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提前突破，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一个情况。
但是，他毕竟是一只熊猫，虽然练了人的功法，但身体情况和人还是有很大差别，他想知道陈礼突破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感受，从而互相印证，看有没有什么区别。
陈礼在听到孙教习询问后，马上就回道：“我感觉拳头变硬了，特别是在把气血覆盖于拳头上时，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多了一层膜，打人拳头不痛，而被打的人倒是一个个痛的嗷嗷叫。”
回忆起之前在演武场和那些普通人对练，陈礼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那感觉就是如有神助，一拳就是一个小朋友，几個人眼见不是对手还想合围结阵进攻，结果刚和他一触碰，直接就倒了下去。
“我感觉自己身体更灵敏，体力充沛，反应也变快，那几人的动作，才一出手我就知道他们要往哪打，然后我顺着他们的破绽直接一拳，没人能扛住。”
孙教习夹了一口菜，闻言点点头：“没错了，这突破后的感觉就是如此。不过，你也要注意，不能让气血一直充盈，这气血如果一直充盈于体表，很容易造成气血亏空。”
陈礼正要喝酒，听闻后一愣，赶忙问道：“气血亏空，这是为何？”
向夜心中一惊，他练成后就喜欢将气血充盈于身体，这么做不行？
“就好比人不能一直不间断练武，体力会跟不上，这气血也是如此。如果一直让气血充盈，身体会扛不住。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气血亏空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多些食补了。”
听到这里，向夜总算是放下心来。
出现气血亏空没关系，使劲吃就完事，就说怎么会食量大涨，起初还以为是突破后的症状，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因为习惯性调动气血，导致食欲增加。
想到这里，向夜看到桌子上的菜，有个猪肘子，他悄摸伸出爪子，趁陈礼在听孙教习指导经验，一把就抓了一个，然后塞进嘴里。
陈礼瞥了一眼向夜，见他忍不住开始偷食，也是微微一笑，伸出筷子夹了几大筷子菜，全塞他碗里，末了这才重新转过头，和孙教习讨教。
几杯酒喝下肚，又是交流了一会，孙教习突然开口问道：“陈礼，虽说你在我手下学了这么久，但已经算是出师，接下来你还打算精进武艺么？”
陈礼交的学费只够铁拳门教到赤血境，时间一到不管学没学成都不在关心。
陈礼虽然有工作在身，但也是赶在了最后时间突破，明显颇具天赋，可以继续学下去。
“练，自然是得继续练的。最近熊大长得越来越快，不继续练，我都怕以后打不过这头食铁兽。”
说完又瞥了一眼向夜，发现向夜已经把盘子里的菜吃完，赶忙又夹了几筷子。
这家伙的饭量，真要吃到成年，以他目前的实力，还真不一定是熊大的对手。
虽说熊大一直表现的温和，从没出现过闹脾气的时候，但陈礼也清楚，熊大是食铁兽，是山里面最凶猛的猛兽之一。
他要提前做好预防。
一个驯兽人如果控制不住自己驯养的猛兽，那可是砸招牌的事。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保护食铁兽，他依然会坚定的练下去。
听到陈礼的答复，孙教习也是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在时限内突破，继续在铁拳门精进学费会减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以后的开销可不小，可能不够。”
说道这里，孙教习就把关于第二层锻骨境的大致情况描述了一下。
“大致就是如此，想要进入锻骨境，其主要修行在于磨。气血充盈全身，这只是开始，现阶段想要继续精进下去，就得多磨练自身的气血，让自身的气血达到质的改变。”
“除此之外，就是补。而这补……”
说道这里，孙教习停了下来，看向陈礼。
陈礼正要开口询问，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赵兵开口道：“这补，一般人可真补不起啊，陈礼你可要慎重考虑，我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赵兵这话的意思，他都觉得自己练不成。
陈礼有些意外：“赵兵你不是升护院头目了，一个月月钱加伙食补贴，可不少了吧？有这些钱还不够。”
赵兵的月钱比陈礼还高上一截，并且护院本身就是出力的活，戏楼每个月还会额外给他们发肉发粮食，就算需要补，也花不了多少钱吧？
孙教习瞟了一眼赵兵，很快又转过头看向陈礼：“天真，你当这二重境界这么容易？先不说练法，就单单说这食补。踏入赤血境的武者能激发体内气血，随之而来的就需要大补，否则就会气血亏空，这就需要大量钱财花销。”
“而第二层境界，是要打磨气血，让体内涌出更多的气血，来承载身体的需要，而能弥补这股体内能量的食物，通常是大肉大药。”
“我踏入锻骨境已经三年，你可知我一个月光花在吃的用度上，有多少？”
陈礼一听，赶忙开口问道：“多少？”
“一个月不下100两。”
陈礼愣住了，虽然他在心中有了一定预期，但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想练到锻骨境，竟然花销这么大。
陈礼自认为现在在园山戏楼，一个月能拿个20~30两的收入，已经很满足了。
这要在以前完全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但今天，孙教习再次给他上了一课。
穷文富武，他那点钱，还真不够造的。
“哼，这可是我之前迈入锻骨境的花销，另外提醒你下，我花了1年时间进入锻骨境，光那一年我吃下的大药大肉就花了700多两，更别说还有其他武学教辅、拜师指导的钱。”
听到这里，陈礼彻底沉默。
如果练武要花这么多钱，他根本就负担不起，他要养家糊口，他还要买新房子，月娥也快生了，还得给月娥肚子里的孩子做准备。
真要这样练下去的话……陈礼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向夜，向夜依旧是在傻乎乎的吃着猪肘子，似乎根本没想那么多。
但是这个家伙让他走到了今天，是这只当初不过20两银子买回来的食铁兽让他走到了这一步了。
没有这食铁兽，眼前的人，下榻的酒楼，甚至于那给他带来改变命运的戏楼，都不过是一场梦。
他依旧只是那站在集市，低声下气只求每日能有个几十铜板的江湖杂耍人。
陈礼忽然抬起头，看向孙教习。
“孙教习，你今日跟我讲这些，是知道武者如何赚钱吧？还请孙教习能指点指点。”
说完，陈礼向孙教习敬上一杯酒，随后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