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狐狸就是这个?”早见栀子诧异地看着那只躺在地板上的Q版狐狸玩偶,又诧异地看着星野光。
星野光呆呆地看着狐狸玩偶,他觉得狐狸玩偶肯定也在看他……可是狐狸却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星野光眼神暗淡下去,看来还是得自己一个人面对。
“你精神出问题了么,光?居然和一只狐狸玩偶说话……那你更要跟我回去了,去你爸爸开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精神状况!”
说罢,早见栀子也不管星野光的想法,拉着他就要往门外走。
星野光弓腰使劲站住,他一旦真的用起力来,早见栀子就拉不动他了。
几番拉扯下来,见没能如意,早见栀子瞬间感到一股怒气直冲脑,她抬手就对着星野光的脸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的响声过后,星野光左边脸颊留下了五道手指印,脸上的肌肤立刻变得火辣辣的。
那一刻,星野光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尊严被践踏的愤怒。
他怒视早见栀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自己也扬起一只手。
见状,早见栀子缩着身子紧闭双眼,准备硬挨星野光的掌掴。
可是,那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早见栀子睁开眼睛,看到星野光扬起的那只手只是摸着自己微微红肿的脸。
“闹够没有?”星野光咬着牙低声,似乎很疼,“我不会打女人,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就在愤怒快要冲昏星野光头脑的时候,玉藻前荡漾的样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几乎是一刹那就将心头的怒火散去。
然而早见栀子却没有感激星野光的手下留情,她眼眶通红,狠狠地盯着星野光,“你想打我了么,光?你居然真的有那么一刻想打我了是么?”
星野光放开她,“请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从千叶大退了学,然后不远万里跑到京都来,就是想跟过去好好道个别……反正父母也跟我断绝了关系,按理说我也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我要和……和狐狸一起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星野光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早见栀子听不听得进去。
“你果然疯了啊……星野光。”早见栀子咬牙切齿,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位原本熟络的竹马。
不知何时,星野光俨然变得陌生无比,仿佛这个星野光只是披着名为‘星野光’的人皮,内在的灵魂早就被人替换了。
星野光心说早见栀子果然没听进去,你们这群人……你们这群人为什么……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就好像水已经漫到胸口一样,沉重又压抑,心脏的跳动都变得艰难起来。
难怪原主会自杀啊。
早见栀子还在歇斯底里,扯着星野光的衣服,而星野光已经觉得很疲惫,平静地看着对方,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禁闭的房门忽地又被打开了。
早见栀子吓了一跳,扭头看向门口,星野光也茫然地看过去,心想还有谁知道他的地址?
然而,打开门的人居然就是玉藻前荡漾。
她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外面,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衣服,白色的卷领毛衣打底,外面套上一件黑色的开襟西装外套,下面同样配上漆黑的短裙和裤袜,脚踩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金黄的长发梳成干练的马尾,即便如此也还是全身最耀眼的地方。
她手提一个看上去名贵的包,甚至还化了淡妆,一眼望去就像是个刚加班完回家的商务人士。
她只手撑着自动关闭的门,穿着高跟鞋让本就身材瘦长的她越发显得高挑,她的眼神很是清冷,盯着早见栀子的时候泛着刀锋般冷冽的目光。
仿佛能将人割伤。
“家里这是来客人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光?”玉藻前荡漾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却全然没有笑意在其中。
“光?”早见栀子大脑里的某根神经跳了跳,迟疑地看了星野光一眼,“她就是和你住的女人么?”
居然可以亲昵到称呼对方的名字。
“话说,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我家光的衣服,都快要被你扯烂了。”玉藻前荡漾略微蹙眉。
早见栀子松开了紧紧攥住星野光衣领的手,转而看向门口站着的玉藻前荡漾。
“你就是勾引星野光的狐狸精是么?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玉藻前荡漾优雅地笑了笑,狐狸精?
咱还真就是狐狸精呢。
“我和光是什么关系,你难道眼睛瞎到看不出来么?”玉藻前荡漾冷笑一声,“我们每天都住在一起,朝夕相处,甚至同睡一张床……你觉得呢?”
同吃同住,同床共寝?
早见栀子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一片,但很快又被一种名为背叛的愤怒占据。
她快步走过去,“你以为你是谁?!我和光从小就认识,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相处十几年却抵不过他和你相遇不到半年么?”
“你这狐狸精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将光变成这样的!?”已经情绪崩溃的早见栀子高举一只手,挥向玉藻前荡漾。
然而,手落下却被玉藻前荡漾却稳稳接住,她紧握着对方的手腕,稍长的指甲陷入对方的肌肤,几乎要将其戳破。
“闹够了吧?”玉藻前荡漾冷笑着凝视对方,“我可不像那男人那样温柔,你敢打我,我就敢打回去。”
玉藻前荡漾略微用力,竟一下将身形不如她的早见栀子拉出门外。
“这里是我和光的家,你不要随便进去!”
玉藻前荡漾抽身,撑门的手被收回,门自动合上了,切断了房间和屋外的世界。
早见栀子刚刚站稳,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差点没有站稳,还是玉藻前荡漾稍微拉了她一下,才算没有坐到走廊里冰凉的地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刺痛。
“这巴掌是替那男人打的,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滋味了么?”玉藻前荡漾微微甩了甩手,蹙眉看着呆愣住的早见栀子。
“你和他认识那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那个男人最不喜欢别人扇他耳光了么?因为他会觉得这样很没有尊严。”
“你真的了解过他么?”玉藻前荡漾不屑地说,“你又懂他的什么了?”
屋外的气温一下子冷了很多,早见栀子呆呆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