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庆弄清楚了系统的功能之后,打算先买几斤猪肉试试。
按照价格,一块钱能买二斤猪肉。
而现实的市场价,一斤猪肉七毛半,买一斤能挣两毛半的差价。
系统这价格真是太贴心了,知道他穷,让他挣差价。
兑换了六斤半肥瘦的猪肉,许大庆准备出门上班。
这周他要是再完不成科里交代的物资数目,他这临时工也别想干了。
原主一个初中生,刚近物资科的时候还是挺受领导的待见的,甚至有意将他培养成接班人。
毕竟,他们科一大帮子都是文盲,跑物资还成,但你要说做科长,在办公室写写记记,那就是难为人了。
轧钢厂是厅级单位,科长已经是科级干部,跟乡长、副乡长是一个级别的待遇。
物资科一帮人都没什么文化,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接班的。
这不,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许大庆,物资科科长高兴坏了,手把手似的培养。
可惜……
这小子就是一推烂泥!
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喜欢找一些狐朋狗友喝酒吹牛,科里交代的人物根本完不成。
这物资科是有硬性指标的,连续三个月工作不达标,不管关系多硬,都得卷铺盖滚蛋。
李科长惜才,再加上许大庆平时也会做人,平时喝酒都会叫上他,还会送点土特产,所以许大庆这事硬生生多了大半年。
不过,这已经是最后一個星期了,要是再完不成指标,他想保许大庆也保不住。
许大庆紧了紧棉衣,脑子里想着任务指标的事,一边往门口走。
这会儿,四合院的众人都赶着去上早班,也就只有他跟何雨柱是最晚出门的。
傻柱是厂里有名的大厨,手艺不错,大家都爱吃他那一口,所以他的上班时间比较自由些。
刚来到中院,碰巧看到傻柱也从屋里出来,看到许大庆,不由嗤笑一声:
“傻庆,我听说你快被你们科开除了?”
天太冷,许大庆几乎是缩在大棉袄里的,双手紧抱着身子,懒得搭理傻柱,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傻柱,说句良心话,你这年纪也该说个媳妇了,别总缠着人秦寡妇。贾东旭死没多久,秦寡妇铁定看不上你,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秦淮茹也住中院,年前的时候,她男人贾旭东因工伤死了。
留下三个孩子和一个老娘,四张嘴都等着秦淮茹养。
偏偏秦淮茹人长得漂亮,嘴也甜,就是没什么文化。
他男人死后,按照规定,她进厂替了班,负责机床工作。
不过秦淮茹一个小寡妇,机床肯定是不会摆弄的,图纸也不会看,到现在还是个学徒工,工资少得可怜。
傻柱一直缠秦淮茹的身子,厨房里但凡有剩饭剩菜,都会拿回来喂饱秦寡妇家。
可别看不上这些剩饭剩菜,这些饭菜都是招待领导剩下的,不仅有油水,还有肉。
在这年代,很多人都吃不饱,即便吃饱了也吃不到多少油水饭菜,更别谈吃肉了。
秦淮茹就是盯上了傻柱这一点,时不时给傻柱一点信号,搞得傻柱自家妹妹都吃不饱,却把秦寡妇家的三个孩子和老娘养得白白胖胖。
傻柱一直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如今被许大庆一句话戳破,不由有些气急败坏:
“傻庆,你胡说什么!”
许大庆嘿嘿笑了笑,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再次紧了紧棉衣,朝前院走去。
从院子步行到轧钢厂要走二十分钟,许大庆踩着积雪前行,喳喳喳的声响传来。
出了胡同,许大庆打量着四周:
街道两边都是裸露的转头,上面喷着“为人民服务”“XXX万岁”等红字标语,积雪覆盖了半截墙根。
街角的电线杆上缠着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电线,街上已经有不少老少爷们出门赶早班,大都是带着火车头帽,双手缩在袖子里。
路上遇到熟人的,边走边说话,嘴里一张一合都有白气冒出。
院子门前还有几个熊孩子顶着被冻裂的脸颊,挂着绿色大鼻涕打雪仗。
许大庆看着这一切,明明近在迟尺,真实得不能在真实,但不知为何,他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好像看老照片,一帧一帧的都充满着年代感。
就在他出神之际,突然脑袋被砸了一下,一股冰凉流到脖颈,伸手一抹,才发现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砸到了自己。
“哈哈哈……”
“哈哈哈……”
许大庆转身,只见几个熊孩子指着他正笑得四仰八叉。
他发现,其中笑得最欢的一个,赫然是从小就被冠以“盗圣”之名的棒梗。
许大庆瞪了棒梗一眼,快步走出胡同。
“叮铃,叮铃。”
一道清脆的铃声传来,许大庆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辆电车在一片白色世界中缓缓驶来。
仿佛旧时代的上海滩,极具年代感。
车上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男的,穿着得体的中山装,外面套着一件大衣,十分时尚。
这年头,做一次电车需要两毛,普通人可坐不起。
马路边是一排排的矮墙,里面是一座座矮小的四合院,大杂院,里面炊烟袅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许大庆走了几步,找了一家热腾腾的包子铺,掏出许大茂给的大团结,豪气的买了三个肉包子。
鸡蛋汤暖身子,但不顶饿啊。
几口吃完三个肉包,整个人总算恢复一点热量,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轧钢厂。
远远就看到厂区大门口的两个保安朝他打招呼。
许大庆冷的不想动,等到了门口才开口:
“小骅,少军,今天你俩儿值岗?”
“你小子怎么搞的?物资高挺没有?我可听说了啊,你这星期再完不成指标,可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说话的是刘骅,看似关心许大庆,其实多了几分看戏的心态。
许少军则是抿着嘴看着许大庆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大庆盯着这两人,微微皱眉。
这两货平时没少占他便宜,每次出去大吃大喝的时候,都是原主掏钱,尤其刘骅,这家伙不仅吃,还拿!
小到毛巾,碗筷,大到柜子,椅子等等家具。
许大庆刚上班不到一个月,刘骅就说要结婚,朝他借了柜子。
这家伙甚至还盯上了自己家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官帽椅。
许大庆一脸的不耐烦:
“小骅,我的事不牢你操心,回头把从我这借走的柜子还回来。”
说完,也懒得理会二人,抬腿就走。
刘骅见许大庆这副模样,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朝他背后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呸,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子就等着看伱被扫地出门的样儿!”
许大庆自然听不到他们二人的话,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把这六斤猪肉交上去,保住这份工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