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吃,不吃我吃,还饿着呢!”
许大庆没好气的一瞪眼,这都是什么话,整得他像刚从泥巴地里出来似的。
“嘿嘿嘿,我吃我吃。”
许大茂端起大碗就想动筷子,可一看到面条有手指那么宽,不由瞪大了眼睛:
“嚯,我说大庆,你也忒懒了,面有你切这么宽的吗?”
许大庆重新来到灶台边上,将剩下的面条下锅,给了许大茂一个白眼:
“这玩意儿叫油泼面,是陕省那边的特色面条,贼拉香,你要不喜欢,留着给我。”
许大茂一听,立刻护着大碗跑到一边,然后犹豫了一下,夹了一筷子的面哧溜吸进嘴里,香味在口腔中炸开,顿时眼睛不由眯起来:
这面贼劲道,入口都是油,加上酱油蒜和辣椒的味道冲击,口感非常好,让人吃了还想吃。
他忍不住开始扒拉起来,因为吃得太快,辣味冲进鼻腔,连续咳了几声。
还是许大庆给他勺了一碗热汤,他喝了几口才缓过来:
“你慢点吃,跟饿死鬼似的,又没人抢你。”
“我说大庆,你小子从哪学来的手艺?咱俩一块长大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了?做得还是陕省的特色面条,你什么时候去过陕省了?”
许大茂自认自己还是个人物,经常陪着大小领导应酬,吃过不少好东西,但单面条这一块,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谁说做油泼面就得去陕省了?我们学校食堂就有做油泼面的大师傅。”
许大庆说着,舀了半勺子的油,往锅里加热。
等油热了,又是哗啦一声淋在面条上,又一碗香喷喷的油泼面出锅。
不等他开口,许大茂又端起来捞几下开始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
“我说大庆,就你这吃法,一个月的油顶不了几天的。”
许大庆撇撇嘴,也没开口,又热了半勺的油,淋在另一碗面条上。
他和面的时候就把他哥算进去了,一个人两碗足够了。
吃完饭,许大庆一边剔牙,一边朝许大茂示意:
“哥,吃完把锅也洗了。”
许大茂倒没有推辞,把锅碗都洗了后,坐到许大庆面前,盯着他问:
“让你弄的东西有眉目了吗?”
许大庆点点头,指了指床底下:“就在床底下呢,一会儿你走了,顺道拿走。”
“成,正好现在还早,一会儿我就带着东西出去串串门,先弄个组长当当。”
许大茂说着,将二十块钱拍在桌子上:
“知道伱弄这些东西不容易,给你二十,我要是真能当组长,回头请你吃烤鸭!”
许大庆看着桌上的大团结,脸上和心里都乐开了花。
“对了,学徒工的事我跟阎解成提了,他也跟三大爷说了,说是明儿请我们哥俩去一趟,你到时好好给人家说,别摆谱儿。”
许大庆提醒了一句,许大茂根本没心思想这個,拿着东西乐呵呵的走了。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半响,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许大庆朝门口喊了一声:
“谁啊?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是二大爷家隔壁的老将。
“哎呦,方叔,您可是稀客啊?”
许大庆站起来,拿了一个搪瓷缸倒了热水,招呼人坐下。
老方是轧钢厂下属单位的一个机修工,家里儿女多,其中大女儿方晓玲中专毕业,是播音员,前些年嫁了人,男人是附近街道办的科员,其他孩子则还在上学。
老方是五级机修工,一个月四十来块,日子过得还凑合,在许大庆的记忆中,这一家人平时都很低调,也很少掺和四合院里的事。
“许大庆,吃了没?”
老方笑着端起缸子喝了一口热水,目光粗略的扫了一眼屋内,眼里多了一抹惊讶。
看来院里传的没错,不仅换了一个人似的,家里也全换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快结婚了呢。
“吃了。”
许大庆看了老方一眼,见他一副犹豫的样子,也不打算搞那些弯弯绕绕的:
“方叔儿,咱好歹都是邻居,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能办的,一定给您办。”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快过年了嘛,我听你婶说你有门路弄点儿稀罕货件,这不想着来你这瞧瞧吗?”
老方也扭捏了,直接开门见山,他也是花钱买的,又不是白要。
许大庆一听是来进货的,笑裂了嘴:“嗐,叔儿你来找我是对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弄来,你先说说想要什么?”
许大庆虽然有系统能兑换许多物品,但也不敢大包票。
老方点点头,将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纸条递给许大庆:
“就这些,你看看能不能弄来?”
许大庆看了一眼,眼睛不由一亮,好家伙,东西还真不少:
苹果八斤,梨子八斤,十月橘十斤,猪肉十五斤,羊肉十五斤,棉布,糖果若干,还有麦乳精糕点等等,小纸条差不多写满了。
这是个大户儿啊。
许大庆将小纸条上的东西都过了一遍,东西系统都有得换,不过这么多东西,想换真得花不少钱了。
单说苹果吧,市面上一斤四毛八,八斤就是三块八毛四,梨是一斤三毛九,八斤也不便宜,再加上猪肉这些,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当然,最贵的是麦乳精,一罐就得四十八,他这一口气就要三罐,一百四十四块。
老方这清单上的东西,按照供销社的价格,至少也是二百五十块打底,一些紧俏货估计更贵,且还要票。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东西,即便过年给领导送礼也用不了这么多。
许大庆有些意外的看了老方一眼,心想: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方家还真是深藏不露。
“嗨,这不我家女婿想给领导送个礼,走动走动吗,前前后后打点都得用这些东西”
老方也看到了许大庆脸上的诧异,笑着解释了一嘴。
不过他也没说谎,他女婿干了好几年,如今想着跟领导走动走动,送个礼什么的,看能不能再进一步。
当然,这么多东西,他也没指望许大庆能全弄来,他只是懒许大庆看看能弄来什么,其他的再去想别的办法。