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
“也是，想要我怎么证明？”
“这里不方便，进屋说。”
说着，老头起身缓慢走向里屋。
但宋铭没有动，他握紧自己所带的战斗卡牌，手心出现细汗，针刺感遍布全身。
有危险。
虽然提前有所预料，但还是怕出现一些无法预知的变数，他表面上依然是风轻云淡。
“禁果还在成熟，快要二阶段了。”
秦老头突然停下脚步，宋铭感到危险感一轻。
“先不谈这个，所以你是想在我这售卖素材是吗？”
秦老头坐回自己的摇椅，举止再度悠闲起来，那股无形的压力也随之散去。
“是的，但不限于这张四星人形异兽素材。”
“比如？”
对于宋铭这有些奇怪的年轻人，秦老头也暂时猜不透他的想法。
“大概会是批量的低星素材。”
“你要去秘境？”
秦老头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但在他眼中宋铭并不具备相关实力。
能在黑市售卖的素材至少是三级秘境以上的产出，一二级秘境因为太过于低级导致能轻易被攻略，已经形成相关的产业链。
而想独自进入三级秘境，至少需要三星卡师的实力，以宋铭的年纪，不大可能。
或者说这个年纪能达到三星卡师的，一般也不会去秘境狩猎素材。
“大约一个月六百张三星素材卡左右。”
宋铭默认，随后大概给出了自己的价码。
“太少了，而且质量不行。”
秦老头皱眉，他坐到这个位置后，就没接过这么小的单。
“这只是第一个月，第二個月是三百张四星素材卡。”
“哦？第三个月是一百张五星素材卡？”
秦老头倒是有些兴趣，要说一个人能提升这么快，他是不信的，所以很好奇宋铭究竟为什么能做到这个承诺。
“并不是。”
宋铭摇头，眼神很亮。
“第三个月，我会交出一张六星的素材卡。”
“要说交出一百张五星素材卡，我倒是还能相信半分，可六星……”
秦老头的目光变得锋锐。
“别开玩笑了。”
语气十分严肃，带着些许不满。
宋铭却完全不在乎，他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这才是拉取投资的最好方式。
现在他与秦老头已经建立了初步的信任，不怕突然出现的意外，况且就算出现，他也无法应付。
于是宋铭将自己手中唯一一张神话卡弹了出去，被秦老头接住，有些疑惑，宋铭解释道：
“我并没有说笑，这张卡是我制作的。”
听后，秦老头精神力下意识探入卡牌，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全身。
识海中出现一双金色的竖瞳。
身体感知到来自生命层次的碾压。
完全没见过的全新物种，以及独属于神话卡的特殊气息。
“六星神话卡？”
他一时间有些迷茫，但转眼清醒。
“只有三星？”
语气中疑惑不减。
“不对，这气息很古怪，是卡材限制了能力。”
秦老头一语道破现状。
“卡底最高只是二星素材。”
宋铭大方承认。
“有点意思。”
秦老头觉得眼前青年更加神秘，他能感受出这张卡是【原卡】，也就意味着宋铭是第一个发现并且制造出神话卡的人。
神话卡分为【原卡】与【复刻卡】两种，【原卡】只有一张，为第一张制造出的神话卡，其后所有制作出的卡牌都只是【复刻卡】，强度会有所下滑。
同时【复刻卡】数量在达到某个标准后，无法再制作出，并不能批量制造。
卡牌被再度飞回。
宋铭所准备的两枚筹码已经全部压上了赌桌。
分别是【禁果】以及【神话卡】，剩下的就看秦老头怎么决策。
不过以宋铭对他的了解，大概率是会选择伺机而动，乃至做出些投资。
毕竟又没有什么损失，况且宋铭不可能脱离秦老头的眼线，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结果与预测相差不大。
“你这资源我可以收，但是还有一个条件。”
“请说。”
“我要你和我孙女见一面。”
出乎意料的回答，宋铭稍稍惊讶，毕竟前世他和那位大小姐没什么交际。
“原因呢？”
“我需要确定一些事。”
秦老头并没有直白告诉宋铭，也没有必要告诉他。
“时间呢？”
“三天后，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静候佳音。”
“那事情谈妥，请回吧。”
秦老头开始赶人了，就算宋铭有再多秘密，也不能打扰到他休息。
“叨扰了。”
宋铭快步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也没问类似于怎么联系这样的弱智问题，秦老头自然有手段可以查到他的相关信息。
这一次目的也算是圆满达成。
离开这个地方，他登上回家的列车，看着窗外，脑中现在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现在所能处理的事都已解决，空闲下部分时间。
那么就可以着手探究脑海中历史长河的秘密。
……
推开家门，一室一厅。
宋铭睡客厅，剩下的是工作室。
客厅整洁，没有多余的东西，反倒是工作室，全是些废卡或者半成品。
基本上都是练习的消耗，制卡师烧钱体现在方方面面。
宋铭坐到自己的旋转靠椅上，闭上眼睛，沉入脑海里的历史长河中。
无论第几次看，都能感觉如同沧海一粟般的渺小感。
宋铭再次尝试触碰其中微小的一个点。
大量难以言述的信息冲击着意识，他触及到某种限制，自己所能理解的光阴流水有限，否则脑海中无法消化的冗杂记忆会影响到个人意志，得不偿失。
近期是没有办法再进行尝试，至少需要等大脑缓过来。
不过还是有部分信息最终在宋铭脑海中汇聚成行行词汇。
【一住劫之中，有二十增减劫，其起於减劫之终者，谓之小三灾】
同时浮现出一段画面。
青山绿水旁坐落有村庄，百姓自足，伴鸟雀虫鸣，十分祥和。
随后。
春夏秋冬，四季流转。
村中青壮逐渐年迈，佝偻腰背，寿数所剩不到三十。
七年不雨，草木不生，饿殍遍野。
又三年，瘟疫四起，民不聊生。
再十年，所余之人，相互仇视，刀兵相向，幸存者，所剩无几。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早已萧条没落的村庄之上。
【刀兵灾起极唯七日，疾疫灾起七月七日，饥馑七年七月七日，度之便止】
宋铭意识逐渐苏醒，大口喘着粗气，他心神被牵引如这副画面之中，身临其境经历了一次【小三灾】。
绝望一时间在心底蔓延。
无力回天之感。
终是天命难违。
但宋铭不久收回心绪，头脑发涨，情绪大起大落只带来莫名的平静，像是失去表达能力。
宋铭揉了揉太阳穴，克制着眩晕感，把心思投入到如何去制作这一张神话卡上。
【小三灾】，该怎么去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