”
“嗯啊?孤说的有没有道理?”
曹操话毕,他端起金樽,对着一众将是大笑喝问。
夏侯兄弟、张辽、曹植诸将皆是朗声应和:
“丞相所向披靡!江东鼠辈,周瑜小儿,夹着屁股担惊受怕呢!”
诸将所说,便是曹操想听的。
他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笑着说道:
“今日畅饮,就看他周瑜小儿敢不敢来闯!”
见丞相如此说,陈群不禁轻叹口气。
言尽于此,再说便是冒进了。
陈群再三张口,最终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他转头看向贾诩,轻叹着摇了摇头。
贾诩眉宇讪讪。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要是连泉真的遇袭,那便是丞相名里该有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