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缘还不知这女贼外号叫蝎娘子,一时间大意,竟中了她的招。
“毛头小子一个,剑法倒是不弱,可不还是中了我的蝎尾毒?!”
金三姑挣扎着站了起来,手抚胸口。
“快些将我家汉子放了,不然再过一刻钟,毒气攻心,可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金三姑对张炎倒是情深意重,自己身受重伤也不忘救他。
关缘面色铁青,立刻盘腿坐下,想运功逼毒,但只觉毒气顺着手掌,往上延伸的极快。
“别忙活了,没用的,除了我的独门解药,其他的方式都解不了此毒。”
“哼,那我就擒住你,自能拿到解药。”关缘说道。
“那你来啊,姐姐我身上瓶瓶罐罐十几种,你敢随便吃么?”金三姑不屑。
一时间没了办法,关缘也就不再啰嗦,只全力运功,寄希望于自己的华山内功能将毒气逼出。金三姑便在旁冷眼观看,丝毫不惧。
毒气顺着关缘的手少阴心经,一路直扑胸口的檀中大穴,布满了整个中丹田。关缘此刻已是没了力气,无力继续运功。
就在这时,关缘心口的银色印记就像是感受到了毒气攻心,接连闪烁。几个呼吸之后,全身毒气似乎都被印记吸走,关缘暗暗运气周天,毫无阻碍,心中一喜。
原来昨晚关缘又是擒张炎,又是闯汪云轩私宅,心口印记吸收的月华还没来得及使用。竟不曾想,这月中精华,还有这祛毒洗垢之效。
关缘自觉全身毒气已除,长舒了一口气,只见那浊气中隐隐约约带了点黑色。他又静心去感受胸口印记,只觉得印记恢复如初,就像他平日练过内功之后一样,其中的月华已消耗一空。关缘又在体内运气,搬运全身,确认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这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关缘体内的变化金三姑丝毫没有感觉到,还觉得他中毒将死,还想拿捏于他,救了自家汉子。
关缘也不动声色,面色依然凝重,盘坐在地。金三姑以为他中毒已深,就放松了警惕,便想越过关缘,去牢中救出张炎。
就在金三姑从关缘身边跨过之时,他突然出手,宛如狮子搏兔,一举将金三姑周身大穴全部点住。
金三姑定在当场,眼里全是惊讶和不解,想不通为何关缘能如此快的解了她的蝎尾毒。要知道,那可是她调和五毒,精心研究的毒药,寻常武者根本抵抗不住,就算是一流的内功高手也只能坚持盏茶功夫。
关缘见制住了金三姑,这才放松下来,指挥县衙内的捕快衙役将之也押入大牢,和张炎分开关押。
关修此刻也赶到大牢,方才见到自家二弟中毒,急忙上前,
“二弟,你这毒可有大碍,要不要找郎中给你看看?”
“不用了,幸好我从华山上带有解毒之物,不然今天可算是栽在这里了。”关缘并未和关修说出自己印记的奇异之处,敷衍了过去。此刻他还有些后怕,这算是学武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关缘下定决心,以后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兄弟二人见两个贼人均已落网,便索性就在大牢附近找了一处房间,一边继续整理证据,一边也看着大牢别出其他乱子。
待到第二日清晨,二人随狱头一起巡视时,忽然发现那先前关押的张炎,竟然中毒身亡了。
“可有什么人接触过贼人!”关修急忙问周围的衙役。
众人皆摇头不知,只一个捕快说自己给张炎送过饭,但也没有和他多交谈。
“这分明是宫家和知县在杀人灭口,想先让我们失了人证。”关缘趴在关修耳边说道。“先去看看那蝎娘子的情况。”
于是二人来到金三姑的牢房前。
“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们些什么,呵呵,要杀要剐随便!”这蝎娘子倒是个混不吝,油盐不进。
“张炎死了,刚发现被人毒死在牢里!”关缘淡淡地说。
“什么!贼汉子死了!”金三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他俩人这一对贼夫妻,相处多年,自是谁都离不开谁。
“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为他赔命!你们都得死!都得死!”金三姑有些歇斯底里。
“我们要留着你们做人证,自然不会杀他。你还是花点力气想想,到底谁想置你们于死地吧。”
金三姑听了这话,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
“***你***的宫于青,过河拆桥,不当人子!”骂得甚是粗俗。
见金三姑还在那里不停的叫骂,关缘便说要不要与自己合作,将宫家和其背后黑手治罪。
“我说,我都说!贼汉子死了,他们都别想好过,大家一起死!”金三姑果断的选择与关缘合作。
关缘心里默默吐槽,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开始的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于是,关修就在牢中讯问起金三姑,关于近些年他们做的那些腌臜事情,这蝎娘子自然是知无不言,十分配合。
没一会儿,得到探子报信的汪云轩赶到了县衙。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暗室已被关缘翻了个底朝天,自觉只要拖住关家两兄弟,再杀了金三姑,自然死无对证。
“关主簿,你在牢里和这女贼交谈甚密,莫不是怜香惜玉?”他率先发难。
“狗知县,你害死我家汉子,还在这里放屁,看老娘出来定要把你全身骨头都剔出来!”金三姑吼道,一时间唬住了汪云轩。
汪云轩缓了缓神说,
“大胆女贼,胆敢无礼!给我拖出来,重打一百大板。”
他就是抱着想把金三姑当场打死的念头,便指挥着衙役要去捉拿她。
“且慢,知县大人,我方才又得到了重要情报,说宫家宫于青,为富不仁,多草菅人命,私吞田地。还请大人派人将之捉拿归案,于大堂审讯。”
关修拦住众衙役,并反将一军。
“这女贼便是人证,先得留她一命。”
“哼,我看关主簿你是有意要包庇罪犯,心怀不轨啊。来啊,将关主簿请到一边,莫要蹭伤了皮!”
众人受知县的威压已久,自然是不敢违抗,眼看就要推开关修。
“我看谁敢!”关缘呛的一声,抽出宝剑,护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